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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賀依憐.聶小雨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是嫉妒.還是嫉恨.她似乎.真的很難說清楚.就算淚在落.但是聶小雨在回宮的這一路上都沒有低過一次頭.踏入聶承宮時.臉上亦沒有了絲潤.只有未完全乾涸的淚痕.
從上乾殿出來開始.賀依憐的心中便非常的複雜.皇上要納她為妃.是因為穆君顏.這不用作其他的懷疑.但是.就算是為了穆君顏.皇上這般做.又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動作.
她該要怎麼做.還是.就這樣等著.等著接下來還會發生的那些事情.
回到蘭廂院.崔婉同賀依憐說話.她也沒了回應的心思.只對她交代著去弄些吃的來.自己便就坐到了椅榻上.想著邑州發生的那些事.想著從邑州輾轉來到皇宮之中經歷的種種.
冊封.賞賜一一到來.突然之間.這蘭廂院就變了色.蘭廂院亦變成了蘭廂宮.她.賀依憐.被冊封為憐妃.後宮之中.位正一品.其品階僅次於皇后之位.這樣算來.她比翠兒的聶妃封號還高一等.翠兒.方纔的思緒一直都太亂.現在.她才想到這點.她被皇上納為妃嬪.雖有其名.不會有其實.對於她.其實也並不會有多大的影響.但翠兒不同.皇上這般對她『寵愛』.翠兒該會有多傷心.
「憐妃娘娘.請沐浴更衣.」
宮女還是按照宮中該有的禮數.準備了浴水.賀依憐看著這些.才暫時不去想其他.在她的臉上亦沒有任何表情.任宮女褪下她身上所著的衣衫.踏入浴水之中.洗淨了身子.重新穿上新送過來的衣衫.華麗之餘.卻不失高雅.散落在肩上的髮絲全數都梳了上去.挽成了一個好看的髮髻.賀依憐的樣貌原本就姣好.經過了這一番精心的打扮.更顯迷人.與其說是迷人.這般榮華的的服飾.村托出了她身上的一絲嫵媚.
她們要將她如何裝扮也罷.就算皇上今日說了那話.到了晚上.她也是不會到靜心殿侍寢.這一點.就算她沒有明說.皇上自己心中也清楚.
「奴婢參見賀將.不.參見憐妃娘娘.奴婢方才說錯了話.請娘娘恕罪.」賀依憐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還聶承宮看看.卻沒想到.才來這裡.這邊的宮女就對她改了稱呼.
宮中這樣之大.一件事情還是能夠傳得這般快.她是沒有真的想到.只想著.興許要不了幾天.翠兒便會知曉這件事.
「無事.你不用請罪.」賀依憐本就不在意這個身份.眼下.又怎會因為一個宮女叫錯了稱呼而遷怒於她.若是真要說實話.她更喜歡聽宮女喚她賀將軍.而不是.這個束縛的『憐妃娘娘』.
「聶妃娘娘可在聶承宮中.」她還沒忘記上次來這兒.翠兒故意避而不見的事.而現在.她再次來.又是在她知曉了她被冊封為皇妃之時.或許.如果從今以後.想見她一次.同她好好說說話.都是愈發的難了.賀依憐這樣問.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可能是多餘.但.也是能夠讓她不給翠兒帶來任何干擾的離開.
「給憐妃娘娘請安.聶妃娘娘在宮中聽說是娘娘來了.特意讓奴婢請娘娘進去一聚.」當那個宮女正要開口的時候.另外一個宮女便從聶承宮中小跑了出來.看得出是有些急.微微向賀依憐欠了欠身.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名宮女突然出來說的話.確實倒是讓賀依憐心覺有些意外.不過.在這個時候.心中也才鬆了口氣.這是不是意味著.翠兒或許不生她的氣.但是顯然.她是不能將這件事想得這樣簡單.或者.翠兒是想聽她說這些事情.想得到某些答案.賀依憐頓了頓心思.才隨著那宮女走進聶承宮.
先前一個同賀依憐說話的那個婢女.心中更是覺得奇怪.聶妃娘娘讓她站在這外面.不就是為了看憐妃娘娘會不會來這裡.若是來了就找個理由擋回去嗎.怎麼這時候.卻又突然變了.這主子們的心思.是真的很難捉摸.那宮女抿了抿唇.不知道她是不是要進到裡面.想了想.又還是站在了原處.
「見過姐姐.姐姐快來這裡坐.」聶小雨見著賀依憐時.臉上沒有任何傷心的神色.反而還掛著燦爛的笑意.好似.因為看到了賀依憐.心情真的很好.沒喚依憐姐姐.而是按照宮中的禮數.單喚了一聲姐姐.
翠兒這個舉動有些過於慇勤.讓賀依憐不禁覺得有些不適應.可這下.她也不知該如何回應才是最好.又或者.在這個時候.該對她說什麼.也只好由著翠兒挽著她的右手.同她一起坐到旁邊的華椅上.
「翠兒.我.」
「姐姐.在邑州時.叫你姐姐真的是叫對了.這不.到了這宮中.我們終於還是做了姐妹.雖然我入宮比你早半年.但是.姐姐在後宮之中的品階.僅低於皇后.又豈是妹妹我能夠相比.皇上寵愛姐姐.封姐姐為憐妃.妹妹還得對姐姐道聲祝賀才是.」聶小雨這番開口.倒是打斷了賀依憐的話.聶小雨倒上了一杯茶.雙手奉著.遞向賀依憐.臉上依舊掛著笑.
「翠兒.你現在.」
「姐姐.其實.我雖進來的比你早.卻也並不比你懂得多.在宮中的這半年來.我從未當自己是皇上的女人.也給了不少人臉色看.怕是得罪了許多人.而今想認命了.殊不知.命已不再眷顧我.這以後.沒了皇上的寵.半年來記恨我的人.約莫是要看我的笑話了.光是看笑話還好.就不知.會不會連通著欺負我.我.」聶小雨說著.語氣之有著傷心.但其緣由卻有所不同.看她臉上的笑意.若是不細聽.興許會只當她在開玩笑.
「翠兒.其實.」賀依憐看到翠兒這個樣子.不管她是出於何種原因同她說這番話.她都是想將有些事情給翠兒點暗示.不想.進到聶承宮這麼之久.她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未能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