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睜開眼睛。渾身酸痛的肌膚。讓他險些掉下眼淚。這都是第幾次了。一有危險就暈倒過去。然後奇怪的慢慢醒轉帶著滿身的疲倦。還有難以忍受的酸痛。凌風四下打量了下眼前。身邊破敗的環境。血肉夾雜著碎石木屑滿滿一地。這些碎肉是四聖獸嗎。自己暈倒之後又發生什麼事情。心中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那是點點恐懼。他已經開始懷疑。之前面對青銅人像的時候。並不是有人施以援手。而是他自己在暈倒之後。失去自己的意識做下的傑作。可是這是遊戲。遊戲不由他控制。那是誰在控制。
凌風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破敗景象。心中難以壓抑因為他自己的猜測而伴生的恐懼。究竟是什麼。什麼在左右著這奇怪事實的發展。這又是好。還是壞。以前的種種迷題。開始映上心頭。心底彷彿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把他所有的思想都深深的吸進裡面。即使恐懼的掙扎。也絲毫抓不到任何依靠。
「沙沙」細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凌風猛地扭過腦袋。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頭大的難以想像的火紅色狐狸。它匍匐在地。碩大的眼睛恐懼的看著自己的周圍。它或許是保持那個姿態太久。看著它想動。但卻因為恐懼不敢掙動分毫的樣子凌風頗為驚訝。這樣大的火紅色狐狸。幾乎和小玉完全相似。當然它比小玉更加龐大。顏色也更加艷麗。能讓它恐懼的會是什麼。凌風扭頭找了找。身邊除了破敗的碎屑。根本別無他物。
看得出。九尾妖狐絕沒有對他攻擊的趨勢。凌風站起身。向它走去。因為奇怪這隻怪物畏懼的是什麼。憑他對自然的感知。除了他和它之外根本沒有另外的生命。因為它那樣畏懼。為什麼又不肯逃跑。若是它有小玉的速度。那誰可以追的上它這樣巨大狐狸的速度。
看著凌風靠近。九尾妖狐眼中的驚駭更加熾烈。眼睛甚至緩緩閉起。腦袋深深埋進爪子下。凌風一陣苦笑。難道它畏懼的居然是自己。那它為什麼畏懼自己。自己直到醒來根本從未見過這樣一隻狐狸。又是昏迷的時候的事情嗎。現在才注意到。遠方的樹木。並非魑魅鬼域的樹木了。相對它們的幾乎完全一致。這裡高矮種類各有不同。這裡不是魑魅鬼域又是什麼地方。他們四個呢。凌風顧不得恐懼的九尾會不會對他攻擊。也顧不得在它的攻擊下。他是否有活命的機會。它是唯一的目擊者。希望它能像四聖獸一樣能夠口吐人言吧。告訴他。這裡究竟發生什麼事情。有沒有見過那四個人。
凌風站住。站在腦袋依舊埋在地下的九尾妖狐前方。眼睛緊緊盯著它身上。那個全身血紅穿著那件熟悉的道尊服飾的影子。早已沒有血紅光芒的眼睛。此時從那身包裹著全身的盔甲中。又透露出血紅的顏色。風嗚嗚的吹著。九尾妖狐又開始瑟瑟發抖。它不明白。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弱小。還是這個世界的強者曾經並沒有出現。那是瘋麒麟。一身血污。血跡早已乾涸。他之前用心感知九尾妖狐究竟在畏懼什麼的時候。居然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的生命氣息。他死了。死後悲慘的樣子擺在自己的眼前。
「四聖獸。我和你們沒完。」心中壓抑的委屈。在這一聲傾盡全力的嘶吼中。顯現殆盡。無緣由揚起一陣狂風。刺鼻的血腥味道讓凌風更是憤怒。他四下尋找。彷彿尋找可以發洩的仇敵。可是只能找到那斷成兩截的陌生女子的軀體。剩下的是無數的碎衣碎肉碎石碎木屑。這或許不是四聖獸吧。或許是另外的不知道他們怎麼趕來然後又出現一次廝殺。眼前的跡象讓他強壓下來心頭的怒火。
「告訴我。是誰殺的你背上的那個男人。」冷厲的聲音讓九尾妖狐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它畏懼的抬起腦袋。雖然奇怪的感覺。眼前的男人根本沒有實力和自己較量。可是它寧願不相信自己的感覺。這冷厲的感覺雖然孱弱。但於之前那一刀讓整個山谷破敗如斯的氣息一般無二。也許他只是保留實力吧。
