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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議員到大主教 第二百一十四章 孤家寡人 文 / 古老城堡

    薩扎斯坦跪在地上之前突然感覺到自己正處於生命危險之中,不僅僅是君主而猜忌而是一種更直接的危險。

    他深信自己對危險的預感。

    「鎮國」的本能沒有錯,斯拉姆伯爵此時正緊緊地瞄準了他,弗倫茲貝格在一旁戒備。

    薩扎斯坦此時終於明白自己實在小看了面前的年輕人,對待的維也納主人雖然他還是稱得上恭謹,但是卻不復當初剛剛逃亡到馬德里時的如履薄冰了。

    無論如何,他還是覺得自己是術士皇族五十年的老臣了,居然忘了伴君如伴虎的艱難和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猜忌。

    以至於雖然意識到了今天會很麻煩,還是猶猶豫豫想要矇混過關。

    只是不知道這個大意到底要付出多少代價了,他這才意識到事實上拉迪斯勞斯對於如此強大的一個法師組織早就耿耿於懷了,根基不足的拉迪斯勞斯比他的前任更加警惕這個法師們自己的組織,這一次紅袍法師會失去了一半成員對拉迪斯勞斯來說可謂是天賜良機。

    「老臣糊塗,老臣實在是糊塗了。」薩扎斯坦把臉深深埋進沙中,「只是老臣的本心可昭日月只是忠於術士皇族忠於您而已,絕不敢有其他想法,老臣之所以不敢公開同米絲瑞拉的關係只是因為我們剛剛到達西班牙的時候全無根基,孤蹤疑畏,只能萬分小心加倍謹慎地一心侍奉西班牙先王。可是這些年來術士皇族待我們紅袍法師會恩深如海,信賴無比。我居然沒有及時告知您這個事情,老臣真是有罪啊。」

    拉迪斯勞斯聽了薩扎斯坦的剖白依然無動於衷,今天放出如此嚴厲的話,布下如此可怕的陣勢他不僅僅要掌握紅袍法師會內部的關係,還要知道一個困擾了他很久的疑惑。

    這個疑惑甚至值得他將自己對紅袍法師會的猜忌暴露給奧地利本土的貴族,可不僅僅是薩扎斯坦和米絲瑞拉通過偽裝矛盾玩弄政敵的手段。

    以薩扎斯坦多年來為術士皇族立下的功勞,這點事情雖然不得體但也無論如何不該以死亡來威脅他,當然這更多也是一個保護措施,在李迪的世界君主運用自身的權威就可以做的事,在這裡就必須有一個防護措施了。他不是那個世界失去了權位就一無所有的政客,哪怕失去了權位他也是堂堂「鎮國」。

    這個懷疑已經發酵醞釀了好久,今天米絲瑞拉的表現激發了拉迪斯勞斯最激烈的反應,他無法忍受這個懷疑了。

    薩扎斯坦在跪了半分鐘之後依然得不到預想中的『請起』之後,現在他真是有點慌了。

    多少年來堂堂紅袍首席再次感到了慌亂這種情緒,拉迪斯勞斯雖然是根基不穩的君主,但依然是君主,更何況他能夠消滅冬鬼為薩扎斯坦延壽,展示了他能夠布下的恩惠。

    這也是因為他沒有意識到拉迪斯勞斯比起他過去侍奉的君主。太缺乏權威和合法性了,他對於危險的敏感性其實要大得多。有些天生就是君主的君主能夠容忍的事情拉迪斯勞斯卻不能忍,他必須搞清楚。

    可是拉迪斯勞斯現在無聲中暗示的命令和要求實在是太嚴厲了,這不僅僅是新君於權臣的較量,更是神與神較量的延伸。

    為了這場埋伏,二人組已經在海水裡泡了很久,不過相比海水,拉迪斯勞斯的危險才是讓弗倫茲貝格和斯拉姆伯爵更感到恐懼的東西。

    這是斯拉姆伯爵人生中把握最大的一次,能夠射殺一名「鎮國」,對方身上也許還有一些被動激活的魔法。但是在這個距離上任何魔法都只能延遲而無法避免薩扎斯坦的死亡了。

    雖然拉迪斯勞斯安排給他們的這個任務表現了對他們極大的信任,但是更多的他們還是感到了恐懼。

    對待勞苦功高的老臣這也太殘酷了吧?

    可是他們懷疑和自危被接下來薩扎斯坦的話打消了大半。

    「主公,還有一件事我要向您匯報。」這不到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薩扎斯坦已經是汗出如漿,最終權力場上的豺狼還是無可奈何向新生的雄鷹雌伏了。「卡署斯陛下已經選定了您未出生的兒子作為祂在地上的使者,在他成年之前,他的母親將代他管理火焰之主在地上的所有教會事務。」

    「讚美火焰之主。」拉迪斯勞斯立刻大喊起來。是啊,一個未出生的兒子和他的母親將成為一個強大神明教會的首領,誰能不為此高興呢。

    『我草泥馬的卡署斯。』這是心底裡的另一個聲音,居然搞西瑞克的那一套。而且玩的還要過分。

    「您真是太過分了,如此大好的消息,您怎麼能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呢?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怪不得你個孫子不敢告訴我。』拉迪斯勞斯雖然怒不可遏但是也不能公開翻臉,同時得罪西瑞克和卡署斯是絕對不明智的,不要說他,就是宏願騎士也絕對不敢這麼幹。

    更何況卡署斯也算是大手筆的投資了。

    其實卡署斯也不想玩得這麼大,只是祂真身降臨的力量實在太多,殘留下來的一點點也可以造就兩個強大代理人,哪怕稍微得罪術士皇族也不能浪費。

    還有其他證據也印證了這個問題拉迪斯勞斯這幾天從監視者的報告裡瞭解到,安娜在宮廷裡異常的平靜,既不恐懼也不憤怒,每天除了曬太陽的時間比較多之外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雖然從六點曬到十八點會不會也太久了一點,不過這應該不會有什麼危害吧,拉迪斯勞斯雖然對於安娜無意再給與任何感情,但是如果她真能把過去都拋棄安安心心地生孩子過日子,那對大家都是一件好事。

    可是另一個問題卻激起了拉迪斯勞斯的疑惑,為什麼卡署斯教會的架子始終隱藏在紅袍法師會裡,為什麼至今沒有看到卡署斯的高級牧師出現。

    再加上費迪南德陛下最近和他的通信裡提及谷藍巴教會在得到了在尼德蘭地區傳教的允許後不僅在各個大城市和村鎮裡同原有的西瑞克教會戰的不可開交,在宮廷裡也是拚命尋找代言人,給國家運轉也造成了很大損害。

    費迪南德陛下還承認,他沒有禁受住石之公主蘇妮斯的誘惑,並為此付出了很大代價。

    成為了皇帝情人之後,這個強大存在成為了尼德蘭最有力的信仰擴散者。

    而且在西班牙宏願騎士的影響力還比較小,費迪南德陛下認為拉迪斯勞斯一定要比他更警惕才好,因為他要處理的局面更加複雜,維也納是宏願騎士的大本營。

    費迪南德陛下建議拉迪斯勞斯還是不要讓自己的後宮中太不穩定,避免類似的滲透,沒想到這個血淚教訓根本沒用,拉迪斯勞斯的後宮早就被滲透了。

    卡署斯玩的比谷藍巴還要大,居然要分化術士皇族成員的信仰,雖然是未來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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