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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 這樣的未來是你想要的嗎? 文 / 碧沁

    「你什麼意思?」白嘉轉頭盯向趙鵬飛:「難道你要告訴我這個人是滕燁?」

    「滕燁是不可能了,畢竟這是11年前的事,那個時候的他,連二十都沒到呢,整個滕氏產業更不知道在哪兒!」趙鵬飛說著伸手撓撓頭:「我覺得這個人是他父親的可能性更大!要知道,滕燁的個人檔案上,關於家族部分完全查不到什麼,父親母親都是迷一樣的存在,只知道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沙特人而已。」

    「就因為長的像?」

    「這已經足夠我推斷他們之間的關係……」

    「不,你不能!」白嘉忽然將這張紙一橫,撕扯成兩半,在趙鵬飛根本沒來得及阻攔之下,她轉眼已把它撕碎不說,還費力的把它們往一起rou:「趙鵬飛你聽著,根本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們相關,你聽見了嗎?」

    白嘉的聲音從低到高,那語速也從慢到快,她那種激動完全從話裡顯露了出來。

    趙鵬飛看著白嘉那樣,嘴巴扭了扭:「自欺欺人好嗎?這可是你親生父母,難道這個時候你就因為他是你老公,你就不肯面對?你先前對你養父母不夠熱衷調查,你以為你不說我就猜不出來嗎?不就是因為滕燁是組織裡的人,是鬼手嘛,你怕查一查的把他牽扯出來嗎,結果就不聞不問,而現在到了你親生父母的事,你又是這樣?你面對董林國的時候,不覺得羞恥嗎?你對得起你是董家……」

    「我不要聽!」白嘉揚手就把紙屑扔向張鵬飛,立時碎屑灑了他滿身,而白嘉已經打開車門往外跑。

    「白嘉!」蔣涵眼看白嘉衝出去連忙開門下車去追,結果他才下車,就看見跑步的白嘉雙膝一跪,直接倒去了地上!

    蔣涵臉色大變,立時衝上去將她抱起,而這個時候趙鵬飛也因為這一幕嚇得急忙追了出來。

    「讓讓!」蔣涵抱著白嘉大聲喊著衝進了大廳,完全是扯著嗓子在喊:「娟姐,電梯直達急救,內線幫我聯繫婦產科趙主任!」

    他一面喊著一面抱著白嘉衝進了電梯,當趙鵬飛緊跟著追進來時,電梯已經合上,不過他聽到了蔣涵的話,愣了一下後,立刻看大廳裡的科室指示牌,而後從樓梯直往六樓沖。

    等到他呼哧哧的跑到六樓時,急救室不但亮起了燈,更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婦女風火火的衝了進去。

    趙鵬飛立在門口,問也不是,不問也是,便直接在急診室的門口轉起了圈。

    二十來分鐘後,急診室的燈滅了,白嘉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來時,趙鵬飛本能的湊了上去:「她怎樣?」

    他的話才問出來,身邊伴床而行的蔣涵猛然一個轉身,不但一把扯上了趙鵬飛的衣領,更是直接一拳就揍在了趙鵬飛的臉上!

    趙鵬飛根本就沒料到這人會突然行兇,自然避閃不及,結果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拳不說,連鼻血都立刻淌了出來。

    「我警告你,說話做事過過腦子!」蔣涵不等趙鵬飛發問就已經衝他言語:「身為一個警察,沒有證據的事,你要推斷也在你的一畝三分地裡推斷去!憑一個臆想你就跑來說三道四,你差一點害得別人流產你知不知道!」

    「她,她懷孕了?」趙鵬飛這會兒也顧不上計較挨拳和鼻血的事,而是詫異的看向還昏迷的白嘉。

    「你走吧!」蔣涵上前一步阻擋了他的視線:「我不管你是維護正義也好,還是為了爭一口氣,沒有絕對證據的事,最好不要拿出來說,現在為了我病人的安危著想,我請你離開!」

    趙鵬飛盯著蔣涵看了幾秒,伸手抹了一把鼻血:「我會拿出證據來的!」說完他轉身走了,而蔣涵此時才甩了下自己的手,走回了白嘉的病床車邊,衝著發呆的義工和護士說到:「愣著做什麼呀?先推病房啊!」

    義工和護士對視一眼,立時乖乖的把病床往病房裡推。

    ……

    書房裡擺著棋盤,董老爺子正執著雲子復盤,何管家帶著滕燁一進來,他就瞥了滕燁一眼,而後拉長著臉把雲子落在了棋盤上:「真是稀客啊,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上門了呢!」

    滕燁聽到這話,本就賭未來的他立時覺得烏雲罩頂,當下捏了下拳頭:「您怎麼會這麼想?」

    「我不這麼想怎麼想?說好照了結婚照過來和我商議第二天宣佈白嘉身世和更名的事,結果呢?只嘉嘉一個回來,你卻跑去……」董林國的話說了一半,自己悻悻的閉了嘴,畢竟他是完全清楚滕燁和ellen之間情感的人,他又覺得真去怪滕燁,也不對,因為滕燁若真的在知道ellen活著後,無動於衷的話,他反而要去擔心白嘉是不是嫁了個無情無義的人。