九尾妖狐。恐懼。卻不失奇怪的看著凌風說道「就是你殺的那些。恩。我背上的這個。他說過『日本人』的人。殺的。」
「日本人。」凌風驚訝的頓住。日本人。這個詞語不會不熟悉。幾百年來只要是中國人。沒有誰不對這個名詞深惡痛絕。但是基點並沒有開通所謂的國界吧。怎麼可能奇怪的蹦出日本人來。
「是啊。他就那麼稱呼他們的。當時他們過來圍攻我。正好我身上的他出現。他們就打了起來……」九尾妖狐的聲音越來越小。後邊的彷彿它根本不想讓凌風聽到。但看到凌風的樣子。它又沒有勇氣不全盤拖出。凌風根本不在意這個。只是在心頭翻轉著日本人這三個字還有瘋麒麟的狼狽淒慘。
「帶我去找日本人。」
「幹什麼。」九尾妖狐一驚。它不想離開這裡。剛剛過了短暫的自由日子。它可不想再被那老傢伙捉到。若是到人群之中。還真難以料定。就他那只靈敏的鼻翼不會嗅到它的痕跡。
「報仇。」簡單的兩個字。卻像是用盡了他所有的氣力。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報仇。」九尾妖狐的聲音有些古怪。古怪的讓凌風訝然。
「嗯。報仇。」
「可是。我覺得該報仇的該是他們吧。你們兩個讓他們全軍覆沒了。你去找他們報仇。」九尾終於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感慨。真是的。說起來是他們攪亂了別人的計劃。又把他們全部殺掉了。他們還要報仇。這有些可笑。但是它絲毫笑不出。有一個背上的傢伙。那和那老頭相似的氣息。就足以讓它恐懼了。眼前這個說話的。更是厲害。或許實力和老頭差了許多。但相對老頭的和氣。眼前的這位簡直就是整一個殺神。它真的有些畏懼了。
「你說我們兩個讓他們全軍覆沒。」凌風驚訝的問道。他們有多少人。用得上全軍覆沒一詞。人數明顯不會很少。而且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說很少。他自己都不會相信。他居然在不知不覺間遠離四聖獸的攻擊之下。又莫名其妙了殺了無數人。更是瘋麒麟的淒慘景象就在他的眼前。
「當然。你沒來之前。你的同伴。就已經殺掉他們將近千人。你一來。一刀劈死剩下的數千人。還有你揮刀時候九尊凶戾鬼物。幾乎讓整個世界都結成冰塊。恩。和你現在的感覺別無二致。但是比現在要厲害的多。」九尾妖狐說著說著眼中又露出恐懼的神色。
凌風無言。原來自己果然是不正常。那神秘的情景究竟怎麼樣發生的。他絞盡腦汁也絲毫想不到那事情的原因。可是現在已經確定那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情。想到瘋麒麟身上的樣子。他掛了所有人又怎麼樣。一定要報仇。為了瘋麒麟的悲慘。或許他來的時候就已經不敵。但是對方殺了他之後。還殘暴的虐屍。才有這樣的傷痕吧。看著他肌肉外翻的樣子。凌風的仇恨更加高熾。「不管結果怎麼樣。他們不該這樣過分的傷害我的朋友。這個仇我一定會去報。況且這還有幾百年的血性。殺他們。沒有必要找什麼理由。只是我是中國人就已經足夠。」
「我去找他們。你自己決定你的去留好了。」凌風不再勉強九尾妖狐。他把瘋麒麟從九尾妖狐身上拖下。看著那個慘透的屍體。險些流下眼淚。他看了他幾眼。然後掏出包裹的武器。匆匆挖掘了個坑洞。這裡是遊戲。根本不用埋葬屍體。但是凌風卻小心翼翼的把瘋麒麟放進坑裡。好像怕不小心驚醒。他的沉睡。溫柔的像是照看自己的孩子。
「我跟你去。」九尾妖狐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不已。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來。但話已經說了。容不得收回。只能勸慰自己。已經鬧出那樣大的動靜。即使不出去。也沒有最好的躲避效果了。跟著這個小殺神。或許那老頭。會有些礙手也說不定。
凌風點點頭。沒有和九尾妖狐說話。而是用手中又變回原型的九魄斷魂刀劈出一塊長方形的木塊。豎在那堆薄土上。狠狠的用刀刻上「抗日英雄瘋麒麟七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