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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一章 九姑娘報仇 文 / 未小七

    靈舒翁主嘴角微抽,知道知微已經明白過來那事是她挑撥而成。神色便微有些不自在,她知道知微這同時也是在警告她,若她還敢拿這事兒來說事,她一定會將背後挑撥之人道出來,那時候臉上難看的可就不是知微而是她了。

    「原來是這樣,許是什麼人惡作劇吧,知微你也不必太擔心,那荷花池的水並不深,四姑娘救的及時,想來應是沒有大礙的。」靈舒翁主擠出一抹笑意來。

    知微溫和的笑道:「翁主娘娘說的是,翁主娘娘的細心讓我很是欽佩,您看我去荷花池走了一遭卻都沒發現那池子裡水不深,都擔心的失了分寸,我若有翁主娘娘這般細心就好了。」

    知微聽著恭敬軟和的話語卻是暗藏譏諷,她記得當時靈舒翁主站著的位置離池子尚有一段距離,那池子水深不深,她又從何得知的?若不是一早便知道,此刻能這般順溜的說出來?當然,她也有可能會狡辯說是聽旁人說起的,知微這席話不過是要瞧瞧她是何反應罷了!

    果然那靈舒翁主面皮僵了一下,捏著手帕的手指驟然一緊,隨即又放鬆開來,笑瞇瞇的道:「哪是我特別細心,不過是方才聽夫人們說起的。常夫人在那邊,我先過去了,一會你忙完了,咱們好好兒說說話。」

    說著,狀似親熱的拍拍知微的手,舉步往園子的另一頭走去。

    知微用完美的微笑掩住了嘴角凝起的冷意,與夫人們聊起天來。夫人們見她並不計較方纔她們背地裡的議論,便也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場風波便這樣遮掩了過去。

    孟氏抽空來到知微身邊,神色略微有些複雜,笑道:「淵弟妹,四姑娘可還好?要請太醫來給四姑娘瞧瞧嗎?」

    難怪旁人都道這個孔知微並非個繡花枕頭,她今兒一見本覺得並沒什麼奇特之處,然而方纔那臨危不懼、處事果決卻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知微!

    知微搖頭道:「四妹妹喝了薑湯發發汗便無大礙了,累三皇嫂擔心了。」

    「哪裡的話,咱們可是一家人,哪有累不累的?」孟氏嗔怪的瞪她一眼,拉著她的手笑道:「今兒幸好有你在,瞧各家夫人們都喜歡同你聊天,你可得幫我好好招待著。」

    知微忙道:「我一定盡力而為,不敢負三皇嫂所托。」

    兩人說笑一陣,有下人找孟氏問章程,孟氏便告了罪風風火火的走了。孟氏一走,五皇子妃羅氏便走了過來,狀似關切道:「淵弟妹,四姑娘沒事吧?」

    知微忙道:「多謝五皇嫂關心,四妹妹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羅氏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拍著胸口道:「今兒這事可嚇死人了,聽到下人們吵吵嚷嚷說起時,我還道是誰無聊在開玩笑呢。幸好今兒有你在,否則啊,這事還不知要鬧成什麼樣兒呢。都說三皇子最是嚴以律己的,可如今一瞧這府裡沒規矩的下人們,可真讓人失望呢。」

    她這話知微自然沒法應對,只得試圖轉移話題道:「讓五皇嫂受驚了,可真是我的罪過。五皇嫂方才可是在看戲?今兒的戲文可得趣麼?」

    對於知微這擺明了不合作的態度,羅氏面上閃過一絲不滿,隨即笑道:「有什麼得趣的,這些戲班子哪有宮裡御用的戲班子唱得好?要我說,這還真是糟蹋了淵弟妹的話本兒,說句實話淵弟妹可別笑話我,每回一聽太后又得了淵弟妹的話本兒,我這心裡也跟著貓抓似的難受,好歹等太后她老人家終於看完了,便緊著進宮求太后的話本兒來過癮呢。自從看了弟妹你的話本兒,旁人編撰的竟是再也入不了眼了。」

