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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兩生花開 紅塵若雪 「番外 」恍然斷送幾春秋(6)夢醒時分 文 / 妖妖逃之

.    番外恍然斷送幾春秋(6)夢醒時分

    紊兒靠在他的懷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身體的力氣與溫度都在一點點的流失;捲翹的睫毛輕顫了幾下,緩慢的睜開眼睛,模模糊糊之間似乎看到那張峻顏近在眼前。

    自己沉淪在一起很溫暖很溫暖的懷抱中,真的沉淪的無法自拔。

    「玖月……是你來了,是不是……你來看我了……」孱弱的聲音幽然的傳來。

    蕭子墨一怔,身子都僵硬著,低頭,黑眸不解而疑惑的看著紊兒的憔悴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頰,她在說什麼。

    紊兒靠在他的懷中,緩慢的抬起頭細細的打量他的輪廓,眼神深情而苦澀,眼底的光是那麼的微弱,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玖月,你終於肯來看我了,我等到你了,是不是……」

    晶瑩剔透的眼淚無聲無息的劃過,從眼角落下劃過唇瓣是那樣的苦澀……

    她已經意識不清楚了,她把自己認成了凌玖月。

    這對蕭子墨來說是多大的恥辱!

    「我不是凌玖月,我是蕭子墨。」這句話卡在咽喉,他很想說,可是凝視著她深情又絕望的目光,他竟然說不出口。

    她心裡是在想著凌玖月的,她很想很想再見凌玖月一面,可是她不敢,她連去驚擾他的生活勇氣都沒有……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永遠默默無聲的活著,心裡想著念著愛著怨著,把自己壓抑到崩潰,也不願意去打擾別人的生活。

    「是是我我來看你了。」蕭子墨啞聲,斷斷續續,他說不清楚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只是很難受,不想破滅她臨走前的美好幻想。

    被淚侵濕的唇瓣淺淺的勾起心滿意足的笑容,靠在他的懷中,側臉親吻著他的胸膛,感覺到他收緊力氣抱緊自己,這樣的場景她連幻想都不敢。

    如今,她真的盼到了。

    「玖月我好開心你終於來了。我在心裡一直做著一個夢,夢裡我能告訴你,我愛你,我能輕輕的抱著你,哪怕只是一秒對來我說都好快樂。我知道你心裡最愛的人是小九,你的心再容不下任何一個人,我不敢奢望你喜歡我,可是偶爾我也會貪婪的在心裡期盼,你能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紊兒……」蕭子墨聽著她的話,心揪起來,餘光掃向牆上的鐘,為什麼凌玖月還不來……

    他不知道紊兒一直在等嗎?

    「玖月,和你生活的四年是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我沒有後悔過嫁給你哪怕是假結婚可我情不自禁的把自己融入在妻子的角色裡,照顧你照顧明珠成為我生命最大的快樂與幸福。我想過,如果她不回來若不回來我們就這樣過一生該有多好可是她還是回了她回來我就要把你還給她」

    「別說了紊兒別說了」蕭子墨聲音哽住。

    紊兒的呼吸越來越薄弱,儘管蕭子墨再用力的抱住她,也留不住那流失的體溫,逐漸的冰冷。

    「你是我借來的幸福借來的幸福怎麼能夠幸福呢借來的幸福終要還啊」眼淚無聲無息的往下落,黑白分明的瞳孔裡水霧朦朧,「玖月我能不能最後的任性求你一次求你親我一下親一下牧如紊兒,不是小九」

    那一夜,凌玖月吻著她的唇,可是口中心中念的卻都是林九的名字。

    她好想好想被玖月親一下,讓他親一下牧如紊兒,不是林九的替身,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蕭子墨幽深的眸子掃過鍾與門,薄情的唇泛著淡淡的冷笑。

    牧如紊兒,他不會來了你到死愛的男人,他不會來看你一眼。

    你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偏偏要愛上注定不會愛上你的男人。我和凌玖月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壞最壞的混蛋,哪裡值得你如此深愛。

    黑眸一點點的對上她迷惘而期望的眸子,她曾經是那樣的美好,自己剝奪了她最美好的純真與年華,難道最終連她小小的奢望都無法滿足,讓她不帶遺憾的走,都不能嗎?

