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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暗算(萬更二) 文 / 秋水靈兒

    別了赫連筠與高逸軒,李青歌徑直回到永福宮,可她前腳才回,後腳就有人跟了來。

    「公主突然心口疼的厲害,還請李姑娘快去瞧瞧。」那攆來的宮女如是說著。

    李青歌不禁想著,麻煩終於來了,只是也太快了一點,她才跟高逸軒分開,這赫連惜玉就來興師問罪了,也太明顯了罩。

    「心口疼該找太醫才是,這宮裡養了一堆的太醫難道就只是吃白飯的不成?」醉兒很不滿的在旁邊嘟囔了一句,這幾天,小姐每天都要去惜玉殿給那刁蠻公主取藥熬藥的伺候著,真是可惡,沒病還裝病,要是真是心口疼,疼死她才好呢。

    那宮女臉色微冷,卻對醉兒的話充耳未聞,只對李青歌催促道,「姑娘快些,公主說了,讓您半個時辰內務必過去。琰」

    「我們小姐才回來,難道還不讓歇口氣?」醉兒氣道。

    「小姐?」翠巧瞧著那兩個宮女的神色,只覺出來者不善。

    「沒事。」李青歌安慰的看了下翠巧,然後,對那兩個宮女說,「好吧,你們且等等,我準備一下。」

    說罷,進到裡間,取了一些隨身用的東西。

    「小姐,秋月陪您一起吧。」快出門的時候,秋月跟了上來。

    「好。」李青歌也正有此意。

    豈料,那兩個宮女將秋月攔了下來,一面笑對李青歌,「李姑娘,公主說了,只讓您一個人過去,您若有什麼需要提的拿的,奴婢們可以幫著。」

    「你們這是」醉兒氣鼓鼓的瞪來,「我們小姐又不是你們公主的丫鬟,憑什麼這樣伺候著?」

    「醉兒腹黑少主閒涼娘子最新章節。」李青歌輕聲囑咐了句,「既然公主心口疼,又如此相信我,這一趟,我該去的。」

    「」秋月沉聲說了句,「小姐,小心。」

    「嗯,走吧。」李青歌先出了門,兩個宮女隨後跟上。

    ——

    晌午的陽光溫暖如斯,暖暖的籠著惜玉殿,讓本就富麗堂皇的宮殿,越發顯得耀眼而奪目,金碧輝煌。

    只是,才一來,李青歌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李姑娘,請。」見李青歌在台階上站定,那兩個宮女生怕她突然反悔,連忙請道。

    這門口竟然連半個伺候的人也沒有?李青歌心中生了警惕。

    「好。」

    跟著兩個宮女,李青歌穿過門廊,走過大廳,去往赫連惜玉的內寢。

    然而,才一踏入赫連惜玉的房門,那兩個宮女猛然一閃,大喊了一聲『到了』,即刻間,一隻巨型的網從天而降,朝李青歌落了下來。

    李青歌心思一沉,袖籠內某樣東西滑入手心,但她卻不動聲色,只做茫然大驚的模樣,「怎麼回事?」

    大網一收,李青歌被困在小小的方寸之間不能動彈,四面八方湧出來七八個宮女,隨後,赫連惜玉又在幾個宮女的簇擁下,自裡間出了來。

    「喲,」赫連惜玉踱著步子,囂張的來自李青歌跟前,鄙夷的勾唇冷笑,「本公主這網往常是用來捕魚的,瞧瞧,今天這都捕了什麼?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哈哈」

    「公主,您這是何意?不是說心口疼嗎?」李青歌似乎還在驚愕中沒有回過神來。

    「是啊,心口疼。」赫連惜玉臉色一冷,暴戾的情緒瞬間爬上臉頰,「本公主的確心口疼,那都是因為你這賤丫頭。」她手指著李青歌,十分凶狠的道,「在你進宮之前,本公主活的多快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父皇都要忌憚三分,可是,現在呢,你瞧瞧,本公主天天悶在這破屋子裡,父皇也有好幾天沒過來瞧我呢?更可氣的是,你還敢下毒害本公主?還敢」

    她突然陰測測的一笑,小臉朝李青歌一湊,瞇著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這賤丫頭,憑什麼比本公主還要先與六皇子認識?」

    果然,說到正題上了,還是因為高逸軒。

    常言道,紅顏禍水,於他這,卻是美男禍水。

    看來,這惜玉公主還真是對高逸軒一見傾心了。

    李青歌定定的望著赫連惜玉那氣惱的猙獰的小臉,突然覺得,她哪裡跟自己像了?她李青歌就算再動怒,也沒有小臉扭曲成那個樣兒吧?