    「五皇嫂過獎了。」知微謙虛道,「我也常聽太后她老人家提起五皇嫂呢,道五皇嫂是最孝順的,常常進宮陪伴她,倒是經常訓斥我不懂事,要我多向你學習呢。」

    羅氏當然明白這不過是知微的敷衍之語,仍是驚喜萬狀,掩嘴笑道:「太后當真這樣說了?弟妹可別是哄我高興了吧。不過就算弟妹是哄我的,這話我卻也是愛聽的。既太后都叫你向我學習了,你可不能偷懶,得空便要到咱們府上坐坐的。否則,你看我不去太后老人家跟前告你一狀。」

    知微忙親熱的道:「五皇嫂最好了,怎會真的告我狀呢。五皇嫂不嫌我打攪,我自會常去找你玩兒的。」

    羅氏立刻抓緊機會道:「我可是記下了,你要是不來,這麼多夫人可都聽到了,到時可要笑話你言而無信了。」

    知微對這人給根桿子就往上爬的不客氣感到很無奈,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得誠惶誠恐的玩笑道:「是是是,五皇嫂要是不嫌我是個愛吃的吃貨,我定會日日都去的。不過話也要說在前頭,嫂嫂府上若是沒有好東西吃,我可是不去的。」

    「你這賴皮猴兒!」羅氏佯作生氣的打了知微一下,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你來了還能少得了你好吃的!」

    兩人又說笑一陣,眾人都恭維知微與羅氏雖不是親妯娌,感情卻是比親妯娌還融洽,知微也只是笑而不語。

    終於熬到了宴席結束,洗三禮便開始了。新生兒裹著襁褓由乳娘抱了出來,收生婆子便開始了儀式,知微與眾人一道興致勃勃的觀禮。

    儀式結束後,乳娘忙將小嬰兒抱回去,道是側妃娘娘憂心小千金著了涼,叫禮成後便將小千金抱回去。眾人本想圍觀小嬰兒的長相,聞言皆有些訕訕,孟氏的臉色更是扭曲到猙獰。

    知微微搖了下頭,再尊貴的女人,這日子也不見得比旁人過得舒心!未免再惹出什麼事端來,便譴了文杏去前院找平安,讓他告訴李思淵一聲,他那邊若還沒結束,她便先帶著姑娘們回府去。

    知微不著痕跡的瞧了眼緊黏在自己身側猶如驚弓之鳥的七姑娘,心道這個今兒才真是嚇得狠了。

    文杏很快回來了,帶了李思淵的話來,說是沒什麼趣味,若要回府便一道回了。知微聞言心中一輕,正要讓人去找從洗三禮開始時便沒見到人的九姑娘,順便與被輕慢的側妃氣的咬牙切齒的孟氏話別,便見九姑娘邁著輕鬆的步伐一臉喜悅的走了過來。

    知微瞥她一眼,她的視線越過人群與知微遙遙一望,便立刻報以燦爛的微笑。

    知微挑眉,什麼天大的喜事能讓平日裡雷打不動的九姑娘露出這模樣來?

    下一刻,便有人替知微解了惑,一群下人慌慌張張的跑來找孟氏:「皇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翁主娘娘也失足掉入荷花池裡了,您趕緊過去瞧瞧吧!」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孟氏更是急的差點跳起來,張口就罵:「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將靈舒翁主救上來啊?太醫著人去請了沒?一群沒用的木頭,還不趕緊抬了軟轎過去!靈舒翁主若有什麼不測,仔細我剝了你們的皮!」

    說著,領先便朝荷花池的方向跑去。夫人們愣了愣,也不知是誰帶了頭,也緊跟著去了。知微倒是不想去,這時候若是顯出特殊來,怕是要授人以柄。只得收拾好剛被驚了一跳的心情,瞪了春風得意的九姑娘一眼,一手拉著一個匆匆的跟上浩浩蕩蕩的大部隊!

