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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浮生若夢,浮塵未歇 085:身份解密 文 / 妖妖逃之

    085:身份解密

    斯藍抬眸,平視她,嘴角泛起點點的笑意:「我想,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什麼都做不到。舒骺豞曶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說完,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茶水,一直以為自己泡茶的功夫已經是極好,沒想到始終不如溫婉柔,這個知性溫雅的女子。

    溫婉柔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放下杯子,攏了攏自己的披肩:「去吧,斯辰一定還在等你。」

    「我先走了。」斯藍站起來,對她微微鞠躬,轉身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拉開門,身後波瀾不驚的語氣傳來:「斯辰自從18歲後,一直活在痛苦裡。曾經秦心讓他活的更加痛苦,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救贖,希望你不要讓他再痛苦下去。」

    斯藍沒說話,只是開門,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你讓我來救贖藍斯辰,那誰又能來救贖我?這個世界原本就不公平,藍斯辰的痛苦全是他自找的,是活該!

    赫連澤站在藍雲笙的房間,面對著那些獎盃,獎狀,不斷的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良久嘴角揚起淺顯的笑容。看樣子,藍雲笙小時真的很努力的在討好爸媽,不過兩個人都不領情。

    真是一個傻孩子。

    斯藍站在門口看到赫連澤對著那些獎盃獎牌苦笑,叩了叩門。

    赫連澤轉過頭看到她時便聽到她開口道:「我們回去吧。」

    「好。」赫連澤點頭,眼神再掃過獎盃獎牌時,隨手拿起一枚銅牌的獎牌,不過拇指大塞進自己的口袋裡。嘴角掛著雅痞的笑容跟在她的身後大搖大擺的離開。

    下樓時,斯藍迎面看到藍易迎面而來。四年前,斯藍就見過藍易,是藍傲天身邊的得力助手,藍傲天將他放在藍斯辰的身邊,為他辦事。

    按道理也是藍斯辰的人,但如果他知道藍斯辰不是藍家的人,還會死心塌地的為藍斯辰辦事嗎?

    藍易面無表情,一身軍人的嚴峻與莊嚴,走路的姿勢都保持著軍人的姿態,抬頭挺胸!

    斯藍與他擦肩而過,忽然皺起眉頭,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藍易的背影——

    赫連澤見她停下腳步,忍不住好奇的順著她的視線看像藍易的背影,壓低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發生什麼事?你怎麼了?」

    ——臉色很差,眼神又閃爍不定,她到底是在想什麼?

    斯藍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的看著藍易的背影走進書房,藍雲笙和秦心還在書房裡聽藍淵墨的訓話。

    「我們還沒有去和藍先生告別。」

    「有這個必要嗎?」赫連澤一點也不喜歡藍雲笙的老頭!

    斯藍嘴角浮起淺顯的笑容,在暖色的燈光下變得生動,明眸似水,流光溢彩,「這是做晚輩的基本禮貌。」

    說完,便折身走向二樓的書房。

    ——咚咚。

    「進來。」

    斯藍聽到聲音後,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坐在沙發上的藍雲笙與秦心,藍易站在一旁;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斯藍一個人的身上,唯獨藍雲笙的視線是直接落在她身後的——赫連澤。

    「藍先生,謝謝晚上的招待,現在我們要回去了。」斯藍客氣有禮,嘴角噙著的笑意尺度剛剛好。

    藍淵墨點頭:「回吧,一路注意安全。」

    「是,那我們先走了。」斯藍彎下腰輕輕的鞠躬,直起身子時,餘光掃過藍易的頭頂,多了幾分探究,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赫連澤眼神掃過秦心與藍雲笙,鳳眸也多了幾分疑惑,複雜,跟隨斯藍的腳步大步流星的離開藍家。

    斯藍上車時,直接咬住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一臉的心神不定。

    赫連澤默不作聲的發動車子,一般斯藍露出這樣的神色就表示她發現什麼,在思考什麼,最好是不要打斷她的思路。

    是和藍家有關嗎?剛剛她到底看到什麼了?整個人像變了一個人,心事沉沉,比拿到晶片之前更凝重似地。

    赫連澤平穩的開車將她送到酒店的門口,斯藍準備下車時,赫連澤兀自的開口:「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語氣平緩而遲疑,略帶著小心翼翼。

    斯藍站在車門口,看到他誠摯的眸子裡的緊張,沒有多做考慮的點頭:「想做什麼大膽的去做,無論結果是什麼,我陪你一起承擔。」

    「夠義氣!」赫連澤對她伸出大拇指,真心實意的佩服她,越來越有范了。

    斯藍沒多說什麼,只是轉身就走向酒店的門口,遠遠的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黑影,腳步停頓了幾秒,心口被什麼東西震了一下,不斷的在顫抖。

    當視線落在她身上時,斯藍不在遲疑,加快腳步走到他面前。看著有身。

    「你怎麼站在這裡?」

    藍斯辰掠了掠她落下的頭髮,嘴角倚著淺笑:「反正呆在房間也無聊,想你也快回來就下來接你。」

    「上去吧,夜晚的風冷。你別又著涼了。」斯藍握住他的手,發現他的手比自己的手還要冰冷。

    也是,這麼晚,他只穿著單薄襯衫就下樓,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子自然是沒有溫度的。

