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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五章 挑釁 文 / 雷影

    「小子?看你小日子過的不錯麼,還吃著大肉包子!知道這是誰麼?洪爺!咱峨嵋山下這片子地界,都是洪爺的地盤,快拿幾個出來孝敬一下洪爺,洪爺就給你往開一條生路!」一邊一個面黃肌瘦的瘦高個像極了戰爭片內的漢奸。

    我無奈地搖搖頭,扔出幾個銅板,轉身離去。

    「站住!*的——,當大爺我是叫花子啊?」我這無心的舉動對於他們來說,應該算是一個侮辱吧?我的反應慢了一拍,恍然。

    「我沒零錢了。」擺擺手,實在不想再糾纏下去。如果我有武功,這種人渣,

    「那就留下你的小命——」「洪爺」氣的發抖,手中的九環大砍刀叮噹作響。粗壯的膀子一揮,便持刀砍來。

    我手中一扯腰帶,解下裡面藏著的乙醚藥粉,正準備撒去。

    「她的小命可非常值錢,恐怕你要不起——」一聲輕笑,「叮——」的一聲,洪爺便像短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後仰去,撞到一邊的土牆之上,不再動彈。一邊的跑腿一見主子出了事情,忙聚攏過去,抬著那「洪爺」龐大的身體,作鳥獸散。

    接著,一個一身灰不留丟的江湖打扮的人出現在我面前,其貌不揚,嘴上留著一縷小鬍子。同行的,還有另外一個男子,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

    「二哥——,發生了什麼事?」我剛準備道謝,卻見一個身段裊娜的村婦牽著一群衣衫襤褸的小孩出現。

    「謝謝你!」我扔出一錠銀子,「算是謝禮,給你夫人和孩子們添件新衣服!」說罷,一拱手,準備離去。

    「噗哧——哈哈——」傳來一陣悶笑,接著,便是抑制不住的大笑起來。那名江湖俠士不顧儀表,竟然差點摔倒。

    我眼角抽搐,惱道:「俠士何故如此失態?試問可是我有何處做的不妥,遭你取笑?」

    「不不不!沒有!只是覺得你很有意思。走吧!」

    「走吧?什麼意思?」我一愣,從沒有見過如此自作主張的人。

    「你不是要去山西麼?我們同路啊!一起走吧!路上還能有個照應。」拉上我的手腕,自已卻轉身對著那名村婦和那名斗笠男子打了一個招呼。

    「你到底是誰?!!」我驚疑不定,握拳的手漸漸摸上腰帶。

    「邊走邊說——」說著,男子偷偷將我拉到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樣物件,小心翼翼露出一角給我看。

    御賜金牌?!不會錯,曾記得我也有一塊,皇帝在敕封我為梟王的時候,也給過我一塊,允許我在宮中自由行走。只是當時不知道被我塞到哪裡去了。

    微微皺眉,一聲苦笑,我低聲歎道:「不要告訴我這些小肉雞就是李曄那老小子的另一批安排?而你們這些堂堂大內侍衛就這樣將他們一路帶來?」

    「小肉雞?!」男子一咽,無語。無奈地點點頭。

    「走吧!有馬麼?我真的有急事!」安慰性的拍拍他肩膀,其實,我比他還要苦澀。

    「有。不過是馬車!」點點頭。

    「將就著吧!現在就啟程!」我一揮手,見他還想說什麼,我卻打斷了他的話。

    一路上,都是往山西去的災民。隨著我們車子緩緩經過,無數雙手向這邊延伸過來,在這樣的情況下,本想低調的我們卻更加醒目了。

    「姑姑——,我怕!」最小的樂平公主鑽進我懷中,嬌嫩的臉上滿是驚恐。

    靜靜拍著她的背,肉乎乎的小身子慢慢平靜下來。其餘的幾個孩子有點羨慕的看著她,但更多的,只是厭惡的看著外面的那些災民。

    我看得出他們眼裡的不屑。自恃身份高貴,讓他們穿著這些破爛的衣服,已是十分不易,還要遭受這樣的事情,那簡直是在侮辱他們。

    一隻乾瘦如雞爪般的小手從窗戶伸進來,摸上了普安公主那細滑的臉蛋。

    「啊——」魔音穿耳,普安幾乎是跳著爬起來!用車內的靠墊狠狠地拍打著那隻手,汪汪的眼內噙滿委屈的淚水。

    「閉嘴——。」我將懷中的樂平放下,狠狠地扇了普安一個巴掌。在她驚懼的目光下,我一聲冷笑:「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扔下去?」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是什麼東西?我父皇都沒有打過我——」普安將壓抑已久的委屈宣洩出來,尖細的嗓音像是怕別人聽不見一樣。嚇的一邊村婦打扮的女子連忙上去摀住了她的嘴。

    「那又怎樣?」我慵懶的一笑,慢條斯理的整整衣領,道:「我算什麼東西?別忘了,你們現在是在投奔誰?信不信我現在就是殺了你,然後再將你這身細皮嫩肉一寸一寸活剮咯,你看看有人能為你說一句麼?在這裡,實力就能證明一切!」

    「你——」普安看著我,嬌嫩的小臉早已不見血色。

    「好一句實力就能證明一切!刺史好魄力!」靜謐的車廂內,傳來一聲冷笑。

    只見原本身穿土布大褂、面有菜色的村婦放開懷裡的普安,轉頭怨恨的看向我。一抹熟悉的怨毒閃過,女子揭下面上一層薄薄的蠟黃皮脂,露出一張嬌艷如花的面容,黛眉香腮,瓊鼻巧嘴,端是嬌媚動人。

