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i^
迎著清早的陽光,南宮浩楓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昨夜,他睡得很不踏實,今早,更是天未亮就醒了過來。
就在昨日,南宮浩楓做了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決定。
他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了丁飛飛,何去何從,緣起緣滅,全在丁飛飛的一念之間。
若是今日,丁飛飛不再來醫院看自己,那便是緣分已盡,只當那是一場錯愛。
若是她來了……
南宮浩楓緩緩的轉著手上的戒指,眼中現出了略約複雜的神色來。
如果現在有人問南宮浩楓,丁飛飛今天究竟會不會來?
南宮浩楓一定沒法回答,因為他也不確定丁飛飛究竟會不會來,只是在他心底,有這樣的希望罷了。
這是最後的考驗,南宮浩楓只希望他沒有看錯丁飛飛。
時光流轉,等待是漫長的煎熬。
南宮浩楓望著病房中的時鐘,看著分針一分分的走過,心中越發的焦慮起來。
從早晨八點,等到了晚上八點。
南宮浩楓徹底的失望了,也放棄了希望。
都已經這個時間了,看來丁飛飛是真的不會來了。
也對,又有誰會接受一個公司破產的男人呢?
南宮浩楓苦笑如斯,將手上帶著的戒指拿下,隨手擺在了病床的床頭。%&*";
閉目躺在床上,南宮浩楓只覺得自己疲倦到了極點,那是身心俱疲的感覺。
昏昏沉沉如南宮浩楓,帶著對現實的逃避,沉醉在屬於在自己的編制的幻夢中。
南宮浩楓睡熟,病房的門被推開。
丁飛飛的臉上,寫滿了憔悴的神色,手中拿著湯煲,悄然的推開了病房的門,走進了病房。
沒有說話,丁飛飛只是將湯,放在了床頭的桌子上。
放下湯時,丁飛飛瞥見了桌上擺著的指環。
那銀指環,赫然是自己送給南宮浩楓的。
把玩著那指環,丁飛飛的手縮了縮,直到這一刻,丁飛飛才知道,一直以來,自己的心底都對南宮浩楓抱有著希望。
因為看到南宮浩楓雖然同自己生氣,同自己發怒,甚至用那樣惡毒的言語來說自己,卻始終帶著那象徵了自己和南宮浩楓定情的指環,所以丁飛飛會奢望,奢望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後,南宮浩楓對自己的心仍舊不會改變。
今天,南宮浩楓摘下了指環。
丁飛飛便懂了,奢望就是奢望,永遠是泡沫般的幻影,終究會有夢醒的一刻。
深深的吸了口氣,丁飛飛的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那笑意中多了幾許豁達與看開意味,褪下指環,丁飛飛將那指環一併擺在了南宮浩楓床頭上。
最後深望南宮浩楓一眼,丁飛飛就是輕聲的念著:祝你幸福。
南宮浩楓好似聽到了什麼那般,倏然的睜開了雙眼,便是看到了丁飛飛轉身離去的身影。
伸手捉住了丁飛飛的手腕,南宮浩楓將丁飛飛拉了回來:「你剛才說什麼?」
丁飛飛有些的發慌,因為轉身離開時,丁飛飛才明白,這個男人在自己心裡有著多麼重要的位置。
只是發現這一切時,已經太晚了。
再瞥一眼桌上的指環,丁飛飛才是重複了方纔的話:「我說,祝你幸福。」
南宮浩楓微微點頭:「很好的祝福,那你知道對於我來說,幸福是什麼嗎?」
丁飛飛搖頭:「我不知道。」
「你知道。」南宮浩楓肯定的說了一句,就是換了個話題:「不是告訴過你,不用來看我了嗎?為什麼還來?」
「因為想來,所以來了。」丁飛飛對上了南宮浩楓的眼眸,眼中多了幾許氤氳的霧氣,那霧氣下是愛戀的神色。
「為什麼想來?」南宮浩楓繼續著他的刨根問底。
丁飛飛低下了頭,似乎在想著什麼那般,搖著頭輕聲的說著:「不要問我為什麼,想就是想。」
南宮浩楓用力的拉了丁飛飛一把,將她拉坐在了自己的病床之上。
身子微微挪動,南宮浩楓坐起了身來,打量著丁飛飛的眼眸,就是問她:「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愕然如斯,丁飛飛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瞬間迎上了南宮浩楓的眼眸,十分認真的說:「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只是想到你,我的心會痛,會好痛好痛。」
南宮浩楓扶著丁飛飛的肩問她:「那想不想知道,對我而言,幸福是什麼?」
丁飛飛點頭。
難能的,平靜對話,丁飛飛珍惜這最後離別前的溫情。
南宮浩楓很是認真的說著:「對我而言,幸福便是能夠找到一個女孩子,真心實意的愛我這個人,而不是我的錢。我希望無論貧窮貴賤,她都願意一輩子跟著我。」
丁飛飛想告訴南宮浩楓,就算是海天集團破產了,她都不介意,她願意和南宮浩楓一起努力,白手起家,重建海天集團,再創輝煌。
可猶豫再三,丁飛飛終是沒有說出口。
似她這樣,又有什麼資格和南宮浩楓同甘共苦。
苦澀一笑:「一個男人,一輩子能夠遇到這樣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南宮浩楓的嘴角,亦是滑過了一抹苦澀。
丁飛飛的回答,太過於含糊了,甚至他都無法確定,丁飛飛是不是聽明白自己說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丁飛飛,海天集團已經提交了破產申請,很快就要徹底破產了,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重建海天集團?」
「我?」丁飛飛愈發的怔然,望著南宮浩楓,眼眸中閃過了發慌的神色。
最後終是搖頭:「我不配的。」
南宮浩楓皺眉,臉上多出了幾許的慍怒,「丁飛飛,我問的是你願不願意,誰問你配不配了。何況是你陪我重建海天集團,配不配我說的算,你說的不算。」
南宮浩楓的聲音中,多出了責怪與教訓的意味,甚至那樣的聲音,幾近於咆哮。
這一次,丁飛飛盯著南宮浩楓看了許久,最後才是笑了出來。
如銀鈴般的笑聲,在病房中徘徊著。
南宮浩楓的聲音變得更嚴厲了幾分:「丁飛飛,你笑什麼,這是很嚴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