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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你急什麼(好啦昨天不算粉紅,明天我努努力。。) 文 / 小鬼兒兒兒

    像是尖銳地屹立,可又像是騰了空,二十八樓的高度,不達雲端,但身後腳下,是工筆畫般精細的車水馬龍,其餘三面,更是嚴絲合縫,僅僅能容納兩具軀體的空間,氣壓低迷。舒殢殩獍

    我勾住史迪文的脖頸,生怕向後摔下去,粉身碎骨。

    我無助了,聲音低而急切,穿不透厚厚的布簾:「史迪文你這是掩耳盜鈴。你這樣是我們看不到他,不是他看不到我們……」

    果然,何翱的聲音傳來:「媽媽?」

    史迪文面向何翱的方向:「爸爸媽媽在玩捉迷藏哦。嬖」

    「哦……」何翱就這樣接受了,也不追究兩個人都藏了個無影無蹤,這叫哪門子的捉迷藏。

    而接著,我真的騰了空。史迪文掩好窗簾,雙臂圈在我的大腿,抱高了我。我受驚地扶住他的雙肩,穩住重心,俯視他:「你幹嗎?我矮也沒有那麼矮啦,你放我下來……」

    「來吧。」史迪文挑了單邊的眉,淡淡下令廊。

    我害了羞,臉一撇:「來你個頭啊……」

    忽地,史迪文手一鬆,讓我驟降。我被這不由自主的忽上忽下害得驚恐,垂著臉。他尺度拿捏得剛剛好,讓我的唇精準地「砸」下,他微微仰著頭,接了個正著。一時間,我們的鼻子都擠得變了形。

    我鼻樑骨吃痛,酸酸的,哭笑不得到最後笑了場。

    史迪文也笑,一下下蜻蜓點水般斷斷續續吻著我,一邊自喉頭沉沉地發出愉悅的淺笑。

    外面,何翱醒悟:「媽媽,捉迷藏不是這麼玩的哦!」

    史迪文抵死狡辯:「小子,這是國際新玩法你懂不懂的?」

    隨即,他倏然讓我下降到他的腳面,飛快地對我呢喃,說那小子是我們的兒子,多得是聰明才智,騙也騙不了多久,所以我們要抓緊了。語畢,他猛地噙住我的雙唇,這一次不是嬉鬧,不是小兒科,他從第一秒,便緊緊鎖住了眉頭。親吻這件事,他一向游刃有餘,而這一次,他不要無謂的吻技,任由他的焦渴決了堤。

    除去焦渴,他還有大把的疲憊,怨氣,恐懼。他的睫毛顫抖,快要哭泣似的。

    假如我怕天各一方,他一樣會怕。

    而只因為他是男人,他便不能怕。

    可偏偏這會兒裝不下去了……貪婪地吸吮著我,他愈加像個色厲內荏的孩子,快要原形畢露。

    我踩在他的腳面上,自腳到腰腹處自然地和他緊緊貼合,上半身被他傾壓得稍稍後仰。我乖打著他的脊背,無效,他甚至在漸漸哽咽了。於是我不得不換了法子,手指插到他硬扎的發中,比他的猛烈有過之而無不及。牙齒的碰撞後,我的舌和他的炙熱糾纏,這大概是第一次,我和他勢均力敵,像是要張了血盆大口似的吞掉對方,唇瓣的腫脹較不出高下,氧氣在彼此的口中,同時搾光。

    亂世似的,他若要痛痛快快親一場,我陪著就是了。

    這下,他反倒睜了睜眼,安定下來,眼底笑意漫漫地暈染開來。

    這個男人的休憩,用時不過分分鐘,便又再度武裝,還是所向無敵的他。

    「媽咪!」何翱這是在發出最後的抗議了。

    我跳下史迪文的腳,怪他:「我就說麼,換個地方。」

    史迪文以手代我梳理亂掉的碎發:「浴室嗎?這兒的萬籟俱寂,繁星點點,不比浴室好嗎?再說了,你急什麼?」

    何翱似乎跳下了床。我急忙鑽出窗簾:「快出來。」

    「你先。」史迪文又兀自裹了個嚴。

    我催他:「別鬧了。」

    史迪文齜牙:「嘶,讓你先你就先,我不得冷靜冷靜。」

    我視線向下掃去:「呵,這到底是誰急哦?」

    我帶開了何翱,說等會兒,數到十我們再來找爸爸,算了,保險點兒還是數到二十吧……

    後來,我才明察,史迪文的電腦在辦公桌上。今天他是來出席珠寶秀的,也是來擄我的,更還捎帶著牽涉著多少人的恩怨情仇,可他仍要辦公。有人給他撥來視頻通話,他坐到辦公桌後,接通。

