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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假面具(八) 文 / 千年帝國海軍上校

    超高溫的粒子束不斷交錯,偏轉力場相互干涉的瞬間雷光四射,散落的高熱粒子隨風飄動,粘上一條嗅到血腥氣游過來的魔霧魚。頭髮大小、沒有重量和速度可言的粒子團塊輕易氣化魔霧魚的鱗甲和皮肉,飛到另一側。

    飄散出粒子顆粒的中心區域已經化作高熱地獄,空氣中溢滿頭髮和布料燒焦的臭味。

    光束格鬥兵器原本是配屬mds的附件,在多重措施保障下才能使用的武器,僅僅憑借一層偏轉力場不可能完全防護住血肉之軀,抵擋高溫熱浪便是其極限。

    撕裂煙霧,阿茲達哈卡踢開滾燙的車頂,兩把光束斧劍朝羅蘭砸下,中途突然垂直轉向追擊側身避開這一擊的羅蘭。順著橫掃過來的斧劍,羅蘭順勢傾斜身體,踢開地面。自身的運動和敵人的臂力相加,借助光芒綻放的掩護,羅蘭繞至阿茲達哈卡的側面,對準毫無防備的腹部左側狠狠踢了一腳。

    呯的一身,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分開,口乾舌燥、微微喘氣的羅蘭剛擺好架勢,滿臉猙獰笑容的阿茲達哈卡再度持劍挺上。

    乍一看,羅蘭似乎佔有優勢,可能是還未習慣人類的身體,或者是鍛煉不足,又或者那兩把巨大的光束斧劍束縛了行動的靈活性,阿茲達哈卡的表現與惡魔島上展現出的實力差距甚遠,無論反應速度和身手靈活的程度上,羅蘭都更勝一籌。但交戰雙方和觀戰的巨針蟻、蠍都很清楚。真正佔據優勢的,是能快速補充水份、調節體溫的阿茲達哈卡。

    通過「紡輪」,阿茲達哈卡得以獨佔直徑1公里內的瑪那,身為原本就很擅長水屬性術式的龍族,可以很方便地在戰鬥中不斷補充損失的水份。必須將僅有的一點瑪那用於反擊的關鍵時刻,根本無暇顧及補水,一旦戰鬥時間延長,他遲早會因為脫水和曬傷倒下,屆時阿茲達哈卡將不戰而勝。

    對此瞭然於心,阿茲達哈卡不斷揮動兩柄巨劍。毫不在乎是否能命中羅蘭。單純只是為打造出高熱的牢籠而揮劍,等待著羅蘭體內水份被搾乾的那一刻。

    再度舉劍劈落,一節車廂的一角沿著斜斷面滑落,瞅準羅蘭閃避的方向。兩把斧劍如同蟹螯般夾擊過來。沒有多做思考。羅蘭挺身而上,三把光劍交錯在一起,

    「真了不起呢。」

    眼裡映照出青白色的雷光。阿茲達哈卡舔著嘴唇說到:

    「身手不必多說,洞察力也比以前更敏銳了,能告訴我嗎?你是怎麼發現是我的?」

    「只是簡單的排除法罷了。」

    光劍的另一側,少年從咬緊的牙縫裡擠出沙啞的聲音。

    從察覺到襲擊者與亞爾夫海姆有很深關聯的那一刻起,羅蘭就開始排查可疑對象了。

    李林和他麾下的各種機關最先被排除,不說襲擊這趟列車能給亞爾夫海姆或者財團帶來什麼好處,以抓捕人質為目的的作戰裡,秀優越一樣接連秀各種尖端技術就完全不是他的風格。如果是他的話,只會貫徹效率,即便需要一些誇張的表演,也會仔細掌握分寸。

    對執政官不滿的政治派別也接連排除,他們有動機,但沒有把想法轉為行動的能力以及必要的支持。對那些技術的涉獵不深,也不可能自由自在的操作。最後考慮到種族立場和力量對比,保守派的老爺爺們、自由派的博愛主義者也還沒蠢到為了扳倒執政官,去尋求人類的幫助一群螻蟻叫來另一群更強更多的敵對勢力螻蟻,組成聯軍去對付一隻能噴射火焰和各種殺人光線、還能以超音速飛行的萬噸級怪獸?用腳丫子想都知道結果。

