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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 一入宮門 文 / 遜影

    對於現代人來說,動不動跟人磕頭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兒。

    但前面的那個人是皇帝,宋譯再不樂意,也得規規矩矩的屈下小膝蓋,根據宋年的吩咐給文帝見了禮。

    這個時候的宋譯無比的羨慕乞還和尚,不用磕頭不用口呼萬歲,只需雙手合十念聲佛號就能萬事大吉,這是何等的愜意滋潤!

    文帝沒料到一個五歲孩童竟這般懂規矩,立刻笑著讓劉公公把宋譯帶到他面前去,邊拉著宋譯打量邊讓宋年起身後道:「怪不得丞相不肯讓宋譯進宮,原來是捨不得這樣聰明喜人的兒子,有朕在,誰還能欺負了他嗎?」

    「聖上明察,犬子確實命軟多災,臣子嗣單薄,如今只有這一個兒子,臣……」

    宋年記得腦門兒冒汗,便求助似的看著乞還,畢竟乞還的話比較權威。

    感覺到宋年眼神的乞還不著痕跡的別過頭去,權當什麼都沒看見。眼下天子的意思很明瞭,擺明了就是要宋譯進宮。他可不願意和天子作對,不然天子一個不高興給他冠上『妖僧』的名號就完蛋了!

    文帝把二人的行為都看在眼裡,隨即笑道:「這位就是丞相口中的乞還和尚了?」

    「正是小僧。」乞還顯得無比恭敬。

    「是你說宋譯十五歲之前必須跟著你?」

    此言一出,乞還額頭上也滲出冷汗。但天子發問不敢不回,於是只得老實答道:「小僧確實有這一說。」

    「哦,你是如何看出來的?」文帝來了興趣。

    「這……」乞還聞言看了站在文帝身邊的宋譯一眼道:「物極必反,月滿則缺。宋公子面相太過完美,自然命運多舛……」說到這裡偷眼打量了下文帝,見他臉色陰沉似有不悅之狀,心下一急又道:「但皇宮乃天家居所,小公子在這裡定會受龍氣護佑,有沒有小僧在身旁都無所謂了!」

    說完後,一言不發的立在那裡,任由冷汗從光光的腦袋上滑落。

    宋譯看著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乞還,心裡大罵他不夠義氣。

    這時只聽文帝大笑道:「既然這和尚都這麼說了,丞相何必堅持呢?把宋譯放在宮裡,朕會派人護他周全。」

    「皇上!」宋年悲聲跪下。

    「嗯?」文帝有些不悅道:「難道丞相還有話說嗎?」

    跪在地上的宋年打了個哆嗦,過了許久才咬牙道:「臣……領旨謝恩!」

    說完,深深的磕下頭去,額頭上的汗水打濕了地面。

    「我不想進宮。」

    一直看著眾人的宋譯指著乞還道:「我要這和尚陪我玩兒,我不進宮。」

    文帝愣了一下,沒想到擺平了大人還得擺平這個小屁孩。想和聲哄勸幾句,但又怕失了天子威嚴,於是大手一揮指著乞還道:「朕准他進宮陪你!你還有什麼話說?」

    「啊?」驟聞此言的乞還眼睛瞪得很大,反應過來後狠狠的剜了目瞪口呆的宋譯一眼。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回到宋府後,宋年派人張羅他二人進宮的必需品。而宋譯和乞還則趁人不注意拌起嘴來。

    「你自己進宮就行了,拉上我做什麼?」乞還顯得無比痛心。他雖是和尚,卻也是個男人,皇宮禁地,女子眾多,倘若哪個不檢點的宮女或妃子被皇子搞大了肚子,他極有可能被拉出去去背黑鍋!

    宋譯沒想那麼多,只是苦著臉道:「我以為扯上你皇上就不讓我進宮了,誰知道他這麼看好我?寧可放你陪我進去也不肯讓我在宮外逍遙!」

    乞還聞言登時氣結,只聽宋譯又道:「再說了,你之所以留在府上,為的不就是今後不必飄零過活嗎?我若進宮了,你肯定會離開府上繼續過以前四海漂泊的苦日子……與其重走舊路,還不如陪我到宮裡見見世面!」

    「皇宮是可以隨便混的?」乞還兀自不平,「只怕還沒見世面呢腦袋就沒了!」

    「你以為我想去啊!」宋譯踢著欄杆很是氣悶,「誰知道皇上哪根筋兒不對非得要我進宮陪他兒子,我還沒人陪呢!

    二人正爭執著,得到消息的王氏匆匆跑了過來。到這裡二話不說抱起宋譯哭個不停,丫鬟勸了好久才勸住。

    「我的兒,都怨你父親,好好兒的當的是哪門子的破官。如今滔天權勢遭到皇上的忌憚,這才害你進宮制約他……我的命怎麼這麼苦,成日裡母子不得相見……」

    哽聲說出這幾句話後,眼淚再次如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母親請放心,兒子和乞還在一起,乞還會保護兒子的……」宋譯斟酌著字眼勸慰著王氏,王氏見兒子如此懂事,更是哭的傷心。

    宋年從遠處走過來吼道:「不就是進宮嗎?又不是見不著了,你哭個什麼勁兒!」

    這時小人過來告訴他東西已經收拾好,宋年的臭臉這才緩和了下對皺眉不語的乞還道:「此次進宮,還望小師父多加護佑犬兒!」

    乞還只是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宋年又重複了一遍,乞還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命苦啊,我護佑別人,誰來護佑我呢!

    夕陽落下的時候,宮裡來人接他們進宮。宋年趁人不注意給那個公公塞了些銀子,那公公的臉登時樂的滿是皺紋兒。

    馬車在晚霞中駛遠,王氏站在宋年身後強壓住心裡的難過。

    直到馬車消失在地平線上,宋年這才轉過身和王氏相扶著往院子裡走去。天命難違,就算再怎麼不樂意,也必須順應天意,君為臣綱,他沒勇氣反抗!

    他們被那太監一路領到太子所住的毓慶宮,那太監把他們送到宮門kou交給太子gong裡的人後,就匆匆去向文帝覆命了!一路上也沒見對宋譯他們有多關照,只是可憐了宋年的那些銀子!

    「宋公子這邊走,咱家乃這毓慶宮的管事太監徐懷論,以後有什麼事兒儘管找我,咱家若能滿足定不拖延!」

    宋譯張口準備給他客氣幾句,乞還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宋譯立刻識趣的閉緊嘴巴,一個五歲小屁孩兒,他哪裡會說官面上的客套話!

    宋譯小孩子不能說,乞還卻不能裝作沒聽見。只得沖那叫徐懷論的管事太監頷首道:「既如此,有勞公公費心了!」

    說完,不留痕跡的給那個懷論塞了些銀子。這銀子是宋年給他的,用意就是要他打點好上下關係,免得宋譯在皇宮裡受委屈!

    徐懷論面不改色的把銀子塞到袖中,瞇著眼打量了下乞還,這和尚還挺上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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