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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不死鬼貓 第六十一章 至尊之能 文 / 風御九秋

    從修習道法到突破至尊之境,左登峰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這麼快的速度已然可以稱之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雖然所用的時間很短,但是左登峰深感自己這一身修為來之不易,他非常清楚自己能有今天的修為經歷了四次巨大的轉折,

    第一次轉折是發現了竹簡記載的陰陽生死訣,但是陰陽生死訣記載的是女人的修行法門,他冒險修行耗盡了體內的陰屬靈氣,導致陽氣沖體,走火入魔。

    第二次轉折是十三在關鍵時刻從古墓之中帶出了玄陰手,如果十三沒有帶出那只玄陰手,他此刻早已肌膚盡裂,命喪黃泉。

    第三個轉折就是前往少林行竊,被僧人追趕到了那處荒廢的道觀,蒙道觀密室裡的道士傳授了一式已然失傳的截教聚氣指訣。

    最大的轉折就是剛剛發生的一幕,如果沒有十三為他躲避了前兩次的天雷,此刻他早已經喪生天雷之下了。

    如果以上四件事情有一件發生偏差,他都不可能有而今的修為,他的成功幸運只佔了三成,七成還是凶險,這讓左登峰感歎自己運氣之好,也暗自佩服自己毅力之堅,兵行險著,竟至大成。

    長嘯過後,左登峰落回地面,他此刻的情形就猶如一夜暴富的財主,身擁萬貫家財卻不知如何花銷,古語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要熟悉掌握至尊之境為他帶來的巨大能力,在徹底熟悉之前他不會盲目去做任何事情。

    進入至尊之境之後,視物異常清晰,在沒有阻礙的情況下可以看出百里之遙,十里之內的景物仿若就在眼前。側耳傾聽可聽到兩里之外的談話之聲。嗅覺也變的極為敏銳,數百步之外田鼠身上發出的微弱膻臭之氣都可以聞得到。

    體內的靈氣而今已呈液態,這種液態只是一種充盈的感覺,因為靈氣無形,並不見實物,只能自我感知,此時靈氣外放最遠可達五丈,三丈之內勢強,三丈之後減弱,此外不但可以外放靈氣擊敵,亦可憑空抓取等距的事物。以生死訣的法門催御玄陰手,隨意施為時陰寒之氣仍為無形,全力催御時外放靈氣才能化為肉眼可見的有形寒霧。

    凌空極限為三十丈,竹簡原文記載的是至尊之境,左登峰理解為了九倍,事實上凌空高度遠不止人類跳躍的九倍,一躍之下可前移四十餘丈,按照這個距離和時間來推斷,左登峰感覺自己若全力奔襲,一小時內可狂掠兩百里,對此左登峰並不滿意,因為這個距離與鐵鞋和玉拂相差的並不大。

    所有的這些由陰陽生死訣衍生而來的能力都令左登峰感覺震撼,但是他最為看重的還是反應速度,與敵對陣之際誰反應快誰就佔盡先機,心念所至,左登峰伸出左手延出靈氣將三丈之外的松樹凌空抓到了手中,氣凝右手將松樹的樹根和樹冠砍掉,只留一段兩米左右的樹幹,隨後凝氣揮臂將樹幹扔了出去,樹幹脫手,去勢迅疾,左登峰皺眉凝望,直至樹幹飛出五丈有餘才抖動鼻翼踏足前衝,一道虛影過後,左登峰在七丈之外追上了那根樹幹,皺眉冷笑凌空抬腳將其踏入土中,直沒半截。

    「十三,跟我走。」左登峰從樹幹之上借力向西掠去,與此同時衝下方的十三高喊,十三聞言立刻調頭從下方跟隨,可是雖然它竭力狂奔,卻終究無法跟上左登峰的飛掠。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左登峰止住去勢落下身形抱起了十三,十三可以令天雷不追,這證明它大有來頭,可是它本身並不厲害,甚至還有些好吃懶做,這讓左登峰對它的來歷更加好奇。

