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店老闆滿意歡喜地從店舖裡面抱出一個紙人，上面用一張薄紙張蓋著。舒殘顎副
「小老表你看看這一個紙人如何？」店老闆客客氣氣地問道。
林東伸手將紙人身上的紙張揭開，首先看到的是一雙純黑的眼眸，就連眉毛都畫的十分精細，做工絕對不差，五官周正，最重要的是身材高挑。腰細。
這還不算什麼。
屁股翹起來，夠大。林東目光落在紙人的胸前，忍不出伸出大拇指讚道：「老闆要是早點拿出來，也不至於廢這一般口舌。」
「林東。你是色……狼……君子潔身自好的。」祁丫丫見林東目光停在紙人胸前，罵道。
「丫丫，我不是給我自己看的。實乃有一個好友……孤苦一輩子……」林東連忙解釋道。把藍臉鬼卒說成是好友，也只有林東想得出來。
「哼……林東，你的朋友好不正經，你有這樣的朋友，你也不是什麼正經的人……」祁丫丫說起話來一套又一套，完全受了她那個老爹祁漢典的影響。
「丫丫。這死人的囑咐是最大的。我林東是個老實人……想那麼多幹嘛？」林東被丫丫說的臉色都紅。
店老闆算是看出了點門道。這情竇還沒開的小丫頭對這個布衣林東，有了一絲絲好感。看來這比生意能成。
「死生大事。死者為大。古人這樣教授我們，我們應該謹遵古人的教訓。」還是店老闆反應快，說了幾句古人的話，祁丫丫咬著嘴唇要反駁，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話來反駁。
沉著臉，一臉不高興看著林東。
「老闆。除了本地的女子。洋人有沒有……」林東壓低了聲音。
「啊！洋人，現在鬼界也開始換口味了嗎？」店老闆低聲不解地問道，「做還是能做的，不過洋妞費紙費材料，價錢可能不一樣。」
「人間口味也變了。鬼界自然也會變。價錢好說。」林東說道。
反正老爹明天就來，到時候就有錢了。
「好。你要幾個。」店老闆問道。
林東伸出了左手，展出五根手指。
「五個？本地幾個？洋妞幾個？……」
「不是，是五十個。洋妞和本地各一半……」
「五十個……」店老闆大叫一聲，見祁丫丫望了過來，豎起大拇指，讚道：「令朋友生前果然威猛。五十個啊……親娘啊……只能和嫪毐相比了……」
「店老闆還真是博學啊！」林東讚道。這嫪毐是戰國時期的人，聽說那玩意能夠將一個車輪頂起來，後來被呂不韋獻給了秦國太后，後來嫪毐為秦始皇嬴政誅殺。
林東一下子就訂了五十個紙人，還特意要求有幾個金髮美人，店老闆笑臉相迎……
「偶爾讀過幾本書。老表，先交訂金。五天後收貨。」店老闆笑道。
林東下意識地摸了口袋，露出尷尬。
祁丫丫早就不想呆在這裡，見林東尷尬的樣子，拍了胸膛道：「老闆，去祁家拿錢。訂金和所有工錢一併結算。」
店老闆早就認得祁家的最小的四小姐，知道這錢跑不了，眼睛笑得咪咪，道：「好咧。」祁小姐一句話，我就沒什麼擔心。保證上好的篾匠，上等的彩紙，一流的畫工。加工加點，五天就做出來。洋妞……」後面一句話不敢再說。
而是附在林東耳朵說道：「洋妞保證火辣……要鬼……的命……」
從「萬壽無疆」壽材店出來，豬耳鬼附耳說道：「林東啊林東，你拿女人吃女人的，以後會越陷越深的。哎……我看你非要下地獄不可。」
林東一巴掌將豬耳鬼拍打在地上，對祁丫丫道：「我會還你的……丫丫。再借我一個大洋。」
豬耳鬼滾在地上，一跳而起，落在林東的肩膀上，笑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林東還真是一個窮光蛋，嫁不嫁給他還要再考慮！」祁丫丫思索了一會，才從隨身小布袋裡面取出一塊大洋交給了林東。
一個月零花錢只有十塊大洋，給了林東一塊，自然有些心痛，剛才吃飯又花了五角。
林東接過大洋，道：「走。」林東拉著祁丫丫的手，往前面跑去。就在壽材店拐角不遠，一家風箏店門口掛著大大小小的風箏。
有長龍，有小蜜蜂，還有老虎……
林東買了一隻老虎，花了五角，剩餘的五角賣了兩串糖葫蘆。
「你屬虎，是虎妞。」林東將一隻老虎交給了祁丫丫。
祁丫丫發呆，似乎幸福來得太簡單，也太快。
「來愣著幹什麼？走，找個地方放風箏去。」林東叫道。
祁丫丫點點頭，接過風箏，天黑還早，何不乘著找個時候好好玩一下。兩人坐著黃包車出了城外。空地上青草已經變綠。
祁丫丫試了幾次，風箏都沒有能放起來。
林東將風箏拉起來，叫道：「丫丫，快跑。」祁丫丫聽了林東的話，撒腿就朝遠方跑去。林東鬆手，這一隻可愛的小老虎慢慢地飛了起來。
「丫丫。那個就是你。你就是一隻小老虎，現在自由自在地飛起來了。」林東看著蔚藍的天空，憧憬地看著天上的風箏。
這時候的天空，這時候的風。都只能留在記憶之中。沒有哪一刻的美好用不會流逝，也沒有哪一刻的苦難一直不肯走。
「如果一直能這樣無憂無慮地飛在天上該多好！」祁丫丫歎氣地說道。
少女時代還沒有到來就多了不屬於她的憂愁。
生在在溫室裡的金絲雀也有她獨有的憂愁。
牽著風箏自由飛行，是那跟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