    「哼。」見李青歌不語,赫連惜玉又是冷冷一笑,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意,「不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本公主也懶的與你再多計較了。」

    「公主是想知道六皇子的事?」李青歌就好似沒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反像拉家常似的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

    但就是這句很平常的話,既

    觸怒了赫連惜玉,卻也成功的吸引住了她。

    「哼,賤婢,你果然跟他很熟嗎?你跟他什麼關係?為何他才第一次來西陵國,你就與他相熟?還有你都知道他什麼事?」

    最主要的是後面那一句,前面那些,她都可以無所謂,畢竟,李青歌馬上要死的人,她才懶的與一個將死之人吃醋,不過,關於六皇子,她打聽到的還太少,何況,還有很多消息有誤的,就比如他樣貌一說,雖然不知道,那半張面具下遮住的究竟是怎樣的容顏?可就算如今戴面具的樣子,也足夠讓她迷戀一輩子了官計全文閱讀。

    李青歌聳聳眉,與赫連惜玉動不動就暴跳如雷的情緒相比,她顯得太過冷靜了,甚至有些沉寂,真如一灘死水般,任人再怎麼攪合,始終那般平靜無波,好像被威脅死亡的根本就不是她。

    「哦。」她淡淡開口,「倒不是很熟,不過知道一些罷了,畢竟,六皇子身份尊貴,他的事,我一個小小的民女,又能知道多少呢?」

    這話,赫連惜玉聽得倒是入耳,「哼,算你識趣,你一個賤丫頭,自然是高攀不上六皇子的。」

    「就算借民女幾個膽子,民女也不敢有如此妄想。」李青歌倒是實話實說,對於皇家之人,她本能的忌諱。

    「哼。」聽她說軟話,赫連惜玉心中的怒火總算稍稍平息了些,但是,她仍舊冷哼一聲,「賤丫頭,別以為你這樣說,本公主就會饒了你。」

    那一雙染上暴戾陰毒之色的眸子,帶著幾分嫉妒的瞅著李青歌越發嬌嫩出塵的小臉,哼,真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長的?這皮膚真是好的沒話說,竟然比自己的還要白嫩水靈,嫩的幾乎要溢出水來一般。

    還有那雙清澈的水眸,明明那樣淡漠疏離的朝你望來,卻讓人頓時有種骨酥體軟之感。

    這樣的小妖精,太能魅惑男人了,不管她有沒有妄想六皇子,就單憑她的美貌,遲早是個禍害,所以,絕對不能留。

    「民女惶恐,不知因何得罪了公主殿下?」李青歌倒是淡定的問,一手輕輕的扯了下那網,入手冰涼,且非常有韌性,單她那麼輕輕一動,這網似乎能收縮一般,更緊的箍住了她的身子。

    「哈哈。」看到這樣,赫連惜玉得意的大笑起來,「這可是天蠶絲做的,刀子都割不斷的,你最好別亂動,否則,這網絲會像鋒利的刀刃一樣割進你的皮肉,直接將你切成碎片的,哈哈。」

    「哦。」原來刀子割不斷,幸好自己剛才沒動,不然死的可真是冤枉。

    「公主殿下,可否先放了民女?」李青歌與她商量。

    周圍的其他宮女聽了,不禁一個個的好笑起來,這李姑娘還真是有意思,都已經成這樣了,還敢奢望惜玉公主放了她?此刻,她該乞求公主讓她死的痛快點才對吧?

