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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番外 十 忍辱負重 文 / 魔蓮

    霍跋王宮,朝堂之上一片雜亂,眾大臣只見爆發出一陣激烈的討論聲,而高台上鋪著虎皮的龍椅卻是空空如也。

    而後,只聽一聲極其不雅的打嗝,眾人便知道是四王子來了。

    一旁的太監總管看見來人,立刻迎了上去,不想卻被那男子身上濃郁的酒味給熏了回來。「四殿下,這……」

    「什麼殿下,嗝!要,要叫孤王上!」

    那男子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儼然一副醉酒的模樣。朝堂之上不少大臣紛紛搖頭,而也有幾人,嘴角揚起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四王子的身體越發的壯碩,卻不是結實的那種。身上的肌肉隨著步伐一抖一抖。兩年來的安逸生活,讓他每日沉浸在酒池肉林之中,身材也就越發的胖了起來。

    瓜爾族長低著頭,卻依舊能感受到那抹不善的目光,兩年來一直如此,四王子雖然不處置他,卻每每都會在朝堂之上羞辱他一番。其他的兩大貴族更是趁此機會不斷的剝削他們瓜爾一族的田地商舖。四王子明顯的縱容,讓瓜爾族人敢怒不敢言,兩年來,瓜爾族的勢力一落千丈。

    誰都看他們一族不順眼,僅僅因為,之前的東宮娘娘對瓜爾一族的庇護。如今,樹倒猴孫散,曾經與他們一族交好的大臣們為了避免不被連累,也紛紛加入了其他的兩大貴族。

    「珈藍族長,昨日送的美人真真是不錯,孤王很是喜歡,嗝!」四王子一下子便坐在龍椅上,雙腿大開坐姿十分的不雅。

    不少人紛紛低下頭來不敢直視,大臣之中雖然有少數反對四王子的,可是兩年來,他們的權利也漸漸被剝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四王子呼風喚雨。

    「殿下喜歡就好,我們霍跋若是沒有殿下的日理萬機,怎麼會有今日?臣會繼續搜羅美女來獻給殿下,為殿下緩解壓力。」珈藍族長一臉的虔誠,讓四王子很是受用。

    呼爾族長不由得冷哼一聲,這個珈藍族長是越發的不擇手段了,經常給四王子送美人,其居心叵測令人厭惡!

    「看呼爾郡主那般美麗,想必呼爾一族的女子也是不錯,不知道族長有沒有什麼貢獻?」四王子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呼爾族長身上,他不由得心中一驚。

    其實誰都知道,四王子因為當年的選妃大會敗在呼爾郡主的手中十分的不甘心,而後出眾的三王子贏得了美人歸,這也讓呼爾足遭受了一定的針對。但是,三王子的庇護擺在那裡,四王子雖然擁有大多數的支持,但其中許多是靠不正當的威逼利誘,因此他的實力並不是很穩定。

    四王子與三王子之間的內鬥一直沒有停止過,這也是四王子顧忌呼爾一族的重要原因之一。

    「這……我們呼爾族的女子都在馬背上長大,當然不及珈藍族的女子來得嬌小可愛。」他這話是說給珈藍族聽的,諷刺他們珈藍一族的女子只會用美貌取悅人。

    「嘖嘖嘖,呼爾族長此言差矣,誰都知道呼爾郡主英氣逼人,實在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比擬的。」珈藍族長陰陽怪氣的笑道,而四王子果真變了臉色。

    哪壺不開提哪壺!呼爾族長冷冷一哼,一甩衣袖不再看那珈藍族長一眼。

    四王子心中冒著怒火,酒醉的他冷冷的一掃台下的眾人一眼,最後停留在瓜爾族長身上,心中的憤怒抑制不住,當年東宮娘娘壓制他多年,如今自己坐在了這個位置上,三大貴族的生殺大權都在自己的手中!

    「瓜爾族長為何低著頭,可是一來早朝就身子不適?」他的話帶著濃濃的諷刺,瓜爾族長立刻抬起頭來,「不,不是的……」

    「聽說瓜爾夫人的瘋症更加的嚴重了,想必瓜爾族長是夜不能寐吧?」珈藍族長毫無顧忌的將瓜爾族長的心頭刺撥開在眾人的眼前,他只覺得心中一窒,四周傳來一陣竊竊的笑聲,瓜爾夫人的瘋症可是他們瓜爾一族的恥辱,近兩年來,瓜爾府中每每都會傳出來一陣淒涼的哭聲,誰都知道那是瓜爾夫人又犯病了。

    那瓜爾郡主也是奇怪得很,兩年前大婚之日突然失蹤,不過當時正值霍跋的特殊時期,誰也沒有去在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興許是被哪方的勢力殺了也不一定。

    瓜爾族長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再多的憤怒也只能往心裡咽,不知有多少人等著他出錯,好將他們瓜爾一族一網打盡。

