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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88.墮-胎會老的更快 6000+ 文 / 楚東來

    易小樓一把推開他,雙手撐在地上,心中銳痛,身體僵硬的動都動不了,雙唇悲慼而絕望的顫抖著,半個字也說不出來。舒骺豞曶

    原來他費盡心力演了這麼一場苦情戲,最終不過是為了要她腹中孩子的命。

    原來,一切不過是她自作多情而已,他的心裡時時都在想著該如何處理掉這個孩子,而她竟然還以為他是特意給她過生日。

    白東風瞇眸看著對面痛不欲生的易小樓,瞳孔深處又晶瑩的光亮在顫抖,他屏息忍住,輕聲喚她,「別哭了,先吹蠟燭許願吧,我已經許多年沒和你一起許願了。」

    彷彿方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也彷彿那句不要孩子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他聲音裡的風輕雲淡是假裝不出來的濱。

    易小樓的手還是顫抖的,胸口彷彿被此間憋悶的空氣給撕裂開來,所有的冷風一瞬間灌入,疼的血液凝結脈搏驟停。

    她坐直身子,透過昏黃的燭光看他,他的臉是溫暖的。

    她忽然想起來多年前的那個生日,她就是把自己給他的更。

    生日時下著大雪,他捧著蛋糕,在輕柔的生日歌旋律中朝她走來,也是這樣溫柔的模樣。

    她就是陷進這樣的溫柔裡,絲毫不知道這是個天大的陷阱,是無窮無盡的傷害。

    那時年少,她的心如小鹿亂撞,在他黑如瞿石的雙眸注視下,笑著對他道謝,感動的滿眼是淚,與他一起吹滅了生日蠟燭。

    大學在江州,離家遠,生日時還沒放假,她人在學校,能記住她生日的人還是頗少的,她沒想到他記住了,還給了她一個人生中最難忘的美好夜晚。

    她許願的時候見他也閉上了眼,許完願後就眨巴著狡黠的大眼睛問他,「魏家延你神經病哦,怎麼連別人的生日願望也要蹭。」

    他對她笑,笑的叫人如沐春風,「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以後你的生日就是我的生日,每年的這一天,我們都陪在彼此身邊,同一天可以許兩個生日願望,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被他眼裡的真誠感動,那一夜,第一次小心翼翼的躺在他身下,被他身上灼燙的男性氣息所包圍,心跳如擂鼓一般。