    「放了你?」赫連惜玉仰頭大笑起來,「本公主好不容易逮著你,又怎會放了你?不過瞧著你這張漂亮的小臉,本公主還真是有些捨不得呢,就這樣白白的死了,豈不太可惜了?畢竟」

    突然,一抹邪惡的暗光湧進赫連惜玉的眼底,她壞壞笑道,「畢竟,身為女人一場,還是如此美貌,卻連男人的滋味都沒嘗過,就這樣枉死了,也真是冤枉。不如這樣吧,本公主看發發善心,讓你臨死前,也多快活快活,享受享受男人的好處。」

    李青歌有些無語,這惜玉公主的心腸到底有多黑暗?暴戾無度、草菅人命不算,今日還要用下次下流骯髒的手段對付自己?真是不可救藥。

    「咯咯」瞅著李青歌逐漸冷下去的臉色,赫連惜玉捧腹笑起來,「哦哦,本公主倒是忘了,這宮裡,除了我父皇之外,其他的男人也就是侍衛和太監了那些侍衛個個凶蠻,本公主可不敢惹,不過太監嘛哼哼,雖然身上少了點東西,可到底也算半個男人,不行就湊合一下,如何?」

    「公主還真是」無恥加變態呢蒼天霸業。

    袖籠內,李青歌悄悄的打開瓶塞,將那透明的液體朝那網絲上撒去。

    「真是什麼?真是仁慈,對不對?」赫連惜玉不要臉的說,「你放心,本公主定會給你找幾個相貌清俊的小太監,好好的——伺候你。來人」

    「公主不想知道剛才六皇子追我出門,都說了什麼?」李青歌平靜的打斷了她瘋狂的行為。

    「哦?都說了什麼?」

    「倒是與公主心有靈犀,那六皇子才也是向民女打聽公主您的事呢?」李青歌淡然開口。

    赫連惜玉面色一紅,倒有幾分欣喜與羞怯的問了聲,「哦?你說的是真的?」

    李青歌輕輕一笑,「民女怎敢欺瞞公主殿下?」

    「哼,諒你也沒那麼大膽子。」赫連惜玉驕傲的撫了下鬢髮,因她的這句話,小臉頓時萌生出一層粉色的光輝來,「那,他都向你打聽了些什麼?」

    「倒也沒什麼。」李青歌壞壞的吊著

    她的胃口。

    「你?」赫連惜玉又一怒,「沒什麼是什麼?」

    「不過是打聽,公主喜歡什麼還有」

    「還有什麼?」赫連惜玉急著追問。

    「沒有了。」李青歌眨巴了下眼睛,說,「可能是突然有事吧,六皇子沒有問完,便匆匆就走了。」

    「是麼?」赫連惜玉一顆心被她吊的是七上八下的,一會欣喜一會失落,「那,你都怎麼回答的?」

    「公主的私事,民女怎敢輕易吐露,只說不知道了。」李青歌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赫連惜玉咬牙,恨鐵不成鋼般的瞪著李青歌,真是蠢貨,難得六皇子打聽她的事,這賤丫頭竟然敢說不知道?如此一來,六皇子豈不是很失望?

    突然,赫連惜玉想到了什麼,眼裡立刻冒出冰刀子了,抬手就想朝李青歌打去,「賤丫頭,你是嫉妒,故意不說的,對不對?」

    「哦,對了——」李青歌突然一聲大喊,驚的她手僵在了半空,「什麼?」

    「六皇子還誇公主來著。」

    「誇本公主什麼?」赫連惜玉就那樣舉著手,雙眼冒著桃花,急問。

    「說公主貌美如花,蕙質蘭心,今天實在有幸,能自水中救下公主,他還說,公主落水,怕是受驚不小,還讓民女好受照料著。」李青歌睜眼說著瞎話,反正事情皆因高逸軒而且,那麼,他做出點犧牲也是應該的,何況,誰知道他心裡是不是真這麼想的?人家惜玉公主,人美身份又尊貴,還對他一見傾心,正常男人都會心動的,他高逸軒就敢摸著心口說,他一點沒動過心?

