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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說是去度蜜月 文 / 肥媽向善

    沈奶奶宿醉。這種情況可以說前所未有。或許是她低估了姚家訂的白酒濃度。這種商品酒和自家釀的米酒,稍微還是有些不同的。酒精的濃度更厲害些,帶了調劑的化學成分,不是像米一樣純淨。

    沈奶奶起身時,聽見沈二哥躺在自己屋內的呼嚕聲一陣陣的,是天打雷劈都叫不醒。沈二哥沒有她酒量好,昨兒高興起來,被人敬酒,明知自己酒量不勝都頂著。可見沈二哥是慢慢喜歡上這個侄女沈佳音了,有心替大哥當侄女長輩,方敢這樣喝。沈奶奶想到這裡,心裡倒是安慰。

    出來,到廚房。姚夫人在他們冰箱裡放了些食物。她拿了點肉和方便面出來,準備給自己和沈二哥煮點麵條早餐。

    一邊攪拌麵條,一邊,沈奶奶模糊地記起了自己有個女兒也到北京了。

    對,沈毛安從昨天早上看了姚家送來的聘禮鬧彆扭鬧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兒子窩囊,女兒一個個精打細算,連侄女點聘禮都想貪。沈奶奶搖頭歎氣,拿勺子試了口醬湯後,熄了煤氣。端著麵條湯和碗、筷子到了客廳裡頭。

    沈二哥聞到麵條香,喝酒的人肚子更空,不用沈奶奶叫,自己一個骨碌爬了起來。走出房間後,見到老母親已經起身給自己和他做了早餐,沈二哥微微羞愧地臉紅,道:「媽,你起來了。」

    「快去刷牙漱口。等會兒,說不定首長帶著佳音過來,你這幅模樣怎麼見新人?」沈奶奶催促他說。

    「現在幾點了?」沈二哥問。急匆匆刷了口牙,拿著毛巾到客廳裡邊擦臉,邊開始撈起方便面吃。面對姚爺,沈二哥打從心底的敬畏。明明,姚爺娶了他侄女,他應是姚爺的長輩。可他怕姚爺。姚爺那幅挑剔的性子,沈二哥從第一次見姚爺都有著深刻的印象。於是壓根不敢怠慢,一口一口快速地吃,不會兒,一碗麵見碗底。

    沈奶奶再給兒子舀了一碗,答:「七點。他們來,應該是要**點吧。」

    聽只是七點,沈二哥第二碗麵條吃的速度放慢,即使如此,仍舊在吃到半截的時候不地打了個飽嗝。

    沈奶奶一聽,歇了筷子叫兒子:「去上廁所。」

    姚爺挑剔的性子沈奶奶一樣清楚,為了防止兒子在姚爺面前再鬧出不的舉動來,先讓兒子解決了宿便再說。

    沈二哥對老母親的話挺是乖順的,乖乖地放下筷子起身去廁所。

    沈奶奶這會兒琢磨著,新人來的時候自己該說些什麼話。有關這個問題,她之前已經是琢磨過的,可是時間越是臨近,她這一緊張,偏偏又是想不起來。只得把早餐的餐具先收拾了,回到自己房間,在自己從老家帶來的行李包裡翻騰著。

    為了避免大女兒沈毛安發現又叫她偏心,沈奶奶是把寶貝都縫到了衣服內裡。因此沈毛安只知道她給沈佳音安置的嫁妝是縫紉機、針線包之類壓根不值錢的東西。

    姚爺打了電話,得知自己爺爺奶奶今早和一群老人家一塊去喝早茶了。姚老頭接了孫子的電話,於是告訴姚爺,不必今早上專程帶媳婦給他們兩老見面了。拜訪老人不是要做戲做一時,是要真心孝敬一世。他們兩老不急於這一時的孝敬。說著,姚老頭沖孫子神秘兮兮地笑說:**一刻值千金,他們這對新人好好珍惜這個美好的早上吧。

    瞧自家爺爺比他爸媽還開放,直言坦白非常理解並且接受他們新人貪戀床上運動的心情。不過姚爺倒想,爺爺這下的是套,如果今早上他們新人去爺爺家拜訪了,之後一段時間可以直接免去經常去兩老家裡孝敬。