    縱然已事隔多年,她還能想起那一夜的悸動。

    擦擦眼淚,她與他對視,看不透他瞳孔裡那一抹跳躍著的亮點到底是隱忍的淚,還是這深夜的霧氣。

    易小樓擦擦臉上冰涼的淚水,「你別許願了,以後就把楚怡文的生日當成是你生日吧,我的生日我自己過。如果今天還有兩個願望,就請你把那一個讓給我。」

    說完她雙手合十,放在下巴底下閉上了眼睛。

    白東風透過燭光看她,見她臉上仍有殘留的淚,他也想到那一夜了。

    他像瘋了一樣要了她許多次,每一次都狠狠的往她身體最裡面頂,高-潮來臨前的快感如海潮一樣將彼此徹底淹沒。

    那時她還剛歷房-事,哪裡受得住他血氣方剛的衝動,嬌嫩的身子癱軟在他懷裡,顫抖的像個無助的小孩。

    他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親她啃她咬她,好像怎麼都要不夠。

    那時她沉睡之後,臉上也帶著這樣的淚,不同的是當日是唇角翹起的,帶著滿足的幸福,睡得很甜。

    而今這張臉上滿是隱忍和傷痛,看得他也心裡大慟。

    修長的大手抬起,已經伸到她面前了卻放了下來,他連給她擦擦淚水都不敢,他怕自己會心軟,更害怕因為他心軟而有可能造成的更加殘忍的後果。

    所以他最終還是把手收回去了,她這兩個願卻似乎許了很久,雙手就那樣交叉著放在下巴下面,長長的睫毛有些顫動,眼睛卻一直沒睜開來。

    他要提醒她蠟燭快燒完時,她的淚從閉合的眼眶中溢了出來,彷彿怕他看見了,她猛地低下頭去,呼一口氣把蠟燭全都吹滅了。

    小小的空間裡頓時漆黑一片,之後是殘缺的月影照進來,並不明亮,卻足以看清蛋糕的位置。

    白東風笑的一點都不誠懇,拿著小刀塞進她手裡,復又握著她纖細的手腕,「來,我們一起切蛋糕,你嘗嘗我做的是不是不及蛋糕師傅做得好。」

    易小樓冷笑,手中的刀一鬆,落在蛋糕上,將上面細心做好的奶油玫瑰壓的扁扁的,「你做的蛋糕就留給楚怡文或者你的素素吧,我不需要這種虛情假意。」

    白東風於黑暗之中緊鎖住她的雙眸,似乎要從她眼中看出什麼來,可終究夜色太暗月色太淡,她的眉眼也看不清楚。

    他長舒了口氣,按下一個按鈕,蛋糕從打開的窗戶中被送到外面,兩人之間再無任何障礙物。

    他挪上前來將她緊緊擁入懷裡,「我知道你必然怨我,但孩子的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先做好心理準備,無論如何我不可能讓他到這個世上來。」

    他知道這話必然傷了她,可他心中的痛絕對不會比她少一分一毫。

    他想抱緊她,再緊一些,最好能把她揉進骨血裡,這樣無論天涯海角,他都能將她帶在身邊。

    德國的那四年,有時候想起她,會忽然覺得胸中充滿了恨意,一開始他以為是他恨她背叛自己投向唐逸的懷抱。

    而後來的後來他想明白了,無論她對他做什麼,他都不可能會恨她的,她離他太遠太遠,他真正恨透了的是那數萬公里無法跨越的距離。

    易小樓已經沒有力氣推開他,仍由他抱著,整個人如行屍一般,月光照進她眼中,也是灰白的一片,冰冷而殘忍。

    痛的久了,她覺得自己幾乎麻木了,可是心臟裡為什麼潮濕一片呢?心也會哭泣嗎?還是因為眼淚憋回了心裡?

    她只覺得那些鹹澀的淚水開始化成層層的虛汗,慢慢爬上脊背,帶著鹽分的水汽浸透心臟時揪的她渾身都痛。

    掙開他的懷抱,她起身把玻璃門推開,大步走進冬日的冷風裡。

    白東風從身後看著她,她可真瘦,穿著白色睡裙走在香樹林裡的模樣就像個女鬼,飄悠悠的。

    撿起地上的羊絨睡衣,他大步追上前將衣服搭在她肩頭,又把胸前的扣子給她扣上,「夜裡風冷,你這樣會凍著自己的,不要傷上加傷。」她沒理他,一人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回房時手機響了起來,她沒看來電顯示,就算看了又如何呢,她手機上只存了白東風一人的電話號碼,旁的就算有來電顯示,她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來。

    接了之後聽到那邊是小天的聲音,有疲憊,卻帶著幸福。

    「樓,還沒睡吧,生日快樂!」小天的聲音很溫柔,像籠罩了一層暖暖的熱氣似的,直直透到她新房裡去。

    她吸吸鼻子,「嗯,就要睡呢,謝謝姐。」

    易小天總會記得她的生日,年年的今天總會等到凌晨給她一個電話,這些年已然成了習慣,要想改掉,怕都有些難。

    小天笑著嗔道,「傻丫頭,跟姐姐還謝來謝去的。」

    「你怎麼還不睡啊,都這麼晚了,不怕吵到小樂嗎?」易小樓靠在臥室裡的沙發上擦擦臉上的淚水。

    小天輕輕嗯了一聲,「小樂剛起來吃奶,這會兒克顯在抱著她呢,乖得很。」她似乎還逗弄了一下身邊的孩子。

    聽到此聲易小樓心裡又是一痛,孩子,小天姐的孩子一天天長大了,愈發可愛起來,可她的孩子呢,他還這麼小,他的父親卻無情說不要他。

    「姜克顯對你好嗎姐?」她捏捏眉心,先把自己的事情放在一邊,轉而把話題轉移到小天身上。

    「我和克顯搬出來住了,因為與公婆之間摩擦不斷,怕將來影響孩子,所以現在住在婚房裡,他爸媽在老宅。」

    小天姐搬到婚房的事情她已經聽舅舅說了,搬出來住也好,省的整日的都是煩心事。小天跟姜克顯的事情,有六成都是因為他父母的怪癖和挑剔。

    如今小夫妻和孩子一起住,他們老夫妻住,倒省去許多見面吵架的機會,對小天姐和小樂的成長都有好處。

    那話那頭的小樂哭鬧了兩聲,易小天似乎哄了一下,孩子馬上就不鬧了。

    易小樓抿抿唇,黑眸中漾起溫柔,「姐,你先睡吧,小樂也要困了。」

    「嗯,好,你也早些睡,晚安。」小天或許忙著照顧小樂,電話那邊隨即就想起了嘟嘟的盲音。

    掛了電話之後服務台發來短信提示她有一個未接電話,她看了一下,號碼熟悉。

    沒有撥回去,不過一會兒電話又響了,是短信,葉青青和葉承顥每人發來一條,祝她生日快樂。

    她回復了謝謝,之後渾身無力的趴在大床上,被子也不蓋,門也敞著,暖氣打出來的熱氣很快揮散,房間裡有些涼,她仍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白東風洗了澡從浴室裡出來,關了門之後抱起她,脫了她身上的睡衣,將兩人都蓋在錦被裡。

