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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下毒。 文 / 秋水靈兒

    「姐夫——」一聲嬌滴滴的叫聲,帶著十二分的欣喜,柳如煙立刻撇開姐姐,朝樓梯下了兩步,迎著正要上來的男子。舒蝤梟裻

    來人身材挺拔,眉目俊朗,即便是家常的青衫長袍穿在他身上,也難掩他與生俱來的貴氣。

    正是五殿下赫連奚。

    柳如蘭靜靜的站在原地,看向自己妹妹的眼神,卻多了一絲無奈,然而,她什麼也沒說。

    「煙兒怎麼沒跟你姐姐上去坐?」赫連奚優雅的走上來,話是問柳如煙,眼睛卻是望向柳如蘭的濉。

    柳如蘭不自覺的垂下了眸子,不與他視線相對,只輕聲道,「正要上去的。」

    「哪裡。」柳如煙卻挽起了赫連奚的胳膊,也沒注意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陰冷,自顧自忿忿道,「姐夫,你看二樓都快坐滿了人了,姐姐如今有孕在身,怎麼能在如此地方就餐嗎?我讓小二將這裡的客人清理了,偏這小子不識抬舉,還讓我們換地方。」

    「煙兒。」柳如蘭秀眉微蹙,輕叱了妹妹一聲,但柳如煙顯然沒將姐姐警告的眼神放在眼裡,反倒以為有了赫連奚便有了後台一樣,立刻對一旁傻愣的小二嚷了起來,「***才,你可看好了,這是五蠢」

    「煙兒是覺得此地不好?」赫連奚唇角微揚,似笑非笑的問柳如煙。

    柳如蘭心裡咯登一下,赫連奚的臉上一露出這樣的笑,她就知道,他心裡動怒了,忙趁柳如煙還未回答,便蹬蹬幾步走下來,拉過妹妹,垂首自責道,「王爺息怒,煙兒是看臣妾有孕在身,所以,才衝動了些——」

    「蘭兒這是做什麼?本王有責怪你的意思嗎?」赫連奚伸手攬過她的肩,感覺到她些微的僵硬,冷眸中劃過一絲凌厲,卻還是笑道,「剛才在門口的時候,碰到了三王兄,本來想請他上來一起喝一杯,誰知他昨兒竟在風老闆這裡喝了一夜,這時候才回去。」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都是盯著柳如蘭的,果然,即便是再怎麼隱藏,她那嬌美的面上,還是有了不自然,甚至連表情都是呆滯的。

    「哦。」柳如蘭艱難的哼了聲,努力的擠出一絲笑來,然而,那笑容卻僵硬無比,惹的赫連奚十分不悅,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肩膀,捏上了她的耳垂,那裡是她的敏感區。

    感覺到她渾身一顫,差點癱軟,赫連奚邪惡又陰鷙的笑了,「記得三王兄以前是滴酒不沾的,可現在——,已經是風三娘那小竹樓的常客了,蘭兒以後碰見三王兄了,可還得勸幾句,這酒是好東西,喝多了卻是會傷身的哦!」

    柳如蘭面色慘白,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旁邊的柳如煙暗自咬了咬唇,早在赫連奚提到三殿下之時,就自動的將自己當成了隱形了,更是為姐姐捏了把冷汗,姐姐與三殿下的事,在京城幾乎是人盡皆知,本以為赫連奚娶了姐姐,又對姐姐極致寵愛,那麼,那一段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過去了,可此刻聽見這些話,柳如煙心驚,原來,五殿下根本就沒忘姐姐的過往,並且還一直深藏於心的。

    不由得,她開始為姐姐擔憂起來。

    「走吧,上去,煙兒不是喜歡吃這家的鵝掌嗎?先叫小二上一盤。」赫連奚摟過柳如蘭纖細的腰肢,霸道的攜她上樓。

    柳如蘭神色淒惶,卻還故作鎮定,儘管,嫁給赫連奚後,除了回門那日,她再也沒出過奚王府,甚至不敢在人前露面,但,她知道,她越是如此,這個男人越是會帶著她到處張揚。

    因為,依赫連奚驕傲又霸道的性子,絕對會讓天下人都知道,她柳如蘭如今是他的女人,是他從三殿下赫連筠手上搶過來的女人——

    而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抗拒過,可最終的結果是,惹怒他,被他以那樣不堪的手段懲罰!