    回到房間,斯藍讓藍斯辰先去洗一個熱水澡,自己坐在沙發上發呆,隱約聽到浴室傳來出來的流水聲,下意識的去咬自己左手的無名指,就在她想事情入神的時候,手機忽然發出嗡嗡的聲音。

    她回過神,打開手機看到耨耨的信息——

    斯藍,我對不起你們,要是我回不來,幫我和ann說一聲對不起。

    斯藍想到什麼,手掌合起,緊緊的捏著手機,大概想到什麼,猛然的站起來,瞳孔不斷的擴張,後脊骨都僵硬了。

    藍斯辰剛好從浴室走出來,鳳眸溫柔又擔心的看向她:「怎麼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今晚可能在耨耨那裡不回來。你不要等我了。」斯藍側對著他,沒有側頭去看他,也沒再多說一句,只是抓起茶几上的車鑰匙,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口。

    「阿斯……」藍斯辰見她就要拉開門走出去,迫不及待的開口。

    斯藍活生生的收回要邁出去的腳步,遲疑的回頭,水眸只是盯著他看,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開車小心。」藍斯辰沉默片刻,猶豫的開口,冰眸凝視她時,心裡那一股不安與擔心,愈加的濃烈。

    斯藍只是點頭,下一秒轉過身不再遲疑的離開,最留給他一個毅然決然的背影。門被輕輕的帶上,金屬碰撞在一起的聲音,冰冷的,毫無感情,卻像是鐵錘狠狠的捶在藍斯辰的心頭,震痛的感覺,真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站在原地多久,感覺渾身冰冷了,僵硬了,週遭像是被投入海底一樣,沉悶的、窒息的、整個人的神經都好像在緊繃著。

    下一秒,他立刻奔到臥室,利眸落在手機上,立刻抓起來撥通電話:喂,風穩,她現在出去了。你幫我看好她,別讓她出事,我換好衣服立刻過來。

    切掉電話,轉身立刻從衣櫃裡拿出衣服,大大的衣櫃裡,靠左邊的衣服全是他的,靠右邊的全是斯藍的,整齊的掛在衣櫃裡,就好像是一對新婚夫妻。

    藍斯辰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伸手去摸了摸她的紫色裙子,眼神裡的光更加的堅定決絕。

    「不會的,相信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傷害了。」

    說完,他火速的換好衣服,就在準備出門時,電話響起來了……

    他用耳機接聽,這邊立刻換鞋,耳邊傳來季風穩的沉重的聲音:「我發現有兩輛車子暗中跟在她車子後面。」

    動作停滯了一下,感覺心口緊繃的難受,像被一根刺狠狠的刺進去,不見血,但感覺是痛的。

    「擋下兩輛車子等我過來,記住,不要讓她發現。我馬上到。」

    「好。」

    電話切斷了,藍斯辰也果斷的走出房間,不再有任何的遲疑。

    ————————————純潔的少爺分割線———————————

    斯藍開車到歐若所住在的酒店,沒有任何遲疑的飛快的上樓,找到歐若的房間,門開著,房間裡卻沒有一個人。額頭急的冒出細細的冷汗,沿著輪廓線無聲無息的往下掉;想到什麼,又飛轉的轉身跑出了酒店,走向酒店不遠處黑暗的巷子。

    夜深人靜,月朗星稀,每走一步彷彿都能聽清楚腳步聲,儘管她的腳步已經盡量減輕了。

    幽邃的巷子盡頭有一盞微弱的路燈,燈光周圍盤旋著不少飛蛾,空氣裡流動著腐臭的氣息讓人隱隱作惡。

    「告訴我,為什麼?」冷清的聲音裡充滿了心痛與不可置信。

    歐若像是剛洗過澡,頭髮濕漉漉的,水珠一滴滴的往下滴,身上穿著浴袍,連鞋子都沒穿,赤腳踩在地上,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神色也是淡淡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歐若?」唐耨耨開口,嘴角勾起一聲冷笑:「你真以為我會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認不出來嗎?」

    「唐凌,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歇斯底里的一聲怒問在黑夜裡不斷的迴盪,一直到飄蕩向遠方,很遠很遠。

    歐若的臉色一僵,劃過一絲不自然,眸子卻波瀾不驚的盯著她看:「我不是什麼唐凌,我是歐若。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

    「我是有可能認錯人。」唐耨耨冰眸盯著她,眼神裡劃過痛苦與不堪,視線緊緊的盯著她陌生的臉:「可我不會認錯唐凌後背上那一塊疤痕。」

    黯淡的光下下,歐若投在地面上的影子明顯一頓。

    「你知道嗎?那塊疤是我們出任務時,唐凌為了保護我,為我擋的一個子彈,她差點沒命。」唐耨耨想到那些往事,心口還是暖的,可眼神看到這張陌生的嘴臉,心卻是寒的,「如果你不是唐凌,為什麼你後背上的疤痕與唐凌一模一樣?整容可以改變你的樣子,你可以改變自己的聲音,卻改變不了自己的血液與指紋。」