    關了檯燈,他在她耳邊輕歎,「我愛你。」

    愛她,呵,如果這話是在說不要孩子之前跟她講,或許她會相信,可如今呢,不過是個陷阱吧,如果她被他打動,如果她回應他這聲虛假的我愛你,是不是就此要受他擺佈,他要她拿掉孩子,她就要拿掉孩子?

    不屑的轉過身去,她背對著他,沒給他回應。

    他炙熱的大手從她腋下穿過,逕直握住她胸前柔軟的豐盈,貪婪的捏著那柔韌而有彈性的乳-房,指腹時不時捻過頂端挺立的櫻桃。

    易小樓也不動,任由他胡作非為。

    白東風從她的無動於衷裡感受到了她的冷漠,雖然身下已經腫脹的厲害,他卻沒有再動下去。

    只是把她抱的緊緊的,略帶胡茬的下巴抵在她肩窩裡,下身緊貼著她的臀部,焦渴的某處貼著她滑嫩的肌膚尋求短暫的安慰。

    易小樓覺得很累,頭也很暈,心裡痛得血肉模糊,竟然很輕易的就睡著了。

    小天曾大讚她命好,心裡痛苦就睡著的很快,可以少面對一些痛楚。

    她卻並不那麼認為,如果不開心,連夢境都會是灰色的。

    這一夜她卻沒有做夢,或許是太累了吧,也或許心太痛了,她睡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白東風的蹤跡。

    起身,梳洗,下樓,她準備好之後見桌上已經擺上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李嫂開心的上前拉住她,臉上的笑很是慈祥,「小姐,這些天的餐點都是少爺親手為你做的,少爺比我懂得營養搭配呢。」

    她唇角勾起,略帶嘲諷的看著剛忙碌完畢的白東風,他手上的傷沒有包紮,觸目驚心的傷處叫人眉心一痛,「白少這是為我做掉孩子做準備嗎?弄這麼營養豐富做什麼?表心意還是博取同情?」

    白東風臉色並沒多少變化,只是李嫂本笑著的臉一瞬間僵硬了下來,少爺不要這個孩子嗎?為什麼?

    她雖然不敢猜測他的心思,但從他如此在意易小樓來看,他確實是愛她的,可是愛她又為什麼不要她的孩子呢?

    就算他要娶楚家小姐,但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上來看,他也不會不要這個孩子。

    這是他第一個孩子啊!

    更何況,白家不缺養一個孩子的錢,他也不缺拴住一個女人的能力。

    為什麼呢?

    她疑惑的往白東風看了一眼,白東風似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李嫂忙鬆開易小樓,不敢在待在這冰冷的空氣裡,對白東風一躬身從餐廳裡退了出去。

    白東風放下手裡的東西拿餐巾放在桌上,拉開椅子,過來要扶易小樓,易小樓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欠身走到另外一邊,她挪開椅子坐下來,將疊好的餐巾放在腿上,「不敢勞動白少大駕,我有自理能力。」

    白東風眸色一暗,在她對面坐下來,「你多吃點兒,對身體好。」

    易小樓忘了自己右手還有傷,去拿筷子時手腕劇烈的一痛,筷子掉在地上,嘩啦啦的響。

    白東風迅速起身到她身旁來,躬身撿起那筷子丟回廚房裡,又給她拿了嶄新的一雙來,「如果實在不行就由我餵你。」

    易小樓瞥一眼他遞給她的筷子,並沒伸手去接,起身繞過他,「我嫌髒!」邊說邊給自己重新拿了一雙,左手彆扭的握著,坐到靠椅裡開始吃飯。她吃的很快,好像一點兒都不想與他在一起多待似的。