    看著那沉默不語的中年男子,四王子心情好極了。

    「嗝!瓜爾愛卿,聽說瓜爾郡主的舞跳的極好,肯定是傳承了愛卿,正好孤王今日心情好,不如瓜爾愛卿在這裡為我們舞一段吧?」他的笑容中充滿著濃濃的諷刺,此話一出,朝堂之上掀起一陣叫好聲。

    瓜爾族長的臉色有些難看,他都一大把年紀了,叫他跳舞?而且,明明知道他的女兒已經不在,卻要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頃刻間,瓜爾族長的唇色有些發白。

    「怎麼?難道瓜爾族長想要抗旨不尊?!」珈藍族長悠悠一笑,咄咄相逼。

    那中年男子低垂著頭,四周傳來的嘲笑聲讓他的神經處在爆發的邊緣,然而,他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抗旨!否則全族人的性命就不保了!

    「跳啊,怎麼不跳啊?」不少人紛紛起哄。

    「四殿下,瓜爾族長好歹是貴族之長,豈能在朝堂之上起舞?!」終於,角落裡一名大臣站了出來,他是少數支持瓜爾一族的。

    四王子一聽,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危險的看向那個多管閒事的大臣,怎麼,都不把他這個王放在眼裡嗎?!

    瓜爾族長驚訝的回過頭去看著那名大臣,眼中充滿了感激,然而,他注意到四周頓時危險的氣息,當下一咬牙往前一站,「能為殿下起舞,是微臣的榮幸!」

    他晚起衣袍退到場中,低聲在那憤憤不平的大臣耳邊提醒道,「多謝李大人,這是我瓜爾一族的事情,請大人不要插手。」

    李大人的眼中滿是同情和憤恨,三大貴族中,就瓜爾族長最為通情達理,平日裡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只因為東宮的庇護就遭此侮辱,當初東宮風光的時候,也不見瓜爾一族仗勢欺人。

    李大人的心中立刻變得淒涼,他彷彿看見了霍跋一步步衰敗的模樣,如此下去,霍跋必亡!

    那發間幾屢銀絲的中年男子緩緩閉上了眼,腦海中是從前他們一家三口幸福融融的場景。努力將自己沉浸在過去的美好回憶中,耳邊響起了那節奏緩慢的宮樂。

    男子開始慢慢的舞動起來,可是因為身材魁梧,在旁人看來卻是十分的滑稽。

    四王子開心的笑著,那些笑聲充滿了幸災樂禍和諷刺。也有一些大臣,心酸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來,記下!瓜爾族長於朝堂之上翩翩起舞博孤王的青睞!」四王子得意洋洋的命令著身旁文官,那支筆立刻記錄下了這屈辱的一舞。

    直到一曲舞畢,殿上只剩下那頹然的中年男子靜立著。

    四王子笑完了,無趣的擺了擺手手,「還是孤王的那些美人跳的好看,算了,退朝。」

    「瓜爾族長真是寶刀未老啊!」珈藍族長笑著來到中間,經過瓜爾族長的時候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瓜爾族長!」從階梯上下來,李大人緊緊的跟隨了上去。

    瓜爾族長勉強的笑了笑,「方纔,還要多謝李大人。」

    「不,是微臣沒用,沒能幫到族長。」他恨恨的回過頭去望著那早已經陌生的大殿,「如今的霍跋,已經不是我們當年共事的那個模樣了,烏煙瘴氣,再這樣下去,霍跋早晚會……」

    瓜爾族長立刻拉住了他,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李大人,小心隔牆有耳。」

    李大人頓時跺了一下腳,心中的憋屈說不出來。

    「族長,玉殿下可有消息?」如果能找回玉殿下,四王子必然不能再為非作歹。

    瓜爾族長輕輕搖了搖頭,他也有派人去尋找,可是兩年來,一點消息也沒有。中年男子輕歎了一口氣,渾身無力的離開了霍跋的王宮。

    ……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嗚嗚嗚嗚……」熟悉的哭聲傳來,讓瓜爾族長的心情更加的沉痛。

    當初古雅的出現讓瓜爾夫人有了好轉,之後古雅離開,瓜爾族長也找了幾名與自己的女兒長相相似的女子回來,可是瓜爾夫人卻再也沒有好轉過。她彷彿就認定了古雅是她的女兒,可是現在……

    「族長,您,您看,誰來了……」老管家的語氣裡滿是激動,他壓低了聲音可是也難掩心中的喜悅。

    誰來了?現在不論誰來,也拯救不了瓜爾一族的命運了。

    「瓜爾族長。」那溫潤的聲音傳來,熟悉得讓瓜爾族長有些呆愣的抬起眼來。

    俊美的容顏一如既往,卻好似在夢境之中,那越發蒼老的中年男子如被攝了魂一般緩緩站了起來,雙唇顫抖著,「玉,殿下?」

    ……

    ------題外話------

    這章是補上昨天的,晚上會有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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