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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赫連炎VS赫連玉 ——爬窗。 文 / 秋水靈兒

    我還在樂滋滋的瞅著鏡子裡的自己傻樂,門口有人來報,說是皇上找我。

    父皇找我?我很驚訝,父皇這個時候不是該辦正事嗎?往年也都是晚上才能抽出時間陪我的呀。

    也許是父皇忙完了,想給我過生日吧?

    我忙放下鏡子就走,走了兩步,又立刻停下,轉身看著靠在梳妝台上的皇兄,就道,「皇兄,你跟我一起去吧。」

    那時的我已經開始懂一些事了禾。

    這個皇兄,以前我從未在宮裡見過,而且,父皇賜給他一座廢棄的宮殿,顯而易見,他不受寵啊。

    在宮裡,皇子公主若不受寵的話,日子會很難過的妲。

    這點我自己雖然沒有體會,但是別的兄弟姐妹們,我是瞧的出的。

    所以,我私心的想帶上他一起,想讓他與父皇多親近親近。

    父皇是個仁慈的人,一定是他常年不在宮中,才會跟父皇的關係疏遠了的。

    「不了,你走吧。」他卻一轉身,背對著我。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他渾身陰冷,讓我突然想勸的話愣是哽在了喉嚨裡沒說出來,很難受。

    但我也沒多想,只覺得是這宮殿太久沒住人才顯得陰氣森森的。

    我還想著等見著了父皇,一定要讓父皇給十九皇兄換一處。

    只是,見到父皇,還不等我的話開口,父皇就先嚴厲的質問我,「你去哪了?」

    從小到大的記憶裡,父皇一直是慈愛的,就算我做錯了事,父皇也是不忍責怪的,可這一次,竟然板著臉,語氣十分的嚴厲。

    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事,父皇竟然凶我?