    靈舒翁主並無大礙,荷花池裡的水不深,大家都知道,不過一身衣裳卻是濕透了,身邊的丫鬟將她緊緊圍著,以免讓人瞧了她的狼狽模樣。知微趕到時,那靈舒翁主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氣的,聲音都哆嗦的在破口大罵:「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膽大的死奴才給我找出來!竟敢從背後推我,讓我找到了,我定要將她剝皮抽筋!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連我都敢害!我可是堂堂南域王的嫡女,是皇上親自指婚……敢對我不敬,便是對皇上不敬……」

    知微聽的好笑,真要如她所言,她孔知微還是皇上親自指婚的呢,有什麼了不起,這個也要拿出來說道,是沒有別的資本了嗎?

    孟氏在一旁陪著小心,輕言細語的安撫她:「……可別氣壞了身子,軟轎即刻就來,我已經派人去請了太醫。你放心,那該死的奴才不用你說,我便是翻遍整個府邸也是要將此人找出來的,到時定會將人交到你手中,隨你如何發落……現在可別氣了,氣著了還不是自個兒難受麼……」

    軟轎匆匆抬來,靈舒翁主在孟氏的安排下,飛快的被抬走了。眾夫人本想跟去關懷關懷,卻在觸及靈舒翁主那冰冷發紅的凶狠目光時退縮了,想一想,許是那靈舒翁主不喜旁人看見她這般狼狽的樣子。是以,眾人忙與孟氏告辭,知微也緊隨著告辭而去,若非七姑娘小心提醒,還差點遺忘了廂房裡的四姑娘。

    出了院子便見李思淵已經等在了那裡,知微忙快走了兩步,只是瞧著那人的眼睛,提了一整天的心瞬間歸了原位。知微如釋重負的衝他笑了笑,李思淵似也瞧出了她方纔的佯作鎮定以及眉宇間驟然升上的疲色。上前兩步,不顧旁人的目光攜了知微的手,關切道:「可是累了?」

    知微下意識就要搖頭,抬眼瞧見李思淵關切心疼的毫不作偽的目光,不知怎地就點了頭。李思淵扶了她上車,自己也跟著上去,正要放下簾子,卻聽知微道:「叫九妹妹上來。」

    李思淵有些詫異的挑了下眉,卻並不問因由,轉頭看了眼神色平靜的九姑娘,雖面有不虞,還是示意她上車來。被丫鬟扶著的虛弱的四姑娘,眼瞧著九姑娘上了馬車,恨恨的咬了咬唇,踢了丫鬟一腳洩氣,便往後邊的馬車走去。

    馬車駛出三皇子的府邸後,知微才睜開閉目養神的雙眼來,斜睨一眼神色坦然又平靜的九姑娘,也不理會李思淵頻頻投過來的目光,沒好氣的道:「靈舒翁主身邊丫鬟環伺,你是如何得手的?」

    九姑娘狡黠一笑,本就精緻的五官更顯靈動,李思淵漫不經心的瞧了眼,眉頭又挑了下。

    知微沒打算將事情細細說與他聽,他倒也不急,只貼著她而坐,一手毫不避忌的攬了她的腰,漫不經心的輕撫著。

    九姑娘也並不因瞧見了他們倆的親密而覺得不自在,笑嘻嘻的道:「真是知我者,莫如嫂嫂也!我弄暈了一個丫鬟,將人藏在假山裡,偷了她的衣裳,而後傳了假消息,告訴那翁主娘娘有人在荷花池邊等她。不曾想那翁主娘娘不但來了,不知為何竟還將身邊的人都遣開了,我這就有了下手的機會。嫂嫂莫擔心,我有仔細觀察,周圍並沒有人,我得手就跑了,那翁主娘娘別說看見我的臉,怕是連我影子都沒看清楚的。」

    「你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知微瞪她一眼,「那靈舒翁主又不是個笨的,她回過神來,定要疑心到我們頭上,方纔我和七姑娘在人群裡,倒是不少人瞧見的,只有你,人一排查起來,能不疑心到你頭上去!」