    「他,他,他真這樣說的?」畢竟是生平第一次接觸心儀的男人,赫連惜玉被她這一番話,說的心花怒放,整張臉都明媚嬌艷了不少。

    「額。是吧。」李青歌看著她生動的小臉,想不到剛才還暴戾的像根毒刺似的女孩,轉眼間嬌憨動人,明媚可愛起來。

    心裡突然一陣陣發酸,這惜玉公主竟然能相信她胡編亂造的話?說她愚蠢也好,說她單純也好,可是,能這麼純粹的相信別人,相信自己,能這麼輕易的被打動簡簡單單,不也是一種幸福?

    像她,即便是別人將胸膛剖開,將那一顆心完全的呈現在她面前,她還得帶著幾分顧及最強高手在都市。

    她做不到這少女般純粹無暇的心思了。

    「哼。」就在眾人以為李青歌成功的討好了惜玉公主之際,那赫連惜玉突然明眸一轉,冷冷射向李青歌,「不錯,本公主看你今天表現不錯,也不會再為難你,但是,死,是必須的,這樣,本公主讓你自己選,你想怎麼死?」

    吁——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都已經這樣了,想不到還是逃不了一死啊?

    眾宮女看李青歌的眼神,頓時像看一個死人,只是心底歎息,白白糟蹋了這一副好容貌了。

    「哦。」李青歌忽地展顏,「若公主說話算話,民女倒想著能遵循自然規律,等到老死那一天。」

    撲哧,有人抑制不住的笑了聲,老死,那也算死的一種不是?

    「你?」赫連惜玉頓時惱羞成怒,「賤東西,本公主要的是你今天死。」

    老死?哼,瞧她現在的年紀,距離老死,指不定還有多少年呢?死丫頭,竟然敢跟她耍心眼?等會直接將她沉塘,哼,今天落水的經歷告訴她,被冷水淹沒的滋味可真不好受,那種恐懼,那種窒息,那種無力,真叫人撕心裂肺啊。

    更有,聽說,被水淹死的人,身子會變形,腫脹的像球一般,再美的人到那時也會變得醜陋不堪。

    哼,李青歌這標緻的模樣,還有這玲瓏誘人的身子,經過冷水那一泡,會成個什麼樣兒呢?

    「公主喜歡六皇子?」對上赫連惜玉陰毒的眸子,李青歌平靜的問了一句。

    「你,你亂說什麼?來人,掌嘴。」就算喜歡,也輪不到一個賤丫頭來問。

    就在一個宮女準備上前打李青歌時,李青歌卻冷笑道,「公主若喜歡,可就要抓緊了」

    「慢著。」赫連惜玉連忙止住上前欲打的宮女,追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因為。」李青歌莞爾一笑,「六皇子人中龍鳳,想打他主要的人自然不少。」

    原來是這個?赫連惜玉冷傲一笑,「本公主難道還配不上他不成?」

    「公主身份尊貴,天姿國色,自然與六皇子是絕佳配偶,只是」李青歌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快說。」赫連惜玉頓時沉不住氣了。

    「只是,哎。」李青歌深深一歎,有種豁出去的感覺,「實話告訴您吧,公主殿下,剛才,六皇子與民女的談話,是被三殿下打斷的。」

    「三王兄?」赫連惜玉不禁想到那個如父皇一般俊美的男人,「他又怎樣?」雖是兄妹,可兩人平時並未有交集,更談不上兄妹之

    情。

    所以,此刻,聽李青歌提起他,於赫連惜玉而言,也不過是個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李青歌深深的看她一眼,緩緩道,「三殿下最寵愛雲初公主,此次,六皇子來西陵國不禁是公主您,但凡一些拿的出手的名媛貴族,誰不打破了頭,想結交六皇子?只是,公主您不問外事,不知情罷了。更有,公主,您別忘了,雲初公主可是比您要年長一些,即便是和親,皇上也有可能先考慮她」

    「她也配?」赫連惜玉頓時跳腳,火冒三丈,「赫連雲初,一個賤婢生的,不過多虧了貴妃娘娘養著,也人模人樣的做了她的公主?哼,就憑她,哪點敢與本公主掙?就算給本公主提鞋,她也不配,那張臉,醜的簡直可以跟花嬤嬤媲美了,還敢妄想六皇子天幕魔神。她。她癡心妄想」

