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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議員到大主教 第二百三十五章 海軍之觴 文 / 古老城堡

    1523年11月2日,國務會議的第一個議題就是奧地利將和威尼斯共和國建立更緊密的經濟關係,首先是互相降低關稅。

    拉迪斯勞斯除了要補償能夠直接和他說上話的大貴族之外,還要給那些小商人安排一條活路,在他看來這就是他的工作。

    作為重建的裡亞斯特港的代價,將給與威尼斯商人和奧地利商人一樣的稅收待遇,這就意味著奧地利的海岸外貿商人大部分將無法生存,公平競爭和自由貿易從來是對強者有利。

    雖然這批商人本來也就是慘淡經營,對於國庫的貢獻微乎其微。

    可是拉迪斯勞斯還是要給與他們一定安置和補償,同時也避免他們財富和熱情白白被威尼斯人摧毀,避免他們在慌亂中解雇擁有的職員,維也納的商業還需要這些人呢。

    而且自由貿易僅限於亞得裡亞海沿岸的貿易,在維也納周邊,拉迪斯勞斯還是能夠對本土商人提供頗有有力的幫助的。

    事實上只要拉迪斯勞斯什麼也不必干,維也納的稅務人員就不會客氣,畢竟對威尼斯人手軟其實是需要由上往下來推動的。

    馬基雅維裡這幾天就在和所有做海上貿易的奧地利商人逐一接洽給與鼓勵,特別是那些在的裡亞斯特被巴巴羅薩摧毀中損失很大的商人,拉迪斯勞斯還給與了他們國家補償,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當然拉迪斯勞斯目前的經濟狀況也不可能給與他們任何現金,所謂補償就是他們可以在租借多瑙河畔的新倉庫和維也納新城的新店舖時得到一個折扣。這是一個雙贏的計劃,商人們有了一個新開始。維也納也有了一個新開始。

    付出這些努力,拉迪斯勞斯要要求的回報就是威尼斯共和國將提供八十萬塔勒無息貸款給奧地利大公國以整修維也納到威尼斯城的道路奧地利境內的部分。

    雖然這筆錢還需要威尼斯共和國議會的批准,在奧地利真的減低了關稅之後才會到賬。

    拉迪斯勞斯要求霍亨索倫**官切實負責此項工作,盡快落實貸款盡快開工。

    這項工程即使以樂觀的預測,也最少需要三年以上的工期,不過拉迪斯勞斯要求優先翻修維也納附近的道路,這樣可以讓首都經濟圈早日振興。

    第二個議題就是軍官團的改良計劃和考核程序,對於是選擇德語還是拉丁語作為軍官團的考試用語。其實是很有分歧的。

    只是考慮到拉迪斯勞斯的母語是意大利語,雖然也會講德語和拉丁語但是如果貿然提議使用德語很可能讓拉迪斯勞斯極為不快,所以大家都不肯出頭。

    實際上拉迪斯勞斯最近連續奪取了大量意大利領地,特別是經濟繁榮人才薈萃的米蘭地區,拉迪斯勞斯上一輩子的記憶告訴他,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奧地利大公國從經濟上看既然有既然米蘭和弗留利是最富庶的省份。那麼給予意大利人一定的尊重對於保持國家穩定是有很大長遠價值的。

    選擇拉丁語是雙方都能接受的選擇,而且暗日畢竟是歐羅巴第一信仰,選擇作為羅馬教會正式用語的拉丁語也有助於稍微緩和術士皇族同羅馬教會的關係。

    弗倫茲貝格已經被拉迪斯勞斯說服了,安排具體流程和編寫大綱的權力還是留給了弗倫茲貝格,還算是大家都滿意。

    既然這個問題作為總訓練官的弗倫茲貝格不全力反對其他人自然也都沒有什麼發言權,算是很順利的通過了。

    全體一致的國務會議是很有價值的。雖然拉迪斯勞斯如今不論從實際權力還是體系票數上都有足夠的能力強行通過任何他想通過國策的能力,但是本質上國務會議就是各大派系顯示自己要求的場所,如果完全無視某方的利益,就會在執行過程中多有制肘,畢竟成事難敗事易。