    「玉兒。」父皇拉我坐到他身側,語氣稍微緩了點,「告訴父皇,你是不是去雪陽宮了?」

    雪陽宮?「就是那個廢棄很久的地方嗎?」我一邊抹著淚一邊問。

    「嗯。」父皇點頭。

    看父皇明顯柔下去的神色,我立刻道,「父皇,你為什麼要十九皇兄住那裡?」

    父皇臉色冷了下,說道,「你果真去了他那裡?」

    「嗯。」我眨巴了下眼睛,不明白父皇為何會生氣,「父皇,為什麼我以前都沒見過十九皇兄?」皇家的宮宴上,也沒有他的身影。

    父皇伸手撫摸著我的頭,盡量放緩語氣說,「玉兒,你十九皇兄是在外面長大的,性子不好相與,你以後盡量別惹著他,也別再去雪陽宮了。」

    「沒有啊。」我說道,一面起身,指了指自己的頭髮,笑道,「十九皇兄人很好的,父皇你看,他還幫我梳了頭髮。」

    父皇聽言,果真瞧著我的頭髮,似乎愣了神,「你這簪子」

    「是十九皇兄親手做的。」我樂顛顛的道。

    父皇臉色大變,猛然起身,抽走了我發間的簪子,兩指一折,那根桃木簪子在他指間斷成了兩截。

    「啊,父皇」我驚的連哭都忘了。

    「以後不准你再見他。」父皇這次沒哄我,而是直接將斷簪扔到地上,拂袖離去,臨走的時候還吩咐宮人看好我,不准我亂跑。

    我氣的坐在地上哭,父皇不講理啊,壞了我的東西,還不准我出門

    但這一次,父皇顯然沒有心軟。

    我委屈萬分,就想找人傾訴。

    於是,過了一夜,第二天天沒亮,我就爬起來了,趁著宮女們都在熟睡,悄沒生息的就爬著窗戶出去了,一路小跑的到了雪陽宮。

    雪陽宮門口有人把守,但是,通往寢殿裡有條狗洞,我是知道的。

    於是,我鑽了狗洞進去,再找到了十九皇兄的臥房,也從窗戶爬了進去。

    十九皇兄還在熟睡,我不忍叫醒他,於是,打了個哈欠,脫了鞋子,也爬上了床,扯來他身上的被子就裹到了自己身上。

    昨晚我委屈了大半夜,早上又起的早,此刻,睡在他邊上,竟然困意特別的濃,一下子就睡著了。

    以至於天亮了也不知道,還是被他弄醒的。

    我感覺到腮幫子有點疼,睜開眼睛,就瞧見了他兩隻手還在掐我的臉頰。

    「皇兄。」我軟軟的叫了聲,陡然意識到他在掐我,猛然坐起身,揉著臉頰,「你掐我?」

    「終於捨得醒了?」他一點也沒為他的行為感到慚愧的樣子,反倒質問起我來。

    「我怎麼了?」不就睡了一覺嗎?此刻還有些頭重腦輕的。

    「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看著我,似乎有些不悅。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睡在了皇兄的床上,立刻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皇兄,你睡著了,我沒敢打擾你——」

    「所以呢?」他拒絕聽我的借口。

    「嗚嗚——」他嚴厲的臉色讓我想到了昨晚的父皇,我一下子沒忍住

    就哭起來,邊哭還邊說,「皇兄,父皇不讓我見你,他還捏斷了你送給我的簪子。」說著,我將斷簪子從懷裡拿出來遞給他。

    一邊還從指縫裡偷偷瞧他的神色,怕他會惱。

    突然,我又有些後悔了,如此一來,皇兄跟父皇的關係會不會鬧僵?

    「啊,不,不是的,是我不小心——」我剛想補救,他卻將斷簪子收了起來,塞到他枕頭底下,「你走吧。」

    他又趕人了。

    我瞧著枕頭,有些委屈,「皇兄」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抬手輕輕的替我拭去眼淚,「為什麼要來?」

    「」我搖搖頭,想來就來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父皇不是不准你見我嗎?」抹完了淚,他的手也沒拿走,溫熱的掌心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頰,剛才被他掐疼的地方,此刻被他一摸,似乎也沒那麼疼了。

    「嗯。」我無辜的望著他,「父皇好像生氣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見我?」他反覆只問這一句。

    我愣了下,就回答,「我想見皇兄啊。」因為簪子是他送的,被父皇弄壞了,她心裡難過,自然而然的就想見他,對他說自己的委屈。

    他目光幽深的望著我,讓我突然覺得心慌,暗猜是不是自己又說錯話了?

    他卻突然笑了下,那笑容宛若冬日暖陽,剎那間消融了一切冰封。

    「起來吧。」他伸手拉我起來,自己先下了床,穿好了衣服,然後,半蹲在床前,替我穿鞋子。

    從小,這些事就由宮女們伺候,甚至父皇也替我穿過衣服鞋子,而他是我的皇兄,我並沒有覺得什麼。

    反而,因為我們這樣的親近而高興。

    「皇兄,等會我帶你去玩。」一高興,我就忘乎所以,將父皇的警告完全拋之腦後,還打算帶他去我平常喜歡玩的地方去玩。

    他輕輕笑了下,又將我按坐到梳妝台前,拿起木梳輕柔的替我梳起頭發來。

    當時的我還不知道,他之所以會有這一手梳頭的絕技,是因為身在勾欄院那種地方,常常伺候人梳洗慢慢練就出來的。

    我則好奇的在他的小梳妝盒裡扒拉著東西,一會拿顆珠子,一會玩根髮帶什麼的。

    今天的髮髻與昨天的不一樣,但都很好看,末了,他細細的瞧著我,好似要從我頭上瞧出花來一般。

    而我也很緊張,竟然配合的一動不動,任他看著。

    好半晌,他突然抽出他發間的那根碧玉簪子,別在了我的發間,「正正好。」他說。

    我連忙回頭拿鏡子,那根簪子其實比不上我平時用的,但因為是他用過的,我就覺得格外的漂亮,頓時又欣喜起來,摸了摸,問,「這是送給我的?」

    「嗯。」他將簪子又往裡動了動,道,「你帶上好看,就帶著吧。」

    「謝皇兄。」我開心的不得了,然後乘勝追擊,又撿了他梳妝盒裡的一顆彈珠,「皇兄,這個也送我好不好?」

    他頓了下,就道,「拿去吧。」

    「嗯。」皇兄真好。我就奇怪為什麼父皇不讓我接近皇兄。

    「拿了東西就走吧。」他突然道。

    我正在把玩著那彈珠,瞧著裡面五顏六色的好看,一時間也沒注意他說什麼,只哼了聲,並沒動彈。

    「以後就別來了。」他又沉沉的說了聲。

    「好。」我將彈珠放下來,然後抬頭,看到他清冷的臉色,突然心口一窒,「什麼?」

    「走吧,以後別再來了。」他背過身去,又如那天我所見到的冷漠。

    我算是聽懂了,氣的起身,「你是跟父皇一樣,也不想見我了?」

    「你就那麼想見我嗎?」他沒有回頭,卻是似乎嘲諷的問我。

    我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心底問自己,我有那麼想見他嗎?

