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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爭權戰 文 / 未小七

    有婆子取了墊子來,放在知微與李思淵跟前,知微正要上前跪下,卻見身邊的李思淵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眾人目光齊齊望過來,知微一急,袖下面的手輕輕動了動。,李思淵這才邁開腳步,與知微上前跪下,又有丫頭端了茶來,知微便雙手捧了茶奉給侯爺與賀氏。兩人接了,喝了一口,知微又將原本準備好的給侯爺的字畫和給賀氏的百花圖繡件遞上去。

    侯爺面色清冷,眉頭微微皺起,打開字畫看了一眼,敷衍的讚了一句便讓人收了起來。

    二太太拿了帕子掩唇笑道:「大伯可是頭還疼著?臉色彷彿不大好看呢,知道的呢,明白大伯因淵兒成親太過歡喜而喝的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伯這般敷衍是不喜歡新兒媳婦呢。」

    侯爺捋著短鬚,冷眼看了二太太一眼,二太太不以為杵,仍是笑瞇瞇的。

    屋裡本就沒什麼聲響,這二太太這般涼涼的說這話,顯是沒將侯爺放在眼裡。知微心裡微詫,她當然不會以為二太太在為她打抱不平,只是有些疑惑,當著侯爺的面二太太就敢不給他臉,這二太太憑借的就是娘家人嗎?果然娘家有人好撐腰啊!

    賀氏瞧著李思淵眉頭皺起,似不悅的看了過來,忙將手中茶杯放在托盤上,和藹笑道:「二太太多心了,淵兒與淵兒媳婦的婚事可是皇上做主定下的,淵兒媳婦聰明知禮,我們只有歡喜欣慰的,怎會不喜歡。如今又瞧著小夫妻倆恩愛有加,心裡只有高興的。這繡圖可真漂亮,針腳這樣細密,還是雙面繡呢,可花了不少功夫吧?」

    知微心裡稍稍鬆了口氣,還好這便宜婆婆上道,沒在新婚頭一天就讓她下不來台,忙笑道:「回太太話,也沒費多少功夫,太太喜歡就好。」

    「瞧這蝴蝶都似要飛出來一樣,這般活靈活現的,我也很喜歡呢。」一名著月白衣裳的女孩溫雅笑道,見知微看過去,便抿唇友善的朝她笑道,「大嫂嫂,我手笨,我娘請了放出宮的繡娘來教我,繡出來的東西都羞於見人呢,今日見了大嫂嫂這繡活,可真要羨慕死了。不知大嫂嫂肯不肯教教我?」

    她態度誠懇,言語懇切,知微自不好推辭,忙應了,卻不知眼前這位是誰。賀氏似瞧出她的疑惑,便笑著替她介紹:「這是你四妹妹瑤兒,她說的倒是實誠話,與你這繡品一比,她繡的那些可真沒法見人的。你日後有空,便多指點指點她。你們姑嫂一處做繡活,也能增進彼此感情呢。」

    原來這就是賀氏的嫡女李淑瑤,瞧著言行倒確實端莊溫雅,彷彿並不難相處。只知微深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到底是不是好相與的,還要日後才好定論。

    又聽二太太笑道:「瑤兒這般心急的便要和新嫂嫂認識,前頭你二嫂嫂進門時,倒沒見你這樣熱絡呢。按理呢,新婦進門先給長輩敬了茶,才輪到小輩們不是。咱們老爺雖然為了喝這杯新婦茶,特特兒告了假遲些時候去官署,可若遲的太久怕要惹上峰不高興的。大嫂你說是不是?」

    知微悄悄看了李思淵一眼,他仍是面無表情的跪在自己身旁,對二房這位不找茬就不痛快的二太太似乎半點反應也沒有。她心道,這李思淵也不為大房說兩句話,難不成是與大房關係不好,與二房反要好些?不過早間還未過來時他話語裡透露出來的意思,不管大房二房,似乎都不是什麼緊要的人……

    還有二太太話裡的話,李淑瑤也不待見她二嫂安佳怡?

