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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五十八章 師徒緣盡 文 / 遜影

    因為劍尖並未及深入,加上救治的及時,是以乞還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郎中開了藥方後邊和抓藥的夏伯一起離開府,乞還出事,府上人們全都懸著心。那捕快頭目見此情景,覺得讓宋譯騰出時間分心接待自己太不厚道,便找到宋譯請辭。宋譯聞言忙拉住他,狀似親密的把他請到人跡稀少的西亭,「敢問貴姓?」

    那捕快愣了下,但還是拱手答道:「姓周,單名一個『龍』字,眼下在衙門當值。」

    「可否再幫一個忙?」宋譯盡量壓下心頭的殺機,天知道他有多想殺人滅口。但是他那日在宣和北城出盡了風頭,總不能人們認出一個就殺一個人吧。既然不能殺人,就得減弱自己對陌生人的防範心理,讓他對自己身在宣和一事不要對外宣揚。

    三言兩語間,那捕快得知了他的原意,便奇怪道:「宋大人為何如此小心?難道陛下打算讓你秘密調查什麼?」宋譯聞言右眼皮兒跳了下,遂乾笑道:「有些事兒不能隨便張揚,總而言之,周捕快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就好,千萬別把我的身份再對外宣揚了……」

    他在這裡乾巴巴的解釋著,卻不知距此不遠處的假山後面,魯淵正凝神注意這這裡的一切。雖然離得有些遠,宋譯他們說的話聲音也不打,但是魯淵似乎有讀口型的特異功能。三看兩看的,竟然把宋譯他們的談話內容看了大半

    見乞還受重傷,他本來是要找宋譯詢問前因後果,順便算了此帳。卻在看到宋譯拉著那個捕快打扮的傢伙鬼鬼祟祟的躲在亭子裡密談後,便存了個心眼兒決定瞭解下他們的談話內容。

    對於潛在的敵人,宋譯竟然如此窩囊對付,登時心裡不爽。再宋譯送那周龍出府後,便悄悄的跟了出去,在某個鬧市,找一個比較恰當的契機,了結了周龍的性命。這世間人分很多種,好人壞人最難分辨,是以真正成大事的人便會將人做別的劃分,比如,有威脅的人和沒威脅的人,有用的人和沒用的人!

    很顯然,周龍此人的存在對大家來說,既有威脅且沒多大用處。這樣的大麻煩,不殺了他都有點對不起自己。

    把事情幹的天衣無縫後,魯淵打算宣和城多繞幾圈再回府宅。

    ………………….

    與此同時,青雲坐在依舊沒有醒來的乞還榻前紅著眼睛一言不發。許穎勸了幾回,見她總是不搭理,只得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見宋譯扶著欄杆臉色難看,便走過去拉著他的手道:「乞還師父傷勢已經平穩,你別太自責。不過這事兒卻不能就這樣算了,有沒有想過究竟是誰要害你們?」

    「殺手是衝著乞還師父去的。」宋譯眼神凝重道:「我猜測,可能是南葉的某些人不希望乞還師父回去,無力改變皇子回國的局勢,這才痛下殺機。只是卻不知道,究竟是誰不想讓乞還師父回國。我曾懷疑是南葉的太子,可是又覺得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一切等乞還師父醒來再說吧,現在不好蓋棺定論。」

    「幸好你沒事。」許穎把頭埋到宋譯的懷疑,雖然這說法很自私,但是,這念頭卻控制不住。「不過這樣也好,你看,咱們本來就想留乞還師父在這裡多住些日子,如今他受了傷不便顛簸,自然要多做逗留。這傷勢,再怎麼著也得養一個月吧。」

    傷勢養多久不好說,但乞還本人卻在下午的時候醒了過來。先是安撫了下青雲,然後讓青雲找人喚宋譯近前。

    「叫他做什麼?被他折騰的連命都差點沒了,譯兒最近言行越發荒唐,不晾他兩天他不知道反省。」青雲邊拭淚邊拒絕去叫宋譯,乞還見狀哭笑不得的拉著她的手道:「是我自己故意不避開那把劍的,你怪宋譯做什麼?當時他和我一起對抗殺手,我們兩個人應付連個殺手,雖然勝著不容易,但自保絕對沒問題。是我自己,故意讓那長劍刺到身上的,我知道你不想離開安國,我也知道南葉有人不想讓我回去。我此舉,可以說是大善之舉啊,這傷怎麼著也得養大半個月,你就可以因此在故國多呆大半個月,而那個要置我於死地的傢伙,我給他大半個月刺殺我的時間,直到他露出本來面目再說。」

    「你知道誰要刺殺你?」聲音從棉簾子外面傳來,宋譯和許穎掀簾子走了進來,對著臉色依舊蒼白的乞還道:「你這人可真夠狠的,為了爭取半個月的時間,竟然讓自己被冷劍刺中。自己受罪不說,害得大家為你擔心,而我也被師娘責怪。你自己說說,該還是不該!」