    至於相關研究部門的技術員,羅蘭壓根就沒把他們列入懷疑對象。精靈技術研究員們是那種很純粹的科學家,不懂政治,也不關心政治。往好了說,是一門心思做學問的學究。說的難聽點,那就是一群瘋狂科學家,只關心自己的研究能夠造成什麼效果哪怕那種效果會讓他們天天做噩夢卻絲毫不關心這些研究會帶來什麼影響,更不關心他們的研究成果是否符合人性和道德雙重要求。在李林「發展科學技術最不需要的就是人性和道德,學者們只要專心探求結果就好」的言傳身教下,對實驗室以外的世界絲毫不感興趣的技術宅們為了讓項目起死回生,瞞過軍方和史塔西的眼線,跑到遠離亞爾夫海姆的地方實驗被封存的技術?甚至不惜攻擊和財團利益相關的列車?這是哪裡的不科學劇本?

    排除上述可能後,嫌疑人的範圍被大大縮小了。

    這個人身居高位,能接觸到相當程度的最新技術和各種情報,但並不是真正的核心成員。此外,這個人對亞爾夫海姆和李林抱有極大的恨意,或者說一開始就打算背叛

    「想來想去,我就只能想到一個對象了。前親衛隊三巨頭之一,三頭龍阿茲.達哈卡!」

    「真是懷念啊,明明才半年時間,為啥感覺好久沒見了呢?一定是因為我已經死了一次的緣故吧?!」

    感應到使用者高漲的情緒一般,光束斧劍的出力驟然飆升,灼熱的波浪不斷侵襲保護羅蘭全身的防護層,幾根頭髮捲曲著冒出青煙。順著對方擠過來的力道,少年趕在被燒傷前縱身後躍。

    「反應還是那麼快,真是越來越想殺了你了。」

    收起斧劍,阿茲.達哈卡撩起邊沿燒爛的帽兜,底下露出來的是一張中年男人的面孔,堅毅、剛強,但卻掛著格格不入的輕薄笑容。

    是漢默的臉孔。

    「人格移植……」

    「你聽說過?也對,畢竟你的監護人是他嘛。有個通天曉當養父真方便。」

    自嘲似得的聳聳肩,上衣口袋裡的銀煙盒浮了上來,抽出一根叼在嘴裡,阿茲.達哈卡將光束斧劍拎高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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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草立即閃起紅光。

    「還是外面好啊,亞爾夫海姆對香煙的管制太嚴了,公共場合都不准抽,軍隊就更厲害了。脫團果然是個明智的選擇。啊,回歸正題。請允許我先提一個問題,為什麼會想到應該掛了的我呢?」

    「屍體。」

    羅蘭不緊不慢的說到:

    「當時衝進你所在的公共浴室時。雖然來不及細看。但有兩個地方很彆扭。第一,滿地的屍體,但現場損壞卻相當有限,除了當時和下水道鱷魚搏鬥造成的損壞。幾乎沒有更多變化。第二。我沒有發現漢默將軍和那頭雙足飛龍的屍體。」

    儘管整座惡魔島被質量分解炸彈從地表抹掉了。但當時這個疑問卻一直埋在羅蘭心底,隨著後來一系列事件的發生,漸漸被埋沒。隨著排查各種嫌疑人。劃過已死的阿茲.達哈卡臉孔時,當時的疑問就又浮現上來。

    「我大膽做了個假設,如果阿茲.達哈卡在我和密涅瓦殿下趕到那裡前接觸了漢默將軍,許以某種條件達成一些協議的話,那麼阿茲.達哈卡會不會將某些訊息透露給漢默呢?或者說故意讓漢默活下去,作為執行某個計劃的棋子。但這樣一來,之後對我的攻擊,明目張膽的反叛不就太愚蠢了?你應該很清楚,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但你毫不猶豫的做了,為什麼?現在答案很清楚了,因為你把自己的記憶人格複製後移植到漢默的腦內,縱然失去原來的**,你還能以其它形式活著。潛伏在亞爾夫海姆也無法觸及的地下社會進行活動。」

