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超級強化天師

龍騰世紀 【二百七十三、禍福難料(下)】 文 / 墨非

    在修煉的同時,關天養也在細心觀察著亞空間的變化。閒暇之餘,萬寶爐也趁機教授了他許多知識。這些東西看似與原力修煉的法寶強化沒有關係,但追本溯源,卻總能讓他有新的穎悟、新的收穫。

    一個月過去了……

    沒有任何的變化。

    關天養的心態一如往常。

    三個月、半年過去了……

    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關天養的心態多少有些倦怠了,若不是萬寶爐時常給他講授新鮮的故事,教授一些他感興趣的東西,怕是真的烈不下去了!

    一年、兩年……很快就是三年過去了。

    儘管關天養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焦躁,不要焦躁,但還是感覺快要發狂了。

    一閒下來,他就不停地問自己: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什麼時候?

    沒有答案,萬寶爐也沒有。

    關天養質問萬寶爐道:「你不是超越神的存在,無所不能的麼?為什麼連小小的亞空間也出不去?」

    萬寶爐說他不是神,更不可能越超神,若是那樣,就不會被封印在白螺湖底上萬年了。他一樣得受宇宙法則的制約。

    在無比痛苦的煎熬中渡過了第五個年頭,關天養越來越發現活著是那麼的痛苦。

    不會餓、不會累、不會老,每天眼之所及,耳之所聽全是沒有任何變化的世界,這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痛苦不過的刑罰,根本不是什麼機會,更不是享受。

    他不想死,所以捨不得自殺。但一直在奇怪自己為什麼沒有瘋,他時常在想:要是瘋了就好了,就不會感受到這般漫長的煎熬了。

    第六個年頭也過去了……

    慢慢的,他發現自己變得麻木起來,對痛苦的感覺越來越麻木。

    六年來,他一直堅持不輟地修煉,從不曾有過一天的斷絕。而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有意義的事。但當堅持成為一種習慣後,就看不到堅持背後的意義了,只認為一切都量所當然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近乎於變成了行屍走肉,慣性地活著……

    第七個年頭後,他就開始淡忘了時間。

    第十個年頭後,他已然連自己都忘了……

    不管多漫長的煎熬,總會有盡頭。天地恆久,卻也不是永恆不變。

    終於有一天,關天養感到餓了,也想睡覺了。當時,他是先摸了摸肚子,良久才記起了這種久違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感覺,然後就勢躺下,抱著頭,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哭了!

    變化,終於來了。

    出去的時候來了。

    等了多久了?一百年,還是兩百年、三百年?

    關天養已全然沒有了印象。

    此時此刻,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終於熬了過來,沒有瘋,也沒有死。

    經過這一番的修煉,他的意志變得越發的強大堅韌,原力厚實綿密,又歷經了多少輪的變化他也記不清了。

    強大亦或是弱小,都成了一個久遠的概念,變得不再重要了。

    在意志的引領下,他一直往前跑,跑呀跑……跑著跑著,突然一個【逐ri】衝將出去,然後就看到了漫山的青翠和懸掛在山頭的那一輪才升上東天不久的太陽。

    空氣清鮮,鳥雀競鳴!

    多麼的生機勃勃,多麼的美妙呀!

    怔怔地看著這個原本生活了十六年的世界良久,關天養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來了。一群山猴子驚得他回過神來,看著這些活潑的小傢伙撲了過來,關天養縱起身法就躲。

    以前這樣一躍不過數丈,這一躍卻有十數丈,輕盈敏捷,全然無跡可尋。

    可惜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化,只看著遠去的山猴子,傻傻地笑了,自言自語地道:「終於回來了,我終於還是回來了……」然後仰天長嘯,頓時風雲湧動,天地色變。

    不多刻功夫,重極門巡山的弟子就趕了過來。見是他,一個個歡喜無地,紛紛叫道:「找著了,找著了,居然在這裡……」然後就將他領去見許晉言。

    許晉言見他無恙,也是喜極,連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呀……」立即打發弟子去知機洞稟知李延極,說人已經找到了,而且安然無恙。

    用過飯後,許晉言就親自帶著關天養去北辰宮,不想李延極已經先一步回來了。

    雖說才闊別不過數日,乍見關天養無恙,李延極還是是喜出望外,趨步迎上來,拉著關天養道:「哎呀,關兄弟,你可……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呀!」心頭懸著的石頭這才算是落了下來。

    關天養見重極門上下這般關心自己,也很高興,嘻嘻一笑,滿臉的不在乎,抱拳道:「勞李前輩和眾位前輩擔心了,晚輩當真是過意不去得很!」隨著熟悉的人和事佔據了整個心間,在亞空間裡煎熬的痛苦也漸漸煙消雲散了。

