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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等等吧.或許會有意外之喜.相信我.」他昨晚已經將江辰逸逼到了死角.相信不日便有結果.
喬景年不知就裡.自是不敢置信.只當他是推脫.勉強一笑：「喜從何來.反正不管你幫還是不幫.官司我打定了.」
兩人邊吃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略略有些好奇.「對了.你的初戀女友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我叫她狐狸.靈氣著呢.」林郁明頓時眉目含笑.一邊說一邊比劃：「你不知道.她笑的時候.兩隻眼梢向上吊著.眼珠子咕嚕亂轉.我一看.就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喬景年不由取笑：「原來你喜歡妖精一樣的女孩呀.」視線不經意地一轉.驀然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奇怪.昨晚還和千里之外的她視頻.今天怎麼就出現在這裡.
不會是自己眼花了吧.
她正嘀咕著.對面的男人突然起身.奔了出去.
「喂.你幹嘛.」
喬景年莫名驚詫.而鄰桌.已然上演經典的戲碼.
「狐狸.真的是你嗎.」林郁明驚喜.低嚷.
胡靈眼皮略挑.輕瞟一眼.「你是誰呀.莫名其妙.」
胡靈=狐狸.
喬景年呆了一呆.才回過神來.可怎麼也無法將這兩個形象聯繫在一起.胡靈像狐狸.她只看到一張冰山臉.美則美也.可一年難得笑一下.公司那幫職員個個怕她怕得要死.
那邊.經典還在繼續.
胡靈向盛滿果汁的杯子裡倒了醋.加了一大勺咖哩粉.一大勺鹽.用湯匙慢慢地攪動.攪拌均勻了.往男人面前一推.
喬景年看到.林郁明的臉都皺成一團了.抓起杯子.一飲而盡.各種表情在一張俊臉上輪番出現.而女人翩然起身.離去.
胡靈轉身的那一刻.唇邊忍俊不禁.丹鳳眼含著三分笑意.眼梢斜飛.上挑.端的是嫵媚至極.活脫脫一隻風情萬種的小狐狸樣.
噢買嘎的.
下午.分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喬景年雙臂交護在胸前.一副審犯人帶興師問罪的架勢.「胡大總裁.你這是給我挖坑呢.將你的初戀情人推給我.什麼意思啊.你.」
「我只是讓你去找他幫忙.沒讓你們結婚.喬景年.你還挺會勾人的.」胡靈淺笑若狐.反手就是一巴掌.
呃.這倒也是.喬景年一臉汗顏.
「好了.你也別自責了.就你.哪是他們這些人的對手.」昨天.林郁明已經坦白了結婚的目的.胡靈搖著頭：「小妹妹.你充其量只是人家的一塊試驗石.」
喬景年頭都大了：「我不明白.好啦好啦.我完璧歸趙.」
「哼.完璧.他也算.」胡靈冷哼.又是那副冷面心也冷的樣子.
喬景年拿眼睨著對方.一臉詭笑：「怎麼.你們昨夜沒演破鏡重圓.」
「他倒是想演.可我直接給他來了一曲斷橋.」聽了這話.胡靈更是鳳眸微挑.唇邊冷笑連連.「想要和好.不是不可以.若過了十年.他對我心意不變.那時再來問我可否原諒.」
人都是這樣.永遠是勸別人行.到了自己頭上.一樣鑽牛角尖.
「十年.這也太長了吧.都成老頭老太了.」人生最美好的年代在原諒與不原諒中消耗掉了.喬景年覺得可惜.
「一點也不長.」胡靈神色黯了一黯.「你和江辰逸是因為誤會.不.應該是因愛而分手；而林郁明.當年可是棄愛而去；現在用十年檢驗一個人的忠貞.實在不長.」
不待她再勸.胡靈起身：「好了.不談他了.我約了人見面.閃了.」
喬景年看著女人邁著冷且驕傲的步伐.又開始懷疑.這是林郁明口裡的那隻狐狸嗎.
江辰逸也沒想到離婚手續會辦得這麼順利.從始至終.林喬喬都表現得很平靜.可她越是平靜.他越是難受.
正難過地駕著車回家.突然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一陌生女人打來的.約他見個面.說要和他談談喬景年.便直接開車去了.
茶樓包間佈置得幽靜而典雅.氣氛很適合談話.
胡靈先到一步.看著隨後推門而入的男子.情知能被喬景年心心唸唸的人.不會錯到哪裡去.仍舊被他身上某種與生俱來的東西打動.
其實.關於江辰逸.喬景年起初諱莫如深.只是前天年三十.兩人就著滿天煙花.煮酒過年.胡靈酒量極好.喬景年卻是一會便醉了.酒後吐真言.將她與這個男子的故事悉數倒出.第二天醒來.渾然不知自己的秘密已不是秘密.
