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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97章 王后,奴婢身子髒了 文 / 珂藍玥

    郝夢飛過重重宮殿,掠過花園,逕直奔進炫夜宮。舒骺豞曶

    她惱恨地關上殿門,恨不能將身後追來的男人隔絕到另一個世界。剛才一番激~情,腿間還殘留著不適,那感覺清晰地諷刺著她的天真,她對他的輕信。

    她忍不住心裡翻滾的酸澀和傷心,頭抵在門板上低低地啜泣起來。

    為什麼他沒有殺莫雪嫻?是捨不得?餘情未了?他說那個女人懷的是別人的孩子,為什麼還會不忍心?她不想再去猜測。腦子裡卻偏想像出他釋放莫雪嫻出宮的難捨畫面。

    「夢兒,您怎麼了?彗」

    這陌生卻又異常熟悉的溫雅男子聲音極是悅耳,在背後響起,郝夢才發現殿內不只她一個。

    她轉過身,一片金網迎面罩過來,她來不及躲避,就這樣被抓了個正著。

    金網一上身就金光閃爍,越縮越緊,她受不了勒痛,整個人歪在地上。可,不管她如何掙扎,也掙不開,金網根本沒有出口,更扯不斷,撕不亂,而她身體的力量也正詭異的逐漸消失療。

    讓她更難過的不是掙扎不開的金網,而是地上橫七豎八殘破不全的屍體,還有浸透了地毯的血液——那都是伺候她的宮人。

    已經走到了她面前的,是與她自幼一起長大的獨孤墨軒。

    他仍如以前,長身而立,俊美的臉,精緻的五官,無可挑剔。只是……郝夢卻不敢承認,這是她曾經認識的獨孤墨軒。

    他手上,身上,嘴上觸目驚心地掛滿鮮紅的血液,隨著他前行,那液體就從他修長尖利的指尖啪嗒啪嗒滴在地上,腳下踩過一片死屍,完美的臉上卻還保持著最燦爛最溫柔的笑,彷彿他剛在玩了一場暢快淋漓的遊戲。

    不管他笑得多美,這樣子,還是像是個地獄裡爬出的嗜血邪魔。

    「獨孤……墨軒?」郝夢認出他身上的衣裳,這分明是……白轅在白天的穿過的。「你……你……你就是白轅?」

    「夢兒,謝天謝地,你終於認出我了!」他聳肩,長舒一口氣,詭異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無辜地說道,「我這樣子嚇到你了吧?呵呵……抱歉,這些人太不聽我的話,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他們閉嘴。」

    郝夢恐懼地蜷縮在地上瑟瑟顫抖。

    獨孤墨軒慵懶俯視著她,眼睛由瑩亮魔魅的綠色,逐漸恢復成黑色,瞳仁裡閃動著仍如以前一樣的愛憐與疼惜,「夢兒,你知道嗎?我找的你好苦。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們有的是時間閒話家常,此地不宜久留,應該走了。」

    「你要帶我去哪?」

    「當然是一個沒有人打擾我們的地方。」

    郝夢不知道他將用什麼法子,把她從呼延擎的眼皮底下帶走,就在她想問時,後頸上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獨孤墨軒不悅抬頭,怒斥橫樑上的金銅狼,「你打暈她做什麼?」

    「打暈了她才不會大喊大叫。」金銅狼懷中抱著也暈厥的赤煉,「跟我來,呼延擎就快到了。」

    獨孤墨軒嫌惡怒斥多事的金銅狼,「你抱著那個蛇妖做什麼?」

    「我玩過血族人,玩過人類,玩過狼人,就是沒有玩過妖精,這妖精美艷絕倫,身材婀娜圓潤,比你的郝夢郡主抱起來舒服多了,我正好借此機會給自己換換口味。」

    獨孤墨軒抱起郝夢,冷聲嘲諷,「那女人再美,也是一條蛇變的。」

    呼延擎在殿前放慢腳步,思忖著解釋的措辭,當他嗅到從緊閉的殿門內透出的血腥之氣時,不由凝眉。

    這傻丫頭該不會又玩什麼自殺的絕招吧?他可不吃威脅這套。

    轟——門板被他一腳踹開,滿室殘屍橫陳,血流遍地,其中有炫夜宮的護衛,宮女,太監,讓他慶幸的是——這裡面並沒有郝夢的。

    通過屍體的死狀可以看出,這都是被狼人的利爪硬生生地扯碎的。

    他焦躁地在殿內搜查線索,卻什麼都沒有找到。但是,郝夢內力高強,怎麼會被狼人擄走呢?他不禁懷疑那個狼人是白轅,但白轅的力量明顯在她之下,就算他能殺了這些人,也抵不過郝夢。

    剛才一路走來,既沒有聽到她的尖叫呼救,也沒有看到有人將她帶走。難道……郝夢生他的氣,主動跟著那個狼人離開?!