    知微心裡歎息一聲,果然很複雜啊很複雜!

    賀氏神色未變,仍是溫婉笑道:「二太太莫惱,瑤兒素日也不是這樣沒分寸的,只是府裡添了這樣喜慶的事兒,她與淵兒素來也要好,對淵兒媳婦自然親熱些。」

    二太太眸光閃了閃,到底沒再說出什麼來。

    賀氏給的見面禮是兩柄玉色上好的玉如意,知微恭敬的謝過了。又同李思淵給其他老爺太太敬了茶,送上見面禮。二老爺愛財,知微送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金算盤,喜的二老爺直點頭,三老爺風流,便是一把玉骨扇,四老爺清高,知微便送了極為難得的香墨兩塊。至於各位太太們,俱都是繡品一副,大小規格都差不多,只圖案不同。

    二太太的回禮是一對翡翠鐲子,三太太則顯得有些侷促,拿出手的是一串成色算不上好的東珠,似乎很擔心知微會嫌棄,眾目睽睽之下遞過來時手都在發抖。知微恭恭敬敬的接了,安撫的衝她笑了笑,道她很喜歡,三太太似才鬆了口氣。四太太缺席,卻也由李淑盈送了一對金釵。見過長輩們後,便是平輩之間互相見禮,幾房的男子不管嫡庶,一律是一套文房四寶,姑娘與幾個妯娌則都是香包和帕子。

    至於底下的小輩,大房沒有,二房李思凱的兒子隨著去任上了,李思的小姑娘剛過了週歲,知微送了長命鎖,李思的媳婦是個內向靦腆的,道謝時甚至紅了臉,知微眼角餘光瞥見二太太很是不滿的瞪了眼她,顯然對這個媳婦她心裡是不喜的。三房三太太性子懦弱,大抵是約束不力,那養在她名下的長子李思昊比她嫡出的女兒足足大了七歲,底下姨娘也是妖嬈的,姨娘們的孩子竟比她嫡出的女兒打扮的更出彩,那精明的昊大嫂子雖然嫁進來已有兩年,卻並未有出。李思昊倒是想學他風流的父親一樣納妾睡通房,不料這昊大嫂子卻是個潑辣的,李思昊被她整治了幾次,只敢偷偷摸摸出去喝喝花酒,倒不敢再提納妾之事。三太太軟弱,昊大夫人是長媳,於是能拿捏三房各人的也只有這昊大夫人了。在昊大夫人的管束下,倒是再沒發生亂了嫡庶長幼的事,因此三房沒有小輩。四房只因著四老爺清高只愛詩詞歌賦不愛那閨房之樂,所出便只有嫡子李思騫與嫡女李淑盈,兩房姨娘因他的冷落並未有所出。李思騫如今在五城兵馬司謀了個職位,還未議下親事,因而四房也沒有小輩。

    於是看起來便是二房人丁興旺些,而且也約束的十分給力,三房太亂,三老爺不管事,三太太管不了事,四房倒是乾淨些,那李思騫雖瞧著年雖不大,卻一臉正氣,九姑娘李淑盈又是個和善可親的。至於大房這邊嫡庶長幼井然有序,庶子庶女也被教導的很不錯……知微瞧著一屋子人思索不停,一錯眼竟看見李思瑞正冷眼看著她,那猶如毒蛇般的目光有如實質的切割著她的肌膚,令她心裡打了個突。