    唐耨耨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袋子,裡面封著的是一團紙巾,嘴角揚起冷笑時,狠狠的砸向歐若,怒不可歇:「你還有什麼好狡辯嗎?」

    歐若水眸看著她半天都沒說話,垂下的眸子看著地上的紙巾,四年前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沒想到四年後還是被發現了。

    有一句話是不是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歐若再次抬起眸子時,毫不遲疑的從懷裡掏出一把槍,銀色的槍口準確無誤的瞄準唐耨耨的頭部……

    近乎是在同一時間唐耨耨藏在袖子裡的袖珍銀色手槍也指向了歐若的心口處。

    「呵。」歐若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們果然是姐妹,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我們更瞭解彼此。」

    斯藍站在黑暗處看這個眼前這一幕,不知道是黑夜特別容易感傷,還是真覺得心痛。

    她們是親生姐妹,身體裡流淌著同樣的血液,唐凌當年可以為了耨耨不要命,而此時此刻這個世界最相互瞭解的兩個人卻拿著手槍指著彼此……

    這多可笑,又多可悲……

    耨耨,此刻你的心該有多痛。

    ——自己的親妹妹居然變節了。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圈子,可以讓曾經感情那麼好的兩個姐妹,反目成仇。

    「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們,背叛ann?」唐耨耨不肯死心的再次問道。

    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妹妹會變節,四年前難道是她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瞞天過海,讓自己改頭換面,死而復生。

    「因為我受夠在黑暗裡的存活。」歐若淡淡的回答她,冰眸裡波瀾無驚的神色,舉著槍的手緊緊的握住槍,食指壓在扳機上:「我受夠了沒完沒了的任務,受夠了ann的指令。我只想要活的普通平凡一點……」

    唐耨耨眼底劃過詫異,冷清的神色閃爍著不可置信。

    「當初你和我一樣為了報答ann,自願加入。ann從來都沒逼過我們,當初甚至他還勸你要想清楚,他早說過你的性格不適合,是你自己非要加入,現在你居然說……」

    「是!當初是我自願,強烈要加入!可是——」歐若語氣一頓,變得陰沉而冷漠起來:「現在我後悔了!我不要再過以前的日子,我要改變,過我想過的生活。ann是對我們很好,所以就算我脫離你們我也沒有把你們的身份洩露出去半個字。我只是想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呵!」唐耨耨冷笑一聲,嘲諷道:「這樣說來我們還要感謝你了。」

    歐若手收緊握住槍柄的力氣,冷聲道:「耨耨,看在我們姐妹一場,放過我,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不可能。」唐耨耨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絲毫的遲疑。「就算我放過你,ann也不會放過你。」

    「他不過是救了我們一命,可我卻是你唯一的親妹妹!」歐若語重心長的開口,不解的眼神盯著耨耨:「為什麼你要這樣死心塌地的為他賣命?姐,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助你脫離他們,淵墨會幫助我們,他會保護我們的。」

    「閉嘴。」聽到「墨淵」兩個字,唐耨耨只覺得是莫大的諷刺,臉色沉了沉,咬牙切齒道:「不要再和我提那個噁心的男人!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他年紀大的可以做我們的爸爸了,你居然和他……」

    剩下的話她說不出口,那副畫面在腦海裡迴旋,到現在還覺得噁心。

    歐若神色一怔,嘴角浮起淡雅的笑容:「原來你都看到了……」失聲笑了幾聲,蒼涼的笑意在幽深的巷子裡徘徊,漸漸的隨風散去……

    「這樣一來,我也不必隱瞞什麼。是,我和淵墨在一起。嚴格來說——我是他的情婦!」

    「你怎麼會這樣!」唐耨耨聽到她親口承認,心口似被什麼沉重一擊,臉頰都火辣辣的。

    自己的親妹妹不但變節,還做了情婦

    「很奇怪?」歐若嘴角泛著淤泥的笑意,坦然的神色毫不羞恥,另一隻手輕輕的撥弄自己的長髮,眸光在黑夜裡綻放著罌粟美麗而陰毒的光。「為了拿到藍淵墨的證據,我潛伏在他身邊整整一年。在我以為不可能完成任務時,卻沒想到他早就識破我的身份,可是他沒對付我……」

    「他真的很好,不但沒對付我,還幫忙隱藏我的身份。對我那麼溫柔,體貼,就算再忙他也不會丟下我一個人,想盡辦法把我留在身邊。他對我是真心的,真心真意的愛我。」

    歐若的表情在說道她和藍淵墨時都情不自禁的多了幾分溫柔,整個人像是沉浸在愛情的小女孩,神魂顛倒,沒有理智。

    「他會真心愛你?」唐耨耨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冷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真不敢相信這會是自己的妹妹,怎麼會這麼天真,天真的以為藍淵墨那樣的男人對她會是真心的。

    「你別做夢了,他怎麼可能會真心愛你?他不過是在利用你!」

    少爺:哎吆喂,這兩天人好少,難道的過節還麼回來?這群女朋友真不靠譜啊,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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