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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三章 血與火較量 文 / 大鵬金翅明王

    自然,之前的談判是孤身一人去和海盜們虛與委蛇緩兵之計,因此卡洛塔皇后不捨得讓林永生或者葛羅上尉去冒這樣九死一生的風險,

    而現在是全軍破敵領著水兵們進攻,這個時候卡洛塔顯然不能再度像護犢子的母老虎一樣繼續護著林永生不讓他上陣,林在卡洛塔心目中就是國際象棋棋盤上的那個皇后…

    無所不能的黃皮膚牛仔英雄,這場決戰有林的加入才不至於失色…當然,正因為有林的加入,才讓卡洛塔皇后陛下有了必勝的信心!

    「怎麼發起進攻?很簡單,兩舷的大炮開火,相信這兩顆炮彈在如此近的距離上能從後甲板上犁出兩條血與火的深溝…然後全體水兵列隊排槍齊射…打完子彈就挺著槍衝上去肉搏…

    雖然只有開兩炮的機會但必將抹平我們和海盜之間兵力上的差距…剩下的,就靠法蘭西勇士們的血肉之軀,我相信上帝會庇佑他正義的勇士…勝利必將屬於我們!」

    讓-皮埃爾-雷米參加過兩次鴉片戰爭和克裡木戰爭,算得上法國海軍裡的厲害角色,這會兒既然決心已定,說話時的氣場相當自信和強硬,兩軍相逢勇者勝…

    他認為自己的這個打法是最佳的選擇…要的是出其不意和果斷,如果炮擊後繼續單純隔著濃霧對射的話…最後恐怕會貽誤戰機…

    「林上尉,難道你還有更好的打法?」儒米亞克子爵意味深長的在一旁問,換了他親自指揮,子爵也多數會選擇雷米男爵的打法,這一仗可沒有保留和退路,要是的一鼓作氣!

    「林,我覺得上校的打法不錯,濃霧裡視線不佳,我們打完槍膛裡的子彈就應該一鼓作氣衝上去,要是停下來裝子彈只怕給了海盜們喘息的機會…」

    說話的是葛羅上尉,這小伙子顯然鬥志燃燒的相當旺盛和充分,特別是在卡洛塔皇后陛下的目光激勵和撫慰之下,恨不得立即發起進攻!

    林永生聞言卻笑著道,「艦長的打法固然是好,可我覺得這樣打的話法蘭西勇敢的水兵們或許傷亡會太大…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供大家參考…

    由於阿米林號巡洋艦的寬度只有十米多點,主甲板的中心線上則是桅桿煙囪,加上四座炮塔所佔的面積不小,顯然在第一線我們無法同時排開更多的兵力…左右兩舷估計能同時投入的兵力不超過20人…這已經是一米不到的寬度上要並排兩名水兵的情況…」

    「林…甲板上的戰鬥本來就是如此,20人都還得擠成一團才能展開…每隊20人,我帶第一隊,二副沙威帶第二隊,你可以帶第三隊,艦長和大副帶第4隊,有兩門大炮的炮彈開路,相信我們能打贏這一仗!」

    葛羅上尉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要打頭陣,他擔心林永生沒有打過排槍齊射緩步推進的陣地戰,因此一邊給林打氣,一邊自己挺身而出!

    「別急,上尉,由於主甲板艙面寬度有限,我們只有最前面的兩隊人才有機會開火射擊,後邊的兩隊變成了預備隊,否則在後邊開火會誤傷自己人,我的建議就是,第一隊和第二隊同時開火後,全部向前衝上去十米後就地趴下…第三第四隊緊接著開火…然後第一第二隊站起來衝鋒,第三第四隊緊隨其後也加入戰鬥!」

    林永生的建議顯然讓所有人眼睛一亮,這樣一來,在肉搏戰開始前,4隊80名水兵都已經完成一次射擊,彈雨的密度應該相當熾烈,如果第一第二隊射擊完就直接衝上去的話,第三第四隊的火力就不好同時發揮出來…