    既然爺爺奶奶要他們不要今早孝敬,要以後天天孝敬。他們做晚輩的,領情便是。說來說去,自家老人都比不上媳婦家的奶奶。

    姚爺每想起沈奶奶昨兒婚宴上開口幫他擋酒那副豪情萬丈,心裡滿滿都是感動。打從心裡發誓要好好孝敬媳婦的奶奶。因此,打了輛車,帶著媳婦直奔沈奶奶的住所去了。

    提了盒老人家愛吃的酥油餅,姚爺和媳婦坐上出租車。坐在車後座裡,他的手依舊習慣地拽著她的手。

    沈佳音的手被他握著。婚前,她的手已經被他握過很多次,早應該是習以為常了。可不知為何,今早這麼被他握著。她的額頭逐漸地冒出了一層薄細的汗珠。只覺得,他現在不僅僅是以前像大哥哥那樣握著她的手了,把她的手放進口袋裡後,由於外面的人看不見,他的指尖開始慢慢地像是撫摸貓兒的毛一樣撫摸她的手背。

    如針一般的指尖,滑過她皮膚的每一寸,無不激起她一陣戰慄。

    她一抖,快速地想縮回手。

    他捉蛇一般,不費吹灰之力捉住她細緻的皓腕,手指尖繼而搭在她腕間的脈搏上。

    皮球似的脈搏彈跳,讓他眉兒一挑。緊接,他將她的手翻了過來,中指尖開始在她手掌心裡繞起了圈圈。

    一圈又一圈,直癢得她週身受不了。

    「首——」

    一個字剛流出她的唇口,只見他黝黑的眼珠子微微一沉,她心跳猛地像是剎在懸崖邊,要挽救自己命似地叫:「子業——」

    順著她這句叫聲,他是將她的手掌心握在手裡,手指尖順著她戰慄的手背上往上撫摸,然後,細細地把玩起她玲瓏剔透的手指骨來。

    說起來,他並沒有送她婚戒。君爺曾經告訴他說婚戒是最重要的東西。可他還是沒送。因為他和她的職業關係,並不適合戴婚戒。相反,他準備了另一樣極好的東西,只是要送出這東西的話……

    她的手再次往回縮了。

    害羞,羞澀成這模樣,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本以為她很喜歡他的話,應該會很喜歡他摸她的。但是,真被過來人的君爺說中了。女人所謂的喜歡和男人要的喜歡,是兩碼事情。

    怎麼辦?

    她可是他喜歡的女人,他媳婦來著,一輩子要親親愛愛的媳婦。可以說,他和她下半輩子的性福,都懸繫在她身上了。

    要把一朵羞澀的花朵完全打開,完全接受他的話,貌似,需要做很多很多的工作。

    他一個用力,叉住她拚命往回縮的五指,然後,大拇指在她手背上前前後後來回地摩挲。他的指腹,帶了點薄繭,每擦過一陣皮膚,像是毛刷擦過背一樣,她的皮膚上立馬激起戰慄。再加上他的動作那麼嫻熟,她又是相當的敏感,或許是過於純淨過於羞澀的緣故,他一點點的挑釁,都足以引起她全身的反應。

    血液在體內急流,灌入心臟裡頭。砰砰砰,心跳,是要跳出了嗓子眼。她另一隻手不得輕輕在胸口上捂著,同時,被他抓住的五指繼續掙扎。

    在他掌間掙扎的小手好比活蹦亂跳被囚的小兔子一樣,撓得他掌間都又癢又燒。

    這丫頭!

    明明是他挑撥她,可好,現在變成她挑撥他了。

    深吸口氣,在喉嚨一緊,舌尖要吐出來時,變成在嘴唇內圈裡乾渴地舔了舔。好不容易壓住小腹的浴火。

    不到二十分鐘的坐車時間,沈佳音卻宛如坐在煉獄裡一般。寒流疾馳,她穿著厚重的棉衣,裡面的背心已是粘著濕漉漉的背,可謂是汗流浹背。讓她莫名地感到窒息,像是被層層的鎖鏈捆綁住了,掙脫不得。

    好在旅途不長,出租車在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他拉著她的手走下出租車。在付車費的時候,他的手終於將她的手放開了一會兒。

    她連忙把兩隻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調節自己有點喘息的呼吸。

    只聽他和司機在說話:「是十五塊錢嗎?」

    「是的,加上兩塊錢燃油費,一共是十七塊。」

    「給你二十。」

    「這是找回的三塊,要發票嗎?」

    「要。」

    簡短的日常對話,如流的對答。他一如既往面帶微笑,淡淡的神情,漂亮的柳眉,所有情緒覆蓋在那雙深沉如淵帶著無盡魅惑的美睞裡。看起來,他是那麼的若無其事,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他這個樣子,和她以前看到他的樣子一樣,沒什麼區別。沈佳音想。