    他進入內殿,當看到靠床的位置,厚重的宮牆上有一個一人多高的破洞時,雙眸頓時變得狠戾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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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夢被奇怪的聲音驚醒,鳥鳴,蟲鳴,還有女人痛苦並夾雜歡愉的嬌喘,這聲音——又是熟悉的,是赤煉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是一片碧藍的天空,而周圍是半人多高的綠草,赤煉的聲音是從不遠處的馬車裡傳來的。馬車正顫顫巍巍地搖晃著,顯然裡面的人正在做著不堪入目的事。

    發現身上已經沒有了金網,郝夢嘗試挪動,並站起來,卻發現四肢仍是筋骨酸軟,雙腿站都站不穩,她剛剛撐起身體,便又癱在地上。

    抓捕她的是獨孤墨軒的話,赤煉又是和誰在馬車裡?赤煉這聲音可不像是被強~暴,相反的,聽上去好像還蠻享受。

    郝夢吃力地爬到車旁,攀著車廂站起來,伸手,將車簾輕輕地掀起一角,當看到壓在赤煉身上的男人時,她心中的仇火猛烈燃起,卻不敢冒然驚動。

    赤煉那沉醉地神情,欲罷不能,這會兒怕是根本不認識她這個王后了。

    郝夢顫抖著手,悲痛地悄無聲息地忙放下簾子,手卻連握成拳頭的力氣都沒有。她的赤煉啊,竟這樣被糟蹋了,眼淚啪嗒啪嗒落下去,她敏銳感覺背後有雙眼睛睜盯著自己。

    不等她轉頭看過去,獨孤墨軒便悄無聲息地走過來,把她打橫抱起,瞬間遠離那個搖搖晃晃的車子。

    「別去惹金銅狼,你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郝夢不禁擔心起赤煉,她一定是被金銅狼這個大淫賊下了藥,卑鄙的狼人,總是用這種狼人坑害無辜女子。

    而她自己也難逃魔掌。「獨孤墨軒,你對我下了什麼藥?」

    「不是什麼藥,我不會對你的身體用任何損傷身體的藥物,那只是蒼狼族的一種草,暫時讓內力強大者使不出力氣。」

    「你要帶我去哪兒?就打算一直在這荒野裡遊蕩嗎?」

    「我們要去蒼狼族京城。」

    郝夢沒有再問。

    獨孤墨軒在離馬車很遠的河邊停下腳步。

    河邊的草地上已經搭建好了帳篷,帳篷前的火堆燃得正旺,火上紅薯和魚蝦已經烤熟,食物的香氣瀰漫開來,去並沒有和緩兩人之間冰冷的氣氛。

    他把郝夢放在草地上鋪好的毯子上,並在她身邊坐下來,遞給她烤好的紅薯。

    「現在只有這個,如果你能吃點魚和蝦,會很快恢復體力。」

    「我不吃葷。」

    郝夢接過紅薯,明明餓極,卻因回想起宮殿中那些屍體,又食慾全無。而獨孤墨軒身上的藍色錦袍上已經不見絲毫血漬,看樣子她已經暈厥至少兩日。

    「我暈厥了幾天?」

    「七天。」

    難怪,她四肢酸軟無力,頭也昏昏沉沉?!竟睡了這麼久。「這麼說,我們已經抵達了蒼狼族境內?」

    「是。」獨孤墨軒從火堆裡又找出兩個烤好的紅薯,給她放在面前的草地上放涼。

    「呼延擎一定會來救我的。」

    獨孤墨軒臉上沒有絲毫擔心,「你對他太信任了,夢兒,他一直在騙你。」

    「這樣的話,我已經不只聽過一遍。」她相信,呼延擎一定會找來。

    「他現在正忙著找他的莫雪嫻。」

    郝夢頓時又沒了進食的胃口,本是甘甜的紅薯,哽在喉嚨裡,噎得難受。「你怎麼知道?」

    「我們離開暝夜族京城時,他正帶兵去找莫氏餘孽。他和莫雪嫻自幼一起長大,當初一念之仁捨不得殺她,再見面,他們說不定還會有舊情復燃的可能。上次,在京城那些殺手並非是要殺他,而是要殺你,所以,我一收到消息,就去救你了。」

    這些話,就像是無數根刺,刺在她的心臟上,痛得無以復加。

    郝夢憤恨地咬住牙根,反諷,「你救我?這恐怕是我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她聲音低啞地冷笑,「哈哈哈……害死我父王的兇手,竟然會救我?你殺了侍奉我的那些宮人,將我擄劫到這荒蠻之地,還好意思說救我?」

    獨孤墨軒赫然暴怒,他揪住她的衣領,淡然的笑蕩然無存,綠眸猙獰,獠牙森白,俊顏猙獰,叫人不敢正視。

    「夢兒,別逼我生氣!」

    郝夢並沒有被他猙獰暴怒的樣子嚇到,她強忍著即將滾出眼眶的淚,輕蔑呸了一聲。

    「狼人,我見過很多,也殺過很多。有本事你就乾脆殺了我,否則,別在我面前露出這種野蠻畜牲的樣子,叫我看著更忘不掉你那些卑鄙行徑,更從心底厭惡你,憎恨你!」

    「卑鄙行徑?」獨孤墨軒一把將她從毯子上拖起來,「如果呼延擎那個嗜血的惡鬼不存在,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如果呼延擎不存在,你也只是一個貪色昏庸的狗皇帝!」

