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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章 朱家 文 / 雷影

    戰爭,這是一項勝者為王敗者寇的遊戲。若沒有充分的心理準備,這種遊戲一般人根本玩不起。

    位於西安城東北的雍州。南來北往的客商將這裡混居成一座繁華的商貿集市,可是,自朝廷頒布了全國戒嚴的皇榜政令之後,這座集市就一下子冷清下來。**辣的熱浪吹過,連寺廟旁的歪脖子槐樹都顯得懨懨的。

    寺廟門緊閉,不見一絲人氣。寶殿之內,莊嚴肅穆的佛像也因為久未開殿進香而佈滿了塵埃。

    一個身穿皂青色絲套的五十多歲男子正雙手負在身後來回走動。廟門外透近的日光絲毫沒有為男子的週身帶來一絲陽光,陰鷙的氣息繚繞在身體的四周圍,形成了一個與外界截然不同的陰暗世界。

    突然,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男子的步伐。

    「怎麼樣?!」男子抬頭問道。

    陰鷙的目光閃過,臉上透露出一陣緊張。男子灰白的雙鬢斑白,臉色在陽光下顯得有點蒼白,陽光一照,才看清楚這個男子的真面目,赫然正是外界傳聞早已死亡的朱溫朱全忠。

    「不行。父王!這梅葚在各線驛站竄送信件的信使中,布下了許多暗線。真真假假,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她寫的那些命令哪條是真哪條是假啊!鳳州涼州那邊也被堵死了,鳳州荊台知府全萬德來信說昨晚他的知府遭到不明身份的人襲擊,我們與他用來通信的信鴿被倒吊著懸在了他的府衙門口。」來人靜默了一下,看著朱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還是鼓起勇氣道:「若所料不錯,梅葚應該是對我們瞭若指掌了。她現在這樣故意不出面,完全是像貓捉老鼠一般,耍著我們玩呢!父王,暗的不行,咱們乾脆豁出去吧!吐蕃那邊不是已經答應我們,只要我們起事,他那裡就舉國相應嘛!我就不信梅葚傾全國之力來對付我們。」

    「不會?」朱溫冷笑,看著對面的兒子朱友文,眸中閃爍著失望。

    自己眾多的兒子中,最討自己喜歡的就是自己和張氏所生的次子朱友貞。奈何,三月洛陽禁城,朱友貞等一干人悉數落網。四月,朝廷竟然等不及到秋後,就緊急布下政令,在洛陽城北郊的北門外將朱友貞等一千五百八十人斬首示眾。

    一瞬間,朱溫彷彿感覺到自己一下子老了十歲。

    「難道你到現在還將她當作一個普通人來看嗎?她是個魔鬼!一個被幸運之神寵幸著的軍事天才!你的這些小伎倆在她面前不過是像嬰兒一樣的無力。許多人在暗中一直將她和前朝大周武帝相比。可是,只有真正瞭解她的人才會知道,她的野心早已超出了這個大唐天下!不要說傾全國之力,就算是玩轉整個世界,對她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從以前起,她就一直在隱忍,雖然我不知道她如此隱忍的原因是什麼。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從她閉關鎖國、關門打狗的大手筆看來,她現在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亟待著要用鮮血開封。你二弟有硅曾經和我這樣形容,說她是一個能將戰爭藝術化的天才!她現在除了讓人欽佩的智慧和功績之外,她現在所擁有的那種無所不在的力量給所有準備和她作對的人一種無形的壓力。你要和她鬥?呵——,難道你之前就沒有考慮過失敗後的後果?吐蕃?你以為她會放在眼裡嗎?」

    朱溫轉過身,渾濁的嚴重閃現著狂熱。

    朱友文看著朱溫,負在身後的雙拳緊緊地攥起。父親自朱友貞死後,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癲狂狀態,只要在他面前提及「梅葚」二字,他就會一個人站在那裡喋喋不休,聽著那從他嘴裡不斷吐出的言辭,不知道真相的人,還真會認為他是梅葚狂熱的信徒。想著想著,心下一沉,自己和幾個兄弟當初為了將他從梅葚軍隊的包圍圈中救出,不得已讓他身邊的親信毀容扮成了朱溫自己,卻沒有想到,大業未成,朱溫就這樣先輸在了氣勢上。

    「官人……,在和公公說什麼?!」陳如珠頂著六個月大的肚子,緩緩地從佛像後面走出,看了一眼陷入瘋癲狀態的朱溫,眼底閃過厭惡。對著朱友文一使眼色,秀白的纖手搭上朱溫的肩膀,道:「公公,怎麼了?是不是友文又讓你煩心了?別生氣,看!你的孩子正在肚子裡幫你抱不平呢!」

