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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公國(二) 文 / 千年帝國海軍上校

    又快又急的公國語從前面傳來,震天響的對罵刺得耳朵疼,看著快要展開深入格鬥交流的兩撥人馬,帕西法爾歎口氣,扭頭問到:

    「這兒經常會遇到這種『小麻煩』?」

    「差不多就是這樣啦,有時候場面話都沒有哦,再怎麼說,這裡的民風可不是崇尚遵法守紀,有事叫警察和律師的喲。」

    繆拉苦笑著回答。

    獸人其實並不像直觀映像和傳說的那麼落後野蠻,否則也不會建立起一個能與人類陣營互掐上千年的國家。不過獸人們血液裡的野獸因子實在是太過濃厚了一點,這不光體現在外貌和體能上,也表現在他們那種喜怒哀樂都非常激烈的個性上。

    往好了說,那叫豪邁直爽,往不好的說,那就是喜歡用拳頭刀子而不是頭腦來解決問題,屬於那種打不開門不喜歡找鑰匙,而喜歡上斧頭的類型。

    對一群拳頭動得比腦子快的村民來說,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充分利用周邊資源來改善生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於打劫軍隊是否觸犯王法,那可不是村民們關心的問題。

    「20普特白糖!10普特茶葉!30普特伏特加!少一點都別想過去!」

    「混蛋!這是陛下的軍隊的資產!你們是想造反嗎?!」

    「誰管你!不留下東西甭想過去!」

    「就是,男人都去當兵了,家裡老人和孩子都餓得不能動了,這日子沒法過了!就算『小爸爸』親自來了,也得給我們活路!」

    「是啊!是啊!!」

    村民們一道揮舞著武器大叫,領隊的巴巴耶夫百夫長漲紅了臉,老半天不吭氣。

    他手下雖有百來號大兵,還有十多頭貝希摩斯,突破幾十個村民組成的防線似乎不是什麼難事,但他卻沒那麼做。

    不是百夫長良心發現。不忍村民死於巨獸足下,而是沒辦法那麼幹。

    放眼左右兩側,露出泥沼的尖木樁隨處可見。有這些東西在,且不說繞路會浪費時間,誰也不能保證,繞開的地方沒有埋下看不見的暗樁。一旦馱著十多噸貨物的貝希摩斯踩上暗樁,不是動彈不得就是死亡。在這個滿地爛泥的時節裡。失去一頭重量級馱獸是誰都難以承受的。

    從正面硬衝過去?這也不是什麼明智的決斷,看看那群齜牙咧嘴的大媽,再看看她們抗在肩上、抱在懷裡,比百夫長大人還粗上一圈的8公尺長圓木……誰都能預見發生武力衝突時的結局了。

    「『公**最強戰力,乃大媽是也』……嗎?」

    「哦?你讀過啊。」

    「請別小看原志願為圖書管理員的後輩,再怎麼說直到後勤部報到通知下來前。我都指著幹那個拿穩定薪水過日子啊。」

    「原來是薪水小偷志願者。」

    「麻煩您稱之為文職工作者。」

    啪的一聲闔上小冊子,帕西法爾站起身。

    「我稍微離開一下,這裡就麻煩前輩您盯著了。」

    「……你要去哪裡?」

    「在物資正式簽字移交給布列斯特要塞的公**之前,所有貨物在後勤部總部之下管理,眼下在下是後勤部總部唯一在現場的負責人,有責任和義務確保貨物的安全。」

    下意識的把手伸向頭頂,卻沒有抓到帽簷。這才想起腦袋上戴的是哥薩克風格的高筒皮帽,而不是防衛軍的軍帽。慌亂中正好撞上繆拉觀看珍禽異獸的眼神,帕西法爾的臉瞬間通紅。

    「怎……怎麼了嗎?」

    噗嗤——

    繆拉捂著嘴,腰背弓了起來,拚命忍耐著不讓聲音漏出來,結果身子抖個不停,讓人覺得這貨是不是羊角瘋發作,可能會就這麼躺下去起不來了。

    「不是……噗呼呼呼呼呼……沒什麼……噗……噗呼呼呼……」

    直到最後口水流進氣管。一陣劇烈咳嗽之後,青年上尉停了下來。

    「啊啊,帕西法爾。」

    「是。」

    「你應該很清楚那群大媽的戰鬥力吧?」

    「如果是書本上的部分,應該……不過看現場這樣子,感覺比文字記載的還要誇張。」

    「是啊,她們就是有那麼強,光以體力為標準計算戰鬥力的話。大概是200左右吧,那帕西法爾你估算一下,同樣條件下,你自己的戰鬥力數值有多少?」

    「6……或者5吧。」

    精靈從來都不是以體力見長的種族。即便有個把像托爾中將那樣的異類,在多年推廣全民健身體育運動之後,整體水平也只是和人類持平。帕西法爾的身體在軍校裡一直是倒數前幾位的,進了後勤部缺乏鍛煉,體能水平說不定比過去更渣。

    和空手拔大樹,徒手碎大石,掄著比毛熊爺們還粗的圓木當棍子使的大媽們比起來,戰鬥力最多只有5的帕西法爾只怕被人家輕輕一推,就蒙母神恩召了。

    「戰力差不看也罷,更何況——你看她們像是好溝通的樣子嗎?」

    繆拉撇撇嘴,一陣又急又快的髒話飛了過來,臉上寫滿「來,戰個痛」、「一發入魂」、「教練,我想打10個」的大媽們將圓木舞得呼呼生風。

    「沒問題,交涉工作也是後勤部業務的一部分,不論是抱怨還是斥罵,我們早就都習慣了了。」

    嚥下唾沫,帕西法爾斷然應到。

    這些話連自己也不能信服,但就那樣脫口而出了。

    因為,只能這麼說。

    不像羅蘭、卡斯帕爾、特裡斯坦,他們是為理想行動的類型。帕西法爾從軍校起就是不起眼的存在,只是想盡力完成分配給自己的工作,平凡的度過每一天。除此之外,稱得上遠大志向和目標的東西,一樣也沒有。

    正因如此,他覺得,不能從責任裡逃走。

    沒錯,僅僅只是責任感而已。

    「——說不定,像你這樣的傢伙才能出人投地呢。」

    對著帕西法爾的背影,繆拉嘀咕著奇怪的話。

    越是接近前面,忐忑不安的心情就越是沉重,攥緊拳頭也止不住微微顫抖。

    (啊啊,居然就那樣說了,還是理直氣壯的說了……)

    忍著太陽穴一陣陣的脹痛,帕西法爾捫心自問。(。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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