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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八章 玄清子印 文 / 遜影

    按照慣例見過禮後,甄覽急聲詢問楊雲軒他們傍晚到訪的原由。

    楊雲軒正想著措辭,宋譯微笑著立在一旁。突然間感覺到旁邊草叢中一片晃動,本能的以為有刺客,二話不說抓起手邊的茶盅朝草叢砸去,登時草叢裡傳出慘叫。

    甄覽白了臉大呼著『雲玄兄』上前,宋譯朝楊雲軒一臉無辜的聳聳肩道:「看樣子似乎是甄侍郎的朋友,我以為是刺客。」

    楊雲軒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沒看到石桌上有兩個茶盅嗎?」

    宋譯大窘,二人皆朝發出慘嚎的草叢衝去,只見一個留著短短的山羊鬍,眉眼風流的白衣男子正不住的從頭頂往下撥拉茶葉渣子。甄覽一臉擔心的在一旁幫忙,時不時的要呵斥宋譯幾句,但在看到他旁邊的楊雲軒後,生生嚥下了到嗓子眼兒的罵言……

    「是我莽撞了!」一通忙亂後,宋譯一臉慚愧的看著不住抽冷氣的雲玄道歉道:「我以為是刺客,甄大人知道的,前些日子太子殿下遇刺,我現在已經是草木皆賊了。不過需要請問下,這位先生在草叢裡做什麼?」

    「出恭不行啊!」甄覽的話脫口而出,楊雲軒和宋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出恭?這邊喫茶那邊出恭,這是什麼講究!

    沒等他們發出質疑,雲玄就抬頭不無窘惱的瞪了甄覽一眼道:「粗鄙,庸俗,有傷風化!」

    甄覽被瞪了一下,知道雲玄向來愛惜羽毛,自己的理由有損他形象。於是只得岔開話題問道:「不知太子殿下和宋大人來下官府上所為何事?」

    「借馬,」楊雲軒想了想,伸出兩個手指頭道:「兩匹。」

    甄覽二話不說朝下人吩咐道:「來人,去馬棚裡牽兩匹馬過來,送太子殿下回府。」

    等馬過來的當口兒,甄覽和雲玄都一臉尷尬。主家如此,連帶著宋譯和楊雲軒也不自在起來。為了緩解這尷尬氣氛,宋譯笑問道:「不知這位先生高姓?」

    「姓雲,單名一個『玄』字。」雲玄語速極快的回答了他的問題,然後翻開石桌上的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看著。

    「雲玄?」宋譯念了下,突然看著在一旁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楊雲軒笑道:「和你的名字音同字不同。」說完,不等楊雲軒反應又問雲玄道:「不知這位先生為何躲在草叢裡?我們雖然是外人,但人生在世難免要接觸外人。先生如此躲閃,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不為人知的秘密?」

    甄覽和雲玄聞言臉同時黑了黑,都一動不動的僵在那裡,不知該怎麼回答。

    宋譯見此情景,登時有些明瞭,感情是兩個老玻璃啊。怪不得甄覽妻子去世後一直找各種理由不續娶,感情是為了方便和雲玄幽會。

    看此情景,他二人似乎並不像讓他們的感情被世人知道,宋譯沒想到自己本意是為了調節氣氛,誰料最後竟然把氣氛往尷尬那邊又帶了帶。想到這裡,忙出言補救道:「我朝男子,弱冠之齡要取字號,不知雲玄先生何字何號?」

    見他沒有繼續追問,雲玄和甄覽雙雙出了口氣道:「字伯臣,號雲清子!」

    「雲清子?!!」宋譯吃了一驚,急急的坐下道:「可是我安朝文壇的泰山北斗雲清子?早年在書院的時候,曾多次聽先生提到您。您是不是喜歡寫戲,刻章,作丹青?您這輩子可樂十三枚玄清子的章,遇到特投緣的知己好友,就會根據其性格贈章表情誼?」

    見他陡然如此失態,登時院子裡的另外三個人皆瞠目結舌的看著他。感覺到異樣的宋譯這才重新訥訥的站了起來,擦著頰畔的冷汗笑道:「我失態了,因為在書院的時候先生渲染的太厲害,一直很想見玄清子本尊,沒想到今日竟然在此遇見,一時忘情,還望雲先生勿怪。」

    宋譯已經岔開話題,為他們徹底緩解了尷尬,放輕鬆的雲玄這才談吐自如的問道:「世人給的虛名,不值什麼。」

    宋譯看了看雲玄手中的那本書問道:「先生讀的是什麼書?」

    「《鐲魂》。」雲玄把書合上遞給宋譯道:「這是我新寫的一本折子戲,尚未在市面上流傳。」

    宋譯當下雙手接過去翻看起來,故事很荒誕,講的是一隻玉鐲子護了幾個女主人的故事。通篇以那些女人為中心講了一個有一個故事,寫情又不像是寫情,其中也有些傷時罵世的文字。但罵得很含蓄,不會**裸的跳出來抨擊時事。有些文字看起來很是荒誕不經,但細細品味,竟莫名獨處一絲酸澀來。

    甄府的下人把馬牽了過來,雲玄見宋譯看的正入迷,忙朝那下人擺了擺手,下人會意遠遠的站在那裡。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看了大半的宋譯戀戀不捨的合上書道:「先生這戲寫得好,倘若搬上戲台來演,不定能捧紅幾個角兒呢。」

    「你看得懂?」雲玄一臉驚訝的看著宋譯,他本以為這個小少年是為了滿足對玄清子的好奇心,誰知看這樣子,竟像是看進去了一般,於是多次一問。

    宋譯點了點頭道:「先生何時讓人刊印此書?」

    「不急。」雲玄擺了擺手道:「你若真看得懂,請寫一首詩出來,如果能把這書裡的韻味兒概括盡了,我就當你沒誑我。」

    「啊?

    「啊什麼啊。」雲玄瞪了他一眼道:「你若真能寫出一首詩概括此書神韻,我以後也許會特意提點提點你,讓你做個文壇大家也未可知。另外,我的印章也會贈你一枚,持我印章者,有十三次借我印章發財解困的機會。小伙子,我的一枚印章,比朝廷官印還難求呢!」

    「先生,我已決心習武了,不過……」說到這裡,宋譯重新翻看了下那本《鐲碎》後道,「我可以為此書題一首詩,且保證一定會題到先生心裡。」

    雲玄大喜,連聲叫人拿文房四寶。清茶撤去,磨了幾下墨後,宋譯提筆在潔白的宣紙上方微一沉吟遂寫道:「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寫完,擲筆,留下呆在當場的雲玄,迅速離開桌案站到楊雲軒身旁默默慚愧去。

    玄清子的印章實在是太重要了,有了它,天下文人至少可以被他們用幾次。現在的楊雲軒,倘若得到天下文人的支持,那麼,秒殺楊雲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之所以冒用曹公筆墨,一來,曹公那首詩確實很對《鐲碎》的味兒,另外,這裡是異時空,不存在什麼《紅樓夢》。雖然某種程度上算是侵權,但畢竟沒有影響到那一世的人。在那一世,該是曹公的東西還是曹公的,沒有任何影響……

    宋譯給自己找了一個有一個理所應當的理由,在看到雲玄抖著手捧起墨跡未乾的那首詩後,宋譯所有的內疚全都拋到腦後了,只等著雲玄感動完畢把玄清子的章發自己一枚,確實需要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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