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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七章 血戰臨津(3) 文 / 一般不發言

    第九十七章血戰臨津(3)

    聽到拓跋弘的命令,重甲步兵們轉過身來,向著臨津城的方向奔去。

    拓跋弘的目的很明顯,湖中的戰船他已經無法信任,想讓步兵收縮到臨津城下,給城頭的床弩發揮的空間。

    獵鷹小隊完成一次鑿穿之後,已經是轉過了馬頭。望著潮水般衝來的步兵,馬憐兒咯咯嬌笑著,當先衝了過去。

    其餘的玄甲重騎則是緊緊跟在她的身後,保持者密集的陣型,逆著步兵敗退的方向殺了過去。

    再一次的輕鬆鑿穿重甲步兵,又帶走了百餘名重甲步兵的性命。

    同時雲之涯大手一揮,等候在遠處的輕甲騎兵呼嘯而至,追著重甲步兵的身後一陣砍殺。

    烏林城的輕騎,也都是有著虎形拳第二重以上的力量,輕騎的衝擊力同樣不可小覷,手上戰刀一陣亂砍亂殺之後,足足千名重甲步兵倒在了他們的面前。

    當然到了此時,傷亡已經是不可避免。也有近百名輕騎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之後,拓跋家的步兵終於是回到了城頭床弩的射程之內。

    輕甲騎兵們不再追擊,快速的退到了原來的位置。

    而在這個過程中,獵鷹小隊又是連續兩次鑿穿重甲步兵的軍陣,殺傷了二百餘名重甲步兵。

    陡然!

    「轟!」「轟!」

    沉寂了許久的戰船之上,兩支巨箭向著獵鷹小隊高速的飛了過來。

    不過這樣的攻擊,自然是無法影響到獵鷹小隊。巨箭狠狠地釘在地上,轟出兩個淺坑,獵鷹小隊依然是毫髮無傷。

    「所有人把穿甲箭給林楓!」雲之涯大聲喝道。

    包括陳剛在內,每個人都解下箭壺,交到了林楓的手裡。

    「四稜穿甲箭」林楓心中歎息一聲。

    這樣的箭矢,跟自己親手刻畫符線後的五稜穿甲箭相比,威力還是遜了一籌。

    林楓策馬奔到湖邊,一支支箭矢搭在弦上,如連珠一般射了出去。

    片刻之後,一艘戰船又是被林楓射得千瘡百孔,在水中轟然解體,所有的戰士都掉到了水裡。

    這般的連續射擊,對於林楓來說也是一種巨大的消耗。

    不過他本就有著異乎常人的恢復能力,加上有著朱雀萬象功的幫助,恢復起來也是極快。

    雲集水面的戰船之上,一支支弩箭密集的向他射來,卻是根本無法命中他。追風與林楓的配合,簡直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林楓策馬在湖岸上來回趨避,一支支穿甲箭連珠射出,依然是無比的精準!

    又一艘戰船被林楓解體之後,剩餘的戰船終於是遠遠地離開了湖岸。林楓的天星弓射程比床弩還遠,他們無法攻擊到林楓,林楓卻可以攻擊到他們,水軍面對林楓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

    林楓背起長弓,策馬離開了湖岸。那些落入水中的臨津城水軍,他還不至於對其下手。戰船遠離湖岸,已經對落雲宗軍隊不再構成威脅,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嘩!」

    臨津城內,湖水中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來。

    拓跋雪小臉慘白,奮力的游上了湖岸。

    「那個該死的箭手是誰?雲之涯的獵鷹小隊中,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人物?」

    獵鷹小隊鎮守烏林城多年,雲之涯的名字也是極為響亮。對於獵鷹小隊拓跋雪自然是有所瞭解,可是卻是未曾聽說過這樣的一個箭手。

    「一弓三箭!以箭射箭!這樣的箭術,簡直就是神技!」

    一陣劇烈的痛疼襲來,令得拓跋雪也是微微皺眉。再看手臂之上,輕甲已經被重箭掀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手臂之上,有著一個巨大的創口。由於被湖水浸泡,傷口已經有些發白,依然有著鮮血向外滲出。

    「好險!要是稍微偏一點兒,我的這條手臂就要被轟掉了!」拓跋雪也是一陣後怕。

    對於她而言,寧肯捨棄性命,也不能捨棄手臂。她一向自負容貌,若是斷了一臂,成了殘缺之人,那可比殺了她還難受!

