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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你以為我有多好的身手? 文 / 小鬼兒兒兒

    我懵憕,沙漠中似的口乾舌燥,伸手叫了遠遠候著的侍應生:「給我來一杯……『咱們』這兒的白開水。舒銚鴀殩」

    這次,史迪文反被我將了一軍,遲鈍地,他才又笑吟吟地補充道:「順便給我也來一杯。」

    汪水水的負傷太不是時候,我和史迪文這廂才此時無聲勝有聲,她就哎喲一聲,倒了地。可說不是時候,也極是時候,再由著我們一來二去的話,我們勢必會目中無人,把水言歡了。

    我和史迪文一併向場內奔赴。

    「這回到你上場了。」史迪文說妍。

    「這回也是你安排的?」

    「不,她不是我的棋子,我安排不了她。」

    我大膽推測:「那……她這是真的還是裝的?愨」

    「為什麼要裝?」

    「要夫唱婦隨,伴你左右嘍。」

    史迪文直言:「何荷,我喜歡你這小人之心,不,或者說,我喜歡你這女人之心。」

    汪水水崴了腳,這會兒被於燁和於小界一左一右夾在中間,餘下面對面的一個缺口,由史迪文填補。至於我,則做了個一半小人一半女人的旁觀者。汪水水一沒呻吟二沒串串晶瑩的淚珠,但緋紅中隱約蒼白的小臉兒和大顆的汗珠,即使只是源自她剛剛劇烈的跑動,也至少代表她並不好過。

    「還能不能走?我帶你去醫務室。」其男伴史迪文,必須挺身而出。

    頓時,我小人的苗頭躥升。一旦汪水水說了人家不能,人家要公主抱,那麼挺身而出的,便會是我:要公主抱是嗎?男女授受不親,我來。

    可汪水水卻說了:能。好一個自強不息。

    史迪文一邊架上汪水水,一邊對於小界似真似假:「於四公子,你這是打球啊,還是要命啊?」

    「抱歉。」於小界這話說對汪水水說的。

    於燁建議:「我們也先歇歇氣吧。」

    始終在球網另一側的喬先生唱了反調:「正在興頭上,繼續繼續,這不是還有何小姐候補?」

    如此一來,我和史迪文被一面鐵絲網分隔兩地,他架走他的汪水水,我褪掉我的外衫長褲。縱使,那二人不過是必要的接觸,但汪水水「掛」在史迪文身上的畫面,還是激發了我。

    史迪文回過頭來,本意只是再草草地看我一看。而我卻卑鄙地曼妙著,拖沓地褪下長褲,露出白色的網球裙和光裸的雙腿,若再給我段撩人的旋律,怕只怕我真會一腳蹬上鐵絲網,朱唇微啟著自撫了。史迪文不得不中我的「圈套」,將我久久凝視,筆直的去路被他走得歪歪扭扭。

    原來女人變得「狡詐」,就是這麼易如反掌。心頭一痛,便為所欲為。

    我最後才脫了外衫,讓我的淡紫色畢露無遺。這一脫,像是解脫似的,從此天不怕地不怕了。

    於小界過來,蹲下身為我緊了緊鞋帶。

    史迪文回過頭去。

    「手下留情哦。」於小界站直身。至此,他還是收穫頗豐的贏家。

    「手下留情,可球不長眼呢。」我一邊小聲道,一邊對喬先生高昂地揮了揮手致意。

    我上了場。又一個淡紫色的搭檔不免令於燁視覺疲勞,我不問自答:「今年的流行色。比分多少了?」

    按照史迪文的話說,於燁是個本分人:「三盤兩勝,我們輸掉一盤了。這一盤暫時各得一局,第三局我們小分一比零領先,你發球。」

    「同一戰壕的戰友,先來交交底,你用了幾分力?」

    「呵呵,盡了全力了。」於燁用護腕擦了擦汗,頭髮都濡濕了。

    我站定位置,對面接球的是喬先生。這麼遠遠地打探過去,他更加乾枯佝僂,屈著膝,身體在認真地微微擺動著。就是這麼形同螻蟻的一個人,憑仗金錢便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若人之初,性本善,時光的力量對他而言便是腐爛。我用球拍反覆拍擊著球,最後一次將視線調向史迪文和汪水水去時的方向時,而史迪文卻真的……就這麼快去快回了,獨自一人。