    李思瑞卻很快移開了目光,低頭與舒姨娘說話。

    「淵兒媳婦,聽聞你母親纏綿病榻時,孔府便是你主持著,可是真的?」賀氏喝一口茶,微笑詢問。

    知微眉心一跳,有種不大好的預感,眼角餘光瞥了眼二太太,果見她抓著茶杯的手一緊,手背上青筋跳了一跳,面上的笑容似也滯了滯。

    知微收回目光,不動聲色回道:「回太太話,倒也不是我一個人主持,都是祖母從旁指點著,才沒讓府裡出什麼亂子。」

    「除開你府裡老太太的指點,也得你本身是個聰明的才行,雖孔府的人不似侯府這樣多,不過闔府大小事務要管的井井有條,卻還是極難的。」賀氏笑著瞧著她,「咱們侯府,本該由我主持中饋,我這身子卻不爭氣,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便只好托了二太太代我主持中饋,這麼多年二太太操持著府裡大小事務,真是辛苦了。」

    二太太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面上卻是笑著:「大太太這話便是見外了,我也是這侯府的媳婦,便是再辛苦,為著侯府貼上我的嫁妝,那也是沒有二話的,不過都是為了這一大家子人能在一處罷了。卻是我甘之如飴的,哪裡就辛苦了?」

    「二太太這話卻叫人著實汗顏了,若真如二太太所言,咱們府裡的人都靠二太太的嫁妝補貼養活著,老太爺的家底卻是什麼都不剩了麼。」

    知微循聲瞧去,卻見說話的姑娘竟是大房的庶女五姑娘李淑琴,這位五姑娘尚未及笄,約莫十四歲,臉蛋生的不錯,身段亦是前凸後翹。只她說話這譏誚鄙薄的語氣,卻叫人吃驚。

    知微如何能不吃驚,一個庶女,竟敢嘲諷質問當家太太,憑的又是什麼?

    二太太目光掃了眼不出聲的眾人,不慌不忙道:「五丫頭,你嫡母就坐在這兒,這屋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知微忙又去看賀氏,見她垂了眼正喝茶,聞言擱下茶杯,輕言細語的斥責道:「五丫頭,還不趕緊給二太太賠罪。」

    一邊說著,一邊笑望二太太,「這丫頭越大卻是越不懂事了,也怪我平時身子不好管束的太少,縱的她不成樣兒了。」

    二太太面有得色,笑道:「不是我說,大太太你確實也該管管了,到底是我們侯府的姑娘,如今也十四了,都是議親的年紀了還這般不懂事,日後出了侯府還不得讓人道我們府裡的姑娘沒規矩麼,若是連累了府裡這些年紀還小的姑娘們說親可就不妙了。大太太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知微心裡暗歎,這二太太好生厲害威武啊!

    五姑娘被這般數落,卻並未生氣,平靜道:「二太太教訓的是。」

    知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五姑娘怎麼回事?這是大房二房之爭,她一個庶女完全不用參與的,可她偏偏出聲了,於是得了二太太好一頓教訓,若換了旁人,這會子定是羞愧的不知所措了,可知微瞧著這位五姑娘竟是比先前更從容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在眾人面前沒有面子。

    知微心裡搖搖頭,這全府上下就沒有一處不透著怪異!

    於是這關於二太太那嫁妝補貼府裡眾人生活以及老太爺的家底的問題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揭了過去。賀氏又道:「二太太,侯爺跟我是這樣想的,你辛苦了這麼多年,都沒人能幫你分擔些府裡的事兒,如今淵兒媳婦管過家,不若讓她幫襯著你一塊兒主持中饋,你日後也有了空閒,享享清福也是好的。」

    二太太目光閃爍,正要開口,卻見賀氏轉向了面無表情的侯爺,「老爺,你說這樣可好?這麼多年侯府多虧有二太太主持著才沒出大亂子,我又是幫不上忙的,凱兒媳婦倒是個好的,卻隨凱兒到任上去了,如今柏兒媳婦又有了身子,二太太少不得也要好好照顧著。咱們府裡小輩兒本就不多,可經不得有任何閃失呢。」

    侯爺閉眼想了想,又摸了摸他的短鬚,冷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賀氏的提議。

    賀氏笑容滿面的轉過頭來瞧著根本沒有發言權與拒絕權的知微,「只是這樣一來,卻要辛苦淵兒媳婦了,畢竟才來府上就要幫著管家理事……不過這也是早晚的事兒,你便辛苦一些,有什麼不妥或不明的,便問二太太,知道嗎?」

    知微無可奈何的成了戰火波及者,她算是看明白了,這是大房二房的爭權戰,而這場戰役,在她嫁來侯府的第一天,通過她被點燃了!