    乞還被青雲扶著坐了起來,看著一臉鬱悶的宋譯歎道:「你能不能別一進來就興師問罪,你自己設那什麼送別宴,不也是為了我們能多留兩天嗎?我捨身把兩天拖延到半個月,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宋譯冷哼道:「我現在恨不能把你立刻趕回你的南葉國,你只要呆在這府上一天,府裡人就得幫你抵擋一天的殺手。你究竟想做什麼啊?我就不信你挨這一劍就是為了能陪著師娘在南葉多呆些日子。」

    宋譯說完,乞還看了青雲一眼。青雲會意,便和許穎一起起身出了房間,邊走邊道:「坐了大半天,累的腰酸背疼,且由他們師徒二人掰扯去,咱們去你們那裡坐坐,看看那個叫文兮絕的孩子如今是怎樣的情景……」

    他倆離開後,宋譯看著乞還奇怪道:「你和師娘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為何要她們出去?別告訴我你是為了防許穎啊,不然我跟你急。」

    「別貧嘴了。」乞還招呼他上前坐下道:「你料到要置我於死地的人是誰了嗎?」

    「沒有。」宋譯搖了搖頭,雖然覺得可能是南葉的太子葉星,但是又總覺得著幕後黑手出現的太容易了些,是以只是搖頭靜等乞還釋惑。

    乞還看了宋譯一言,歎了口氣道:「這就是皇族的悲哀,利益牽扯利益,就算親兄弟不願反目,別人也由不得你們和平共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幕後主使就是星弟的授業恩師齊虢完。當初我競爭儲位時的手段他看在眼裡,他怕我此次回國捲土重來,他們**無法應對,這才要誅我在邊境。」

    宋譯愣了下,和乞還相處這麼多年,卻從未感受到他有多少政治才能。難道乞還這些年一直都隱藏自己的真是能力?倘若果真如此,眼前的乞還師父未免太可怕了。放他回南葉,他會不會成為安國最強勁的敵人呢?

    宋譯的念頭長了翅膀一樣瘋漲開來,只聽乞還在旁邊又道:「我想著,他們絕對不敢擅自行這刺殺皇子之事,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行為已經得到了星弟的默許。我當年到底給他心裡種下了不淺的陰影,我此次施巧計使南葉君民勉去淪為強國下臣之辱,他怕父皇因此再偏愛重用我,怕我再和他爭,這才如此。」

    「你昔日在南葉時,有要殺他的念頭嗎?」

    宋譯問完,乞還搖了搖頭,宋譯又道:「你既然對他沒起過殺心,他為何要對你起殺心?我的意思,這樣的親情不要也罷,你乾脆留在安國別回去了,在這裡做我師父多好。」

    乞還聞言搖了搖頭,抿嘴看著宋譯道:「我是南葉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國民受大國乒。」

    「可一開始明明是你南葉國不安分,要侵擾我安國邊界!」宋譯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感覺到,自己和乞還可能會因此反目成為死敵,畢竟各人有各人的信仰。

    而就在這時,乞還說的一番話再次加深了他這個不安的念頭,乞還看著他,用不無悲哀的語氣道:「自己的國家再不好,但確實自己的根本,根本不能被別國踐踏欺辱,這是我的信仰,雖然我很少提,卻從來沒有改變過。就是因為這信仰,才有了太子深夜離京落入易水河身死,才有了安國君主文帝因為痛失愛子傷心過度不理國事的一幕。太子死後,文帝不理政事在我算計之中,只要文帝不理政事,那南葉向其簽署俯首稱臣的條約就會得到延期,最後不了了之。文帝想安國江山為他的兒子陪葬,那他必定會同一時間分兵出擊鄰國,只有這樣,安國江山才能更快的土崩瓦解。」

    「分兵出擊鄰國,這是安國不能承受的軍事調動。你不回去安國也注定會亡,那你為何還要回去?」宋譯有些難過的道:「我和你做了十幾年的師徒,你對我可以說是不遺餘力幾乎沒有隱瞞。你應該知道,你這次一回去,咱們師徒緣分就要盡了,你忍心嗎?」

    「我不忍心,」乞還苦笑了下,看著宋譯道:「可是你不知道,去歲安國和南葉的蛇嘶溝之戰對南葉國力的損害有多深?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父皇是不會向安國俯首稱臣。父皇之所以向安國文帝俯首稱臣,這便意味著此時的南葉國已經不堪一擊,不堪一擊的南葉,任何一支異**隊都能把它摧毀,所以我必須回去。我不能讓我的國家亡在一個即將亡國的國君手裡……」

    許是說了太多話的緣故,乞還忍不住重新躺了回去。宋譯看著他蒼白失血的臉色道:「你說這些,難道不怕我殺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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