    「這還不算…我建議兩門大炮不要同時開火,而是先讓一邊的大炮開火…這樣的話,海盜們驚慌之下,會不自覺的向沒有開火的那一邊的船舷擠成一團,這個時候這一邊的大炮再開火的話,一顆炮彈在更加密集的人群中穿過能帶來更多的殺傷力度…

    同時,我們把第一第二隊的兵力向首先開火的那邊船舷靠攏,這樣衝上去的時候,對方的抵抗人數會少很多,如果兩門大炮同時開火的話,海盜們沒地方逃,反而拉不出空檔來…

    另外,我建議水兵們進入肉搏階段後,盡量保持隊列和陣型,這樣只要對方當面的敵人,而不是各自為戰亂成一團,海盜們慣用小太刀和肋差近身格鬥,

    如果我們保持距離把他們逼在步槍刺刀之外,對方的戰鬥力就會削弱不少,比步槍突刺的本事,我相信法蘭西的勇士們絕不會弱於日本海盜…」

    林永生這才算把自己能想到的全盤托出,也就是個盡人事聽天命的安排…雖然這廝滿心不情願的去指揮第3隊加入戰鬥,但是在卡洛塔滿眼崇拜和曖昧鼓勵的小星星面前,林家妖孽還真沒法脫身事外,

    其實這傢伙很想再給卡洛塔出個b計劃,那就是把救生艇從艦艏放下水,先把陛下曼特儂和子爵和自己放到艇裡去,這樣萬一決戰失敗…

    乘著濃霧划著小艇一樣有機會消失在海上…那個又助的屋久丸不是被洋流沖的已經不知去向了麼,關鍵是有這場大霧,很多平時沒機會的想法都有了嘗試的條件…

    不過,這會兒林永生還真不敢出這個餿主意,氣可鼓不可洩,若是皇后陛下未戰先跑了…只怕這幫法蘭西的水兵們失去了戰鬥到底的勇氣放下武器投降都有可能,士氣可動搖不得…

    當初安東尼之所以在海上決戰中輸給屋大維,不就是因為埃及艷後率先撤離了戰場導致兵敗如山倒麼?

    林家妖孽的不對稱打法和發揚火力的隊形節奏獲得了雷米艦長和大副的首肯,皇后陛下有福,這位被葛羅上尉從荒島上撿來的主不但會說法語日語,會救人也會殺人,沒上過戰場卻居然是個玩弄陰謀詭計的好手…

    其實林永生更願意出完這些主意後護著卡洛塔皇后陛下一起登上救生艇去等消息,理由也說得過去,讓阿米林號的水兵們能放下包袱輕裝上陣…

    就算打不贏玉石俱焚海盜們燒船甚至點燃主甲板上的火藥桶要來個同歸於盡,我讓-佛艾伍-路易-林還可以劃著救生艇藉著濃霧的掩蔽逃出生天…

    運氣不好呢就隨便找個荒島和卡洛塔生上一堆孩子其樂融融當魯濱遜,運氣好搭上過路的商船回到陸地那自己還是個拯救墨西哥皇后於危難之中的大英雄…

    不管怎麼說…或許是福建海軍世家的血統和炎黃子孫的驕傲在作怪,林永生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讓卡洛塔先登上救生艇的計劃,他只是悄悄告訴拉杜中尉,讓他領著人先把主甲板前半部分的救生艇放下水面…

    理由很簡單…劃著救生艇去喜界丸和種子島丸也是一條通道不是麼?萬一我們和海盜們換船登上了喜界丸和種子丸後遇到風浪怎麼辦?誰知道海盜船上有木有救生艇?