    有著靈氣的支撐,攜帶著十三就毫不費力了,十三仍舊蹲在左登峰的肩頭,雖然很是滑稽卻蹲的極為穩固,即便在左登峰凌空之際十三仍然有閒情逸致瞪著貓眼左右張望,這一幕令左登峰很是疑惑,按照十三表現出的神情,它先前很可能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左登峰此時心情大好,凌空飛掠之際故意左右搖擺,十三無奈之下只好不停的變換蹲坐的姿勢,伸腿探爪的保持身體穩定,到最後發現左登峰是故意逗它,便爬到了左登峰的脖子上,兩隻前爪再度抓向左登峰的額頭,左登峰見它惱怒,便不敢再逗它,帶著它快速西掠。

    道觀裡還有一套內衣左登峰先前沒有帶走,穿上內衣之後左登峰開始檢查身上的袍子,巫心語當日縫製這件袍子的時候左登峰是在場的,他知道這件袍子只是一件普通的袍子,但是為何其他的衣物都被天雷焚化了而這件袍子卻完好無損?

    良久過後,左登峰仍未發現任何的端倪,袍子的內側有著衣兜,他的東西都放在衣兜裡,由此得以全部保留了下來。

    在道觀停留了半個小時,左登峰來到了巫心語的墳前,此時他已經達到了陰陽生死訣的至尊之境,竹簡明確記載了進入至尊之境以後可見陰物,左登峰要來感知一下巫心語的魂魄是否還在墳內。

    但是最終左登峰沒有在巫心語的墳前發現任何的異常氣息,這讓他很是擔心,不過他一路上也沒有發現其他的陰屬之物,沉吟片刻之後左登峰離開了巫心語的墳墓,回到道觀拿著钁頭帶著十三向東南方向掠去,先前他在大病初癒之際曾經在一座墳前被皮子寐過,十三臨走時還在那座墓碑上撒了一泡尿,十三撒尿有示威的意味,所以左登峰感覺那處荒野之中的老墳可能還有其他東西存在。他要前往那裡確定一個問題,那就是到底是世間原本就沒有陰物,還是有陰物而自己目前還發現不了。

    此時左登峰已然可以一掠數十丈,如若不急於前行,於空中最長可以停留一分多鐘,這是一種俯視乾坤的感覺,但是左登峰此刻並不享受這種感覺,修煉道術只有手段,目的是救活自己的愛人。

    片刻之後左登峰便見到了先前的那座老墳,老墳旁邊有棵歪脖子樹,很好尋找,在見到老墳之後左登峰只感覺渾身冰涼,他有這種感覺並不是因為他感受到了老墳內有陰屬氣息,而是老墳裡有陰物存在就表明世間真有陰物,他既然可以感受到這裡的陰物,為什麼在巫心語的墳前沒有任何的感覺?

    呆立了片刻之後,左登峰皺眉上前探手抓飛了那座墓碑,轉而揮舞钁頭開始刨挖,他要看看陰物到底什麼樣。此外他之所以敢動手刨挖是因為他感受到了老墳裡的東西雖然可怕卻傷害不了自己,這是一種怪異而敏銳的直覺,並無任何依據。

    有著靈氣的支持,左登峰很快將老墳刨出了缺口,但是他還是嫌慢,扔掉钁頭抬手延出靈氣直探入土,靈氣可以為無形之氣,亦可以為有質之物,靈氣所至,托住大量泥土,抬手揮移很快便發現了土下的棺槨,棺材為木製,腐爛的並不嚴重,左登峰抬手移飛棺蓋,發現棺材裡躺著的是一具身穿清朝服飾的女屍,女屍森白的眼睛凸出,鮮紅的舌頭外吐,手指指甲尖長打卷,犬齒已經變長,脖子上有著一道紅痕,明顯生前是吊死的。

    女屍感受到了左登峰的存在,微微的抽搐著想要動彈,左登峰見狀怒御靈氣,猛然揪下了它的腦袋,腦袋一掉,陰氣瞬時消散。

    這一刻左登峰又高興又緊張,高興的是自己不但可以殺死活人,還能對付死人。而緊張的原因則是世間真的有陰物,為什麼感受不到巫心語的存在?