    事實很快證明,她這是錯的離譜。

    明明早上已經接受過兩次教訓,她依然摸不清他的心思。

    只見他一手提著要送她奶奶的酥油餅,帶著她往小區裡走著。逐漸的,她是卸下了心防,小步跟在他後面。

    前面,他突然一頓腳。她低下頭看路的眼睛,方是抬了起來。環顧下四周後,她全身豎起了毛髮。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是走進了一間類似儲物間的地方裡。

    他輕輕地合上門,再把酥油餅擱在了旁邊一個放東西的架子上。

    這個地方很幽靜,窗戶關著,有布蓋著。主人暫時不會有回來的痕跡。

    黑暗裡,他巨大的身影逐漸靠近。在她雙腿往旁邊剛邁出一小步的時候,他兩隻手猛地把她抱住。緊跟,一隻手抓住她的後腦勺,扶起她頭,伏低下來的狂熱,堵住她微張的小口。

    她可以感覺到巨大的熱量緊貼著流竄到她的身體上,呈現出一種急速收網進攻的趨勢。

    「子業!」她急促的,叫他的名字。

    「想要我停手嗎?」他的手從她後衣領摸到她的背,一摸,掌心裡都是黏糊糊的汗。這個感覺,無疑讓他很是滿意。

    他能感覺到,她也很想要他。

    於是,他親吻著她:「一會兒,你就舒服了。」

    「不,不——」

    太荒唐了。

    在這種地方!

    「佳音,你是我老婆。必須接受這種事情。再說,你不是很想要我嗎?」

    「沒有。」

    沒有兩個字,果斷將勇士的激情全激了起來。

    砰!

    感覺阻礙在她和他之間堪稱最後防線的那把椅子被他一腳踢翻了。他的長臂,像枷鎖一般將她捆綁住,緊隨,他沉重的體重把她沉甸甸地壓著——

    她眨巴著眼睛,感覺某種液體快從眼角洩出來。

    在這個時候,他突然間停下了充滿進攻性的動作。只是隔著衣服,慢慢地撫摸起她。

    「害怕嗎?」

    「嗯。」

    她被他拘禁在他懷裡,只能任他摸著。黑黑暗暗的空間裡,只有他摸著她的感覺。這讓她喘息,窒息。

    「慢點呼吸。」他說,「你看,我都沒做什麼,不是嗎?」

    她在他拍了兩下背的情況下,咳出了兩聲,呼吸同時順暢了不少。但是,全身依然緊繃著,因為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將她拍撫著。

    時間在黑暗裡渡過,是十分奇妙的一種經歷。她的神經,不得不從一種拉緊的弓弦的狀態,逐漸是被黑暗的麻木所侵佔。在她都能感覺到自己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間,身上一重。他沉重的體重再次把她壓上。

    他覆上她的唇,熱情地要撬開她的牙齒時。可明顯,他錯了,錯失了最佳時機。她已經是睡了:呼!

    沈奶奶接到姚夫人打來的電話,說可能兩個年輕人上她這兒來了。沈二哥這時候從衛生間裡出來,洗了手,拿出從老家帶來的茶葉,放進壺裡泡著。

    「說是什麼時候來?」沈二哥問。

    「說是半小時前出發的,可能在路上買東西,要耽擱些時間。」沈奶奶想。

    如果是從姚家出發的話,打車到他們這裡,哪怕塞車,不會超過半小時。

    他們耐心地等,結果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

    沈二哥接到姚爺的電話。

    「二叔,我和佳音在樓下了,馬上就上去。」姚爺說。

    「好,好。」沈二哥滿口答應。

    掛了電話,姚爺回身,把跟在他身後低垂的腦瓜扶了起來,看著她低沉的臉,眉兒一挑:「還在生氣?」

    她怎能不生氣呢?

    在家裡倒也算了。可是,在那種地方!

    荒謬!

    「沈佳音。」他的手指在她臉蛋上溫暖溫柔地撫摸,聲音,卻是很冰冷,「我告訴你,你什麼事對我生氣都好。但是,在這種事上,若不是我弄疼了你,你不准生氣,對我,對你自己,都不准。」

    她聽了他這話,眼皮都不抬,抬手打開他的手。

    他在她擦過身旁的一瞬間,兩隻手從背後再次把她一抱。

    「不要這樣。」她開了口。

    「那你告訴我,你還生氣嗎?」

    「我生氣!」

    丫頭真生氣的時候,真的很賭氣的。

    這算是她在他面前少有露出的另一面。畢竟,他極少和她有意見相左的時候,可以說,是從來沒有。沒想,竟是在這種事上出了問題。

    「沈佳音,你現在是後悔和我結婚了嗎?」

    「沒有。」她努力掰開他的手。

    「如果你到現在都不能接受結婚的意義,那我們倆就不算結婚了。」

    他好,好……不知怎麼說。她感到眼眶酸澀,感到口齒僵硬。

    「喜歡我,卻不喜歡和我做這種事,你這叫做喜歡我嗎?」

    「可,可是,喜歡,喜歡不是這樣——」

    這丫頭,在這方面說話完全是個從頭到尾乾淨徹底的孩子。所以,之前,他總覺得他是對她犯罪了一樣,就是因為這種感覺。可她終究是要因他而成長的。他是她的女人,他有義務讓她從不懂人事的少女徹頭徹尾地變成他的女人。

