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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9章 寧黑炭,我愛你 文 / 吉祥夜

    他頭髮把她臉,她肩膀都給潤濕了。

    她躲著他唇,柔聲道,「去外面等著,馬上就可以吃早餐了……」

    「嗯!還真餓了!」饅頭已經蒸好,他伸手拿了一個,跑外面啃去了,臨走,恁是她唇上啃了一下才罷休。

    她看著好笑,說他像孩子,舉動居然越來越孩子氣…琰…

    此時,她才注意到,他是光著腳,因為家裡沒有男式拖鞋……

    當然,也沒有他可穿衣服……

    沒有剃鬚刀……

    或者,該添點東西了?

    她怔怔,出了一會兒神,才繼續弄早餐。

    五個大饅頭,除掉他之前偷吃掉一個,還剩四個,三碟小菜,再加米粥和蛋羹,她只吃了一個饅頭和一碗蛋,略略動了點菜,其它,被他風捲殘雲般,吃了個乾乾淨淨,倒是一點也不跟她客氣。

    吃飽後他,饜足地摸了摸肚子,很享受樣子,「舒服!很久沒吃這麼舒服早餐了!」

    陶子瞪了他一眼,「也不怕撐著了!不知道還以為你多久沒吃飯了呢!」

    幾天沒好好吃倒是事實,不過,他凝視著她,悠悠說出一句話來,「吃這一次好難……」

    陶子一怔,心內熟悉酸楚感又來了,驅逐他,「去睡會兒吧!我洗碗。」作為曾經家屬,她瞭解他們出任務都是沒日沒夜,十分辛苦,昨晚三點才到醫院,也不知是第幾個不眠夜了。

    「你昨晚也沒睡!」他起身,看著她說。

    這是邀請她一起睡?

    好像太直接了點吧?他們……還啥也不是對嗎?

    「我……先洗碗,你先睡吧!」她臉上有些熱熱,開始收拾餐桌。

    他看了她一會兒,唇角瀰漫出笑意來,「我等你。」而後,便先去了臥室。

    陶子頓時面紅耳赤,步走進了廚房。

    這對白是多麼熟悉!

    曾幾何時,他們總是這樣說:睡了嗎?

    「我還有點沒做完,你先睡吧!」

    「那我等你。」

    這是只屬於夫妻之間對白啊……

    她廚房裡磨磨蹭蹭把碗洗完,便聽見臥室裡傳來他聲音,「囡囡!囡囡!」

    「來了!」還沒來得及擦乾手,她應聲往臥室而去。

    臥室裡,他已經毫不客氣地霸佔了她床。此時斜靠床頭,一床夏被只蓋肚子上,裸露著上身,修長腿交疊著,一雙黑亮眼睛微瞇,曜石般光從裡面透出來。

    這樣他,像一隻太陽底下曬著太陽沒有攻擊性黑豹,說不出來迷人性p

    長久地,熱烈地吻著她,不用再急切,不用再擔憂,仿似有一世時間,來好好享受這個吻……

    她沒有拒絕。

    好像走到今天這樣,是順其自然一般,並無意外,也許,冥冥之中注定,分離和相聚。

    沐浴後清味道取代了之前車上時各種味道混合,她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飄渺,不知什麼時候亦抱住了他,隨著他節奏回吻,空氣裡熱量驟然增多了……

    吊帶睡衣,極容易地露出了春光無限,他吻,一點一點地往下,她半隱半露一抹雪胸上停留。

    良久。

    當酥麻再次席捲而來,她摳緊了他背,輕輕吟哦,細密汗,凝腦門上,薄薄一層。

    她以為,接下來要發生事,是順理成章,她不曾打算拒絕,甚至,挺起了胸膛,迎合他熱烈。

    可是,他卻停了下來,俯視著她,水珠不知道是汗還是水,滴落她臉上,一雙黑眸閃著迫人光。

    低頭她唇上輕輕咬了一下,「恨我?討厭我?」

    「嗯?不……」她微喘,水眸迷離,腦子裡一片漿糊。

    他一笑,她身邊躺下,右臂一曲,將她摟近,目光盯對面牆壁橫幅上,「那……是愛?」

    她正尋思,這只餓狼什麼時候轉性了?竟然不吃肉改吃素了?以她從前經驗,她分明已經感覺他很想要了。

    聽見他這句話,她眼珠一轉,「不愛!」

    「真不愛?」他手臂緊了緊,類似於威脅語氣。

    「真不愛!」

    他拿她沒轍,伸手捏她鼻子,從床頭拿出那對祖母綠耳墜來,重給她戴上,「這回不許再取了!再取我生氣!」

    「如果……我帶戴著掉了呢?」她反問。

    「這個……倒是有可能……」想著她這一天丟三落四慌張勁兒,這個可能性絕對有,「不過,奶奶給孫媳婦兒,掉了也就掉了……」

    陶子尋思著他這話意思是說,這是奶奶給孫媳婦兒,於他而言重要是她收下與否,收下便是孫媳婦兒了,至於耳墜後命運怎麼樣,就不關他事了……

    「這個,就是你要給我東西?」她忽然想起他醫院說話來。

    「嗯!」他點頭。本來七夕那晚就要給她,但是第一次做表白這種事,心裡一緊張,竟然把這大事給忘了,後來去任務,心裡一直掛著這事,暗說,就沖這點,自己也要加倍小心不能死!