    「嫂嫂,這事兒便要你幫我遮掩一二了。」九姑娘雖是哀求的語氣,臉上仍是笑吟吟的,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樣大的事你都可以自己做主,我能幫得了你什麼忙!」知微不滿的哼了哼。

    九姑娘討好的笑道:「幫得了幫得了的,而且除了嫂嫂,可沒別人能幫我了。嫂嫂便是不為了我,也得替咱們侯府想想不是?好嫂嫂,你可一定要答應啊。」

    被兩人晾在一旁的李思淵沉住氣,聽得不明不白的,卻仍是沒出聲,只眉頭擰起一個結,瞪了讓知微露出煩惱色的九姑娘一眼。

    九姑娘敏感的察覺到了,連忙道:「好嫂嫂,其實這也不難的,若真有人問起來,便道當時我在廂房陪四姐姐說話解悶,只四姐姐那裡,卻要嫂嫂幫忙通個氣兒的!若我去說的話,四姐姐肯定不會同意,說不定轉頭就把我賣給靈舒翁主了,可嫂嫂去說卻不一樣,四姐姐肯定會答應的。好嫂嫂,你就幫我這一回吧,何況,你看那靈舒翁主也不順眼吧,我這不但是給自己出氣,還給嫂嫂出了一口惡氣呀!」

    知微忍不住被她逗笑了,笑罵道:「說來說去,倒還變成你有理了,罷了,我便幫你這一回,日後再敢這般行事,看我饒得了你!」

    九姑娘小小的歡呼一聲,孩子氣十足,「我就知道嫂嫂最疼我了,謝謝嫂嫂。」

    「少說好聽話來哄我。」知微白她一眼,「怎會這樣著急就動手?若出了差池,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九姑娘道:「那靈舒翁主我平日裡又不能時常見到,若錯過了今次,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報這個仇呢!」

    知微盯著她的眼睛,慢慢道:「那四姑娘呢?」

    九姑娘神色微滯,小心的觀察了下李思淵的神色,遲疑道:「四姐姐……與我住在同一個府裡的。」

    她大約還是有些顧忌李思淵,便說的很含糊,知微卻是聽明白了,四姑娘與她住在同一個府裡,想整治她隨時都有機會!知微也明白九姑娘定不會這樣輕易就原諒了不顧她死活的四姑娘,想了想,還要說點什麼,一直沉默不語的李思淵終於忍受不住知微當他不存在的境況,皺眉叫停了馬車,將九姑娘半途趕去後邊的馬車。

    九姑娘雖滿心不願,卻不敢反抗,灰溜溜的下了馬車。

    待她一走,李思淵便迫不及待的拷問了起來:「還不老實交代?」

    知微佯裝出一副怕怕的小模樣,「夫君息怒,我這便交代」

    李思淵神色不變的聽完事情的起因經過,眉頭都沒動一下,哼聲道:「李淑瑤當真這般蠢?」

    「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信四姑娘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知微歎一聲,頭疼的說道。

    李思淵伸手將她的頭攬在自己肩上靠著,拇指指腹摩挲著她微皺的眉心,「這又不是你的錯,你自責什麼?」

    知微嘟嘴道:「人是我帶出來的,若真出了事,這責任我可擔不起的。四姑娘自個兒做出這種事,我才不會自責,只是擔心罷了。」

    李思淵點頭,沉吟了一陣,道:「九丫頭,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知微想起九姑娘的所作所為,忍不住笑道:「那丫頭平日裡裝的八風不動的模樣,還差點把我騙了過去,實則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鬼精靈。她問我今兒若被四姑娘攀誣的是我的話,我會怎麼做,我只道若是我,定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丫頭竟不顧身在三皇子府邸,竟真的膽大的將靈舒翁主推進了荷花池裡。」

    知微這般說,也有她自己的考量,四姑娘再如何不是,李思淵到底還是挺念她的好的,若因此讓李思淵遷怒九姑娘,覺得她是心術不正之人就不好了,故而才道出自己點撥九姑娘之事。這樣就算李思淵不滿九姑娘鬧事,看在自己的面兒上,想也不會遷怒九姑娘吧。