    李延極先讓他坐下,又讓奉茶,這才說道:「過意不去的該是我。你是我重極門的貴賓,不想在千陽山上竟遭了歹人暗算,差點,咳,說來都是我重極門慮事不周,有疏防範。」

    許晉言滿臉的愧然,起手道:「說來都是我的疏忽,還請宗主降罪!」說著,便將頭上金冠摘了下來,朝著李延極高舉過頭,以示請罪。

    李延極尚未開口,關天養就連連搖頭道:「依晚輩來看,這事還真怪不著各位前輩。」

    李延極何嘗看不出關天養有意為許晉言開脫?但關天養在千陽山上遭人劫持,許晉言就算無罪也有過,必須得到處置,要不然何以儆後來者?也沒有接關天養的話頭,冷冷地道:「你既知罪,我也不從重降罪。先將手裡的事交割一下,暫由文師弟代管,三日後自去清風洞面壁三個月。去吧!」許晉言躬身應道:「謝宗主恩典。弟子謹遵法旨!」將金冠交到蘇千羽手裡,退出了北辰宮。

    關天養頗覺有些尷尬,本想替許晉言說幾句話的,但想到這是重極門的內務,輪不到自己一個外人插嘴,只得怏怏不語!

    發落了許晉言,李延極又交待龍長征要對疏於職守的弟子嚴加懲處,還要他徹查激an細的來歷,絕不容許類似的事情再發生。見關天養神情尷尬,坐立不安,就笑道:「關兄弟剛才要說什麼來著?」

    關天養心下頗有些膩味,但又知道自己膩味的沒有道理,見李延極動問,只得訕訕笑道:「這個,咳,我在想,我在想……」其實他在想李延極為什麼要罰許晉言去思過,思過回來後還是繼續擔任院主之職還是別有任用,這會不會是李延極在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滿腦子的漿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嗯,晚輩在想,三清教為什麼要派人潛伏到重極門呢?有這個必要麼?」將思緒理順了,話也說得順溜了,也就懶得再去想許晉言的事,畢竟都與自己不相干。

    「這個麼……」李延極沒想到關天養會問這個問題,頓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且別說三清教在重極門潛伏得有激an細,重極門又何嘗沒有派出弟子潛伏在別的門派?這些雞零狗碎,見不得光的事都涉及到各大門派的核心利益,都是不能擺到檯面上細說的,可關天養已經問起了,再者此事又關涉到他的性命,不說明都不行。就笑道:「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哪個門派不想發展壯大,不想成為天下第一?所謂知己所彼,百戰不怠。一味埋頭發展自己是不行的,總得瞭解到人家的情況才行……對了,關兄弟是怎麼逃出來的?那人的情況現在怎樣了?後來又怎麼遭遇上了宮澤?」

    對於關天養來說,那一番經歷似乎已經久遠得模糊了。著實費了一番精神才將完整的過程想起,這才細說了出來。他也沒有隱瞞絞殺章月蓉一事,只不過說成是自己故意示敵以弱,誘其深入,趁其不備,一舉殺之。

    李延極和眾重極門長老聽了,無不倒吸了口冷氣,你看我,我看你,渾然不敢相信是真的。

    李延極驚悸稍定,就道:「關兄弟,神識相鬥,凶險萬狀,稍有差池,便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以後萬不可再如此了,萬萬不可……」

    亞空間裡無數年的煎熬都挺過來了,關天養自然不會再把這些凶險當回事,漫不在意地笑道:「多謝李前輩提醒,晚輩知道了!」

    李延極就命龍長征親自帶人去鑄劍谷後那處三清教設的秘密洞府查看,若是玄鶴真人還在,就禮請上山來。

    不單是重極門眾長老,便是關天養也心知玄鶴肯定已經不在了,不單不在,那處洞府怕也毀了。李延極派龍長征親自去跑一趟,不過是作個姿態給關天養看。

    龍長征去後,李延極又說關天養受了驚,且先回曉月湖別院休息,待事情查清楚後,自會給他一個交待。就命蘇千羽親自護送關天養回去。

    回了曉月湖別院後,顏憶白才知道關天養這幾天不是在閉關,而是遭遇了凶險,嚇得差點當場哭了。關天養笑著道:「你看你,我不是好好的,哭什麼?」

    顏憶白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抹眼淚。

    關天養著實費了一番功夫才將她安慰下來。

    洗過澡後,美美地睡了一覺,一切都成了天邊的浮雲。偶爾想起亞空間裡的經歷,關天養甚至忍不住在懷疑那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這些天來,除了關天養失蹤的事外,山上重極門的弟子都在說著蜀山派遭搶的事。關天養原來對這事不甚了了,所以也很好奇,偏顏憶白又對這類事件毫不上心,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兩日後,蘇千羽又來了,說是李延極請他有事相商。關天養還當是為了自己被綁架那事,也就在顏憶白的陪同下,隨蘇千羽去了北辰宮。

    沒想到的是,見面後李延極就說起了蜀山派被搶的事來,言下深感憤慨和憂忡。

    關天養先是出了會神,然後才暗品李延極說這番話有什麼目的,嘴上卻試探性地問道:「李前輩是擔心蜀山派不能平安回到峨眉山麼?」

    李延極倒是不置可否,沉重地歎了一口氣,道:「頭狼一起,群狼怕是就會蜂湧而上。若是蜀山派保不住龍鱗,修行界勢必會因此而大亂,血腥的爭奪將會再起。但若是蜀山派保住了,他們的注意力將會重新投放到你的身上,到時你的麻煩就甩也甩不掉了!」