    因此粗線條的拉杜中尉直到主甲板前半部的一門大炮怒吼起來時都還沒蒙在鼓裡,以為是甲板上的火藥桶不小心被點燃爆炸了,這廝當時已經把兩艘救生艇給放下了海,給他幫忙的是小馬丁下士…

    依著小馬丁的個頭和力氣,那是一個人能拖著救生舢板上沙灘的主…而且他現在算是林上尉的隨從…奉了上尉的命令和拉杜一起悄悄的把救生艇放下海…

    這倆個頭力氣都不小的粗胚壓根沒想到被眾人視為救星和精神支柱的林家妖孽這是在給自己留條後路…

    今次郎和新五郎對法國人為了脫身和保護墨西哥皇后陛下的安危,從而放棄阿米林號和黃金的計劃深信不疑,若不是海盜和薩摩武士這邊也是精疲力竭難以為繼的話,今次郎原本不會採取和法國中士拉杜虛與委蛇談判的緩兵之計…

    正如林永生判斷的那樣,無論是薩摩武士頭領今次郎,還是琉球海盜頭領新五郎,都沒有打算再換船後放過法國人,就是墨西哥皇后長的再漂亮在2禍國殃民甚至投懷送抱以求贖身都不行…

    薩摩藩私底下主導和謀劃的這一次針對法國巡洋艦的奇襲,目標只有兩個,俘獲這一艘嶄新的風帆蒸汽巡洋艦,起獲船上裝載的黃金,其他的一切都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換句話說,打家劫舍之後緊接著必然是殺人滅口,拿破侖三世的法蘭西第二帝國幾乎是19世紀中葉歐洲大陸的第一等強國,雖然有大不列顛無敵的海上艦隊存在,但法國海軍的實力基本上也能排個第二,江戶幕府和薩摩藩都得罪法國不起…

    若不是背後有英國人的默許和攛掇…給一千個膽子薩摩藩的大佬們也不敢主動劫掠法國巡洋艦…

    新五郎這樣的海盜則不同,這幫有奶便是娘的傢伙眼睛裡只有財寶和貪婪,當然,要用150噸-200噸的飛剪海盜船去對抗法國巡洋艦那幾乎是找死,

    不過有機會撈一票的話,事實上海盜們對列強海軍的顧忌到要少不少,反正打不贏就找個海島扮漁民,法國佬要找晦氣不還得去找官府?去找薩摩藩、長州藩或者江戶幕府?

    今次郎和新五郎雖然沒看出來那個一臉實誠傻呵呵的法國中士拉杜,來談判使的是緩兵之計,但是這倆傢伙和拉杜中士達成了談判的協議,對海盜們和薩摩武士來說,卻如假包換的就是個緩兵之計,

    如果能不費一槍一彈把全副武裝戰鬥力強悍的法國佬們從阿米林號的前甲板給忽悠到喜界丸和種子島丸這兩艘飛剪小船上去…何樂而不為?

    反正黃金那麼重,對方絕對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黃金從阿米林號上帶到喜界丸和種子島丸號上去…為了保險期間…

    今次郎甚至吩咐新五郎在喜界丸和種子島丸上的貨倉暗格裡各埋伏五名海盜…到時候如果法國佬不顧一切上船後升帆逃跑的話…

    這些埋伏的海盜可以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至不濟也能打開底艙的水閥讓船沉掉…

    甚至,為了把戲做足,那些原本被轉移到了喜界丸和種子島丸號上的海盜和武士傷員們,再一次被接回了阿米林號的後甲板,二十多名輕重傷員再遭了一茬罪,新五郎的的海盜船也是商船,傷重的海盜們走不的跳板,基本是被纜索和吊床包著吊上了阿米林號的後甲板…

    為了保險期間,今次郎沒有放棄對底艙和中甲板的控制,在中甲板靠近前甲板樓梯口附近,依然是獨眼龍八郎的十二名部下守衛著,領頭的還是橋本和內海…

    而樓梯口上方的法國人這一邊也是心照不宣,葛羅上尉的五名陸戰隊員人手一支裝上了刺刀的夏斯波步槍守在上頭,這麼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十二名海盜要突破五名法國陸戰隊員的防線可能性微乎其微…

    由於法國中士回去時聲稱將由阿米林號這一邊沿著左舷先派10名放下武器作為換船計劃的交換人員過來,

    因此今次郎和新五郎的人在右舷只留了大概3隊人戒備,其他人多數湧到了左舷看熱鬧,說是戒備也好,今次郎甚至把底艙的忍者調了五名上來,準備加上五名薩摩武士,作為第一批交換的對象…