    「那我現在正式再次告訴你,喜歡,就是要這樣的。轉過頭來,吻我一口。不然別怪我計較上。」

    她轉頭,抬起臉,烏亮的眼珠裡寫滿了不可思議:他怎麼可以突然變得這樣霸道?

    她如此可愛的表情差點兒令他心軟。

    他伸出的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面無表情:「我給你三秒鐘時間,吻,不吻?」

    「不吻會怎麼樣?」

    這丫頭完全是孩子的口吻,完全好像不明白這其中大人的奧妙。

    他失笑了,靠在她肩頭上。

    他一陣陣戰慄的笑聲,讓她又瞪圓了眼珠。

    「沈佳音啊。我都和你做了好幾次了,怎麼你都沒有做過的意識呢?好像我從來沒有和你做過一樣。」

    深深的挫折感,被這丫頭給折服的。

    一邊說,他湊近她的眼珠,想從她鏡子似的眼珠子裡讀到她內心裡的世界。

    她無意識地閃躲著。他的眼神不像以往,帶滿了攻擊性,是時時刻刻要掠奪她,抓住她任何一條可能暴漏出來的縫隙,進而進攻她的領地,掠奪她。

    「嗯——」他喉嚨裡發出無比低沉的充滿蓄勢待發的嗓音。

    她一動都不敢動。

    「走吧。」一邊說,一邊他細心地把她衣服上的紐扣給再繫上一遍,「剛想和你做的時候,你都睡了。吃虧的是我,結果你居然和我生氣?」

    說到這,他都想像老頭子那樣歎息了。

    她真能睡,在他懷裡,一睡一個鐘頭。

    她一邊臉紅,一邊臉繃:「那,那還不是因為你——」

    她一晚上都被他折騰的很累,雖然都不知道這疲倦從哪裡來的,只知道全身骨頭好像被碾過似的,很累很累。後來在小房間裡被他壓著的時候,她好像明白了,有被他壓的緣故在內。

    他力氣很大,壓著她時,完全是噸位級的。她這個越野負重競賽冠軍都扛不住。

    聽到都是因為他的緣故,爺一半樂,一半卻是很不悅:「那都是因為做的少的緣故,好比你要參加競賽前必須同等強度不間斷的訓練。」

    這種訓練她不想要。

    剛過門的新婦,一時間依然沒有辦法接受。

    他低頭,看著她沉悶的臉,感覺忒躁,摸起她頭髮:「明明喜歡,為什麼非要強迫自己不喜歡呢?」

    「我,我沒有說過我喜歡。」她低著頭,說。

    「那你說,你喜歡我嗎?」

    問題,又繞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為什麼非要做這種事才算喜歡你呢?」

    得了,新婚第一天,都在爭執這個事。

    姚爺真是想都沒想到,完全的措手不及。

    他,或許對她,還是存了憐惜過度溫柔了。其實,男人在這事上就該霸道,不能存有溫柔。必須做到她喜歡為止。不然沒法解開她心結。於是,他心裡重新盤算著。

    她見他沉默,心頭,如小鹿地砰砰砰跳。

    走到了沈奶奶的住處門口。沈二哥給他們開了門,請他們進來坐。

    回訪娘家的話,本該是送好多東西的。不過姚夫人早已幫兒子打點好了,直接把東西都寄送回沈家老家。姚爺只提了盒酥油餅。

    沈奶奶對這盒酥油餅,由衷的喜愛的,全因為是看中的孫女婿提來的。

    沈二哥讓新人喝茶。

    姚爺問起:「奶奶在這裡住到明年再走吧?」

    這話把沈奶奶樂得,道:「哪有可能?」

    「怎麼不可能?過冬不是沒有農活嗎?農活不是都要到開春才能動工嗎?」去過一次沈家老家後,姚爺對那裡的農事倒是有了些瞭解,說起話來有根有據。

    沈奶奶未想親家是真心把自己留下,一陣歎氣,也是很猶豫。

    姚爺趁機說:「奶奶再考慮考慮吧。不用急著買車票。對了,二叔沒什麼事的話,二嬸和鼕鼕也都在北京,店面關上幾個來月不打緊,一家人在北京過了春節,看看熱鬧再走。」

    看姚爺這意思,是很滿意,要把他都留下來了,沈二哥很是受寵若驚,說:「如果不是鼕鼕要上學的話——」