    「如果不是呼延擎搶走你,我不會用盡手段做這一切!」

    「呼延擎的出現,並沒有妨礙你什麼,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

    「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是嗎?我真應該感動涕零!你得到這位郡主那位郡主,左擁右抱,還妄想我和你在一起?呸!你的母后叮囑你利用我奪位時,你可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若是該怪,你就該怪自己太聽話。」

    激烈的爭吵沒有讓她閉嘴,他卻無法再隱忍怒火,恨不能一把擰下她的腦袋,狼人的巨掌扼住她的脖子,卻——終究還是下不了手,只得憤恨將她甩到遠處。

    郝夢像個被丟開的破包袱,摔在河邊,差點滾進水裡,她忙用力抓住地上的草,竭力穩住身體。

    一陣風襲來,郝夢被一股怪異地淫~靡之氣衝擊地忙掩住口鼻,金銅狼已經瞬間到了她近前,並將她從地上扯起來,攬在懷中,鼻子挑剔地在她身上嗅著。

    「哎呀,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獨孤墨軒越是暴怒,「放開她!」

    「都已經白白看了幾天,這麼美的小美人兒你不懂憐惜疼愛,我可是會心疼的,而且我已經對她垂涎很久了。」

    金銅狼身上只著一條黑絲緞褲,疏狂地散著黑色的長髮上前來,唇湊到郝夢的脖子上。

    獨孤墨軒正愁著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他嘶吼著躍起來,俯衝而下,一拳打在金銅狼那張邪佞的臉上,另一隻手順勢將郝夢丟向自己背後。

    「臭小子,敢和我過招?如果沒有我,你能抓到郝夢嗎?」

    金銅狼不示弱,反擊回去。

    兩人你一拳我一拳,惡獸撕戰,狂肆駭人,郝夢掙扎著爬到遠處,才撐著力氣站起來。

    她一抬眸,就見赤煉正披頭散髮地走過來,雙頰上不自然地酡紅尚未褪去,她的衣服早已經被金銅狼撕得殘破不全,身上只有兩片布料蔽體,手臂,腿上,脖子上,到處都是幾近滲血的吻痕。

    郝夢見她雙眸絕望如死灰,擔心地忙迎上去,「赤煉……赤煉……你看著我呀!你不要嚇我。」她無法想像赤煉這七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想拉住赤煉的手,赤煉惶恐地後退躲開,「王后,奴婢身子髒了。」

    在妖怪森林,她是妖艷無雙,穩重內斂,知恩圖報的赤煉。在暝夜族皇宮,她是默默陪伴她,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的赤煉。兩人一場相識,多年主僕情分,朝夕相處,早已親如姐妹。

    郝夢看得出,她眼睛裡已經失了妖的靈氣,就連她的肌膚也暗淡無光,手臂上不時有蛇鱗閃現。

    金銅狼那卑鄙惡賊,用這種方式提升自己的力量,應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遭受烈火焚身之苦。

    郝夢淚如雨下,不顧一切地抱住她,「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是我害了你!」

    赤煉強自笑道,「奴婢也需要男人慰藉,這……真的沒什麼。在妖怪森林中,可遇不到這樣能滿足我需求的男

    郝夢聽得出,赤煉是在安慰她。

    她越是如此,郝夢越是難過。

    「你放心,我會殺了他給你報仇雪恨!我會親手將他碎屍萬段!」郝夢緊緊抱著她殘破的身子,恨不能將僅剩的力氣傳輸給她,哪怕她恢復一絲靈氣也好。

    「奴婢……謝王后!怕是……日後奴婢不能伺候王后了,王后要……好好保重,要殺邪諾,要和陛下幸福。」

    聽出赤煉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而自己的肩上一片粘濕,郝夢震驚,她略推開她,赤煉就這麼後仰,躺在了地上,而她的脖子上——刺了一把匕首。

    「不——不——赤煉,不要死……赤煉……」

    郝夢無力地癱在地上,呼天搶地地悲慟哭聲,沒能讓赤煉再次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線裡,郝夢看到赤煉絕美婀娜的身軀,閃爍出妖艷的紫紅色光芒,然後,緩緩地,化為一條手臂粗的赤練蛇,寂靜無息的躺在血泊中,而那把匕首,就刺在蛇身的七寸處!

    「赤煉……」郝夢恨自己不是吸血鬼,恨自己不是狼人,恨自己的血液沒有叫人死而復生的神奇力量……她絕望地發現自己除了哭,竟可恥地什麼都做不了。

    金銅狼和獨孤墨軒因她不尋常的哭聲停了打鬥,都奔過來。

    「夢兒,別難過了,不過是一條蛇而已,你喜歡的話,我再給你抓一條一模一樣的。」獨孤墨軒安慰。

    「可惜了,這樣嬌美的身子,怕是日後再也難找到。」

    金銅狼的一句話讓郝夢怒不可遏,她從赤煉的蛇軀上拔下匕首,拼著全力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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