    「精彩,真是精彩的推論,接下來就由我來補充吧。」

    阿茲.達哈卡微微抬起頭,笑容裡的滑稽漸漸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深淵般的憎恨與憤怒。

    「沒錯,從一開始我就打算背叛那個怪物了。但你也知道,就算把這個世界所有生物綁在一起,也只會被那傢伙干翻罷了,至於暗殺就更不可能了,哪怕我每天想拿刀從背後捅他的腎想到發瘋,也找不到一點機會。剩下唯一能讓那傢伙感受到敗北滋味的,也只剩下摧毀他的心血『那個地方』和v.e財團而已。保護這兩者的正是隱秘性,只要將相關內情洩露到人類社會,多年的心血就彭」

    手掌模仿爆炸的形狀張開,阿茲.達哈卡的笑容變得更加險惡瘋狂。

    「但那傢伙也不是傻子,相反,他可是精明得很吶。從一開始,除了相關制度和機構的配置等手段外,他還針對這種情形設置了物理保險措施名為『意志之牆』的項圈。」

    意志之牆李林擁有百分之百自主知識產權的原創操作系術式,用途為保密。

    其原理非常簡單,通過術式將自律運行的術式烙印進大腦皮層,對施術對像進行意識操作,強制執行保密措施。

    「簡單地說,被烙印了這種術式後,不管願不願意,都會不該看的不能看,不該聽的不能聽,不該說的說不出口。各種關鍵字都會被屏蔽,啊啊啊啊!!!煩死了!你能想像嗎?簡簡單單一句話都沒法說完整,不用組織成員懂得的代稱被屏蔽的關鍵字就說不下去;眼睛裡只能看見馬賽克和『您的權限無法進行操作』的日子?!」

    「理解,每次看著高等級會員搶無碼版羅蘭少爺x李林大人的本子時,我的心情也是一樣的。」

    基腐同盟初級會員巨針蟻小聲念叨,阿茲.達哈卡的咆哮和光束兵刃燒灼空氣的辟啪聲將她的牢騷蓋住,誰也沒聽見。

    「所以你和漢默進行交易,以移植人格為代價,將亞爾夫海姆的秘密全盤托出。」

    乘著阿茲.達哈卡換氣的空擋,羅蘭做出了結論。

    「既然自己的腦無論如何也不能洩露情報,那麼換個腦就能擺脫意識之牆了打著這樣的盤算,你和漢默達成了交易,接下來只要偽裝現場。造成金羊毛騎士團全滅的假象,一切就完成了。但是,有一件事是出乎你們預料之外的。」

    「是的,我們沒有想到那個術式有自我增值機能,複製記憶和人格的時候,那個術式也開始複製,並且和複製的人格一起轉移到了這個身體上。」

    嚴肅的聲音透著一絲苦澀,漢默無奈的搖搖頭。

    親身體會到意識操作的力量,嘗試過想說卻說不出口,用筆也寫不出要表達的事情後。漢默終於對李林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也理解為何阿茲達哈卡為何不惜貶低自己,將自己的人格與人類**融合,也要採取這種手段。

    想要對抗那傢伙,就必須做到作踐自己也在所不惜的地步。

    「說不出。也沒辦法讓對方理解你們想要傳達什麼。索性用透露邊緣情報和展現跨世代技術的辦法來告訴各方勢力:在你們不知道的地方。有著更發達的技術體系和深不可測的勢力,用未知的恐怖促使諸國開始歇斯底里的排查,循著鋪好的軌道最終找到亞爾夫海姆。」

    停了一下。羅蘭以悲哀的眼神凝視著混合了兩個人格的男人。

    「沒有任何交涉妥協的餘地,是嗎?」

    「正是。」

    事已至此,阿茲達哈卡和漢默的人生已經被攪得一塌糊塗,對餘生都只能活在意識操作牢籠下的他們來說,「重新來一次」這種選項是不存在的。

    無聲無息,如同路邊野草一樣倒地死去;

    不惜作踐自己,也要將那個端坐在支配頂點的傢伙扳倒;