    她正心有忐忑的打量李思淵的神色,便見他勾唇一笑:「這丫頭原來竟是這麼個性子,倒是比李淑瑤那蠢丫頭機靈討喜多了。我見她腦子轉的倒快,只要她對你不存壞心,這事兒我便不追究了。」

    知微忙道:「九姑娘能對我存什麼壞心!倒是四姑娘,她被靈舒翁主煽動的事,還是得知會太太一聲吧,畢竟這事兒也不是小事,若日後再出這樣的狀況,我可真要疲於應付了。」

    李思淵吻了吻她的頭頂,「你看著辦吧。」

    只是盯著虛空的雙眼又沉又黑,像是在想著什麼,可惜知微沒有發現!

    回到侯府,知微讓人小心送四姑娘回去,也順便遣了文杏去悠然居,只告訴她一切照實說便是,九姑娘惡整靈舒翁主那一段自是省去不提的。

    知微剛換下衣裳不多會兒,賀氏便疾步而來。聽到通傳後,李思淵略有些不快的轉進內室,催促知微將人快點打發走好進去休息。

    知微忙令人上了茶點,賀氏哪裡有心情喝茶吃點心,臉色難看的等知微揮退了人,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淵兒媳婦,方纔你身邊那丫鬟所說的可是事實?」

    知微輕歎道:「不敢欺瞞太太,這事兒太大了,我心中實在不安,這才讓文杏去了太太屋裡。太太也別太擔心,四妹妹及時喝了薑湯,又捂了汗,身子不會有大礙的!」

    「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便是淹死她也是活該。」賀氏一反平常的慈悲仁愛,恨聲說道,抬眼瞧向知微時,立刻又變成了感激:「今兒若非你在,這事兒還不知要鬧成什麼樣子。淵兒媳婦,真是辛苦你了。」

    知微搖頭道:「太太這是哪裡話,這本是我分內之事,總不能叫人往侯府面上抹黑我卻在一旁瞧著不管的道理。太太放心,今兒的事,便是旁人覺得有蹊蹺,有心往深處去想,卻也不敢當眾議論的。更何況,那靈舒翁主今兒也出了大醜,四妹妹的事也沒多少人會惦記著。只是」

    知微頓一頓,神色為難道:「侯府今時不同往日,夫君崛起的太快,又深受皇恩,可夫君從前的那些事兒……外頭的言官如今只怕是時時刻刻盯著咱們侯府,但凡傳出半點不利於侯府或夫君的傳言,只怕這後果都令人堪憂。可往後咱們還有旁的應酬,總不能一律推了不去。可四姑娘……若再有如靈舒翁主這般不安好心的,或我趕不及救場的話,卻要怎麼辦呢?還有建寧侯府的婚事,若四姑娘當真頭腦一熱,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那建寧侯府可不是什麼善茬啊!」

    賀氏神色微變,瞧向知微的目光一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然而只一瞬,便銳利便消失不見,若非知微細心留意著,根本不會發現她這麼細微的變化。

    她因趕得急,手裡還捏著平日裡慣用的串珠,此時捏著串珠的手指根根發白。她看著知微,鎮定道:「依你之意,卻要怎麼辦?」

    知微無可奈何的瞧著賀氏:「我若知道該如何,又怎會讓人去擾了太太的清靜?到底四姑娘是咱們大房的,總不能叫二太太知道了去吧。」

    賀氏目光一凜,看著知微無害的模樣,心裡卻是一驚。

    知微這是在警示她,若她對四姑娘不作出處置,這事兒她便要捅給二太太知道,畢竟二太太才是侯府當家的。

    知微這是逼她自己作出決定,四姑娘便是怨恨,也怪不到她身上去!

    賀氏幾乎沒作考慮便權衡了其間的利弊關係,一咬牙沉沉道:「往後,瑤兒身子不好需要在府裡靜靜養著,再有旁的應酬,也不必帶她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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