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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五章 程梵 文 / 遜影

    不知不覺黃昏將近,凌風朝逕自喝酒的宋譯拱了拱手道:「你先慢慢兒悟吧,貧道要走了。」

    宋譯默然的看了看他,正要張口說話,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只見楊雲軒負手立在外面皮笑肉不笑的道:「道長為何走這麼急呢?我在府裡備了酒宴,無論如何你得賞臉過去。」

    不認識楊雲軒的凌風愣在那裡,倒是宋譯起身上前行禮笑問道:「你不是去沁香齋了嗎?怎麼突然跑來這裡了?」

    楊雲軒用眼色示意蕭三林立他們守在外面,也不理會宋譯,自己走到桌前坐下後沉聲喝道:「凌風,你好大狗膽,竟然以妖言蠱惑君心。」

    大概是好久沒有發這麼大的火兒了,楊雲軒掙得眼睛充血。宋譯在一旁看得直皺眉,而凌風藏在袍袖下面的手已經在快速的掐算眼前這個少年的來歷了。

    宋譯見凌風忙著掐算,恐無人搭理楊雲軒惹得他更加生氣,便上前倒了兩杯酒道:「你聽誰說他妖言惑眾了?」

    「他在父皇面前說你壞話,害的父皇對你起了殺心,怎麼不是妖言惑眾!」

    此言一出,凌風一驚,藏在袖子裡的那隻手猛地一哆嗦,一臉驚訝的看著楊雲軒。

    「我這不是沒死嗎!」宋譯看了臉色陡變的凌風一眼,然後隨手把其中一杯酒遞給楊雲軒坐下道:「我觀他是個直性子人,他不是故意對皇上說那些話的,只因為皇上問了他,他這才知無不言。」

    「可你會被他那句話給害死……」

    楊雲軒話未說完,宋譯端起酒杯昂然道:「我宋譯命硬的很,害我性命的人還沒出生呢。」

    已經確定回不去了,那麼,就要在這個世界活的有特色點,怕這怕那瞻前顧後,未免太窩囊。

    說完,看著楊雲軒笑道:「你急急忙忙過來,就是為了幫我呵斥道長?」

    楊雲軒瞪了凌風一眼,氣哼哼的點頭道:「如果不是你為他說情,這會兒我早就把他吊到棺材胡同最高的那棵樹上喂烏鴉了。」

    凌風聞言朝遠處挪了挪,做出隨時逃跑的姿勢……

    在楊雲軒的連聲恫嚇下,凌風到底沒有再回皇宮,趁城門未下匆匆出城去了。

    宋譯和楊雲軒遠離了棺材胡同,上了馬車,楊雲軒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宋譯道:「才剛見慕容沖的時候,他誇你知人善用。」

    「哦?」宋譯笑道:「怎麼會這麼說?」

    「他說你小小年紀,竟然能把東宮眾侍衛收拾的服服帖貼的,如此氣魄,一時半會兒連他自己尚不能做到,可你卻做到了。」

    「他太客氣了。」

    雖如此說,但宋譯自己心裡卻很受用。

    楊雲軒又道:「為了繼續鍛煉你的能力,他把一個不成器的手下托付給你,希望你能把廢鐵煉成鋼。」

    「哦?在哪裡?」宋譯已經在外面行走著的侍衛中搜尋陌生臉龐了。

    「我已經讓朱敬先把他帶回府裡了,」慕容沖朝他炸了眨眼道:「就安排在你院子裡,也做你的親軍。」

    「是嗎?」宋譯不經意的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程梵。」

    「好名字……」話剛出口,宋譯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遲疑了下方小心翼翼的問道:「程先生是他的……?」

    「先生是他的父親。」

    「納尼?」宋譯努力營造出的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下了馬車,進入太子府,臉含怒氣的宋譯一徑朝自己的院子處走去。而楊雲軒頗為閒適的邊走邊道:「先生膝下只有這一個兒子,聽說以前嬌慣的很,曾經還在鬧市傷過人命。如果不是先生在撐著,這會兒只怕已經被砍腦袋了。」

    「我知道。」宋譯盯著不遠處的院門咬牙沉聲道:「冤家路窄,躲來躲去還是被他給尋上門了。」

    「你認識他?」

    宋譯沒有立刻答話,只是沉著臉一腳踹開了院門。

    院子裡,盛飯正頤氣指使的讓朱敬給他端水捶背,院門被宋譯一腳踹開,朱敬面上的委屈一閃而過,但還是很快迎上前去施禮道:「太子殿下,宋大人。」

    「這是哪家的大爺?」宋譯沉下臉明知故問。

    「是武安侯程又遠將軍的兒子。」朱敬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裡帶不出一絲情緒,畢竟身份懸殊,倘若這程梵存了壞心,出身卑微的他今後的日子可能就不好過。

    「胡說,」宋譯寒著臉道:「先生前日邀我去府上,親口告訴我他沒有兒子,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啊?」朱敬一臉疑惑的看著不遠處傲然杵著的程梵,很頭大的道:「可他自己說他是老侯爺的兒子啊?」

    「笨,他說你就信了。」宋譯眼睛從程梵臉色青白不定的程梵面上掃過,恨鐵不成鋼的敲打朱敬道:「慕容大人把他交給你的時候,告訴你他是程老將軍的兒子了嗎?」

    「沒有。」朱敬若有所悟,惡狠狠的瞪了程梵一眼。程梵立刻不相讓回瞪回去,恰好被眼間的宋譯捕捉到,遂看了一眼朱敬道:「入門早的是前輩,你身為我的親軍,被一個咋咋呼呼的後生呼來喝去,丟不丟人。」

    說完,領著楊雲軒進入房內喫茶,隨手又把房門關上。

    隨著房門的緊闔,朱敬看程梵的神色漸漸不善起來……

    「啊!你……你大膽!」

    伴著院子裡的慘叫聲,宋譯對一臉狐疑的楊雲軒講述了前些日子程梵縱馬踩死人的事兒,和前兩天程又遠曾提出要自己幫他訓教兒子的事兒。

    說完後,在楊雲軒壞笑下歎口氣道:「程梵對人命王法看的很淡,誰知道他會惹出什麼亂子?我如今身上事兒多,不便再惹這個麻煩,好容易把麻煩引到慕容身上,結果慕容又不動聲色的送了回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楊雲軒問。

    宋譯歎道:「看這情景,再送給別人只怕是不能了,只有自己先帶著。你我都曾受過先生的教化,如今先生不便管教自己的兒子,你我應當代勞。只是這事兒弄得,未免太不成話。」

    「關我什麼事兒?」楊雲軒敏銳的感覺到宋譯話裡的陷阱,宋譯微微一笑道:「咱們都是先生的學生,自然要一起為先生分憂。我在訓練程梵上面,有些事兒可能做的有些過分,還希望你動用太子權利幫我兜著。」

    「你什麼意思?」楊雲軒一臉疑惑,宋譯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眼中的寒光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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