    他們只能在這之間選擇。放棄了作為古代種的身份,背負著部下的期望和性命,阿茲達哈卡和漢默會做什麼選擇,一目瞭然。

    「那麼小少爺你又打算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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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表情扭曲成阿茲達哈卡慣用的輕蔑,挑逗般的言語飄了過來。

    「拚死阻止我們嗎?還是要加入我們呢?羅蘭.達爾克,你究竟站在哪一邊,為何而戰?」

    「我……」

    「你應該很清楚,那傢伙才是世界扭曲的根源!此世一切錯誤的中心!只有排除他,世界才會恢復應有的形態。」

    遲疑的張開嘴,躊躇答案的剎那,大量的「嗡嗡」聲從腳下響起,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響亮,刺得耳朵發疼。被異常現象吸引注意力的兩邊環顧四周,震驚的表情出現在每個人臉上。

    「花?」

    才說出口,羅蘭就否定了這個答案。

    那東西絕不可能是花,這世上沒有一種花能像共軸旋翼直升機一樣自由自在的飛翔,也沒有花能在根莖斷裂,水分斷絕的情況下變得更加嬌艷欲滴、彷彿能滴下鮮血一樣的花朵。最後,最關鍵的是,自然界不可能存在完全以黑鑽晶體構成的花朵。

    異樣的晶體花朵只是冰山一角,放眼四周,不知不覺間,大地已經被紅黑兩色交錯的晶體所覆蓋,無法與常識聯繫在一起的東西穿梭期間。

    6條刺劍一樣的長腿支撐著海膽一樣的橄欖球形軀幹,長頸鹿一樣的長脖子頂著滿是刺的圓腦袋甩來甩去;依稀有著蚊子輪廓的玩意兒背部長著四對涵道槳,靈活穿梭於不斷扭動延伸的花籐之間;一隻蝙蝠外形的物體叼著像是橙子的球體,從後方噴出高溫氣體高速飛過,幾個像是拳頭的玩意兒噴出火焰緊追蝙蝠。

    這已經不是他們所熟知的風景,儼然是另一個世界,黑鑽的世界。

    「難不成,這是……」

    嘴唇浮上一層紫色,微微顫抖起來。

    這世上有什麼東西能在短時間造成這種效果,羅蘭是知道的。儘管和當時極為純粹的吞噬不同,甚至形成了類似**生態系統的景致,但毫無疑問,眼前不斷吞噬岩石、樹木、大地,自我增值形成錯亂美麗的風景正是「沸騰鏡界」吞噬一切的活地獄。

    燃燒的村莊、遍地屍骸、埋沒在木頭下的手、不斷增值的黑鑽埋在心底的記憶殘片爆炸般不斷湧現,握劍的手止不住顫抖起來。

    「原來如此,早就備好最終王牌了,哼,那傢伙也開始不顧表面功夫了。」

    轉頭面向列車兩側,眺望正不斷向地平線延伸的黑鑽原野,阿茲達哈卡啐了一口。他有預料到李林會準備後手以防萬一,但「沸騰鏡界」並不在預期範圍內。面對能吞噬一切物質和能量,不斷擴張自身勢力範圍的最終王牌,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殘存的食屍鬼和魔霧魚還在抵抗,但只要碰觸到黑鑽晶體不論是植物型、動物型、還是基礎晶體形態的黑鑽,只來得及掙扎幾下,便成為新黑鑽生長的苗床。照這個擴張速度,最多還能堅持個一刻鐘左右……可能連這點時間都沒有,假定「沸騰鏡界」從他登車開始啟動,現在就已經進化發展出四足動物形態和飛行動物形態,那麼進化出更大型、行動速度更快的形態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到那時侵蝕速度會更快。屆時不論完成計劃和抽身撤退的難度都會大大增加。

    「動作不快一點不行了……你打算做什麼?」

    正準備邁出步伐,阿茲達哈卡發出驚異的聲音。

    不知何時,少年抑制住了顫抖,舉劍攔在面前。

    「要說做什麼,這不是明擺著嗎?」

    緊咬的嘴唇中滴落鮮血,強烈的風撥弄羅蘭的頭髮,紫瞳緊盯著阿茲達哈卡。

    「我要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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