    知微有些複雜的看了眼賀氏,她原以為賀氏是個與世無爭的,原來這又是表象嗎?可這燙手山芋,她實在不願意接手,日後夾在大房與二房之間,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

    身邊的李思淵似是知道她不樂意,握了握她的手,淡淡道:「她初來乍到,就算管家理事,也不急於這一刻。況她對府裡情況一無所知,這事還是日後再議吧!」

    原本快把後牙槽給磨碎了的二太太立時笑的彷彿一朵花兒:「淵兒說的沒錯,新媳婦剛進門,哪裡就讓她這樣操勞的?外人知道了,還不得道我們侯府苛待新媳婦呢。便是要幫著管家,這日後也有的是機會,咱們二房小輩兒也有兩個了,柏兒媳婦又有了身子,倒是你們這一房,這舒姨娘肚子裡倒是有了一個,卻是個庶出的。哎,老太爺在時,卻是最厭惡嫡庶長幼亂了順序的,我們這房謹遵老太爺的遺訓,是斷不會發生這種事兒的。」

    二太太這話擠兌的大房的人全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那舒姨娘,含著眼淚可憐兮兮的抓著李思瑞。賀氏似瞪了李思瑞一眼,最後卻是緊張的瞧向侯爺,似想要解釋什麼。

    侯爺臉色數變,狠狠地瞪著李思瑞與舒姨娘,最後竟是一掌拍在金絲楠木幾桌上,目光在舒姨娘還未顯懷的肚子上冷冷掃過:「這事竟沒人告訴我!」

    李思淵拉了知微走到人群外,愜意的瞇了眼等著侯爺大發雄威。終於不用成為焦點,知微也鬆了口氣,而後便瞧向捅出這事兒來的二太太,她一臉得色的端了茶杯好整以暇的喝著茶。

    安佳怡則尷尬又羞憤的站在李思瑞身後,卻像個隱形人一般沒有存在感。

    知微有些疑惑的瞧著面色慘白的舒姨娘與同時也變了臉色的李思瑞,心道這侯爺平時是有多不愛管事啊,這舒姨娘有孕的事,連她這個初進府的都能打聽得到,可見在這侯府裡並不是什麼秘密。再看大家並不意外的神色,知微更是肯定了,這位舒姨娘有孕沒有瞞過府裡任何人,卻獨獨瞞過了這位侯爺。

    二太太早不說晚不說,卻偏偏在大太太想跟她爭權時說起,而李思淵代替知微明確表示,現在不會讓她管家。二太太吃了定心丸後抖落出這件事兒,可不是要讓大房更沒臉,更不得人心麼。身為侯爺和侯爺夫人,竟然罔顧老太爺的遺訓亂了府裡嫡庶長幼,可不是大不孝麼。這般不孝之事傳了出去,還不得引起御史言官們的注意,雖不至於褫奪侯爺的爵位,給大房找些堵讓他們輕易不敢再提分權的事兒,倒也是可以的!

    「大伯竟是不知道麼。」二太太似乎嫌大房的人還不夠尷尬的,慢條斯理煽風點火:「這舒姨娘有孕,還是瑞兒媳婦著人請的大夫呢。這日子算下來,怕都要有三個月了吧。只可憐了瑞兒媳婦,原本肚子裡倒是有一個,誰知卻是……」