    自從以後,她學乖了,或者說,心死了。

    「多謝姐夫。」柳如煙也識趣的跟在後面,不敢再耀武揚威了,話說,本以為姐姐得寵,自己也會跟著沾光,可照這個形勢,姐姐地位不穩不說,甚至隨時又自身不保的危險呀。

    小二一見是五殿下,當即也沒敢再說什麼,忙上前引著,找到一處也是靠窗的雅座,正是高逸軒那桌的後面。

    一上樓,柳如煙便望見了高逸軒,有些失落呆滯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軒哥哥——」

    高逸軒眉微微皺起,卻還是起身,客氣的與赫連奚行禮,「見過五殿下。」

    「原來是高二少?幸會。」赫連奚也是客氣微笑,吃飯的地方自然不是擺譜的時候,尤其是這貴得樓,風三娘這女人脾氣怪的很,別的生意人,一旦遇到他們這些豪門望族,那都是巴巴的往上粘,哈巴狗似的希望能沾點光,可這風三娘興致好的時候,倒好說話,脾氣壞的時候,別說什麼王公貴族,就怕是皇上親自來了,那也得按照店規來辦,吃飯給錢,要講排場,滾蛋。

    當然,這貴得樓並非這京城最好的酒樓,卻是最有名的酒樓,有名在哪?不在店裡有裝修的有多奢華,也不在老闆是個女的,而且還是個漂亮女人,人家是真憑本事吃飯的。

    既然是酒樓,這裡的酒那真是一絕,尤其是老闆風三娘自娘的竹葉青,那更是遠近聞名,多少王公貴族重金購買家中私藏的。

    這也罷了,難得的是,貴得樓不但酒香,這菜更是一絕。

    同樣的菜,人家貴得樓就能做出不一樣的味道來,讓人吃過一回,就想吃第二回,沒辦法,即使有別的酒樓,找人扮托過來將所有的菜都品嚐一遍,最後還打包回去研究一番,也都找不到這其中的奧秘。

    反倒,這貴得樓的牌子更響了,來這吃飯的人更多了,這風三娘的脾氣就更橫了,來她這裡吃飯的,無論三教九流,到這裡吃飯就是吃飯,身份什麼的,全部都是狗屁。

    所以,就算你是叫花子,你只要有銀子,也能來這吃飯。同理,就算你是王爺,來這吃飯,遇到人多沒位置的時候,那也得等。

    「幸會。」高逸軒也抱拳道,「今天難得,能遇五殿下,若五殿下不介意,今天這頓,就由高某來請。」說著,便吩咐小二,「小二,將最好的酒菜端上來,銀子記在本少賬上。」

    「是。」那小二應了一聲,忙去準備。

    赫連奚不動聲色的笑道,「高二少太客氣,那本王就笑納了。」

    「王爺,請。」高逸軒道。

    「請。」赫連奚點頭之後,便摟著柳如蘭朝另一桌走去。

    柳如煙卻等人走後,忙走到高逸軒邊上,故意忽視席上的另外三人,微揚著漂亮的小臉,一臉燦爛笑意,「軒哥哥,好巧哦,想不到來這裡吃飯都能遇到你。」

    「是啊,我還沒吃好,就不陪你了。」高逸軒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丟下一句話,便坐了下來。

    柳如煙一頓,臉色有那麼點尷尬,卻還是厚臉皮的往李青歌那凳子上一坐,隔開李青歌與高逸軒的視線,「軒哥哥,我也沒吃呢,你都不請我一起吃嗎?」

    高逸軒沒耐煩的皺眉,眼看著李青歌被擠到了一邊,他心裡惱了起來,竟然也不顧什麼紳士風度,直接將柳如煙拉了起來,「你姐姐姐夫可還在那等著呢。」

    「煙兒,你還不過來?你喜歡的鵝掌已經上來。」那邊桌子上,柳如蘭早已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為怕妹妹惹事,忙出聲喊道。

    柳如煙卻是有幾分不耐,她一撅嘴,不甘不願的走到姐姐邊上,然後,挨著姐姐坐了下來,一雙眼睛,卻是盯著那高逸軒,直直的發癡。

    柳如蘭生怕她這醜態被赫連奚知曉,忙替她夾菜,「煙兒,吃菜。」

    「哦。」柳如煙突然就沒了胃口,前面,高逸軒溫柔的替李青歌夾菜,而李青歌卻面無表情的拒絕,這一幕讓她看著很窩火。

    「姐姐,那個女孩不是庭哥哥的未婚妻嗎?怎麼總是纏著軒哥哥?」她這聲音問的很大,不但柳如蘭與赫連奚,甚至於周圍其他桌的人,也聽了去,只是,一開始,眾人便對她印象很差,所以,她說什麼,眾人也沒多大反應。