    早飯很快在她風捲殘雲的吃相中結束,她漱漱口,換了件厚實的衣裳,拎著包要出門。

    他從身後而來大力拉住她的手,她只覺得筋骨都快被他扯斷了,執拗的往前邁步卻終究敵不過他力氣大,最後身子直直的倒退,撞進了他懷裡。

    隔著厚厚的意料,他還是能感覺到他胸膛處的溫熱,透過後背一絲一絲的傳入心臟,可那些溫暖卻不能將她被冰凍了的血液融化。

    她冷冷轉過身來,「放開我。」連看都吝嗇看他一眼,她平視著前方,目光正好觸及他的下巴。

    白東風蹙眉,「去哪裡?」

    她不想跟他繼續爭執,抬眉與他對視,「我生日,舅舅叫我回家吃飯,怎麼白少也想同去嗎?看看現在辛辛苦苦費力經營著曾經被你逼到死亡邊緣的公司老總到底長什麼樣?」

    白東風的手鬆開了,又給她加了一件風衣,把玄關處的圍巾也拿過來給她繞上,「今天很冷,穿多點兒,晚上沒事的話就早些回來,我給你準備宵夜。」

    他的話她完全當做沒聽到,轉身走了出去。

    一直在門口等著的掛著軍區牌照的豪車還在那裡,司機恭敬的給她開門,白東風把她的包遞給她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生日快樂。」

    凌晨時分已經說過的話,他又重複了一遍。

    易小樓逕自盯著司機看了幾秒鐘,從他手裡拿過車鑰匙,「你不必送了,我自己去就好!」

    司機為難的看著她,她嘲諷的笑,回身冷冷凝視著身邊生殺予奪大權在握的男人,「我想自己去,可以嗎?」

    白東風眸中一暗,點了點頭,司機這才舒了口氣,退下去了。

    白東風上前為她拉開車門,「開車小心點。」

    她沒回應他,關上車門搖上車窗,踩住油門飛一般疾馳而去。

    後視鏡裡他高大的身姿一直站在大香樹下,遠遠望著她離去的方向,腳步未曾挪動一分。

    正往前走著對面一輛拉風的跑車駛了來,她往那輛車看時那輛車裡駕駛座上的女人也正好往她投來目光。

    是楚怡文。

    她看到她似乎並不驚訝,目光交匯的一瞬間對她微微一笑,笑容裡卻帶著無法企及的高傲。

    易小樓眼前的路開始模糊,淚水熱的燙心,是啊,她才是白東風的未婚妻,她當然可以驕傲。

    不像她,肚子裡明明已經懷著他的孩子了,卻不過是不被他認可的棄子。

    猛地踩住剎車,她停在路邊大口的喘著氣,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下來,痛的心臟彷彿被灼了個大窟窿。

    他們要訂婚了,自然會很多事情要商量吧,此後她每天都會來這裡找他嗎?

    那她們撞上的幾率豈不是更高了。

    兩人相較之下易小樓覺得自己在白東風眼裡不過比塵埃還低,她伏在方向盤上,撕心裂肺一般的哭著,等哭夠了才擦擦眼淚,把圍在脖子裡緊的她喘不過氣的圍巾摘下來甩到副駕駛上。

    準備把車開走卻見楚怡文的車又從她面前經過,經過小公路往東風會所外疾馳而去。

    前車窗經過她面前時她往她車裡瞥了一眼,剛好那時緊閉著的車窗被搖了下來,楚怡文坐在副駕駛上,身子讓了個空出來,楚怡文朝她笑著,纖手有意無意的指了指駕駛座上專心開車的白東風。

    易小樓皺起眉,她和白東風的事情楚怡文不會不知道,一直知道卻一直沒有什麼實際動作,這讓她疑惑。

    只上次楚遠山叫唐逸一起吃飯時她們打過照面,不過是唇槍舌劍了幾句,還都是暗戰。

    後來唐逸首次跨界做珠寶設計的發佈會上,兩人雖有見面,但也沒正面交鋒。

    而今她用這般眼神看她,很明顯是在挑釁,還有她的手勢,那是在炫耀。

    她從一早就知道,能讓白東風心甘情願的與她訂婚的女人,一定是有過人的手腕的。

    楚怡文不動她,只說明她和白東風還沒觸及她的底線。

    楚怡文不與她爭一夕之長短,說明她心裡非常清楚,她楚小姐才是白東風認可並且要娶回家的女人。

    而她易小樓不過是躲在暗處見不得光的。

    易小樓收回思緒開車要走,手機響了,她打開一看是一條短信,「聽說女人生氣會變老,還聽說墮胎會老的更快,易小姐千萬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哦。」

    是楚怡文,她怎麼會有她的電話?

    易小樓當即刪除了那條短信,可是就算刪除了,那話卻深深的烙進了她腦海裡,就算眼前一片空白,她都能想像的出來楚怡文那副高傲和蔑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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