    這樣即使有什麼變故,這十名精英在法國佬的人群裡只憑小太刀都能殺了血雨腥風出來…

    新五郎和今次郎翹首以盼等來的不是法國人交換過來的10名手無寸鐵的士兵,而是左舷前半部炮塔位置發出一聲巨響後呼嘯著從濃霧中撲過來的炮彈…由於擔心被後甲板兩翼的炮塔掛住…

    阿米林號的炮手們瞄了再瞄,最後還是在林永生的建議下放棄了使用鏈彈的想法,所謂鏈彈就是用鐵鏈鏈接在一起的兩顆實心炮彈,缺點的射程近,優點是面殺傷…

    如果不是後甲板的兩座炮塔的阻礙的話,阿米林號一方發起奇襲的大炮使用鏈彈將獲得最大的殺傷效果,但是由於後甲板兩舷炮塔的存在…

    使用鏈彈很可能會被炮塔掛住…這樣或許能擊毀後甲板兩舷的大炮炮塔,卻不能繼續對寬闊的後甲板的海盜們形成更多的殺傷…

    權衡之下,雷米男爵下令使用普通實心彈而不是鏈彈…

    如果說阿米林號左舷的這一聲巨響在第一個瞬間讓海盜們以為是法國人不小心把自己的火藥桶給引爆了的話,那麼下一個瞬間伴隨著巨響、火藥硝煙從濃霧中衝出來的那顆炮彈成為嗜血的惡魔…

    轉瞬間在後甲板上密密麻麻的海盜和薩摩武士人群中犁出一道血肉四濺的壕溝…並且無所畏懼的直接穿過了人群飛出了舷外…

    「八嘎!敵襲!」今次郎如果不是被身後的那名隨從在最後時刻死命往後拽了一把的話,一准和新五郎一樣成為這顆炮彈的彈下遊魂…這顆鑄鐵實心的炮彈從140mm口徑的前裝滑膛炮裡轟然射出,帶著刺耳的嘯叫歡快的犁出了一道血浪…

    至少十名海盜和五名薩摩武士被這顆炮彈奪取了性命,而站在今次郎左手的新五郎則是最倒霉的那個…被這顆炮彈直接轟成了渣…半邊身子散了架…

    由於距離太近,炮彈的動能太大,所以這顆炮彈基本沒有改變方向和彈道,而是摧枯拉朽一樣推過了後甲板上的海盜人群…後甲板上所有人幾乎都驚呆了…

    鬼哭狼嚎之下新五郎的部下海盜們亂作一團向著右舷湧去,誰都不願意成為下一顆炮彈的犧牲品…

    法國人的大炮居然能調轉射角對著自己的後甲板開火…這讓所有見過阿米林號新式炮塔的海盜和武士們都徹底暈菜…怎麼做到的?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今次郎身後的那名隨從,略顯淒厲的聲音從甲板後方吼了起來,「法國佬使詐,頭領命令全線開火!全線突擊!敢退後的殺無赦!」

    隨著這聲清亮的叱喝,兩個抱著腦袋往跳板方向跑的新五郎手下被這名不知是忍者還是武士出身的隨從「唰唰」兩刀劈下了腦袋,胸腔裡的血飆的半天高,無頭的屍身慢慢的軟倒下去…

    今次郎終於回過神來,聲嘶力竭的下令反擊,「武士隊第一組、第二組,衝上去把對方炮手殺光!不許後退!第三組、第四組向右舷突擊!種子島丸的全體水手,全部向右舷衝擊!那邊沒有大炮!」

    今次郎和新五郎在後甲板上的兵力超過80人,法國人突如其來的炮擊雖然帶走了十六條性命,負傷的不下七八人,但薩摩武士的主力尚存,今次郎反應很快,猜想對方一定是趁著談判的機會把左舷的那門大炮的炮塔給拆了從而能把炮口指向了後甲板…

    這時候他可沒機會有樣學樣再去拆後甲板的炮塔準備對轟,而是準備一鼓作氣搶在對方重新裝彈開第二炮前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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