    倒是赫連奚,也說不清是為什麼,竟然就那麼偏過頭,朝那李青歌輕輕的瞥了一眼。

    就那麼一眼,讓赫連奚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在了李青歌的身上,深邃如潭的眸裡漾過一絲異光,「這是高侍衛的未婚妻?」

    有趣,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日高逸庭生日宴上,自這女孩一出現,三王兄赫連筠的視線便一直絞在了她身上。

    而此刻,她卻跟著高家二少爺一起出來吃飯?而這高家二少可是京城有名的浪蕩公子,仗著那一身好皮囊,背後,對他前仆後繼的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多的數不清,其中就包括,自己身邊坐著的柳如煙。

    「是呀是呀。」柳如煙忙道,眼裡卻是對李青歌滿是鄙夷,「哼,明明的大少爺的未婚妻,卻總是跟二少爺粘在一塊兒——」

    柳如蘭見她話說的不像,忙又替她夾了菜,道,「煙兒,再不吃,就涼了。」

    「我吃不下。」柳如煙鬱悶的瞅了一眼前面,那高逸軒怎麼回事?竟然還親自為李青歌盛湯,可她,想跟他坐在一起吃頓飯也不能,可惡!

    赫連奚勾唇輕笑,「煙兒是長大了。」

    柳如蘭一僵,柳如煙聽言卻是面色一紅,嬌羞無限,「姐夫——」心中卻是暗喜,如果有姐夫出面為自己的話,那麼自己與高逸軒的親事是不是來的更容易些?

    柳如蘭自是憂慮的看著妹妹,聰明如她,自然看出高逸軒對她沒有半點心思,所以,她都能預料的到,即便妹妹費盡心機的嫁給高逸軒,今後的生活也不會有幸福可言。

    愛情,真的不是一個人的事。

    她不想妹妹再步自己的後塵。

    「煙兒,幫姐姐把這蝦剝了吧。」看著柳如煙一雙眼睛就差粘在高逸軒身上了,柳如蘭無奈的道,只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柳如煙收回視線,只『哦』了一聲,然後一邊剝著干焗蝦,一邊忿忿的盯著前面那桌,不時鄙夷撇嘴皺鼻的。

    柳如蘭瞧著暗暗心驚,妹妹一向率真爛漫,今天怎麼會變得如此失禮?甚至於那樣的神情,讓她這個當姐姐的瞧了,都有些生厭了。

    「煙兒,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是有心事嗎?不然,我先命人送你回府吧。」柳如蘭想將妹妹支走。

    柳如煙立刻放下手中的蝦,一臉哀求,「姐姐,我才來你就趕我走啊?」她才不想回去呢,回去之後天天要對著老頭子那一張古板的臉,悶都悶死了,哪裡有在王府的逍遙與氣派,更重要的是自由,想到哪兒就能到哪兒,以後要找軒哥哥就更容易了。

    「爹年紀大了,近來身子又不好,姐姐現在身子不便,不能侍奉左右,也只能靠妹妹你了。」柳如蘭柔聲道。

    柳如煙臉都黑了,忙撒嬌般的求救赫連奚,「姐夫,你看姐姐,我昨天才來,她就想趕我走了。」哼,她又不是大夫,陪在那老頭子身邊有什麼用呢?姐姐這就是見不得她好,還是怕她年輕貌美,會搶了姐夫不成?

    「姐姐,正是因為你身子不便,爹才准我出來的呢,臨走時,爹還交代了,讓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多陪陪你,爹他怕你」

    說著說著,柳如煙突然閉了口,眼神小心翼翼的偷瞥了眼赫連奚,心中暗歎,爹好厲害,他的話她到此刻方領悟,原來,爹是怕姐姐懷了赫連奚的孩子,心中苦悶,怕想不開,這才派她來陪著姐姐,開導姐姐,以解姐姐抑鬱之心的。

    「姐姐很好。」柳如蘭立刻明白了父親的苦心,只淡然一笑,笑意掠過眼底,卻帶著深濃的苦澀。

    赫連奚面上始終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既然太傅都說了,就讓煙兒留下吧,有她在,你也不至於太悶。」

    「是。」柳如蘭也不敢多說,怕節外生枝,忙拿起筷子,溫柔的為赫連奚布菜。柳如煙見狀,立刻笑嘻嘻的拿起酒盅,為赫連奚斟酒。

    「嘔——」不知是不是突然聞到那酒味,柳如蘭胃裡一陣翻滾,整個跌坐到凳子上,手捂著胸口很難受的乾嘔起來。

    「姐——」

    「蘭兒。」赫連奚神色一緊,忙拉她入懷,卻見柳如蘭面色慘白,還有冷汗滲出,那眼神也漸漸呈現迷濛之態。

    「姐姐。」柳如煙嚇的大叫,「來人啦,快宣太醫。」

    赫連奚連白眼都懶的給她,真是蠢貨,這種地方,誰給你宣太醫?