    「這個」李青歌有些遲疑,「雲初公主是不是癡心妄想,民女不知,但是她到底也是皇上的女兒,亦是公主身份,且有貴妃娘娘與三殿下幫襯著,難免」

    「那又如何?貴妃娘娘和三王兄幫著又能怎樣?本公主有父皇撐腰就行。」赫連惜玉大言不慚,「父皇的話,誰敢不聽?哼,別說她一個貴妃娘娘,就是皇后娘娘,也不敢怎樣。」

    「哎。」李青歌搖頭,不太贊成她的話,「公主之言雖然有理,可是,也該考慮到,這雲初公主不是別人,她亦是你父皇的親生女兒你父皇即使再偏疼你,但是,也不會苛待她的?何況,若她真的能獲得六皇子的芳心,公主您」

    「不,不可能。」赫連雲初她是見過的,那面色蒼白一頭黃毛的醜模樣,讓她至今想起來都有點作嘔,哼,六皇子會看上她?眼睛瞎了不成,「六皇子才不會那麼沒眼光呢。」

    眾人默,紛紛在心裡鄙夷,若六皇子有眼光,只怕也不會找你。

    「可是,公主的身份足以彌足她一切缺點。」李青歌不忘火上加油,「且民女聽言,雲初公主性情率真可愛,很得人的喜歡」

    「本公主現在就去找父皇,讓他廢了她的公主身份,看她還敢如何做妖?哼,沒有公主的身份,她那樣醜的樣子,誰還敢要?」赫連惜玉說著,就提著裙擺朝外奔去。

    眾宮女愣神,怎麼說風就是雨,反應快的連忙攔住她,「公主殿下,您三思啊,雲初公主並未有過過錯,您就這麼冒冒失失的去找皇上廢了她,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本公主瞧她不順,要讓她滾出宮去,哼。」赫連惜玉一腳踢翻了那宮女,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邊,眾人面面相覷。

    怎麼辦?

    「還不快幫我解開。」李青歌瞪向一旁傻愣著的宮女們。

    「你想幹什麼?沒有公主的吩咐,奴婢們可不敢。」

    「之前的那些人,關在牢裡,還沒出來吧?難道,你們也想擔負一個教唆公主的罪名不成?」李青歌冷然一笑。

    「」眾人遲疑。

    李青歌又道,「鬆開我,我去勸公主回來。」

    「你?」

    「怎麼?難道你們有這個本事?」

    「可是」

    「那好,我不管便是。」

    「」

    「那,李姑娘,你一定要勸公主回來。」幾人一商量,還是決定放了李青歌。

    「可是,公主已經走遠了,我們要怎麼追?」有人沮喪的說。

    李青歌道,「走近路。」

    「好。」眾人響應。

    李青歌忙帶他們一起,然後,各自分頭行動,看誰能先追上公主。

    本來,對這宮中路線,李青歌根本不熟,不過好在,她早有防備官之圖。

    迷迭香,一種能置人昏迷的慢性藥,剛才,她偷偷的撒了些在網絲上,而赫連惜玉靠她最近,再加上她脾氣暴躁,不斷發怒,無形中更加速了藥效。

    本來,她是想著,若她對自己不利,自己的迷昏這一屋子的人,然後逃脫。

    可誰料,赫連惜玉會突然跑了出去,因此,一旦獲得解脫,李青歌立刻悄悄的灑了些解藥,眾宮女才能安然無恙。

    此刻,看著其他宮女沿著各條路徑去了,而她則站在廊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跟著那股子獨特的香味而去。