    不過這次的傷勢,恐怕也是要留下不小的疤痕。想到這裡,拓跋雪也是很不開心,對那個出手狙殺自己的騎士也是恨極。

    快速的裹上手臂的傷口,拓跋雪順著馬道,登上了城頭。

    城頭之上,拓跋弘看著回來的稀稀拉拉的重甲騎兵,臉皮一陣抽搐。這可是他多年的心血,而如今近兩千重甲步兵的鮮血,只是換走了對方的不到一百輕騎而已,獵鷹小隊的傢伙卻依舊是毫髮無傷!

    「沒有赤虎軍,玄甲重騎真的是無法戰勝的麼?」拓跋弘心中暗歎。

    「爺爺!」拓跋雪輕聲喚道。

    「雪兒!你怎麼樣,要不要緊?」拓跋弘回頭見是拓跋雪,連忙問道。

    「破了點兒油皮,沒有什麼大礙。」拓跋雪輕描淡寫的道。

    「那就好。」拓跋弘心中略定,看著城下苦笑道,「僅僅十名玄甲重騎,我們便是毫無辦法,唉!」

    拓跋雪看著城下的慘象,心中也是一顫。

    臨津湖畔,層層疊疊都是拓跋家子弟的屍體,斷肢殘軀到處都是,鮮血流入臨津湖中,把湖水都是染紅了。

    城外撤回來的重甲步兵一個個面色灰敗,雖然勉強沒有潰散,可是每個人臉上都是寫著絕望二字。

    重甲步兵身後,是待命的五百名重騎。看著戰場上的慘象,五百重騎一個個臉上也是神色黯淡。

    顯然拓跋家的軍隊已經失去了取勝的勇氣,這無疑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更遠的地方,十名玄甲重騎站在那裡,衣甲之上鮮血淋漓。但拓跋雪知道,那不是他們的鮮血,那是她的族人的鮮血。

    玄甲重騎之後,則是磨刀霍霍的千餘輕騎。烏林城的輕騎士氣高昂,與拓跋家軍隊的萎靡不振完全不同

    「我拓跋一族,這在臨津城經營無數代,今日算是要完了!」拓撥弘低沉的道,「既然要死,就讓我們轟轟烈烈的死吧!死在這殺戮的戰場上吧!」

    拓跋弘站直了身子,鬚髮亂舞,迎著寒風嘶聲唱道:「大青川,陰山下,臨津湖畔是我家」

    聽到這古老的歌謠,城頭上下的戰士都是身軀一震!

    拓跋雪感覺靈魂一陣顫慄,看著城外的草原,城邊的碧水,一股難言的悲哀從心中泛起,禁不住流下了淚水。

    「青川牧羊,湖畔飲馬。青川戲花,湖畔長大」拓跋弘繼續唱道。

    拓跋雪微微一笑,淚水奪眶而出,沿著臉頰滾滾而下!

    這裡是她的家園,而明日,這裡將屬於別人!

    拓跋家族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

    輕輕卸下戰甲,露出一襲白色的衣衫,拓跋雪纖足一點,站到了胸牆之上,翩翩起舞起來。

    被水浸透的白衣緊貼身體,緊貼在她曼妙的嬌軀之上,裡面褻瀆隱約可見,拓跋雪卻毫不在乎,青稚的小臉上滿是蒼涼之色,站在城頭迎風而舞,如秋日裡的一隻蝴蝶。

    「狼煙四起,荒草遍地,青川枯黃,豺狼遍地」拓跋雪且歌且舞,曼聲唱道。

    「干戈四起,餓殍遍地。臉兒枯黃,仇敵遍地」城頭上下,一個個戰士握緊武器,低沉的歌聲在臨津城上迴盪。

    「良弓休藏,白刃如霜,我等男兒,齊上沙場!」拓跋弘嘶聲長嘯,聲音直上九天!

    城頭之下,數千人齊聲迎合,聲勢悲壯。

    重甲步兵們眼中染著火焰,重新集結在了一起,排著整齊的陣型,大步向著獵鷹小隊走去。

    在他們身後,五百名重騎催動戰馬,緊握戰槍緩緩地開始加速。

    他們都是臨津城的戰士,都是拓跋家的男人。

    既然滅亡已經不可避免,就讓一腔熱血來留住這最後的尊嚴。

    就算是死,也要像男人一樣昂首死去!