    驕傲如他的蕭子墨,嘴角漾開笑容,輕喃:「好」。傾身,薄唇冰涼的貼在她冰冷的唇瓣上,觸覺微涼;她的唇瓣已經不如當年那般柔軟細滑,好像總讓人吃不夠。

    現在的她油盡燈枯,蒼老的猶如從樹心壞死的老樹,粗糙的唇瓣都是裂痕,猶如她的命運,被歲月磕碰的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只剩下斑塑的傷痕。

    在那一夜,蕭子墨是真的想過要阿九的,只是他的驕傲,他的自尊都不允許自己去做另外一個男人的替身;而此時此刻,他卻為自己從未愛過的女人,做了那個男人的替身……

    不知這是命運的偉大,還是他的諷刺。外番輕睫中。

    淚珠從眼角緩慢的輕輕的劃落,模糊的視線中,她好像逐漸看清近在眼前峻寒的輪廓,心中一片荒涼,漫天的哀傷,無邊無際。

    原來,到頭自己還是做了一個夢。

    是夢就會醒。

    夠了真的夠了這一生她真的走累了,奮不顧身的愛過蕭子墨,迷迷糊糊的戀過凌玖月,一切都夠了。

    女人,這一生總要愛過兩個男人,一個是奮不顧身,一個是溫情眷戀;兩個男人歷練出一個新的女人,儘管最終他們都會在這個女人的生命中不知所蹤。

    「謝謝」

    她微動的唇瓣,微弱的感激就好像是他的錯覺,謝什麼呢?

    是謝謝給了她一段快樂時光的凌玖月,還是謝謝為她放下驕傲與自尊做了一次替身的蕭子墨?

    誰知道。

    紊兒溫柔的目光看著他,嘴角輕輕的漾開笑容,彷彿已經沒有遺憾了,薄如蟬翼的睫毛一陣劇烈的顫抖後逐漸走回宿命給予她的結局中——支離破碎。10nlk。

    眼簾不斷的往下沉,眼底的光猶如油燈的燈芯已經燒到最後一秒,逐漸的熄滅……

    年輕的生命就此隕落。

    揪住他衣袖纖長枯瘦的手指逐漸抽離,在冷清的空中劃過寂寥的弧度,往下垂落……

    「紊兒……」

    下一秒門被人推開,凌玖月大口大口喘氣,那一瞬間,親眼看著紊兒的手劃過寂靜的弧度從此墜落,就好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刺進心口……

    遲了

    最終還是遲了

    那一秒的遲到,從此陰陽兩隔,永不相見。

    人生,怎能如此殘酷。

    凌玖月呆愣的站在門口,冷清的眸子看著永久沉睡的人兒,眼底流動著傷痛,無法言語的難過,額頭的汗靜默的順著俊美的輪廓往下流……

    蕭子墨緊緊的抱著失去溫度的她,手面的青筋都暴露出來,臉色是說不清楚的傷與痛,緩慢的抬頭看向凌玖月,黑眸裡是複雜的怨恨,聲音低啞,憤怒到極點後是極致的冷漠。14967626

    「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她撐著最終一口氣一直就只是想看你最後一眼凌玖月此刻你與我又有什麼區別?」

    我們把深情溫柔眷戀給了阿九,卻都忽視了這個安靜著一直愛著我們的女子。

    蕭子墨與凌玖月的區別在哪裡?

    他們都對愛的人仁慈,對愛自己的人殘忍,他們只在乎自己喜歡的風景,忽略了一直守候他們的風景。

    她們錯了嗎?他們只是不愛,而已。

    牧如紊兒錯了嗎?她只不過是心不由己的愛上了,而已。

    人的一生起起伏伏,愛愛恨恨糾纏到最終,帶不進黃土,只剩下白骨。

    ***

    紊兒的葬禮是蕭子墨負責的,沒有很多人,只有她愛的人。

    尊重紊兒的意思,她的死沒有告訴明珠,可是蕭子墨吩咐傭人為她準備了一套黑色的衣服,連扎頭髮的都選擇黑色。

    下葬的那一天,陰天,細雨濛濛的。

    蕭子墨前一夜同明珠說了許久,說是參加一個朋友的葬禮,她應該去的。

    站在墓碑前,每一個人的臉色都異常的哀傷,身穿莊重的黑,支撐著傘,目光凝視著墓碑上黑白的笑顏,年輕,單純,美好。

    明珠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迎面吹來的秋風中透著寒意,蕭子墨站在她的身旁,雖然支撐著傘全傾斜在她身上,可還是有一半的衣服被細雨淋濕。