    她沒有取下來。

    醫院裡見到他瞬間,她不顧一切撲進他懷裡瞬間,她就已經做出了決定,不會再改……

    她搖了搖頭,感覺著耳墜晃動時重量,心裡填得滿滿,情不自禁往他身上靠了靠。

    他於是雙臂將她環住,低頭,咬

    她鼻尖,「以後,這件衣服只能我面前穿!」

    衣服又得罪他了……

    她自己也低頭一看,不由大窘,吊帶睡衣早已經不知被折騰成什麼樣子,肩帶全滑道一邊去了,雪峰紅梅,懸半空,顫顫巍巍。

    話說誰有穿睡衣出去嗜好?

    她扯了扯,睡衣卻被壓得太緊,沒扯動。

    他便握住她手,不讓她扯了,埋頭她胸前,輕輕地啜吸。

    「還有,那個橫幅,取下來!」他低低地道。

    「為什麼?我不!」他牙齒劃過瞬間,激起戰慄一陣陣,她縮了縮身子,推著他,「我也去洗澡換衣服。」這睡衣穿了一夜,皺巴巴不說,還混有一股奇怪味道。

    「陪我睡下。」他雙臂環著不鬆手。

    「等下!你不嫌有味兒我自己還嫌棄呢!」她從他懷抱裡掙脫出來,拿了衣服去浴室。

    然而,等她洗完澡再回到臥室時,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這些天,他定是累極了。

    輕手輕腳坐到他身邊,細細打量他眉眼。

    睡夢中他一貫是警覺,這是他作為軍人習慣。

    原以為他調回北京,便不會再有出生入死考驗,可她卻想錯了。

    他是一隻豹,一隻狼,是屬於高原酷暑寒冬。

    豹不會停止奔跑,狼不會停止尋找,軍人職責注定以後還會有生死考驗,她,要他身邊……

    他們之間愛過,痛過,原本以為有痛再也過不去了,即便重逢,也定然是有無法跨越深壑,有無法克服陰影,可是,從昨晚醫院那個擁抱到今早一切都是那麼和諧而自然,他們每一次靠近,每一個親吻,每一段對話,都來得那麼,可是於她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突兀,居然,就好像他們從來沒分開過那時一樣……

    她很確定,此時此刻,她內心裡,是愉悅,她曾經所害怕一切後遺症,都沒有發生。她可以輕鬆,可以調皮,可以任性,可以溫柔,她他面曾經所能表現一切依然如舊。

    她輕輕地縮近他身旁,略驚了他,他警惕地睜開眼來,紅著一雙眼睛瞟了一眼,發現是她,頭便靠了過來,嘴裡還低斥了一句,「調皮!」而後又沉沉睡去了……

    她想笑,眉眼彎彎。

    剛才還沒回答問題,此時很想告訴他,於是低頭他唇上一啄,輕輕地道,「寧黑炭,我愛你。」

    是,她確定無比,她愛他。

    六歲時,她愛他。也許不是男女之情,但她必然是愛他,就像愛著爺爺一樣,愛著這個從天而降英雄。這份愛貫穿了她整個童年和少年時期,崇拜、仰慕、親近,他是她心中圖騰,是她神;

    十六歲,她愛他。情竇初開,青梅結果,雖然無望,卻不能阻止他牢牢佔據她心。對他愛,就像一盞溫暖燈,照亮著她孤獨而微涼生活,甚至,冥冥之中指引著她前進方向。十六歲到二十六歲,他她夢想裡完美無缺,無懈可擊,是天下所有無法比擬神;

    從嫁給他到現,是男神幻滅過程。原來,他不是神,只是一個人。他有缺點,他會讓她傷心,他也有弱點,他強大外表下甚至有脆弱一面。

    可是,走到今天,她依然愛他。或者說,愛現他。眼前他,不是夢想,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實實可以觸摸到男子,是威風凜凜縱橫高原英雄,同時也是天底下普通尋常一個男人,也有一顆柔軟易受傷心……

    這,才是他。

    很慶幸,背向而行這麼久之後,還能夠找到彼此,還能確定這份深愛。

    她下了床,不再影響他睡覺,輕手輕腳去了浴室,把他換浴室裡衣服給洗了。

    迷彩服、內褲、襪子。

    估計這任務出了多久,他這套衣服也穿了多久……

    她笑,臭男人臭男人,不臭也就不叫男人了!任他再愛整潔,這也是沒辦法事。

    足足泡了三盆水,水還是黑……

    她一件一件,仔仔細細用手搓,只是,洗到內褲時候,便想起一些不該想畫面,臉紅心跳了好久……

    洗完衣服,便換了裝去超市。

    給他買了牙刷,毛巾,拖鞋,剃鬚刀。又附近商場給他買了衣服。

    滿載而歸。

    他還沒有醒,她便爬上望。

    今天已經是連續兩次差點擦槍走火,可是,後關頭,他都逼迫自己忍住。

    他和囡囡第二次機會,他很珍惜,也很慎重。他希望,從前沒有給過囡囡,可以全部補回來,所以,這一次,他不會那麼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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