    「對不起。」滕燁老老實實的道了歉:「是我讓所有的安排都亂了套,更是我讓您老為白嘉擔心了。」

    看到滕燁如此乖乖道歉,董林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撇了一下嘴,擺了手:「行了,你也別和我道歉,感情的事終歸是你們的事,你只要把感情的事處理好就成,我老人家擔心了也就擔心,誰讓我是她……誒,不對啊,你一個人來找我……」老爺子的眉毛一高挑:「你不會是舊情復燃,打算要ellen不要我們嘉嘉吧?」

    「不,我和ellen之間已經說清楚了!」滕燁一看老爺子誤會趕緊表態:「我本來考慮ellen受傷,想著晚點說的,但白嘉對我來說太重要了,這幾天沒能陪在她身邊,我現在更是滿心抱歉,所以我昨晚已經和ellen說清楚了,我欠她的情感下輩子還,這輩子,我是不會和她在一起的。」

    「ellen接受了嗎?」董林國的眉眼裡充滿不放心。

    「她接受不接受已經不重要,我顧不了她的感受,兩個人我只能顧一個,何況,何況我已經傷了ellen,欠了ellen,那就索性只欠一個人的好了,我不想再欠白嘉,再傷白嘉。」

    滕燁認真言語的實心話讓東老爺子立時舒坦了許多,他滿意的看了滕燁兩眼:「你能這樣對嘉嘉,說實話,我挺欣慰的,你也知道這孩子,一路的坎坷,我真心希望她的未來我不必擔憂,而你能放下ellen好好疼嘉嘉的話,我想我真的可以放心了!」他說著指指對面:「坐下說吧!我們也正好重新敲定下什麼時候宣佈以及你們兩個婚禮的事了,你可不知道,那天你那一跑,我第二天推都推不急,只好翻箱倒櫃的把不少家底拿出來,給那幫老友過過眼,才應付過去,你呀可坑……誒,還站著幹嘛?坐啊!」

    滕燁捏了捏手指頭,沒有走過去坐下而是看著老爺子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你,你這是幹嘛?」董老爺子驚的一下站起,不解的看著滕燁。

    「老爺子,我今天來,其實是有一樁事要來告訴您,並希望求得您諒解的,而這樁事,會勾起您過往的悲傷,甚至,憤怒,但我希望您盡可能的穩住情緒,至少別因此而怒急攻心,又或者,不肯給我機會。」

    董林國看著滕燁那認真又小心的表情,警惕的盯著他:「悲傷?憤怒?你是要告訴我什麼?」

    滕燁抿了一下唇:「您是知道我另外一個身份的,也知道我都做了些什麼對嗎?」

    董林國點了頭:「是啊,我知道,雖然我不是很贊成你做這個事,畢竟你不是執法者,但我也不得不承認,當今世界卻有很多人和事,必須靠你們這樣的來讓他們接受命運的賞罰,所以,我還是接受了……嘶,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

    「那您知道,我是怎麼進入組織,成為一個殺手的嗎?」

    ……

    捏著氣霧劑在指骨處噴了幾下,蔣涵在一片清涼裡甩了甩手。

    剛才只顧著冒火,結果拳頭就砸了出去,現在可好,指骨處一片燒乎乎不說,還有些疼,想他一個急救科的主任,外加心腦科的主刀,要是被院長知道他竟然如此不珍愛自己的手,只怕得衝到他面前來念他個幾小時,讓他深刻記得自己手的珍貴。

    自嘲的笑了一下,他為自己的衝動搖了頭,而就在這個時候,白嘉倒是哼唧了一下醒了。

    她睜著迷糊的眼掃看了一下四周,等看到身邊是蔣涵的那張臉時,人直接蒙了:「我,我怎麼會在……病床上?」

    「你下車後,人就栽倒了,應該是情緒波動太大,人的自我保護意識讓你陷入昏厥。」蔣涵實打實地說著,當他在急救室發現她只是昏厥,而婦產科醫生檢查確認沒有流產先兆後,他明白白嘉口口聲聲說著什麼沒有證據,不信之類的話,但事實上,心理上和情緒上已經相信了這個推斷,否則她不可能心理壓力超過底線,而出現保護性的自我休克。

    「那我孩子有沒事?」白嘉愣了兩秒後,立刻伸手去摸肚子。

    「放心吧,婦產科的趙主任給你看過了,沒有先兆,它目前很好,不過,你後期得注意自己的情緒,長期的憂慮,焦躁或者擔心,都會造成心理內壓和精神負擔,那可能會導致你出現先兆流產的,所以,你得自己先放下那件事。」

    「放下?」白嘉看著蔣涵,目光充滿了淒色:「我怎麼放的下,那可是,那可是我親生父母啊!」

    「我知道!」蔣涵看著白嘉,言語直接:「可他們已經死了!」

    白嘉不解的望著蔣涵。

    「我這話你聽著可能會覺得我無情,但我想告訴你,活人不應該為死人祭奠上幸福,哪怕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你也不應該是用賠上自己幸福的方式來告慰,因為他們若是愛你的,是不會想要看到你痛苦的,更何況,就算那個人真是滕燁的父親又怎樣呢?他是他,又不是滕燁,用一個人錯懲罰另一個人再懲罰自己,這是很愚蠢的事,你明白嗎?因為這麼做,絕對於事無補,更何況,你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呢!如果你在意的話,不能放下的話,你不但無法生下這個孩子,還得失去他,這樣的未來,是你想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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