    他雙手插在褲兜中,不疾不徐地折返了回來。

    我這才拋球,揮拍,擊球,下落,一氣呵成。於小界在開場前對史迪文打出的平擊發球,由爆發力決定球速,所以女子並不宜採用,但對於喬先生,這卻是我最直截了當的態度。

    可我這第一球,偏偏……下了網。

    史迪文堂而皇之地入了場:「一個人好無聊啊,裁判不敢當,當當球童好了。」

    說著,他支走了我和於燁這一側的球童:「謝謝,你可以去偷偷懶了,一會兒小費照樣有你一份哦。」

    「汪小姐的腳怎麼樣了?」於燁問道。

    「腫了個饅頭。好在這兒有醫護人員,和五星級病榻。」史迪文說得詳盡,「她說她ok的,我就再來給你們助助威嘍。」

    「加油啊。」史迪文拋給我一球,在地面反彈後沒到我的手邊,矮矮地砸向我光裸的雙腿。

    我和於燁拿下了第二盤。我沒有於燁和汪水水「敬老」的美德,每一球通通回敬給喬先生。我有著我的演技,得勝後孩子氣地歡呼。喬先生也有他的度量,只說第三盤決一死戰。

    於燁出汗出得落湯雞似的,但於小界反而是第一個下場的:「休息休息。」

    球童史迪文去拾了角落中的最後一顆球,回來時,恰恰趕上於小界一偏頭,一吻落在我的臉頰,讚歎我道:「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接著!」史迪文作勢將手裡的球向我和於小界投來。

    自然,他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但我和於小界無疑會條件反射地縮縮脖子,以供他消遣。隨後,他加入了喬先生和於燁其中。

    於小界和我單獨坐在一條長椅上。我將視線鎖定於小界一塵不染的球鞋,耳邊則是他的諄諄教誨:何荷,玩玩而已,別太認真了。你瞧你,殺掉喬先生半條命了。

    我笑呵呵地胡謅:「我說了呀,球不長眼的。再說了,這不更給了你英雄救美……不,英雄惜英雄的機會嗎?再再說了,你之前對steven打出的那一球,不也是……」

    「不,我那一球就是衝他去的。」於小界坦白地搶斷了我,「但我以為,他可以倖免的。」

    他是可以的,只是將計就計了。

    「要一直視他為眼中釘嗎?」我問。

    「到不了眼中釘的程度,刮進眼裡的砂子吧。」於小界一笑。

    這是他和史迪文,乃至男人的通病,井水不犯河水時再怎麼屈高就下,溫文爾雅,一旦有了女人的交集,便頭腦發脹,尊己卑人。

    第三盤前,喬先生筋骨確有散架的跡象,身為得力干將的史迪文,就算是意思意思,也得請纓一句。而喬先生能坐到今日之位,長處也還是有的,至少包括「有始有終」這一條,所以仍親自上了場。

    史迪文照舊擔任球童,歸位時手裡拿著三顆網球,一邊走一邊雜耍似的輪番拋向空中。

    我的沖氣消了大半,鬥志陡降,而於燁則一根根調整著球拍線,仍有板有眼。

    喬先生和於小界一路領先,直至比分七比一時,我被我的烏鴉嘴說中,如假包換地回出了一記不長眼的,且勢大力沉的擊球。

    這是第一次,他喬先生也會畏懼,什麼錢不錢的,金山銀山也救不了他。

    可於小界能。他為了替喬先生擋下這一球,在擊球後,踉蹌而出,用手撐了地面才得以停下。而那股子磅礡的力道,就這樣被於小界借力打力,狠狠殺了我個回馬槍。史迪文浮誇歸浮誇,但真迫在眉睫了,反而不咋呼了。他只是飛快地,用並不大的音量對我說了一句:「躲開!」

    無奈我到底是沒有躲開,腳下一鈍,只好仰仗上肢。我一分力未發,只是自保地用球拍一擋,那顆球便直插雲霄,好一會兒,才落出了球場。

    球落地的時候,我手裡的球拍也落了地。

    下一秒,我的手被史迪文擎在了手上,我虎口處紅腫,痛楚帶動整條手臂簌簌發抖。

    「我不是讓你躲開嗎!」史迪文低斥我。

    「沒躲開行不行?」我心底似乎有什麼在轟的一聲瓦解,「你以為我有多好的身手?我……我也不過是個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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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文不是病,一卡真要命……這幾天有事,再加上卡文,更新沒能保障,抱歉了……今天力爭再一更,不能100%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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