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兩個女子。站在她的身前。兩雙水靈的眼睛緊緊盯著她身下的男子。那默默無語的眼神卻彷彿凝聚了所有的言語。小櫻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這個初次相見的男子。在她心裡竟然莫名其妙的佔據了重要的位置。長這麼大。甚至從沒有過這樣的感情出現過。現在他的朋友這樣的看著他。彷彿在狠狠的揭露她心裡羞愧的想法。
「沒關係。凌風是個好男人。如果你可以。就把握好機會。」白色咬咬嘴唇。狠狠的閉下眼睛。清秋駭然的看著白色。圓睜的雙眼充分說明了她此時的驚訝有多強。她居然要眼前的這個日本女人好好珍惜。那羽翼是否代表著真的不能再出現在凌風身邊。這個機會是想珍惜就能珍惜的麼。看凌風的樣子。傻瓜也能看出來羽翼的位置不可動搖。
小櫻也一樣的滿眼迷茫。珍惜麼。她真的想要珍惜。但是她能麼。眼前的這個男子。此時安靜的像個孩童的男子。可是因為一個女人讓整個日本區都驚恐不安的惡魔。他能夠愛上他麼。況且兩個國家的憤恨。況且她的家世。活著並不是她自己。她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的。至少他的思想她不得不去考慮。還有那個女子的樣子。那一臉震駭的模樣。他和他的那個她究竟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嗯。」一聲低低的呻吟讓三個女子短暫忘記了自己的思緒。凌風輕輕移動了下軀體。看著身邊三個嬌俏女子。她真的不是羽翼。這樣的相似的相貌。同是這樣文靜的樣子。或許真的不是吧。羽翼的文靜是那種調皮可愛但卻不顯露於陌生人面前的文靜。而眼前的女子。眼神之中滿是淡淡的哀緒。她們的眼神是截然不同的。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夢境罷了。
「謝謝你。我叫凌風。她們是我的朋友。清秋、白色迷茫。」凌風一邊坐起身體。一邊說道。
「不。不客氣。」凌風。好熟悉的名字。一個即使在日本也經常聽到的中國玩家的名字。也是除了他還有誰如此優秀。「我叫小櫻。」
「白色。我有話問你。憋了我許久的問題。你一定知道羽翼她出了什麼事情。告訴我好麼。」凌風終於說出自己心裡憋悶許久的問題。一直不是他不想問。一是知道羽翼不想告訴他。那白色自然也不會出賣她從小一起的姐妹。再一個他也一直忙碌。很少能有和白色單獨相處的機會。現在也不是。但是小櫻的出現。把他偽裝堅強的面具撕裂的粉碎。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輕鬆偽裝。
白色咬著嘴唇。看著天空。又看看身邊的樹木。殷紅的嘴唇似乎要咬出血來。眼睛裡也滿是將要流出的淚痕。「你真的要我告訴你麼。凌風大哥。另外找個女朋友吧。」白色淒哀的神色。讓凌風更加恐慌。剛剛站穩的身體。立刻衝到白色身邊。兩隻手緊緊抓住白色的手臂。顫抖著嘴唇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凌風大哥。你。你抓痛我了。」白色臉色漲紅。肩膀上傳來的痛楚讓她難以忍耐。
凌風放下緊緊抓住白色的雙手。可是彷彿手不知道該放在何處。一直搓來搓去。想要來回走動。又畏懼一不小心遺漏白色的絲毫表情。他就那樣像是一隻飢餓許久的哈巴狗一樣。靜靜的渴望等待主人施捨一口飯吃。那可憐的樣子。讓三個女孩心中攪起難言的心痛。
「你倒是快告訴他啊。」清秋和小櫻異口同聲。焦急的神態。似乎要急得從白色嘴裡直接把話扯出來。
「你們一定要我說麼。」白色似乎終於下了決心。一雙眼睛堅定的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凌風猛然把耳朵摀住。驚怖的神情。儼然看到讓他心生恐懼口齒流著猙獰血液的惡鬼。看不到他的臉色。但卻感覺得到他的顫抖。這樣一個男子。這樣堅強。這樣強大的一個男子。居然因為一個女子將要說出口的話恐懼到如此程度。即使在清秋白色和一個剛剛認識的女子面前。也放棄他偽裝的堅強。她在他心裡究竟有多重要。
