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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篇 第二百一十二章 荒唐一夜 文 / 容若別來無恙

    傅恆因酒力腳步虛浮,也倒向睡榻,與馨瞳緊緊想貼。舒骺豞曶她第一次與自己夢中的情人如此親密地接觸,少女特有的羞澀與忐忑爬上心間。傅恆眼中雙影,燭光下,馨瞳頭上的珠花泛著迷離的柔光,他輕喚:「棠兒···」

    一聲低喚令馨瞳的心情跌到了谷底,自己努力了那麼久,幾乎用性命去交換的感情,就這樣被他否定了,「傅大哥,我是馨瞳啊。」傅恆恍若未聞,依舊輕撫著她的臉頰,「棠兒,以後我一定好好對你,不讓你和孩子受半點委屈。」這句話就像一道悶雷貫穿了她全身,令她渾身戰慄,「你們有了孩子?那我呢,在你心裡又算什麼。」

    「棠兒,我愛你。」

    「我不是,我不是···」馨瞳眼角淌出熱熱的東西,原來自己也是會真正心痛流淚的,既然我這樣努力都走不進你心裡,那就換種方式,讓我成為你身邊的女人吧。她閉著眼,靜靜解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肩頭,光潔的肌膚在燭光下就像一件精美的瓷器。擯棄少女特有的矜持,輕輕將傅恆安置在榻上,修長的指尖劃過他俊朗的臉龐,眼輪,鼻尖。他口中呢喃出聲,「別鬧。」

    她無奈地笑了笑,伏在傅恆身上,將衣衫褪盡,只餘一件藕粉色的褻衣,慢慢低下頭,試著吻向他的唇瓣,動作生澀而又熱烈。傅恆在酒意的唆使下,只當她是妻子,雙手攀向她的腰際,開始回應她。馨瞳嘴角微揚,開始為心愛的男人寬衣解帶,學著從前在萬府後院瞧見的那些偷情的姨娘們的模樣,或許她從未想過,當時對她們萬分鄙夷的自己,今天也會做出這樣比她們更不堪的事,試圖靠充當心上人的妻子而永遠留在他的身邊,是為了金錢,名譽,地位,還是其他,就連她自己也都分不清了。

    兩人的親暱十分短暫,因傅恆在回吻了她之後便深沉地睡去了。馨瞳苦笑著抱著他,同衾共枕,這是第一回,恐怕也是最後一回了吧,過了今夜,自己便該為她原本的追求而活,將她賣入萬府的惡婆娘曾說,男人的愛只是彈指間的事,女人只有擁有了金錢與權勢,才能擁有快樂。

    她吹熄了燈火,懷著美好的期許靜待明日燦爛的朝霞來臨。

    因著富察氏有兩位大人早朝,府中人皆有早起的習慣,雨棠昨日與傅恆相處不賴,今日便也早早起身,備上朝服送去,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家丁為其開門的那一瞬,驚是驚了,至於喜的,卻是另有其人。清晨的冷風灌入屋內,睡榻上場面香艷的兩人方被驚醒,馨瞳纖細的腳踝與白皙肩頭暴露在錦被外,傅恆上身未著寸縷,搭在她肩上的手臂驀地收回,面上具是驚色,對馨瞳道:「怎麼是你!棠兒,你聽我解釋!」

    雨棠手指微顫,抓起霽月捧著的朝服便向傅恆扔去,語中儘是諷刺意味,「中堂快穿上吧,免得著了涼誤了上朝的時辰!」又吩咐家丁:「去回稟福晉,就說家裡要辦喜事了!」隨即疾步離開,似晚一刻,自己便要被捲進那齷齪不堪的場景裡去。霽月在身後跟著,偷眼瞧著她面上凜然的神色,不敢亂髮一言。

    知道此事後,李榮保面上一黯,「這小子太沒分寸,我先同他上朝去,家中之事便交給夫人處理了。」莊福晉將粉盒往案上一扔,露出了十年來久違的鄙夷憤恨之色,「這丫頭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原以為她不會膽大至此,真是可惡!」橙兒默在一邊,「主子您打算怎麼做?」「此事甚是棘手,若是旁的女子,打發些銀兩也就罷了,只是她於恆兒有恩,草率處理便難免有損富察氏的名聲。再者雨棠那孩子,平時雖孝敬溫順,性子卻也是極倔的,罷了罷了,總歸不過豁出我這張老臉去!」

    莊福晉命人將馨瞳帶到花廳,四下圍門一關,便儼然如密室般昏暗。「福晉,是馨瞳的錯,馨瞳願受責罰!」莊福晉托著茶盞,堆著滿面笑意,「哦?你有何錯啊,說來聽聽。」「馨瞳昨夜輾轉難眠,見家丁搬酒,且夜已深了,便讓他回去歇息,自己代勞。可萬萬沒想到將酒送到時,傅大哥已是酒意微醺,讓我與她同飲,後來···馨瞳便醉了,發生何事,我一無所知。」

    「本是恆兒糊塗,你又有何錯呢?是非對錯,並非我此刻想要深究的。咱們不如來談談,此事該怎樣收尾。」

    橙兒將雨棠請至花廳時,正聞馨瞳聲淚俱下的哭訴,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雨棠一訕,她這一招自己早已見慣,盈盈一拜道:「媳婦給額娘請安!」「來!」莊福晉著意招呼她坐在自己身邊,瞧著跪在下首的馨瞳。

    雨棠心知她的意思,卻沒有半分受用之色,「額娘這是在做什麼呢?出了這樣的事,她一個姑娘家,除了驚恐還知道什麼。」早在橙兒去請她時,她便知道此事小不了了,馨瞳身份尷尬,莊福晉一向意在大局,以富察氏聲譽為重,叫她來,自是想給她個名份了,自己當做的,無非順水推舟而已。

    莊福晉握著她的手,「是了,還是媳婦你為人賢惠,顧全大局,事情既已出了,咱們也該想個對策以堵住悠悠眾口啊。依你看,給她個什麼位份合適?」雨棠淡淡一笑,「但憑額娘做主。」莊福晉看了下首一眼,「馨瞳,你可有褔了,少福晉願做主納你入門,打今兒起,你要尊敬少福晉,知道尊卑規矩,盡一個侍妾的本份,好好伺候恆兒。」

    侍妾?馨瞳千算萬算,卻未算到這一招,姜果真還是老的辣,莊福晉表面雖答應她入門,卻不給她側福晉的位份,一切形同虛設,自己昨夜的處心積慮,不過是在這府中換了個稱呼罷了。想到此,她的指節不禁收緊,重重抓向地面,強自咬牙道:「謝福晉,少福晉恩典!妾身謹記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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