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保住了,便是再也沒有扼殺他生命的機會。
因為丁飛飛捨不得,母性的光輝在她的心底復甦著,帶著對這個孩子的責任和義務,丁飛飛都做不到狠心去傷害這孩子的性命。
南宮浩楓更不會,他今天會險些釀成大禍,是因為他並不知道丁飛飛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他知道,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去碰丁飛飛的身子,不會以那種方式去傷害他們的孩子的。
現在知道了,以後就絕不會再有今夜的暴行。
看著丁飛飛被推出,看著她有些淒然的小臉,南宮浩楓有愧疚有自責,更多的卻是欣慰。
有些話,難以溢於言表,南宮浩楓就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關心。
脫下西裝外套,蓋在了丁飛飛的身上,好似怕這冰冷的走道,吹過的堂風凍壞了丁飛飛那般,又好似擔心丁飛飛手上掛著的點滴太冷太寒,讓她受凍那般。
總之一件外套蓋上,南宮浩楓將自己的體溫,將所有的溫暖都傳遞給了丁飛飛。
他在丁飛飛的臉上看到了失望的神色,看到了傷心的眼眸。
南宮浩楓無法推測到丁飛飛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只當這樣的眼眸,這樣的神思,完全是對自己失望了,完全是在氣自己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是啊,強迫著她一定懷上自己孩子的男人是他南宮浩楓。
可她懷上了孩子後,險些做掉那個孩子的男人,也是他南宮浩楓。
這樣的男人,這樣不負責任的父親,如何能叫丁飛飛不失望?
想想今夜的行為,南宮浩楓只覺得自己該死,因為他的身體間流淌著父親的血液,流淌著那種卑劣的血液。%&*";
因為他南宮浩楓的父親,就是那樣一個近乎有些殘忍的人,曾經無視過母親的生死,在母親還未安息時,就娶了另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
南宮浩楓發誓,他不要做父親那種男人,可無論心裡如何的抗拒,在言行上,南宮浩楓還是做了個和父親幾乎相同的事情。
一股壓抑的情感,充斥著南宮浩楓的心,一遍遍的罵著自己該死,南宮浩楓只覺得,無論如何,今夜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已是罪無可恕,要慢慢的彌補,也許才有緩和的機會。
在醫院住了一夜,南宮浩楓用百分百的慇勤周到,照顧著丁飛飛,照顧著躺在病床上的小女人。
照顧著她受傷的心,照顧著她虛弱的身體。
這般虛弱的身子,讓南宮浩楓擔憂,讓南宮浩楓擔心丁飛飛是否能將這個孩子好好的生下來。
母子平安,才是南宮浩楓想要的,如果一定要捨棄,他絕不會捨棄丁飛飛的性命。
可先前的囚禁,已經拖垮了丁飛飛的身子,這段時間日夜無休的纏愛,早已讓丁飛飛的身體愈發的虛弱。
歎了口氣,南宮浩楓此刻的照顧,此刻無聲的溫情,卻讓丁飛飛聯想到了別的事情。
曾經南宮浩楓也這樣對待過自己,可他的心思是那般的深沉,他的心機是那般的沉重。
他的溫柔都是帶著目的性的,都是為了迷惑自己的眼,都是為了進行著他所謀劃的一切。
上一次住院時的溫柔,他是為了隱忍,為了當面拆穿自己服用避孕藥的事情,那這一次又是什麼?
丁飛飛的心開始不安了起來,她不由得不去緊張自己腹中的孩子。
孩子留下來了,哪怕丁飛飛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那也是自己的骨血,是一個生命,她無法殘忍的說這個孩子沒了就沒了,她不在乎。
她用心了,她在乎了,她的孩子,她要保護。
可南宮浩楓這樣的溫情,這樣的態度,是否代表著他改變了他的心意。
不,或者說他從未改變心意。
當日提出讓自己懷上他的孩子,不過是隨口一提,因為自己的拒絕,自己的反抗,激怒了他,所以他才一定要自己懷上他的孩子。
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愛,終是讓自己懷上了他的孩子。
可他真的想要這個孩子嗎?
也許不過是為了懲罰自己不要他孩子的決心,所以一次又一次將他的種子,播撒在自己的身體中。
播撒了種子,未必會開花,開花未必會結果。
現在的孩子,就是開花的種子,可依著南宮浩楓的心,他不要這花結果,也未必是沒有可能。
慌亂的心思,一瞬間迎上了丁飛飛的心頭,南宮浩楓遞過的雞湯,也讓丁飛飛會不寒而慄,讓丁飛飛覺得這雞湯裡會混雜著讓自己流掉孩子的湯藥。
保護孩子的**,化作大膽的反抗,丁飛飛推了南宮浩楓一把,將那碗他在大半夜親自開車去買的雞湯打翻在半空中。
南宮浩楓怒了,吼著:「丁飛飛,你想做什麼?」
吼過後,南宮浩楓壓抑了心中的怒火,壓抑了自己的不滿,沉聲問著:「不想喝嗎?那換別的湯吧。」
天知道南宮浩楓買了多少的湯回來,因為第一次有女人懷了他的孩子,所以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照顧這個女人。
但有一件事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補,女人的身體要補,她的孩子也要跟著女人一起補,總之把這個女人補得白白胖胖,就是嘴對的選擇。
「不要,我什麼都不想吃。」丁飛飛拒絕著南宮浩楓換別的湯的要求。
換做平時,丁飛飛一定會順從南宮浩楓,可現在,她絕不順從,絕不妥協。
平日裡再怎樣受傷害,都是自己受傷害,可現在涉及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就不能冒險。
她會盡全力保護腹中的孩子,因為他是自己的骨肉,哪怕命運是悲劇的,她丁飛飛也會努力不讓她受一點苦。
南宮浩楓勸著:「什麼都不吃,身體受的了嗎?你想把肚子裡的孩子餓死嗎?」
尖酸刻薄的言語,可南宮浩楓確實誠心誠心的關心著丁飛飛的身體,擔心她這樣日益的消瘦下去。
「你的飯食,我不敢吃。」丁飛飛毫不猶豫的答著。
「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南宮浩楓的聲音,陡然變得嚴厲了起來,眼中滑過陰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