「凌風老大。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以你為榜樣。有多少人以你為精神支柱。你知不知道你應該相信羽翼。聽白色說。好好聽白色說。」清秋激動的臉色漲紅。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樣的感情。看到凌風萎縮成這個樣子。那個一開始灑脫無羈。後來定位羽翼盟領頭人的凌風。此時居然這樣的弱不禁風若傳出去。有誰會相信。這樣的表現讓她心痛。心痛到極致之後卻轉為憤怒。小櫻感覺自己心裡在滴血。難以忍受的痛苦。讓她想要用自己的所有換回那個女子回到凌風身邊。這就是愛吧。為了愛的人。可以放棄自己的一切。可是想要放棄的。卻無從放棄。或許凌風並不是最痛苦的。他的痛苦有人替他分擔。而她的呢。只有她自己去品嚐這樣的苦澀。
凌風聽到清秋的責罵。小心的放下雙手。畏懼不會因為一句話而消失。人也總會因為自己的想像而恐懼。那些都不是事實。也許正因為不是事實才更加可怕。但是他必須去面對。因為心底除了恐懼。還有更加劇烈的聲音告訴他。他想要知道羽翼為什麼離開。想要知道羽翼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想要知道羽翼現在過的好不好。「玥玥。你。你說吧。羽翼怎麼了。」
白色看了一眼凌風。眼神中一抹悲哀劃過。那不是可憐。正相反。那是一種躲閃的悲哀。可是沒有誰能讀懂。她抬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你們真的要聽我說。那我就真的說了。可是凌風老大。我想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說法。即使那是真的。」白色又是一陣沉默。閃爍的眼光。不敢和凌風那種期待的畏懼的可憐的眼神對視。
「你倒是快說啊。」清秋著急的催到。她也想知道羽翼的消息。她們相處這段時間。是她愉悅的記憶。凌風悲慘的表現深深觸動她的同情。
「羽翼有未婚夫。她爸爸要她準備結婚了。」白色把腦袋轉到身後。她不敢看凌風的變化。她知道凌風肯定容忍不了這樣的打擊。可是她能怎麼辦。羽翼走時候的話。現在她終於明白是什麼意思。讓她珍惜。她一直把凌風當哥哥看的。從來沒有羽翼對凌風的那種感情。但她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定是代表著她不大可能回來了吧。如果不能回來。就算再殘酷。這短暫的痛苦。也好過一直尋覓無期的痛苦吧。
「這不可能。」清秋瞪著眼睛。把白色的腦袋轉到她的眼前。白色躲閃的眼睛。懇求的看著清秋。眼角點點淚痕。讓清秋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這樣的眼神。說明一定不是真的像她所說。但是又一定有她的苦衷。她該不該揭露呢。
小櫻聽到這句話。愕然半晌。她已經訂婚了。眼前這個男子最愛的女人已經丟下他去訂婚。甚至準備結婚了。這是什麼事情。這怎麼可能呢。看著凌風和清秋的表現就知道。他們口中的羽翼不應該是這樣的女子。她應該相信眼前的事實嗎。看著凌風。那個一身盔甲的男子。彷彿一瞬間石化成一具雕像。曾經一直顫抖的軀體。現在僵硬的彷彿毫無生命。
「你說的是真的麼。」冰冷的聲音。在盔甲裡傳出。這不是凌風憤怒時候那種冷徹骨頭的冷。而是彷彿對一切都沒有絲毫眷戀的空洞。「哀莫大於心死」凌風的心死了麼。小櫻、白色、清秋。三個女子悲切的看著眼前的盔甲。面具上黑洞洞的兩個眼球位置的空洞。居然神奇的看不到一絲神采。
「真的。是真的。」白色聲音裡滿是哭腔。使勁搖擺著嬌俏的腦袋。
「嗯。我知道了。」凌風轉過身。向著鳳鳴和九尾的方向走去。帶著三雙愕然的眼神。慢慢拖動著腳步。九尾和鳳鳴更是奇怪。看著凌風的靠近。九尾嗚嗚鳴叫著碎步讓開。鳳鳴更是驚慌的扇動翅膀飛向天空。一雙碩大的眼睛時刻不離凌風。那是寫滿驚駭。寫滿不解。寫滿難以置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