    我坐在床邊陪何翱塞車,史迪文面向我,電腦屏幕與我無緣。

    竟是我認識的一把聲音。是瑞元自喬泰挖來的金牌交易團隊中的其中一員。

    我瞠目。

    史迪文避開電腦攝像頭,對我擠了擠眼睛,叫我噤聲。

    不像是第一二回了,對方直接向他請教了幾點難題,史迪文一一作答。關於操盤,我有學習過皮毛,史迪文的點撥,絕不敷衍。對方是我和秦媛公認的可塑之才,如獲至寶地噢噢幾聲,興奮得像是狼嚎,末了神清氣爽地道了句謝謝前輩,便結束了視頻通話。

    我迫不及待:「史迪文,這是怎麼回事?」

    史迪文擰開瓶裝水,潤潤喉嚨:「怎麼?我提攜後輩你也有異議?」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他是不是你安插進瑞元的內應?」

    「我犯不著。」

    「古人云,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更何況你和我們還是競爭對手!」

    史迪文扯過我的手,壞心眼地用我的手背抹乾了他嘴邊的水,狂妄道:「要真有一天我餓死了,別人早變木乃伊了好不好。」

    他的胡茬磨得我又痛又癢,腦中更亂。接著史迪文的電話又響,這件事便這麼不了了之。

    不得不說,若論假人假相,他史迪文亦是一把好手。他從接通電話的第一聲哈嘍,到第二句她在,再到第三句你稍等,從始至終不露聲色,甚至還略帶微笑,以至於我在接過他的手機後,險些對他驚呼:於小界?

    史迪文給了我個嗯哼的神色,擺擺手便讓我自便。

    我走進浴室,索性坐在馬桶蓋上:「於小界?」

    「何荷,你在哪?」那廂,於小界開車開得風馳電掣。

    我沒回答。他史迪大可以臭顯擺他與我同在,但並不代表我可以暴露坐標。

    「何荷,我們約個地方,我們談談!」於小界退了一步。

    我好脾氣地:「這電話發明出來不就是方便人談談的嗎?你說吧。」

    這下,於小界反倒語塞了:「我……」

    我救他:「不然我問你答好了。於小界,我們在上海再見面時,你說我走的那兩年多,你一直沒忘記我,還有在暗中幫我,這些是不是真的?」

    於小界陷入沉默,呼吸不勻。

    我又問了一遍:「是不是真的?是謊話也沒關係的,男人的甜言蜜語,一大半不都是謊話嗎?不犯法的。」

    於小界全力以赴:「不全是真的。但我是真的一直沒忘記你,不過我以為我們有緣無分,就沒有再打擾你的生活。在上海再見面……是個巧合,是個讓我喜出望外的巧合。我重新追求你就好了……就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也好,三年前是,三年後也是,我對你是認真的,這個你不信也要信。我……我不扯那些有的沒的就好了……」

    浴室半掩的門被史迪文用腳尖抵開,他抱著何翱,用唇語說:「他要尿尿。」

    我讓開馬桶,要出去,史迪文卻在進來後反腳關上了門,擺明了阻攔我。

    我只好坐在浴缸邊沿:「文勇他真的是你安排的?」

    「是喬先生的意思。」於小界一口咬定。

    這邊,史迪文又用腳將洗手池下空無一物的垃圾桶勾了個底朝天,撥到馬桶前,放何翱站在了上面,扒下了他的褲子……

    接著,他吹上了口哨。

    我對他擠眉弄眼,表示這大可不必。

    他卻置若罔聞,吹得餘音繞樑。

    馬桶中爆發出嘩啦啦的水流聲……再加上史迪文有輔助功效的口哨,迴旋在浴室中怎生嘹亮,如實地傳入電話中。

    於小界話說到一半便哽住了。

    可若說如實,又哪裡如實?那「不雅」之人,真的不是史迪文啊……

    史迪文隱隱竊笑,這低級的惡作劇真是無聊至極,難得他卻玩得這麼興致勃勃。我胸悶氣短,喜歡誰不好怎麼就偏偏喜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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