    他忙抱起柳如蘭,柳如蘭卻抓緊他的衣服,口裡虛弱又含糊的說著,「別動,難受——」腹部一陣刀絞般,讓她冷汗淋漓,面色慘白如霜。

    赫連奚亦是驚了,「蘭兒。」

    卻見她痛苦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來人,將風三娘給本王帶過來。」赫連奚怒聲吩咐,馬上有四名暗衛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柳如煙也跟著大叫起來,「一定是剛才那***才,肯定是他下毒害姐姐的。」

    那小二剛給其他桌子上菜,聽聞這邊動靜,嚇的一抖,忙跑去找掌櫃的。

    「怎麼了?」高逸軒扭頭看來,心下一驚。

    李青歌卻是一咬唇,心底掙扎了幾秒,便毫不猶豫的離了座位,朝那邊奔去。

    與此同時,小二已經叫了風三娘過來。

    這種事情風三娘並不是第一次遇到,在她酒樓裡吃飯暈倒,或者誣陷她飯菜裡有毒的事,以前經常遇見,不過是同行的卑鄙行徑罷了。

    可今天,聽聞是奚王爺的寵姬,風三娘便覺此事定與往日不同,是以,第一時間趕了來。

    李青歌差不多與風三娘同時趕到了赫連奚這桌。

    「風老闆,你是不是該給本王個說法?」赫連奚目光陰冷的盯著風三娘。

    風三娘美目輕轉,亦是冷意無限,奚王與筠王積怨極深,所以,她對奚王從無好感,若不是本著生意人的本分,她都懶得讓此人進門,不過,他的話說的那麼難聽,她也不想客氣,冷聲問,「奚王難道懷疑我下了毒?」

    「難道不是嗎?不然我姐姐怎麼會——」柳如煙起身,惱怒的瞪向風三娘,一大把年紀了,還風***成這個樣兒?哼。

    突然,李青歌出聲打斷了她的話,「找個通風一點的地方安置好她。」

    在他三人爭吵之時,她已經迅速的為柳如蘭查看了一番。

    「什麼?」三人目光同時驚愕的看向李青歌,甚至都沒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在的?

    「有沒有通風好一點的地方?這裡太悶,對孕婦不好。」李青歌起身,又問了一遍,這時,高逸軒已經抱了李青畫並醉兒三人過來,瞧她一臉冷靜肅然的模樣,一臉疑惑。

    「哦,有,有——」風三娘狐疑的看著李青歌,雖然不明白這小姑娘要幹什麼,但從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她看到了自信與冷靜,因此,本能的就信了她。

    「你們跟我來。」

    說著,風三娘在前,帶著眾人來到了自己的小竹屋。

    倒是沒有讓進自己的閨房,只帶進了邊上的一間客房。

    不過,即便是客房,裡面的佈置也很清雅宜人。

    「將她放到床上去,平躺下。」李青歌吩咐赫連奚。

    赫連奚清眸不自覺的掃了她一眼,卻還是按照她說的,將柳如蘭平放到了床上。

    「你們都出去吧,這麼多人在這裡,會影響她休息的。」李青歌又道。

    眾人默,似乎誰都不想走。

    「喂,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讓我們走,她可是我姐姐,如今身中劇毒,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柳如煙開始被李青歌帶的團團轉,此刻,冷靜下來,便開始刁難李青歌。

    李青歌根本懶的理她,刁蠻任性之人,就和高雲瑤似的,讓她最是厭惡。

    「她不是中毒。」李青歌掃了一眼赫連奚與風三娘,這兩個是中毒事件的當事人,對他們說就夠了。

    「那她?」風三娘不由對李青歌有些刮目相看,這麼點大的女孩,莫非懂醫術?

    「動了胎氣。」李青歌道,然後又說了幾樣安胎的藥,讓風三娘命人去抓回來熬。

    風三娘即刻命人去辦,如果沒中毒就不關她酒樓的事了,但是人在她這裡倒下的,於情於理,這點事她該做。

    「動了胎氣?怎麼會就動了胎氣?」柳如煙不服,或者,她根本就不信,就憑李青歌三兩句就能讓事情平息,「哼,就算動了胎氣,那也是他們酒樓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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