    「我若死,你再來。你若死,他再來。」

    「我已死,你快來。你已死,他快來。」

    拓跋弘大聲唱著,老淚縱橫。拓跋雪迎風而舞,冰冷的衣服開始旋轉,淒艷而絕望。

    大地開始劇烈的顫抖,數千臨津城軍隊整齊的逼向獵鷹小隊,眼中滿是決然之色。這一刻,生死已經被他們置之度外。

    一股肅殺之氣,籠罩了整個臨津湖畔

    獵鷹小隊的身後,烏林城的輕甲騎兵一陣騷動。不少戰馬不停地打著響鼻,顯得很是不安。

    雲之涯看著緩緩逼過來的重甲步兵,目光淡然。

    蘇巖皺眉道:「放棄城市,不依靠床弩,這樣和我們決戰,這不是送死麼?」

    方清霜淡淡道:「他們本來就是來送死的,你沒看出來麼?」

    「他們唱的戰歌倒是挺有意思啊,雄渾悲壯,氣勢不凡。不過我們獵鷹小隊可不怕這種嚇唬人的玩意兒。」楊雄笑道。

    「有什麼意思啊!這種玩意兒,老娘我也會。」馬憐兒不屑的撇了撇嘴。

    「真的麼?憐兒姐姐還有這本事,我們都不知道。」袁策笑道,「憐兒姐姐,來一個?」

    馬憐兒咳了一聲,肅容道:「聽好了啊!」

    眾人皆是凝神靜聽。

    馬憐兒臉色微黯,看著湖畔到處拋飛的斷肢殘軀,嬌聲吟道:「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

    「不是吧,憐兒姐姐?」袁策瞪大了眼。

    陳剛問道:「憐兒姐姐,青海頭是什麼意思,是個地方麼?」

    林楓聽了馬憐兒的話,也是大為驚訝。對於這等文人騷客玩的玩意兒他也不太懂,不過也能聽出這幾句話有著一股悲天憫人的意思。這樣的話從大殺神馬憐兒的嘴裡說出來,實在是讓林楓大為意外。

    雲之涯淡淡的掃了正在緩緩逼近的重甲步兵一眼,冷哼道:「馬憐兒要是能作詩,母豬也能上樹了!」

    「老雲,你他娘的什麼意思?瞧不起老娘我麼?」馬憐兒怒道。

    「不是瞧不起你,你馬憐兒有幾斤幾兩,誰有我清楚?快說這是從哪裡抄來的吧,兄弟們都想知道呢!」雲之涯淡淡的道。

    「咯咯!老娘招了,這是我從松風軒聽來的。」馬憐兒咯咯笑了起來。

    「紀松風那個市儈,也做不出這樣的好東西來,做個淫.詩哄哄一笑樓的娘們兒倒還湊合。」雲之涯不屑一笑。

    「的確不是紀松風寫的,他說是他師父寫的。」馬憐兒笑道。

    「他師父肯定也是抄的,有那樣的徒弟,師父能是什麼好東西。」雲之涯冷冷道。

    馬憐兒目光閃動,小眼笑得瞇成了一條線:「老雲,你這是在吃醋麼?咯咯!」

    「誰吃醋了,扯什麼淡!」雲之涯不屑的撇了撇嘴,「好了,準備戰鬥!」

    自始至終,面對著蜂擁而來的臨津城軍隊,幾位老兵都是在輕鬆談笑,根本不把臨津城軍隊放在眼裡。受到他們的感染,幾位新兵提起的心也是放了下來。

    城頭之上,拓跋雪淒艷而舞,拓跋弘慷慨悲歌。城頭之下,數千軍隊握緊兵刃,一步步慢慢壓上。

    「呸!」袁策吐出嘴裡咀嚼了半天的草根,不屑一笑道,「哭喪調還唱個沒完沒了了!這一招對爺們們沒用,準備去死吧!」

    「衝鋒隊形,準備出擊!」雲之涯沉聲喝道。

    眾人各自策動戰馬,以馬憐兒為箭頭組成一個衝鋒陣型站好。

    「殺!」雲之涯喝道。

    十匹黑靨馬邁開四蹄,向著裝甲步兵衝了過來。

    「殺!」數千拓跋家的士兵同時大喝,加快腳步向著獵鷹小隊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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