    蒼白的臉頰沒有任何的表情,麻木近乎沒有了靈魂,偶爾會眨眼,捲翹的睫毛輕顫著,她不知道葬的是人誰,但沉重的氣氛讓她感受到了壓抑與不安。

    垂在身體旁邊手指揪住自己的衣服,用力的骨節都突出來了。一旁的樹枝上站著的烏鴉一聲聲的哀鳴,讓悲涼無處遁形,四處流竄,冰冷與黑暗,無窮無盡。

    看著墓碑誰也沒有說話,可是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說。

    林九走上前將手裡的百合放在了墓碑前,水眸泛著淚光看著她,手指忍不住的輕輕的撫摸她年輕的容顏,一片冰冷與濕意……

    凌玖月走上前放下百合,攬住林九的肩膀輕輕的拍了下,似是安慰。

    蕭子墨牽著明珠走到墓碑前,同時放下了手中的百合花,白色的花瓣上沾著雨珠,在風中輕輕的搖曳。

    紊兒,雖然不能告訴明珠你的離開,可我還是把她帶來了,我知道你會希望她能送你最終一程。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一定會讓她健康的長大,終有一天把欠她的幸福快樂,都還給她。

    這樣,你是否能走的安心,沒有遺憾。

    待待今天穿著黑色小西服,雖然很不喜歡,但早上媽媽千叮嚀萬囑咐今天不可以脫,也不可以亂說話,所以他一直認真沒說話,也沒把討厭綁身體的衣服給脫了。

    實際,今天他也沒心情,因為他看到那個比自己大一點的女孩子了。

    媽媽說,那是姐姐,只是眼睛看不見了。

    待待想不明白爸爸什麼時候和媽媽給自己生過一個姐姐,而且她的眼睛為什麼看不見?

    還有她和那個想偷自己家車子的怪蜀黍到底是什麼關係?

    凌玖月讓待待和明珠先上車,自己則和蕭子墨要說幾句話。

    「明珠,你和待待在車子裡等我們,很快就好。」林九憐憫的目光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明珠,心頭緊縮的疼,不放心的又對待待說:「待待,和姐姐在車子等我們,不許亂跑,不許欺負姐姐,聽到沒有。」

    「聽到了!」待待懶散的回答,如狐狸的眼睛看向明珠,心裡納悶:這個姐姐是木頭做的嗎?不會笑不會哭也不會說話。

    林九輕輕的關上門,走向談話的兩個男人。

    明珠再見到玖月和林九,沒有像以前那樣膩歪他們,但也沒有排斥,很禮貌很客氣的喊,爹地,乾媽。

    之後便再也不願意開口。

    待待坐著很無聊,想下車聽到媽媽的話又不敢下車,今天的氣氛很怪,他還是別惹媽媽生氣的好。眼珠子轉了轉,最終落在身旁的明珠身上,「你不是看不見嗎?你老對著窗外幹嘛?」

    而且,窗外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明珠無動於衷,好像沒有聽到。

    「喂,我在和你說話呢!」待待被無視了,很氣惱,「本少爺叫凌希,凌玖月的凌,希望的希。你呢?不說話的人是小豬。」

    小豬……

    靜止的睫毛輕顫了下,記憶力爹地很喜歡拿小豬豬來逗自己,那些快樂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她緩慢的轉過頭,手指茫然的在半空摸索許久,終於摸到待待的臉頰,指尖微涼細細的摸索他的額頭,眉毛,鼻樑……

    待待頓時愣住,下一秒立刻炸毛:「你,你,你,你摸我臉幹嘛?」

    小臉、小耳朵,疑似有紅暈。

    小霸王還從來沒被女孩子這樣摸過臉頰,就連媽媽都沒有呀!

    「待待」明珠輕聲念到,手指順著他的鼻樑一路往下落在他的唇瓣上,「凌玖月的凌,希望的希,凌希,你是我的弟弟啊!」

    在很多年後,小霸王的待待,長大後惡魔凌希始終忘不掉,那個比自己大的看不見的女孩子,用著無比悲哀淒涼的聲音說:凌希,你是我的弟弟啊!」

    少爺:明天林九的番外完結。這次是確定的日期,不是忽悠你們的喲……是不是很突然,是不是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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