    只是和諧的氣氛在第三個議題被摧毀了。拉迪斯勞斯原以為這個提議不會有多大反對。

    第三個議題是對於奧地利海軍的重建問題,拉迪斯勞斯重組奧地利海軍的計劃讓所有人都震驚了。拉迪斯勞斯的計劃就是沒有計劃。

    他是真心誠意地要退出爭奪海上利益了,不再嘗試恢復亞得裡亞海上的軍港,取而代之的是在多瑙河上修建新軍港。

    畢竟海軍還剩下一部分有經驗的水手也是不能浪費的,拉迪斯勞斯的大戰略裡還有他們的位置。

    維也納城的對面,多瑙河北岸將成為奧地利海軍新的大本營,當然說它是河軍更準確一點。

    這個建設計劃在拉迪斯勞斯看來有很多好處,首先讓威尼斯人更加確信自己無意和他們競爭,可以順利地謀求更多更快的貸款,還有一個不可說的優點是進一步降低對方的戒心。

    其次這個計劃對於維也納新城的建設也很有好處,雖然說是軍港建設計劃,事實上這個計劃對於加強維也納的物流能力是很有價值的,儘管長期得到琥珀之路的幫襯,其實維也納並沒有足夠有效地發揮多瑙河的運力,不論同上游的巴伐利亞公國和烏爾姆帝國直轄市還是同下游的匈牙利王國、摩爾多瓦公國和瓦拉幾呀公國,每年的貿易交流都非常不足。

    更重要的是,這些貿易量還很無序,基本收不上稅。

    在北岸內河艦隊的保護和監視下,多瑙河上的商業活動就會變得更加安全和易於管理。

    如果將貿易納入維也納市政的管轄之下,那麼稅款就讓政府有了打擊河盜,規整市場的動力。

    良好的治安,有序的環境又會反過來進一步刺激貿易的繁榮。

    這個計劃惠而不費,維也納兩岸本來就有不少野渡私港,目前對國家財政幾乎沒有貢獻,控制這裡利益的勢力都是小勢力在國務會議肯定不會有他們的直接庇護人。

    沒有發言權也意味著這部分勢力沒有太大的阻撓能力。

    這些野渡和私港可以直接沒收或者給與微不足道的一點補償後贖回,在此基礎上擴大規模可以立刻讓維也納向著貿易中心的道路邁上一大步。

    可是國務會議上,拉迪斯勞斯意外的受到了很大反對。

    霍亨索倫**官首先表達了反對意見:「大主教殿下,奧地利花了在過去的一個世紀努力了超過五十年才將領土擴張到了海邊,從老皇帝馬克西米連時代起,奧地利又經過了半個世紀的經營才在亞得裡亞海上有了一個立足之地,大海是奧地利長久以來的夢想,哪怕威尼斯人也不會公開要求我們毀滅自己的海軍,我建議無論如何在的裡雅斯特港恢復一個最低限度的存在艦隊。」

    霍亨索倫**官是勃蘭登堡選侯國人,但是他對奧地利想要出海口的感情是很有共鳴的,勃蘭登堡選侯國也是內陸國,它同北方波拉美尼亞公國進行了幾個世紀的戰鬥以獲得一個出海口。

    在奧地利大公國效力這些年份裡,他作為重臣也為奧地利海軍的建設付出了極大心血,從無到有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特別是海軍這樣的事業。

    薩扎斯坦也表達了自己的真實看法:「大主教殿下,海洋是人類的未來,是財富的源泉,雖然沿著多瑙河的河上貿易也會大有前途,但是和海洋能夠提供的財富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當然我贊同先集中精力在競爭比較小的多瑙河上,但是也沒有必要完全撤去海軍啊。您也許不清楚,在新大陸上的原住民相對我們的遠征軍是多麼的弱小,以奧地利和西班牙的關係,如果我們提出要求,費迪南德陛下肯定會考慮在逆風群島地區給我們一個島嶼的。」

    拉迪斯勞斯原本以為自己肯定可以得到的支持聲音卻沒有響起。

    弗倫茲貝格雖然痛恨多少年來海軍爭奪軍費,可是此時卻發現自己要支持拉迪斯勞斯也是違背本心的,作為陸軍代言人他本應該反對擴大海軍的任何企圖,但是作為一個奧地利人他同樣對於放棄海軍痛徹心扉。

    所以他只是緘口不言。

    「宏偉藍圖不重要,重要的是國庫現狀,大家既然都清楚這是幾十年經營下來的成果,那麼就應該明白被巴巴利海盜徹底破壞後的重建費用,如果集中在幾年裡支持會是多麼的浩大和不可接受。」還是管錢的馬基雅維裡跳出來支持拉迪斯勞斯了,而且他的理由還很充分。

    「那些專用軍港設施和一支哪怕根本沒有反抗之力的小艦隊,至少也要花費二十萬塔勒的預算,還有海軍需要的專用物資和倉庫,又是二十萬塔勒,這筆錢威尼斯人難道還會貸款?」

    雖然相比拉迪斯勞斯的貿易中心計劃其實這個開支不大,但是這筆錢是沒有出產的,從近期看純粹是一種心理滿足,雖然民族自豪感也不是不重要,但是畢竟還是金錢第一啊。

    又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討論和說服,最終霍亨索倫**官和薩扎斯坦總稽查官都勉強同意了這個不重建的「重建計劃」。

    三百萬塔勒的投資額度已經過半,拉迪斯勞斯為了維也納貿易中心的建設,真是壯士斷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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