    答案是,有。

    難得這宮裡,除了父皇之外,還有我覺得不錯的人。

    何況,他還會梳漂亮的頭髮,而且,每次梳頭都會送我漂亮的簪子。

    還有這彈珠

    「嗯。」我想了下,就乾脆的點頭。

    他似乎笑了下,我只聽見那輕輕的哼聲,倒沒瞧見他的臉,不過,我覺得那是笑的。

    「皇兄。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讓父皇生氣了?」看著他的後背,我試探著問,「你要是真做了事讓父皇生氣的話,你也別怕,父皇最好了,只要你承認錯誤,保證下次不犯了,父皇就不會怪你的。」

    我用自己做例子使勁想說服他。

    而他卻冷冷一笑,猛然回頭,一雙眼睛如狼一般的盯著我,嚇的我差點心跳停止了。

    「你覺得我能做錯什麼事?」他揚唇笑問,微微露出雪白的牙齒。

    我搖搖

    頭,他做錯什麼事,我怎麼知道?

    「不過。」忽地,他眼睛眨了眨,「你父皇似乎很疼你?」

    「嗯。」我點頭,突然意識到他話問的不對,「不也是你父皇嗎?」

    「哼。」他從鼻子裡哼出一抹不屑,旋即道,「你這樣偷跑到我這裡來,你父皇若是知道了,怕沒你的好果子吃。」

    「我就是讓他生氣。」我將頭昂的高高的,也氣道,昨晚明明是父皇不對,我在等他向我道歉呢。

    他輕輕的笑了,竟然又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還好,這次沒怎麼是力氣,「好丫頭。」

    他在誇我?是因為我讓父皇生氣?

    「我這裡除了那彈珠之外,還有許多好玩的。」他突然笑著說,隨後,又用很可惜的口吻,「可惜,你父皇不讓你見我。罷了,你還是走吧,不然,被你父皇知道了,又要生氣了。」

    「還有什麼好玩的?」我只聽見了他前面的話,也只感興趣前面的話。

    他坐到椅子上,卻是一邊喝茶一邊喊人,「來人。」

    我以為他是讓人拿好玩的東西出來,卻不想他接下來的話能氣死我。

    「送玉公主回去。」

    「啊?我不走。」我想多賴一會,想看看他這裡還有什麼好的。

    那宮人就已經過來了,「玉公主,請。」

    「皇兄。」我討好的看向他。

    而他,低頭喝茶,根本不看我一眼。

    我無奈,只得跟著宮人走了。

    鬱悶的是,我才一回寢殿,就正好撞見了父皇。

    原來,一早發現我不在,宮女們都慌了,而父皇因昨晚的事不放心我,一早也趕了來。

    如此,我的事就這麼敗露了。

    父皇又生氣了,問我是不是又到雪陽宮了?