    關天養一凜,這才漸漸品味出李延極今天找他來的目的:敢情是怕在呆在千陽山再出事,所以拐著彎想請他走人了。至於是不是這樣,還要多聽幾句話才能判斷出來。就點頭道:「是呀,剛才我也在想,這該如何是好?都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現在我身上連璧也沒有了,為什麼還有罪呢?」

    「這便是貪婪!」李延極揮手猛地一切,長身站起,滿臉的厭惡,道:「你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震懾住他們的貪婪,那你就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順從,要麼躲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關天養越發肯定李延極是要婉勸他離開千陽山了,就道:「我一直不想當龜孫子,現在看來是不想當都不行了!可是……」臉上頓時湧起無盡的苦澀,笑道:「可是又躲去哪裡呢?天下之大,為了一片龍鱗竟沒了我的容身之處。李前輩,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剛才我不就說了麼,是因為貪婪。貪婪是無處不在的,你既成為了它的目標,就別想能夠輕易脫身。」

    關天養暗道:「是這樣嗎?我就不信,我永遠也擺不脫獵物一樣的命運。二狗子曾說過一句話,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我就要與老天爺鬥上一鬥,扭轉命運;再與這些貪婪的惡人們鬥上一鬥,改變生存的環境。樓子方是人,我也是人,他能夠令天下修行者恐懼,我為什麼不能?」

    李延極見關天養臉上漸漸綻放出了凶戾豪壯之色,顯然也吃不準關天養有沒有聽出自己的弦外之音來,就問道:「關兄弟,在想什麼?」

    關天養輕輕搖著頭,道:「沒什麼。李前輩,我想通了,趁著他們的注意力還都在蜀山派身上,我還是趕緊離開千陽山,尋個安靜的地方避上一陣子得好。」與其由李延極說出口,還不如自己提出來得好,這樣大家面上都好看。畢竟自打決定拍賣龍鱗開始,重極門上下就已經為自己承擔了太多,這一點關天養還是銘記在心的。

    李延極見關天養主動提了出來,明顯鬆了口氣,道:「我找你來也正是商量這件。也不知你想好去處沒有?若是需要人護送,我這就安排!」

    關天養搖頭道:「護送不必了,我也還沒想好去哪……隨遇而安吧!」

    李延極又坐了下來,語重心長地道:「也不是我不留你,千陽山上下人多眼雜,也沒個真正隱秘的所在,你留下到底是不安全的。眼下修行界混亂迭起,若再出點岔子……教我重極門上下如何面對你?」

    關天養笑道:「前輩的擔心我是明白的。依我看來,擇日不若撞ri,今日我便下山!」

    李延極拍掌讚道:「好,灑脫得很。」拿出一隻匣子遞過,道:「這個你收下!」

    關天養接在手裡,就感知到匣子裡面是一隻機甲。既是從李延極手裡拿出來的,想必不是凡品。這些天裡他知道重極門聞名天下的除了煉器手法外,再就是機甲人了。重極門機甲集傀儡人兒與法寶的功用於一身,品階越高,威力越大,可不是普通修行者能夠抵擋得的。也就沒有推辭,起手道:「多謝前輩相贈!」

    李延極神情黯然,似有千言萬語,也不知從何說起,良久方道:「既是朋友,就不要說謝。只要你不怪我攆你下山就是……」又拿出一枚玉簡書道:「這個你也收下,有空時可以研習一下,或許對你有所助益!」

    關天養又接了過來,略用神識一探,發現竟是李延極畢生煉器的修煉之心得,頓時大驚,道:「李前輩,這,這個我可受不起!」

    李延極正色道:「有何受不起的?你送的龍鱗我都受了,我送你點修行心得你反倒受不起,這置我於何地?」

    關天養十分為難地道:「這,晚輩又非重極門弟子,如何能夠接受這麼貴重的東西?」

    李延極連連擺手,道:「重極門不講這些。任何學問,有交流、有討論才會有進益,若是一會敝帚自珍,故步自封,那就永遠不會有進步了。再者,你也教了小白和其他的門人弟子那些多的靈氣控制和法寶強化之道,她沒什麼能夠教授給你的,我這個師父卻也不能看著她白得你的好處不是?」

    關天養笑道:「這些都是我們私下的交流,算不得什麼!」

    李延極也笑了,道:「那這也算是我們私下的交流吧。天色也不早了,你若決定今天走,那還是趕緊上路!」

    關天養站起身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小白妹妹還在曉月湖別院那邊,我就不去向她辭行了,請前輩代我向她請罪!」

    李延極笑道:「好,我知道。」

    「另外請前輩借我一條飛舟,不知可好?」

    李延極輕叩腦門,笑道:「看我,怎麼沒想到這頭?什麼借不借的,我讓千羽去庫裡取一條給你便是!」

    關天養搖頭道:「不行,前輩已經送了我不少東西了,我不能再要。」

    李延極哈哈笑道:「好,好,不送就不送,就當是賣給你的吧,如何?」

    「這就最好了!」

    s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