    左登峰情急之下再度帶著十三回到了巫心語的墳前,凝神感知了許久,還是沒有任何的異樣。左登峰呆立在巫心語的墳前皺眉思索,一直到天亮時分他才得出一個可能的結論,那就是巫心語臨死時心願已了,所以魂魄沒有怨氣,因此自己才感覺不到她,她可能就在這裡,只不過自己感受不到罷了。儘管這一結論有自我安慰之嫌,但左登峰仍然堅信事實就是如此。

    太陽升起之後,左登峰帶著十三回到了游擊隊所在的區域,今天他就要兌現自己的承諾為游擊隊搞彈藥,事情一了,他就要離開這裡前去尋找那六隻陰屬動物。

    「小兄弟,你沒事兒吧?」絡腮鬍子見左登峰到來,急忙衝他開了口。昨天晚上的雷聲他不可能聽不到,但是天色很黑,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帶上你的人,跟我去拿彈藥。」左登峰沖其正色開口。

    「拿什麼彈藥?」絡腮鬍子愕然問道。

    「我現在就去縣城將軍火庫的鬼子全部殺掉,拿不拿彈藥是你的事情。」左登峰轉身帶著十三向山下走去,他此刻已經有了保護十三的能力,沒必要再讓十三躲起來了。

    絡腮鬍子聞言並沒有立刻跟來,直到左登峰走到山腳下他才率領著隊伍跟了下來,他們極度缺乏彈藥,所以儘管他們不相信左登峰能將軍火庫拿下,還是心存僥倖的跟了來。

    那只玄陰手左登峰一直戴著,他之所以要戴著它是因為手套很薄很輕柔,加上長期佩戴,顏色變黃,戴上之後不仔細觀看很難發現他帶著手套,此外進入至尊之境以後體內的陰陽差距更大,必須時刻佩戴,對此左登峰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足,因為他此刻已經可以收斂玄陰手外露的陰寒之氣,最主要的是玄陰手不懼刀槍,是最好的武器,有了玄陰手,根本就不需要畫蛇添足的佩戴刀劍兵器。

    左登峰一直在步行,游擊隊在後面跟著,進入縣城之後左登峰並沒有隱藏身形,而是徑直向軍火庫走去,絡腮鬍子等人沒敢明著跟隨,而是從隱蔽的地方遠遠的吊著。

    左登峰徑直走進了軍火庫的範圍,鬼子隨即發出警告,左登峰森然冷笑,冷笑過後立刻施展生死訣欺身而上,他此刻的速度猶如日行鬼魅,所到之處只見虛影不見真容,那些鬼子有很多都是在茫然之中送掉性命的,左登峰此刻在利用這些鬼子檢驗自己的玄陰靈氣,將靈氣逼到極致,直接可將人凍為冰坨。雖然至尊之境的修為還無法躲過子彈的射擊,但是超出常人的九倍反應卻可以令他在鬼子的手指扣上扳機的前一刻殺掉對方。此外極度靈敏的感官也可以令他清楚的觀察感知鬼子所在的位置,片刻過後,軍火庫只剩下了他一個活人。

    左登峰在確定鬼子全部死掉之後,便打開了軍火庫的大門,先前他凌空掠到十幾米高的瞭望台殺死負責瞭望的鬼子的情景游擊隊已經從遠處看到了,因此他們已經趕到了這片區域。

    「進去搬吧。」左登峰沖目瞪口呆的眾人擺了擺手,轉而向西走去,鬼子的軍火庫就在城郊,周圍也有居民,此時眾多的居民都在注視著他。對此左登峰並沒有任何感覺,沒有膨脹感也沒有虛榮心,他只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外人怎麼看,他不在乎。

    「小兄弟,你去幹什麼?」絡腮鬍子反應過來沖左登峰高喊。

    「找東西吃。」左登峰如實回答。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殺掉鬼子是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實力,雖然不是絕頂高手,但絕對可以算是高手。他沒有因為身擁道法而狂妄,也沒有故意假裝深沉,在這個大多數人都在假裝深沉,故作儒雅的年代,那些不偽裝的人才是最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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