    我說沒有,死不承認。

    父皇沒有再追問,但是他根本不信我,從他的臉色,我能看的出來。

    於是,我裝的乖乖的,很聽話的樣子,並且表示不亂跑了。

    只是,父皇走後,我這滿腦子裡都想著皇兄說的好玩的東西是什麼?尤其是從他口裡說的,就好像充滿了魔力。

    於是,第二天天更早的時候,我又逃出去了。

    這一次,我剛從窗戶跳進皇兄的臥房,就被逮了個正著。

    他拎著我的衣領,像拎小雞似的將我提溜著扔到了床上,二話不說就壓了過來。

    疼還來不及,就見他扯著我的衣服,我嚇壞了,連忙喊,「皇兄,是我,是我」

    「小東西,連你也迫不及待的想爬上我的床了嗎?今天我就成全你。」他不但撕扯著我的衣服,還俯下身子咬我,咬我的嘴、咬我的脖子、還咬到了我的胸口

    我嚇的哭了,連忙大喊,「父皇救我」原來皇兄是會咬人的,怪不得父皇不讓我親近他,我心裡後悔極了。

    正當我以為自己說不定會死在他獠牙下,他卻突然停了下來,起身下床點了盞燈。

    朦朧的燈光照亮了整間屋子,我忙縮到了被子裡,怕看到青面獠牙的怪獸,好在,皇兄還是皇兄,除了那眼睛通紅的可怕以外,其他的還是那樣的賞心悅目。

    「怎麼是你?」他的聲音出奇的冷,讓我更是害怕的一抖。

    我慌亂出聲,「我也不知道。」這話根本答的驢唇不對馬嘴,但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懵了,根本不知身在何處之感。

    他瞧了我一眼,皺著眉,靠了過來,我嚇的往被子裡又一縮,生怕他再咬我。

    「剛才」他似乎是想解釋。

    我就直愣愣的看著他,想聽他怎麼解釋?其實,打心底裡,我是希望他是好人。

    「傷到你了嗎?」他靠著床頭坐了下來,伸手摸上了被子。

    他的眼神很溫柔,聲音也很輕,像是怕嚇到我似的,可越是這樣,我越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點點頭,撲進他懷裡,「嗚嗚,皇兄。」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為自己會被他咬死了。

    「怕了?」他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問。

    「嗯。」我使勁哭,一邊還仰起頭,哭著問,「皇兄,你幹嘛要撕我衣服?還咬我?」

    他的眼神閃了下,「皇兄以為進了賊了。」

    「額」我一呆,皇兄將我當成了小賊?這才撕咬我?似乎也有道理。

    這時,我忘了,我已經自報家門,他卻仍舊不放過我。

    「以後別摸黑跳窗了。」他低頭看著我,手指輕輕捏了下我的下巴,「不然,下次你可沒那麼好運了。」

    瞧著他微笑中卻帶著危險的眼神,我頭皮一陣發麻,想到剛才的撕咬,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能這樣偷雞摸狗了。

    這一次,因為嚇的夠嗆,我再也沒心情玩了,就又偷偷的回去了。

    好在,這次回去,沒被一個人發現。

    我也打算了,以後不再偷偷進皇兄的房了。

    可沒想到的是,這第二天早上,醒來的第一眼,仍舊是看到皇兄的那張臉。

    我很驚詫,我明明睡在自己的床上,並沒有偷偷起來呀,可怎麼又睡在了皇兄的床上了?

    想到皇兄之前警告的話,我沒敢多想,趁著他還在熟睡,連忙起身,想偷偷溜走,免得被他逮個正著,又該怪自己偷溜過來的。

    可是,我睡在床裡,必須越過他的身子才能下床,為此,我憋了一口氣,想弓著身子從他身上爬過去。

    事情也是這麼進展的,可沒想到,我都已經下床穿鞋子了,正慶幸可以逃走的時候,腰上突然一股力量圈了過來,我整個人又被帶到了床上。

    身上一重,壓的我悶哼一聲,五臟六腑都快被擠到了一塊,難受啊。

    再瞧,我的皇兄已經半坐在我的腰上,目光凌厲的望著我,「你自己說說看。」

    他這是在質問我為什麼又到了他床上嗎?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啊,「說什麼?」

    他幽深的眸子微微瞇緊,朝我身上慢慢望來,我心口一緊,他不會又想咬我吧?

    「皇兄,你聽我解釋,我,我是冤枉的。」我連忙道。

    「哦?」他挑了挑眉,等著我繼續解釋。

    我眼珠子一轉,就說,「夢遊,我一定是夢遊。」我聽太醫說過這樣的病例的,我覺得我昨晚就是犯了這樣的病,不然,無法解釋啊。

    不可能我自己到了這裡,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夢遊?」他微龍眉峰,似乎不信。

    我趕緊道,「真的,皇兄,我昨天明明睡的好好的,醒了就在這裡了,你說不是夢遊是什麼?」

    「難道不是你故技重施,又偷偷摸摸跳窗進來,上了我的床?」看著急於辯白的樣子,他突然冷笑起來。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響,大喊,「冤枉!」昨天被他撕咬過之後,我真的害怕了,哪裡還敢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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