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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五十、冤家路窄(上)】 文 / 墨非

    也不知過了多久,關天養隱約覺得有人捏自己臉,還叫道:「醒醒,快醒醒……」可他的夢境實在太深了些,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掙扎出來。

    藉著窗外的月色,見杜若坐在床邊,像搓面似地捏著自己的臉頰,頓時又驚又怒又感好笑,喝問道:「你……」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嘴就被捂上了。只見杜若豎起手指頭噓聲道:「你聽!」

    關天養凝神靜聽,隱約聽到了百鬼夜般的嗚咽之聲,只是因為隔得極遠,聽著反而更像大風刮過樹梢的呼嘯聲。

    杜若問:「聽著了嗎?」

    關天養點頭道:「這是怎麼回事?」

    杜若道:「百鬼夜行在荒郊野外是常有的,可像這樣……」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下面的話沒有說完。關天養問怎樣,她搖了搖頭,說:「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它們應該是要趕往哪裡去!」

    「趕往哪裡去?」

    杜若嗯了一聲道:「有些鬼魂因為生前心願未了,或是戾氣太重,以至於無法進入輪迴超生,變成了遊魂野鬼。年深日久,沾染的陰氣過重,便會變成惡鬼厲魂。那晚咱們遇到的那些便是。鬼魂也是有思想的生命,它們自然不想這般無休止地在荒野孤墓裡飄蕩下去,便千方面計地尋著機會超生,所以時常發生鬼附身害人的事故,只要害死了一個生人,它們便可趁機搶奪這人的超生機會,進入輪迴!」

    關天養哦了一聲,道:「難怪它們一個個恨不能把咱們當場吃了,原來是這樣!」

    杜若道:「你呀,宿營也不選個好地方。那裡地勢雖然高,想必就是陰魂出沒的冥道,咱們這才不小心撞上了。若不是你使氣掀開了帳篷,洩出了陽氣,咱們何至於遭遇那樣一場惡仗?」

    關天養不解地道:「這有什麼講究嗎?」

    杜若道:「你連這都不知道?」

    「我若知道,也不至於闖那麼大場禍事,差點沒把自己給坑死了!」

    杜若點了點頭道:「我還只當你是故意的呢。這事咱們回頭再討論,要不要再去看看百鬼夜行的奇景?」

    關天養渾身一寒,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道:「不,不去,打死也不去!」

    杜若道:「真不去?」

    見杜若眼含威脅,關天養道:「鬼有什麼好看的?不去!」

    杜若道:「我想看看它們要幹什麼。中元節都過了這許久,如此多的陰魂出沒實在是極其罕有的事情,不弄清楚我是不會甘心的!」

    關天養立即道:「這有什麼不能甘心的?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要去自己去,我才不會陪你去尋死呢!」

    杜若突地眼含幽怨地盯著他,輕聲道:「我若死了你就不心疼麼?」

    「……」

    見關天養好似墜入了五里霧雲,滿臉茫然,杜若旋又嘻嘻地笑了,道:「逗你呢!你真不去麼?」

    關在養本不想去的,但剛才杜若幽怨的眼神已經讓他改變了主意。別說是去看百鬼夜行,哪怕是下地獄,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陪著杜若一起。

    杜若見他不言語,臉色又一變,哼了一聲道:「你可真是一個沒良心的……」

    霎時間,關天養只感覺心都被擊得碎了,又甜又酸,還雜著說不出的苦澀滋味,心下喊道:「我哪裡沒良心了?我的良心……你又怎麼會知道?」翻起身來道:「我隨你去便是!」可屋裡哪還有杜若的身影?望著大開的窗戶,殘月皎皎,夜風習習,伊人芳蹤已杳若驚鴻無痕了。

    關天養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心中到底懸著杜若放不下。聽著梆子才敲過寅正,距離天亮少說還有一個半時辰,想著惡鬼厲魂的兇猛,他是越來越替杜若擔心。

    淒厲的嗚咽聲時斷時續,擾得他是心慌神亂,暗道:「萬一她遇著危險怎麼辦?身邊也沒個幫手,怕是不容易逃出來……」跳下床來,匆匆穿上衣服靴子,也從窗裡躍出,循著鬼哭聲直奔而去。

    這一氣跑起來,心下又生出許多疑問。

    且不說腳步輕健,較以往不知道快了幾倍,全力奔馳之下,簡直疾逾奔馬,耳畔風聲呼呼作響,說不出的激烈暢快。再者以前無論如何也不能一躍而過的溝渠河流如今更不在話在,稍一用力,別說丈餘了,就是兩丈、三丈也不在話下。

    忽忽然間有了如此巨大的進步,關天養是又驚又喜,卻又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心下暗道:「我既沒修煉什麼神功秘籍,也沒有服用增長功力的靈丹妙藥,更沒有什麼驚世奇遇,怎地一天變得比一天厲害了呢?」