    三年前,陳如珠偷到了梅葚軍中的布軍圖,連夜奔至洛陽,獻給了朱友文。卻沒想到梅葚軍將計就計,反而害的朱溫的汴軍損失慘重。為了贖罪,更為了討得朱友文的歡心,竟在一個夜晚,躺進了朱溫的床幃。半年前,山西大軍包圍洛陽梁王府,陳如珠裝作受害者將朱溫的替身殺死,隨後,在逃亡途中才發現自己竟然懷上了朱溫的孽種。

    半年來,朱友文表面上雖然對自己寵愛有加,但陳如珠也知道,朱友文看中的,不過就是自己腹中的孽種可以藉以牽制朱溫罷了。一想及此,陳如珠低下頭暗恨,若不是那陰狠歹毒的梅葚接她之手運用了將計就計之計,自己又何苦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如珠啊!你怎麼出來了?不在後面休息嗎?」見到陳如珠,朱溫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寵溺的看了一眼陳如珠秀美的臉頰,一種作為新生父親的感覺讓他十分滿足。

    「相公和公公仔前面吵著,奴家想睡也睡不好啊!倒不如過來看看,你們現在在講些什麼?」

    「沒什麼。男人家的事,你女人少管,你只要安心養胎就可以了。」朱友文淡淡道。

    朱溫看了一眼神情抑鬱的朱友文,嘴角不屑的冷笑,作為一個父親,自己兒子到底存著什麼樣的心思,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麼那個神秘人有沒有聯繫上了?」

    「嗯——。還沒有!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朱友文搖頭。一直以來,那個自稱是高句麗國師的男人給錢給人,卻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像風一樣的來去,所以突然想要聯繫上他,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

    「哎——。我們現在被圍困在這裡,他應該也有所聞了。要聯繫的話,他早就聯繫我們了!」朱溫一臉的神色黯然。

    舒適的海風拂岸,吹來海鷗聲聲的交鳴。碧海藍天,詩一般的寧靜安詳。

    我躺在蕭白的懷中,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蕭十一郎自從瞭解我中毒之後,也搬到了我的小木屋內,蕭白並沒有阻止。一來,是因為蕭十一郎的固執;另外,我身上中毒的反應也發作的越來越頻繁,光憑蕭白一個人為我運功逼毒,他也是越來越力不從心。能有一個人分擔,他能夠得到空閒休息一下。

    閉上眼,耳畔傳來沙沙的腳步聲。是蕭十一郎,每次在我睡覺的時候,他為了不吵醒我,就常常脫了鞋子走在沙灘上。我睜開眼睛,果然,就看見了他緊鎖的雙眉。

    「葚兒——,想吃點什麼?!我讓四兒去縣城裡買。」

    「不用了。吃的太油膩的話也不好!昨天的海鮮湯不是還有剩下嘛!」我淡淡道。

    其實,我自己是什麼都不想吃,反正到最後還是會都吐掉。只是為了讓蕭白和蕭十一郎不用擔心,我才盡量吃點。這些日子和蕭十一郎慢慢的相處下來,對於他的仇恨也慢慢減退,將死之人,倒也看開了。老實說,平靜下心來,其實蕭十一郎倒也是個十分不錯的男人。至少,對於這幾天的表現來看。現在社會,能有像他這樣體貼的男人也真是不多了。

    「那種隔夜的東西怎麼能吃?!你也真是的,怎麼說你現在也是萬萬人之上,被人家知道你一鍋蔬菜湯能夠喝上幾天,還不被人家笑死!堂堂大唐物脯豐饒,你這點點小胃口,還吃不窮整個國家吧?」蕭十一郎不滿的彎腰指責。

    蕭白也跟著點點頭,一敲我腦門,淺笑道:「放心吧!雖然我知道我家的小人兒是出了名的吝嗇鬼,可你的相公我還是小有積蓄的。作為妻子的你,想要吃窮我,還是不可能的。」

    我笑了,面對這樣的兩個男子,我還能說些什麼。

    「少爺——大少爺!!呃?——公主!!」蕭十一郎的貼身小廝四兒連滾帶爬的奔過來。

    「怎麼了?!不知道少夫人要休息嗎?!」蹙起眉頭,蕭十一郎從住進我的小木屋的第一天起,就已屋主的身份自居,還強迫四兒要喊我少夫人。我聽著刺耳,私下偷偷讓四兒叫我夫人或者乾脆叫我公主即可。沒想到蕭十一郎個棒槌,還真喜歡在口頭上討我的便宜。

    「不~!不是啊!少爺,那……那門口……口來了三個男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少……少夫人的未婚夫!小的……小的也是沒有辦法啊!」四兒苦著臉,伸手指著不遠處沿岸上的小木屋,委屈道。傳聞我身邊男寵無數,看來還真是不假,還沒有停歇幾天,這男人就一個接一個的追上門來,四兒雙眼瞟向我,腦中不禁浮想聯翩。

    「三個?……?」蕭白和蕭十一郎同時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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