    她走的很慢,可以說是踱著步子去的,不像追人,倒有點像閒庭信步的逛園子。

    她算了算時辰,料想著那赫連惜玉也該撐不住了,便緊了幾步,朝前走去。

    果然,就在一處兩旁夾樹的小路上,碰見了倒在地上的赫連惜玉。

    幸好,這邊偏僻,這個時辰點,也甚少有侍衛經過,於是,李青歌四下一顧,確定無人之時,連忙上前將她拖進了附近的林子。

    哼,

    瞧著地上躺著赫連惜玉死豬一般的沒有半點反應,李青歌眼底漸漸劃過譏誚與陰冷。

    這樣的一個女孩,本該是如花的年紀,如水一般的純淨,而她實在太毒辣了。

    留她在世上,還不知要禍害多少人。

    當然,她不會殺了她,畢竟,她是一國公主,還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她若一死,只怕這宮中受到牽連的人會不少,也許,許多人將為她的死付出生命的代價。

    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陷害於她,她亦不能坐視不理,總該給點顏色瞧瞧。

    幾下,脫去了赫連惜玉的外衣,用匕首劃成了碎片,扔在了地上。

    再看她狼狽的躺在地上,李青歌冷笑著搖頭。

    壞事做盡,遲早是會遭到報應的,哼,能不能過這一劫,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

    約莫半個時辰後,李青歌回到了惜玉殿,與眾宮女匯合,都說沒找到惜玉公主,且問了貴總管,惜玉公主根本沒去找皇上。

    「怎麼辦?公主她到底去哪兒了?怎麼會沒去找皇上呢?」

    「是啊,真是奇了,公主不是找皇上又能去了哪兒呢?」

    「你們可都找遍了?」

    「這附近都找了,沒有公主。」

    李青歌聽著他們焦急的議論,不動聲色,直到眾人急的像火燒眉毛一般,才慢悠悠的道了一句,「會不會是直接去找雲初公主的麻煩去了?」

    眾人聽言,如夢初醒。

    「對對對,以公主的脾氣,很可能直接去找雲初公主了,我們要怎麼辦?怎麼辦?」

    「李姑娘,你人聰明,快幫我們想個法子吧?」眾人連忙求救於李青歌。

    李青歌卻是一攤手,「我也不知道,不過,眼下,你們還是快去將惜玉公主帶回來是正經,萬一她脾氣上來,對雲初公主對了初,這可不是好玩的,畢竟,雲初公主好歹也是公主,千金之軀,可不同於我們這些人護花狂龍。」

    「是了,是了。」眾宮女連連稱是,其實,傷了雲初公主事小,就怕惹到了貴妃娘娘。

    說到貴妃林娘娘,那可是這後宮裡的刺兒頭,想當年,唯一敢不給皇后面子的人就是她,如今,許是年紀大了些,性子也漸漸磨礪的平和穩重了些,但,千萬別惹著她,惹毛了她,她手裡的那一條鞭子,可是連皇后娘娘都抽過。

    雖然,皇上後來處理了此事,林娘娘還被關進冷宮一年。

    就在眾人都以為她會死在冷宮時,沒想到,她竟然還出來了,依然住進了她的玉芙宮,依然享受著她的榮寵。

    這女人也該是有手段的。

    其實,能在這後宮生存下來的女人,幾個是沒手段的?

    而惜玉公主一旦得罪了林貴妃,這惜玉殿日後怕也沒安生日子,而她們這些人,最後什麼結局,可真不敢想啊。

    兩個宮女連忙就去玉芙宮,要去找惜玉公主回來,本來,她們央求李青歌一起去,但是,李青歌沒答應。

    哼,去了也是白去,因為那邊根本就沒有人。

    李青歌隨意與其他人交代了幾句,便趁空回永福宮了。

    今日之事,算是有驚無險,但是,也讓她漸漸明白,在這深宮之中,你不吃人便等著人來吃你。

    她幾次三番忍讓,沒想到那惜玉公主卻是變本加厲的想要置他於死地。

    真真讓她動怒了。

    「小姐,您回來了?」醉兒一直焦急的徘徊在門口,就是擔心李青歌此去會有危險,但見李青歌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忙驚喜的迎了過去。

    秋月正坐在廊下,看她安然回來,眸色微微動了動,倒對李青歌有幾分刮目相看,畢竟,之前看那兩個宮女的神色,她就猜到那惜玉公主對李青歌沒安好心。

    再聯繫赫連惜玉接連對李青歌使壞,她想,這一次怕李青歌又要受苦,只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回來了?