    侯爺氣的鬍子都抖了起來,手指指著李思瑞,「你這混賬東西,平日我是如何教導你的,你竟罔顧老太爺的遺訓,竟讓這賤婢在你正室前頭懷上了,你你給我跪下!」

    三太太不安的動了動,畢竟這是大房的事,這李思瑞又是侯爺這一支的嫡子,二太太再如何把持著中饋,這侯府日後還是大房的,該避諱的還得避諱著,想著,便悄悄地拉了拉三老爺的衣袖,三老爺卻瞪她一眼,津津有味的看著眼前這一出,甚至還愜意的伸了伸懶腰。

    三太太無奈,又不敢獨個兒離去,只得繼續如坐針氈。

    四老爺卻是不耐看這些,又許是看得多了,起身一拂衣袖就走了,李思騫與九姑娘李淑盈略遲疑了下,也悄悄兒的離開了。

    知微其實也想迴避,可一來她是新婦,二來又是大房的人,如今這大房有事,她先走了,也得給人留了話柄,只得忍耐著與李思淵一道留下。

    李思淵倒是興致勃勃,見知微心不在焉,便低頭附在她耳邊悄聲道:「你猜今兒這事會如何了結?」

    知微沒說話,她又不瞭解她家公公的行事作風,不過瞧他怒火中傷的樣子,又見李思瑞二話不敢駁當眾跪下以及那舒姨娘癱在他身旁面無人色的模樣,倒好像這位侯爺的手段十分嚴厲果決似的。

    「他會下令墮了那個孽障,而後將那姨娘趕出侯府去。」李思淵見知微搖頭,便繼續耳語道,「你再猜猜,這舒姨娘最後真的會被墮了胎兒嗎?」

    知微揚眉,詫異的側過頭瞧著他,卻見他不再繼續說了,故作神秘的對她一笑。

    知微被吊著胃口,心裡實在很不爽,忍不住在袖裡狠狠地掐了下他的手背,竟得來他不懷好意的一眼,悄聲說:「回去再詳說。」

    說罷,也不顧旁人什麼神色,拉著知微對侯爺與賀氏敷衍的略行了個禮,便揚長而去了。

    直到出了悠然居,知微才終於回過神來,忐忑道:「我們就這樣走了,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除了二房三房愛湊熱鬧的,誰願意留那兒看那鬧劇。」李思淵瞥她一眼,笑道:「怎麼,昨晚還沒累到你,今兒還有精神看熱鬧?」

    知微白他一眼,只當那**的話是耳邊風,蹙眉道:「你方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是我的猜測,你若真好奇,一會我讓人告訴你。」李思淵瞧一眼身後跟著姜嬤嬤等人,「可瞧出了些什麼來?」

    知微歎口氣,「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還有呢?」

    「我好像跳進了一個火坑。」

    「……還有呢?」

    「侯爺彷彿不大管內宅的事,二太太很厲害,大太太似乎一直被她打壓著,安佳怡在大房乃至整個侯府都不得臉,四姑娘彷彿與你關係還不錯,五姑娘有些奇怪,九姑娘似乎是個好的,四老爺四太太不欲參與侯府的明爭暗鬥,二房柏二嫂子似乎內向了些,三房昊大嫂子是個精明潑辣的……」知微掰著手指頭一一總結道,想了想,沒什麼遺漏的了,「就瞧出了這些來。」

    李思淵讚賞道:「這麼會兒時間能瞧出這些來,倒也不容易。不過李淑瑤與我並不親厚,不過給我做了幾雙鞋子罷了。」

    知微瞅著他:「你就告訴我,這府裡到底哪一位同你是親厚的?」

    李思淵想了想,望了一會天。

    知微等了半天,他還在望天。

    「不會一個都沒有吧。」知微糾結的問。

    李思淵神色沉重,終於不望天了,「一年前,我還不是將軍時,的確一個都沒有。所有人視我為洪水猛獸,我連李家列祖列宗的臉都丟光了,害他們都沒臉出去見人,誰會與我親近?只除了賀氏與李淑瑤時不時勸說我兩句,幫我在人前分辨兩句而已。」

    知微亦是滿面沉重:「這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你說你活該不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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