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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 明暗爭鬥 文 / 遜影

    一行人回到內院兒花廳閒聊,在閒聊中,宋譯得知這個和他在襁褓裡就定了娃娃親的毛丫頭叫張恬施。

    今兒春光無限好,張夫人遵從張太醫的意思,抱自己的閨女來和宋譯這個未來的相公培養培養感情。

    然而都是牙還沒長齊的小屁孩兒,誰記得誰呀!

    宋譯雖說心智在二十歲以上,懂得男歡女愛,然而。看著那個還在吃奶的毛丫頭確實提不起興趣。倒是王氏身邊那個教他走路的丫鬟很不錯。

    濃眉大眼的,纖手細腰,抱宋譯走路的時候,發間還能飄出花兒香……

    作為一個蹣跚學步的兒童,宋譯沒能耐尋找別的美女,眼前的這個卻被他時不時的揩油。

    在陪王氏和帶女兒拜府的張夫人待了一會兒後,宋譯頗為不耐的捏捏那丫鬟的食指,柔弱無骨的感覺使他很受用。

    「這裡不好玩兒,我要去找爹爹……」

    同樣很遺憾,這個時候的宋譯還不能以大人的口吻說話。每當奶聲奶氣說出這些撒嬌的話後,宋譯的貼身衣服都要粘上一層冷汗,被自己嗝應的!

    聽到聲音的王氏回頭對那丫鬟笑道:「流蘇,把小公子抱老爺那裡去吧!」

    流蘇順從的應了一句抱起宋譯,宋譯順勢趴在她的肩頭嗅發間飄出來的花兒香。醉人的香氣中,小宋譯閉上眼睛細細回味兒……嘖嘖,莫非這丫頭成日裡用花瓣洗頭?

    無意間的小動作被張夫人云氏看在眼裡,不由的沉下了端莊溫柔的臉。這小子打小兒就一副色狼姿態,施兒嫁給他豈非受委屈?還是囑咐親家好好教養吧,千萬別教出個風流紈褲子弟來……

    在流蘇抱宋譯出去後,雲氏端起茶杯抿了抿笑道:「譯兒生的好模樣……」

    「雲姐姐客氣了。」王氏極盡謙虛溫柔姿態。

    「豪門大戶的兒女,大都生的清秀。妹妹不必自謙。」雲氏擱下茶杯笑吟吟的說:「只可惜豪門大戶出紈褲,一個教育不當,再好的苗子也會成為敗家子兒啊!」

    王氏微微一愣,隱約聽出了雲氏話裡的意思。遂笑道:「譯兒這孩子老爺看重的很,定不會使他迷心智誤入歧途,雲姐姐且放心。」

    「妹妹嚴重了,我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雲氏敲著桌沿兒笑的很得體。

    宋府花園的青石路上,宋譯抱著流蘇的細頸揩油,美其名曰:怕沿路顛簸摔下來。

    不過還真是,他這麼一抱,流蘇倒可以放心大膽的走路了。手只需輕輕環住宋譯的腰身,然後隨他怎麼折騰。這個心智單純的小丫頭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被這個不到兩歲的臭小子欺負……

    及到書房門外,正準備叩門的時候。突然聽到書房裡傳來拍桌子聲。愣了一下,便抱著宋年立在當地聽門縫兒。

    「我已經夠忍讓了,誰知老丞相依舊這般頑固。成日裡挑撥門生御使的辱罵與我也就罷了,今兒竟然讓我栽這樣一個大跟頭……我有心退讓,然而長此下去,我這個尚書坐著還有什麼意思!朝中大臣誰還把我放在眼裡!」

    說話的是宋年,自打文帝想把他扶上相位的事情流傳開來以後,老丞相曹賢如同被抹了屁股的猴子一樣一蹦三尺高。調動自己多年來積聚的勢力罵宋年狗血噴頭還不過癮,如今還想方設法的給他難堪,朝堂上,只要是宋年的意思,他就反對。要命的是,不只他一個人反對,連帶著眾多門生也在一旁給他壯聲勢。

    如此這般,朝中的牆頭草之徒也紛紛站好了自己的立場和宋年作對。人多勢眾,柔弱沒經驗的文帝也很是頭疼。

    宋年初時還很好脾氣的給曹賢這個官場元老級人物示好道歉,可這次老丞相明顯過分了。

    不知是年老糊塗還是怎麼滴,散朝後,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兒給匆匆回府的宋尚書絆個狗吃屎。

    要說這老爺子也真有意思,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怕適得其反折了自己的老腿。

    宋年雖說摔得不重,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行走自如,然而面子是徹底掃地了!讀書人什麼最重要?面子!

    曹丞相讓宋大人在滿朝文武的面前丟了大臉,饒是再好脾氣的人也該發火兒了。

    「伯安(宋年字伯文),曹丞相是三朝元老,你又無意中觸犯了他,他生氣是應該的……」張青道在那裡斟酌著字句,「只是手段未免也忒卑劣了些,給人使絆子這是街頭小流氓的行徑,他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這般胡鬧!我記得以前他可是很懂為官之道的啊!」

    「老糊塗了……」宋年在一旁直哼哼,「現在的關鍵是,我倆已經是水火不容了。初時皇上還管管這事兒,可久而久之,皇上也不知該怎麼理會。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替老東西求情了……」

    「那次求情無關痛癢,皇上要打的是老丞相的門生,又沒打老丞相。只是你確實不能再心慈手軟了,朝堂之上,誰心慈手軟誰就先死。」

    「這話怎麼說?」宋年的聲音裡多了幾分滯重。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你雖身在東宮,可朝堂上的風雲變幻,我就不信你一無所知。」張太醫點到為止,見宋年眼中隆起陰雲後笑道:「其實在我看來,老丞相也確實該退位讓賢了。若在早幾年,以他的手段,咱倆哪裡還有在這裡訴苦水的閒情逸致?伯文啊,我和你的關係,現在朝臣人盡皆知。咱倆是拴在一根兒繩上的螞蚱……這事兒啊,就算你還願意忍受下去,我卻不能坐以待斃!」

    「你想怎麼樣?」宋年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安。

    「這你不必管!」張太醫似乎不打算把自己的心思告訴這根兒繩上的另一個螞蚱。

    流蘇懷裡的宋譯聽的目瞪口呆,隱約覺得,張青道似乎要行兇了。

    正頭疼的時候,流蘇的頭髮被風吹起,柔軟的髮梢在他鼻孔前顫動著。鼻頭發癢的小宋譯很不體面的打了個噴嚏。如果他知道自己打這個噴嚏的後果的話,只怕寧可自己憋死也不圖一時打噴嚏之快!

    噴嚏聲過後,書房內陷入短暫的沉寂,門猛地被人從裡面拉開。

    張太醫那張很文氣的臉上,一雙陰冷的眼珠子瞪著面如死灰的流蘇,在流蘇懷裡感覺到不對的小宋譯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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