    還真是,讓人意外呢。

    「嗯。」李青歌目光淡淡的瞅了一眼秋月,她剛才眼底瞬間閃過的眼神,她是看見了的。

    秋月心底咯登一下,不可否認,李青歌那一記審視中略帶警告的眼神,讓她竟然萌生懼意。

    李青歌回房,只換了身衣裳,隨後,便窩在房裡,沒有出來。

    但看窗外天色,驕陽不見,天空似乎陰沉了不少。

    多少日子沒下雨了,才還好好的天,轉瞬就陰了下來。

    李青歌想著,也該下雨了。

    ——

    傍晚的時候,天空果真飄起了細密的雨絲。

    惜玉公主是被人在櫻桃林發現的,因為淋了雨,身上全部濕透了,但到底算清醒了。

    「混賬,混

    賬——」惜玉公主來不及換身衣裳,一個人在房裡便發瘋起來,手裡的鞭子肆意揮舞著,打翻了茶盞,撕裂了被褥,更打在了那些跪做一團的宮女們的身上風流官王全文閱讀。

    整個大廳一片死氣沉悶,眾人戰戰兢兢,即便是挨了打也不敢吭一聲,唯有赫連惜玉發瘋似的咆哮。

    該死,她竟然被發現在了櫻桃林,身上的衣服還被人撕碎了

    這究竟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是,她的衣服

    究竟是誰幹的?誰幹的?

    恥辱憤怒的淚水奪眶而出,赫連惜玉平生從未受過如此大的打擊,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被人撕了衣服,還衣衫不整的躺在了那片櫻桃林,她竟然連那個害了自己的人都不知道。

    要怎麼辦?這件事若傳出去,她顏面何存?

    還有,六皇子會如何想她?會不會以為她已經不潔,而嫌棄她?

    想到六皇子,赫連惜玉心口隱隱作疼起來,手裡的鞭子揮舞的卻更加兇猛了,一鞭子下去,有人臉上頓時拉出了深深的血痕。

    「公主,公主,您息怒啊。」有人撐不下去了,只得跪求赫連惜玉冷靜,「這件事事有蹊蹺,不如,公主稟告皇上,讓皇上徹查此事吧?」

    「讓父皇知道?」怎能讓父皇知道?若是父皇知道她發生了這樣的事,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寵她?

    「不。」赫連惜玉一甩鞭子,狼狽的靠到了椅子上。

    有宮女戰戰兢兢地上前,「公主,奴婢們給您放水,您先洗洗,再換身衣裳。」

    「等等。」赫連惜玉冷銳的目光突然朝那些宮女掃去,「今晚之事,就你們幾個知道?」

    眾宮女忙磕頭,「奴婢們該死,奴婢們沒有保護好公主殿下。」

    哼,確實該死,赫連惜玉眸中閃過殺意,卻是眼皮輕垂,遮住了所有情緒,似乎無力般,她抬了抬手,「下去吧,讓人備好浴湯,本公主要沐浴。」

    「是。」幾個宮女總算鬆了口氣,不顧身上痛意,忙各自退下。

    本以為逃過了這一劫,公主那一頓鞭子也算出了氣,哪知,更可怕的事還在等著她們。

    幾人才一離開,赫連惜玉冷眸一睜,迸射出讓人心寒的冷光來,她立刻招來心腹,自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後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記住,今晚知道本公主這件事的,一個不留。」

    「是。」那人出去,自是將那幾個救下公主的倒霉鬼,暗地裡悄然處決。

    只是,讓赫連惜玉萬萬沒想到的是,即便是將知情的宮女全部殺盡,她被人迷昏在櫻桃林,還被撕碎了衣服這件事仍然傳了出去。

    且有越演越烈之勢,其中,各種流言蜚語只讓她心肺都快氣炸了。

    究竟是哪個混蛋,竟然敢如此暗算本公主?

    有說她被惡人擄進櫻桃林侮辱,有說她芳心萌動,與人在此偷情被人發現,一個溜了,一個裝死

    ——

    一大早起來,就發現了一個雞蛋,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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