    「我們認識麼?」她的容貌在我腦中產生了一閃而過的熟悉。

    「太守大人果真貴人多忘事,連老朋友都不認識了!」女子嘴角揚起一抹諷刺。

    「還好。一般籍籍無名有不討喜的人,我向來懶得去記住。就是不知道姑娘是屬於哪一種了!」看著那抹笑容,直覺想要扇她一巴掌。

    「你——,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歡你!一個小小山西太守,妄縱枉法,私募山匪殘害良民,貪贓枉法罔顧法紀,圈養面首端是不要臉。」不知為何,女子正要暴怒,卻又硬生生的壓抑了下去。

    「哦——,我想起你是誰了!——兩年前,陳記酒樓差點將我殺掉的那位小師妹。對不對?啊!人生啊!果然是很奇妙!又見到我了,是不是感到很榮幸?」我痞痞一笑,斜靠在窗稜上。

    「噗哧——,」車廂外駕駛馬車的兩人中的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一般來說,正常的人應該會說又見到你了,很榮幸才是!怎麼到了你這就反過來了?」不用說,此人一定是那個曾經出手救我的俠士。

    「抱歉!我就是屬於那不正常的人!」一聲嗤笑,我敲敲車廂,示意他專心駕車。

    不知道是不是我倆輕鬆地對話惹惱了「小師妹」,瞧著她粉面含煞,一副想要生吞了我的樣子,我皺眉道:「陳姑娘——,你說我貪贓枉法、罔顧法紀我都承認,至於『私募山匪殘害良民,圈養面首端是不要臉——』這句話。我可不怎麼苟同啊!所有人都知道我梅葚至今獨身一人,連親個小嘴,摸摸小手都沒有!哪裡來什麼面首啊?還有為了打擊山匪,我可是造到了多少報復,只可惜山匪們依舊『猖獗』,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啊!」起哦故作可惜道。

    「住嘴——」一聲尖叫,打斷了我聲情並茂的表演。

    「別人不知道你偽善的面孔!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你的那套把戲可以瞞過其他所有人,卻瞞不了我的眼睛!我爹爹——,大伯——,舅舅——,梅葚!如果不是我奶媽千里迢迢來告訴我,我還當真以為你是一個為民請命的好官!聽你嘴裡講的頭頭是道,背地裡卻一肚子男盜女*!你殺我陳家一門三十六口人,這筆血債你想如何償還?」

    「陳家?三十六口人?你奶媽?——」我皺眉。這章遼,辦事真不牢靠!居然還有漏網之魚!看來,這女子也不能留了。

    垂下眼簾,我眼中閃過一層殺機。

    「怎麼?不說話了?原來你也會心虛!還道你是人面獸心的女魔頭,哼!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我陳家上下三十六口人命我一定會親自向你討還——」

    「你的名字叫陳如珠?」我打斷了她的話。

    「哼——」她不說話,就是承認了。

    「陳如珠,女18歲。十六歲開始從專門為皇家培訓貼身護衛的影衛門出來,任普安公主的貼身女侍衛;父親陳思誠,38歲,文德元年進士,原是隰州慕山學院的先生;母苑氏,大儒苑惘臣之女,真是書香門第。

    只不過,在天復四年的正月三十。陳百沅,也就是你爺爺,在隆安鄉山神廟前慫恿兩千人馬闖進太守府打砸搶燒,意圖造反。幸得本老爺命不該絕,正在百姓家中探訪民情,所以躲過一劫。可是,州府衙門宗卷文案經此一遇,統統化為灰燼——」

    「住嘴——,你歪曲事實——」無論是誰,被這樣當面指控,都不會有好情緒。

    「唉——!自我大唐創始伊始,三百年不到,先有安祿山之亂,後有黃巢起義;想不到江山社稷尚未恢復元氣,這山西陳家一門竟然不思皇恩,不報國仇,竟然意欲倣傚前逆叛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低眉痛心疾首。

    想不到,在這亂世幾年,最先出師的,竟然是我的演技。

    「閉嘴——!我殺了你——」

    能當選皇家子嗣的貼身侍衛,首先先決條件便是祖上十代身家清白。陳如珠的父輩都是一代先生大儒,對於名聲最為著緊,無論是誰,被按上謀逆之罪,在這等級森嚴的社會之內,便是抄家滅族之罪。今天我就是要先毀掉她的名聲,逼她向我動手,只有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以反賊餘孽為名,除掉她。

    「住手——」馬車之外的兩人,聽著裡面的情形不對,衝進來一個。

    「啊——」最先叫出聲的,正是年少無知的普安。

    「滴——」鮮血,順著衝進來的那人的手腕,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她的頭頂,鮮紅的血液帶著腥鼻的味道,滲透到她的髮絲。

    「大師兄——」陳如珠扔掉手中的短劍,面如土色。

    「太守,請你看在皇上的面上,原諒我師妹的不敬之罪!師妹從幼時起,便被李公公挑選入宮,接受訓練,也只有在前年的時候,才回得一次家中。所以說陳家謀反一事,師妹全不知情——」男子依舊帶著斗笠,冰冷地口氣透過厚厚的黑紗,傳入我耳中。

    該死,我刷的小小計謀竟然被他識破!恨惱的哼了一聲,我緊緊的攥起拳頭,將頭撇向一邊。

    「大師兄——我沒有錯!為什麼承認——」陳如珠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斗笠男子。

    「閉嘴——」斗笠男子一聲厲喝,阻斷了她的繼續說話。

    我低頭一笑,看向他,不由挑起眉頭,挑釁起來。

    你能保得了她一時,難道還保得了她一世麼?難道我梅葚想殺人,就只有一種方式了麼?你也太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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