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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三章 張家退婚 文 / 遜影

    「又不是生離死別,至於嗎?」

    踢開地面上柔軟的青草,乞還走了進去。很隨意的把燈籠撂在一旁對宋譯道:「吃悶酒可不像你啊!」

    許是劇烈震動的緣故,燈籠裡面的火花劇烈晃動一下,燈籠一側的紙壁燃燒起來,但也就是一瞬的功夫就已經黑暗相融。

    「扯!」

    在黑暗中,宋譯聽出是乞還的聲音後,忍者頭重腳輕的眩暈感,丟下空了的酒葫蘆拍拍手起身道:「我頭疼的是父親如今的境遇,你走不走倒也無妨。不過走之前我還真想聽聽你的看法,你覺得,父親能躲過這一劫嗎?」

    「世間諸事充滿變故,誰知道將來會怎樣呢?」

    乞還很含混的試圖應付過宋譯的疑問,話音剛落,就感覺一陣冷風朝自己撲過來。

    險險的歪頭避過去,一隻手扶著身旁的竹子對著看不見人黑暗道:「丞相這次看著像是走到了絕境,但我想著,以你的性格,絕對不會讓你們父子坐以待斃。你一定會想出好辦法的!我憂心的是,以丞相的頑固,他此次大概是要凶多吉少了?」

    「此話怎講?」

    「能將安國的國事處理的井井有條,君忌民讚的人,他當初接手朝事的時候難道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嗎?他既然想到了,卻依舊冒著功高震主的風險認認真真的打理朝事。說明他對天子抱著一分希望,骨子裡透著一股愚忠,他在乎的不是自身的利益,而是天子和百姓。這樣的人,除了撞著南牆死到底,還有什麼好結果!」

    乞還說完,黑暗裡的宋譯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頗為苦惱的道:「真頭疼,你每次都把事情剖析的這麼清楚,臨走了也不給我一點幻想!」

    「誰讓你剛才踹我來著!」

    乞還氣哼哼的回敬過去,然後取下腰間的酒囊道:「今天晚上夜黑風高,正適合鬥毆吃酒。別扯煩惱心事兒了,恣意妄為一次,打明兒起,你就不能再做閒散官家子弟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竹林,帶著一身晨露的宋譯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右眼處有一塊淤青,額頭上有一個大包。帶著渾身疼痛起了身,入眼看到一個沾滿了濕泥的酒葫蘆,忍著酸痛的腿走過去準備撿起來,卻在俯下身的時候,看到了身後那盞已經殘破不堪的紙燈籠。

    晨風吹來,整個人都被濕寒包圍。打著哆嗦撿起酒葫蘆,踩著燈籠的殘骸出了竹林。

    剛走上石子路,迎面就走過來一個下人。

    「老爺去上朝了嗎?」

    「回公子的話,老爺今兒身子不舒服,已經派人去宮門口而遞告假折子了!」

    宋譯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大步朝書房走去。經過了昨晚上的事兒,想必宋年對文帝已經心寒到了極點。這些年他起早貪黑兢兢業業為了學生文帝的江山,他如此玩兒命的治理文帝的江山,可那背師忘恩的文帝竟然要著手對付自己的恩師。這樣的事兒,誰遇到都會難受一陣子!

    想到這裡,宋譯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

    卻在即將拐角的時候,被一個小廝悶頭撞退幾步。險險站穩腳跟後,看著那個莽撞冒失的小廝不悅道:「狗東西,大早上慌慌張張做什麼?趕著投胎嗎?」

    「公……公子!」

    那小廝慌慌忙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道:「張太醫府上派人來找老爺,老爺正在書房會客,小的是奉老爺之命前來請公子去書房。」

    「張太醫?」

    宋譯微一沉吟,隨即明白過來。張府現在派人來,絕對不是表決心和宋家共患難的。如無意外,張宋兩家的婚約,大概要被取消了吧?

    無端的,腦海裡竟然浮現出張恬施的音容相貌。這個差一點成為自己妻子的女孩兒,不出意外的話,今後自己和她可能就要形同陌路了吧?畢竟這裡還是君權**的古代,君民思想都很保守。做不了情人做朋友的超前行為沒有幾個人能毫無心結的做出來!

    雖然可以確定自己對張恬施沒有超越兄妹之外的感情,張宋兩家婚約就此作廢也是他這些年的心願。可一想到今後就要和那個刁蠻任性的小妮子形同陌路,心裡也隱隱透出一絲失落。

    走進書房,看到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坐在宋年下首。宋譯進去的時候,那女人忙站起來走到宋譯身邊,打量良久後拉著宋譯的手扭頭對神色難看的宋年笑道:「小公子生的這般俊俏喜人,日後不愁沒有富家千金上趕著來嫁。張大人說了,實在是張家小姐自己出了一些問題,這才不得不提出退親。我隱約聽說,張家小姐昨兒個為了讓張太醫答應來這裡取消婚約,曾幾度以死相迫。丞相也是知道的,張太醫膝下只有一子一女,當爹娘的,一般都是順著孩子,畢竟孩子一旦做了傻事兒,那就追悔莫及了!」

    「可是,這也不能成為悔婚的理由。」

    宋年沉著臉道:「譯兒和青道家閨女的婚約從小就定了,這些年兩家大人為了撮合倆孩子費了不少心思。也拒絕了不少外人的提親,如今他張家說退就退,當我宋年好欺負嗎?」

    那女人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拉著宋譯的手直送到宋年身邊賠笑道:「丞相這話嚴重了,以宋公子的品行樣貌,還愁沒有好人家的姑娘嫁嗎?這事兒張太醫也覺得愧對丞相您,我臨出門時特意交代,不管什麼數兒,只要丞相您開口,他哪怕是砸鍋賣鐵也要把銀子湊齊送過來當賠罪!」

    「混賬!」

    宋年聞言猛地一拍桌子,因為情緒起伏太大,整個人咳得面紅耳赤。宋譯很吃力的把自己的手從那女人力道奇大的手掌裡解救出來,忙上前扶著宋年坐下道:「父親,這事兒兒子自己解決,您身子不好,就別為兒子的事兒動氣了!」

    宋年卻頗為沉痛的指著那女人啞著聲音道:「你回去告訴張青道,我宋年並不在乎能不能和他結為親家,只是他悔婚在前,拿銀子打我宋年和我兒子的臉在後,我宋年但凡還有些當朝丞相的傲骨,這事兒就不能這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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