    「鼕鼕可以在這邊先上個補習班,那邊請個長假。」姚爺說完這仔細幫他們都安排妥當了的計劃,拿起一杯茶,慢慢地喝著。

    沈佳音坐在他身邊,十指交叉,對於他一一挽留她親人留下的話,她一邊高興,一面,卻有種出乎意料的感覺。

    抬首,見他斯好看沉斂的完美側顏,他沉默的時候,讓人感到敬畏。

    她捉不到他在想什麼。

    回去不回去,還得仔細盤算,做好計劃。沈奶奶先抓了孫女的手進到裡屋,問起昨晚上他們新人回去後的情況,以老人家語氣裡的意思,明擺,是想知道孫女有沒有和孫女婿在洞房裡好好度過。

    沈佳音對這個問題自然是羞澀著,不敢提半句她剛和他在路上都爭執的話題。

    縱使如此,沈奶奶仍舊感覺到她一點情緒,於是皺了眉教育她:「是人家老婆了,可不能動不動鬧彆扭。你要明白,以後你都是他的人了。而且,不是奶奶不和你先說明白。奶奶這會兒一定要提醒你。你和首長結的那可是軍婚。首長那是什麼地位,如果你和首長鬧彆扭的話,吃虧的是你自己。」

    最後兩句話,算是一盆冷水,把沈佳音一個熱腦袋給潑的,冰涼冰涼的。

    他和她是軍人,但是他地位比她高的多。無論從部隊或是法律來講,她都有這個更嚴格的義務當好他的妻子。包括滿足他種種合理的需求。

    沈佳音低下頭。

    沈奶奶看著她這樣子,把她落在房間裡自個兒想清楚了,自己先走了出去,和姚爺繼續說話。

    沈二哥問道:「你們準備到哪裡度蜜月?」

    城市裡的年輕人,結婚的話,有兩件事必須要做的,一是照婚紗相,二是度蜜月。婚紗相,之前因為是時間安排不過來,現在姚爺很慶幸沒有先去照。他要和她拍很親密的照片,可她現在那樣子還沒法接受。倒是這蜜月,原先工作的緣故他想著往後推遲。現在,一個緊迫的現實逼著他,不得不重新計劃,提前安排。

    「蜜月的地點這兩天會定下來。」姚爺肯定地說。

    他會找個好地方,讓她完全接納他。

    沈奶奶聽到他這麼說後,很高興,道:「你和佳音相親相愛,對我們長輩來說,就是最欣慰的事情。」

    緊接著,老人家在他手心裡塞了個紅包,道:「這個是我們那地方必須給新人的。」

    姚爺聽這麼一說,只好收了下來。手指頭從外面摸下紅包裡的東西,感覺不像是錢。

    沈二哥這時候走出去接個電話。

    姚爺借這個時機,像是漫不經心地和老人家提起:「我聽聞佳音的父親,在佳音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奶奶知道是什麼病的緣故嗎?」

    「是病。」沈奶奶並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心裡暗自想,或許他這是擔心自己老婆會不會從父親那裡遺傳什麼病,忙道,「是突然大面積胃出血,在縣城做完手術,沒有能痊癒,最終去世的。可能也是因為當時那年代,醫學技術沒有現在發達。當然,首長對此可能有更高的見解。」

    胃出血,結果都做完手術了,變成慢性病死亡?

    在姚爺想來,僅從醫學邏輯上來講,有點不可思議。比較像是某方面出了什麼紕漏。

    沈二哥接完電話,回來和沈奶奶說:「毛安要我去接她。」

    見兒子當著姚爺的面,就將自家那干了醜事的蠢女兒說出來了,沈奶奶一臉的尷尬。

    姚爺噙著唇角一抹笑,道:「我聽說大姑子是昨晚上去爬香山了,不知玩得可好?」

    沈毛安沒有參加侄女的婚禮大事,去爬香山玩?

    沈奶奶滿頭滿臉烏黑。沈二哥急急忙忙套上鞋出門,去追究沈毛安的責任。這個事若是真的,又是被姚爺先知道的,太丟臉了。

    姚爺靜靜地喝著茶,就等沈二哥把沈毛安帶回來。

    沈二哥去接沈毛安時,才知道,不僅沈毛安,許秀琴和一雙兒女,都在醫院急診觀察室裡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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