    「難道我是在做夢麼?」

    使勁地捏了幾下臉頰,疼著呢。

    心下不由又嘀咕道:「難道是睡夢裡遇著神仙了?或者……」想到先前杜若趁他熟睡之際闖進了屋來,暗道:「莫不成是她趁著我睡熟了,傳了我一身的功力麼?」雖覺得這想法實在有些荒謬,但卻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心下沒由來的一熱,精神頓時大振,腳下自然更加用力,迅捷得好似凌空飛翔。

    鬼哭聲是從山谷後來傳來的。關天養已有了經驗,先給自己貼了一道【詐屍符】掩了氣息,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剛到一樁大樹下,聽得有人壓著嗓子輕聲叫道:「呆子,這裡……」抬頭一看,見是杜若正朝他招手,心下大喜,暗說:「到底還是追上了!」順著樹幹爬了起來,坐到她身邊問:「看著什麼了沒?」

    杜若指著山谷裡道:「你自己看……」

    關天養順著她的手望去,只見星星點點的幽藍火光好似潮水般朝著西南方面移動,嗚咽之聲一陣緊似一陣,攪得他心神煩亂,恨不能一頭撞了下去。正要抓狂之際,只覺嘴唇微暖,一粒清香撲鼻的藥丸就塞了進來,神志頓時一清。杜若道:「呆子,你會給自己貼【詐屍符】難道就不會貼【清心符】或是【寧神符】麼?」關天養聞著嘴唇上杜若留下的餘香,心神一蕩,道:「一時著急,就忘了!」

    杜若呵呵道:「你在擔心我麼?」

    關天養見她笑靨如花,一副極是得意之狀,本想說:「誰會擔心你了?」又覺得這樣說未免太過於違心,就當作沒有聽到,仔細地觀察起了鬼魂的動向。

    「若我沒有看錯,它們呀該都是朝著九夏城去的!」

    關天養訝然道:「九夏城?去那裡做什麼?」

    「想必是九夏城最近要發生什麼大災大難,一個個地都趕去搶奪超生的資格唄!」

    關天養啊了一聲,立時就想到十年前的那場大瘟疫。當時九夏城死了二十多萬人,一大半人都逃去了外地,號稱『中土要津』、『三楚第一都會』的九夏城十室九空,其情其景實在慘不忍睹,每每想起,關天養都忍不住感到脊背發寒。

    杜若顯然沒有注意到關天養臉色有些發青,繼續道:「一般來說,每有大戰事,大災患發生事,方圓千里以內總會頻繁出現百鬼夜行的奇景。最近九夏城風波不斷,事故頻發,想來這兩者之間是有關聯的……哎呀,怎麼回事?」

    只見浩浩蕩蕩的鬼魂大軍突然躁動起來,有的發出憤怒的尖嘶,有的驚恐地四下裡亂躥,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麼事故。

    關天養正要問發生了什麼事,杜若指著山谷對面道:「快看……」關天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樹林中紅光不時閃爍,每閃一次,必有鬼魂發出驚恐的尖嘶。

    杜若越看越怒,道:「太可惡了,太可惡了……」縱身躍起,高聲道:「何方妖人,敢在此作弄邪術!」祭起籐環,雙掌連拍,青光疾she而出。

    樹林中人顯是沒有料到會被人發覺,倉促間不及防備,被杜若攻了個措手不及。幸得護身法寶及時祭起,擋下了杜若的三記【融雪掌】,這才不至於重傷當場。饒是如此,也被震得心浮氣躁,氣血翻湧。

    「是你?!」杜若和那人異口同聲地驚呼了起來,顯是沒料到又遇著了對方。

    那人正是烈山老祖。

    那晚情知敵不過杜若,這才使詐脫了身去。不但把辛苦祭煉到一半的法寶丟了,甚至連經營了幾年的洞府也沒了,心下當真是說不出的怨恨。情知這輩子是報仇無望,只得苦尋機會另煉法寶。哪知才剛出手,竟又撞上了。

    正所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杜若恨烈山老祖太過淫邪狠毒,烈山老祖恨極了杜若趕盡殺絕。偶然再見,杜若決心不再放走烈山老祖,而烈山老祖也沒有打算再跑,存心要和杜若拚個你死我活。

    杜若得勢不讓,馭使籐環朝著烈山老祖一氣猛攻,口中喝道:「趕緊將拘去的鬼魂都放了!」

    烈山老祖到底還是有六十年修為,再加上存心拚命,很快就穩住陣腳,扳回了幾分劣勢。心下稍定,怒道:「別人怕你小蓬萊,道爺我可不怕!你既然自己要來找死,那道爺也樂得成全!」揮手一酒,一道烏光從天而降,兜頭罩向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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