「江先生.我是胡靈.」胡靈仍舊坐著.只是伸出手去.象徵性地握了握.
握畢.江辰逸坐下.略現沉吟：「胡靈.我好像在哪裡聽見過這個名字.我們認識嗎.」
「大概從林郁明那裡聽到過吧.我是被他家叉掉的那位.」胡靈半是自嘲半是不屑的語氣.
江辰逸終於想起來了.林郁明老婆與他吵架的時候.沒少提過這個名字.難怪覺得熟.不覺深凝了一眼.美麗而冷艷.林郁明心心繫系的人.果然出眾.
「找我.有事.」他想不出她找自己的原因.好像說要聊聊喬景年.他也是因為這個名字才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她的見面要求的.
胡靈揚眉.「我是景年的上司兼朋友.下面的版本.你聽了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是如實講出我所聽到的內容.」
茶香裊裊中.胡靈開始述術那天.喬景年酒後吐出的話.關於她如何愛這個男人.如何被靳司靳威脅.如何被命運調戲.以為再不能懷孕.卻意外地在離開後得到了寶貝兒.如何……
第二天醒來.胡靈故意問她江辰逸是誰.記得喬景年當時便怔了.半天才低低地道：「他是.寶貝兒的爸爸.」
從那天起.江辰逸這個名字會時不時地出現在耳邊.喬景年好像憋得太久了.終於可以找到一個人講講那個人一樣.
他很霸道.
他很溫柔.
他很深情.
他很無賴.
他專門欺負她.
他也很寵她.
……
胡靈有時候會不耐煩.因為喬景年的嘮叨常會令她想起自己的那一位.一想便會恨得牙癢.如果說喬景年和江辰逸是因為誤會而分手.那林郁明對她.則是徹頭徹尾的背叛.
所以.當她聽說喬景年為了奪回孩子的撫養權.準備嫁給林郁明的時候.再也坐不住了.一是出於私心.潛意識裡她不願意林郁明再婚.二是想幫喬景年一把.
「好了.我的話講完了.再見.」胡靈起身.款款離去.
原以為她的背叛.卻是守護.
原以為自己愛她更多.卻是她愛自己一點不少.
江辰逸喜悅中.更多的是痛.痛她曾經經受的苦.大多數竟是自己付予她的.便恨不得殺了自己.方才解恨.
喬景年在下午的時候.終於等來了林郁明的電話.其實她知道他想說什麼.所以.他剛說出「抱歉」二字.她便打斷了他.
「我瞭解.不必抱歉.順便祝你和你的狐狸鴛夢重溫.」
林郁明苦笑：「恐怕很難.她已經回上海了.你還不知道.」
這隻狐狸.玩飄忽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兩人又聊了兩句便掛了.
林郁明是指望不上了.喬景年想了想.便打給藍正龍.請他幫忙再聯繫一個律師.她要接著打官司.直到要回寶貝兒的撫養權為止.
「姐.你有沒有想過.他做這麼絕.不過是另一種糾纏.」末了.藍正龍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是……糾纏嗎.
彷彿一池春水.驀然泛起了絲絲漣漪.不過一瞬.喬景年強令自己不作它想.她不想讓自己在無妄的幻想裡沉淪.
這天.喬景年將公事處理完畢.看了看時間.正好離約見律師的時間差不多.便收拾文件.準備赴約.外面突然吵吵嚷嚷的.
「我要找喬景年.你別攔我.」
呃.這聲音……有點熟.喬景年抬眸的時候.門被人推開了.果然是那位高貴不凡的婦人.不顧秘書的攔阻.強行闖了進來.
「喬總.她非要見你……」
喬景年揮手打斷秘書歉疚的話.「你出去吧.順便把門關上.」然後.略略調整了一下情緒.語調客氣地衝著來者：「您請坐.」
周靜安不客氣地坐下了.見她準備奉茶.便哼了一聲：「不必客套了.坐下.我有話跟你說.說完就走.」
「是.」喬景年順從地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靜等下文.
周靜安有些迷惑.兩年不見.她還是那樣漂亮迷人.脾氣倒是改了不少.今天這場面.若是換了從前.小蹄子早就跳起來跟自己幹上了.
不過.再怎麼改.也脫不了狐魅氣.
「我也不繞彎子了.辰辰要和喬喬離婚.是你攛掇的吧.喬景年.你怎麼那麼不要臉.破壞別人家庭是要遭報應的.你就不怕嗎.」
喬景年被江辰逸離婚的消息震撼住了.周靜安後面的惡語相向完全沒聽進去.脫口而出：「他們要離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