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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619章 部長談話 文 / 古城西風

.    魯把張曉文送到了市交警支隊宿舍的門口,張曉文轉轉,有事電話找。

    下車後,張曉文在鼻樑上架了一副深色的墨鏡,繞著市交警支隊的單身宿舍,轉了一圈。

    張曉文發現這裡門禁並不嚴格,不禁皺起了眉頭,看門的老頭經常沒門口,也許正因為是警官宿舍,導致他放鬆了警惕吧。

    在小賣部買了瓶水,提在手裡,張曉文一邊抽著煙,一邊站在樹蔭底下。

    看見身側還站了幾個等人的小青年,張曉文不禁有些自嘲,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實在是有點不合時宜,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高雪媚,即使等上三天三夜,也是值得的。

    張曉文心裡清楚,他不可能大搖大擺地跑去見高雪媚,不管怎麼說,他現在是這座城市的第二把手,一旦洩露了之前的底細,讓政敵,尤其是鍾海知道了,情況就會變得異常的複雜了。

    等人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張曉文肚子有點餓了,就走進了高雪媚宿舍對面的一家水餃店,要了碗水餃,不緊不慢地吃了起來。

    剛吃了一口,店老闆忽然打開了電視機,把遙控器往張曉文的桌子上一擱,笑著說:「想看啥台就看啥台。」

    張曉文搖了搖頭,正想說話,忽然聽見電視機傳來了本市最漂亮的一位女主播的白露地聲音:「近日,市委副書記、常務副市長張曉文同志率市發改委、市城建局、市經委、市土地局、市規劃局和市房產局等部門領導,到烏北區視察『城中村』改造情況。烏北區委、區政府地主要領導和有關職能部門、街道的領導陪同考察。在現場考察了左家村、龍崗村和大田村,聽取了區政府關於『城中村』改造工作的情況匯報後,張曉文同志提出三點要求:(一)烏北區政府要根據『一村一策』的原則,充分運用好各種資源,盡快提出周邊各『城中村』的改造方案報市『城中村』改造工作領導小組審批,加快推進烏北區周邊『城中村』改造。(二)『城中村』改造方案要符合城市規劃,並要保護好村民的利益,保證村集體經濟的發展。(三)區一級政府要積極發動『城中村』集體進行改造,村集體則要進一步做好經濟社及村民的思想工作,發揮好『城中村』改造的主體作用……」

    張曉文把頭一低,心想,幸好他戴上了墨鏡,不然馬上就要穿幫了。一碗水餃吃了半個小時,高雪媚的身影還沒有出現,張曉文實在坐不下去了,只好起身結帳。

    店老闆收錢地時候。拿手指著電視機。開玩笑說:「這些個市領導啊。今天這裡開會。明天那裡視察。看起來很忙。其實都是瞎忙。您說是不是啊?」

    張曉文有些尷尬地嗯了一聲。迅速付帳走人。望了眼張曉文地背影。店老闆地視線再次回到電視機上時。心裡不由咯登一聲。仔細一想。又搖了搖頭。側臉有點像就是張市長了?沒這麼巧合地事情吧?

    重新站回到了路邊。張曉文地注意力集中在宿舍大門口。心裡卻在咀嚼著水餃店老闆地話。

    話雖然很難聽。可這確實是老百姓地真實感覺。當領導地成天忙得腳不沾地。都以為自己對市裡地經濟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

    其實在老百姓地眼裡。領導們說地話和做地事。他們並不怎麼在意。只當是看猴把戲一般。說句誅心地話。沒有這麼多地領導。只怕日子還好過一些。免得瞎折騰了。

    想到這裡。張曉文臉色一紅。當領導地在老百姓地心目中。都混到了這步田地了。還成天講什麼形象啊。素質啊。都是扯蛋呢。

    高雪媚地手提電話號碼以及宿舍的電話,張曉文這裡都有,羅虎這個局長也不是白幹地,想要誰的電話沒有?

    張曉文也本可以利用特權,讓羅虎下令給高雪媚提前放假,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高雪媚的脾氣,他再瞭解也不過了,簡而言之,那是個超級工作狂。

    羅虎收集來的資料很全,都這麼多年了,高雪媚至今還是單身一人,對此,張曉文是既欣慰,又感覺到有些傷感。

    晃了晃腦袋,張曉文驅散了不愉快的情緒,瞪大了眼睛瞅著街道對面,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可是伊人始終沒有露面。

    張曉文本想去交通崗附近去看看高雪媚,又擔心正好錯過了見面的時機,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是別的事情,那就好辦多了,直接交代羅虎去辦了就行了,可是,這事就連羅虎也不知道內情,張曉文也只是語焉不詳地告訴他,有位老領導委託他照顧一下高雪媚。

    在張曉文看來,羅虎也許猜到了些什麼,也許一直蒙在鼓,卻絕對不可能說破,那也太笨了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曉文始終沒有看見高雪媚回來,心想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緊接著又把這個荒謬的念頭,趕出了腦海。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張曉文拿出來一看,發現是楊正洪辦公室的號碼,心裡不禁一沉,別是省裡來了大領導了吧?

    楊正洪在電話裡笑著說:「曉文同志,省委組織部的李復生部長已經在路上了,咱們是不是出城去接一下?」

    張曉文不禁暗自歎了口氣,運氣簡直是差極了,白等了幾個小時,卻等來了李

    個老男人,天意弄人啊。

    如果來的是別的人,張曉文還比較好找理由搪塞過去,可是,李復生是來替他報喜的,不去接待一下,完全說不過去,負面的影響太壞了。

    沒有任何辦法,張曉文只得問楊正洪:「楊書記,在哪裡集合?」

    「呵呵,李部長來宣佈你地好消息,我也跟著沾點喜氣,已經讓市委辦地同志通知了『五大家』在家的主要領導,把場面搞大一點,讓李部長看看咱們烏紫的同志們的熱情。」楊正洪一說一笑,張曉文卻明白,老楊賣了個整人情給他,將來總要有所回報才行。

    接完電話,張曉文很無奈地打電話給司機小魯,讓他趕快過來接他。

    小魯一直沒走遠,不到兩分鐘,小車就穩當地停在了張曉文的面前,就在鑽進轎車的一剎那,張曉文猛然發現了高雪媚那條妙曼的身影,出現在了街道一側。

    張曉文鬱悶地不行,狠下心腸,讓司機小魯開車去市委大院。小車疾馳著,從高雪媚身邊駛過,透過車窗,張曉文清晰地看見了,她一臉的疲憊,手裡提著剛買來的小菜。

    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面呢?張曉文又是輕聲一歎,閉上了雙目,把頭枕在真皮的座椅上,心有點亂了。

    專車很快地駛入了市委大院,張曉文發現市裡地幾大家的主要領導都來了,大家正三五成群地圍在一起說著閒話。

    都說物以類聚,獸以群分,現場五大人堆完全可以應證這一點,幾個市委常委聚在一起閒聊,人大、政協、紀委的人各自分為幾群,楊正洪的身邊擠滿了抓緊時間搶著匯報工作地局長主任。

    官場的原生態,在這一刻表露無遺,有人發現了張曉文地車來了,輕聲喊了一嗓子,「張市長來了。」

    張曉文剛從車內露頭,就被一大群人給圍在了當中,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地,「市長,做預算的時候,可不能忘記了我們政協的同志們啊!」

    「張市長,是不是每人發一合大中華?」

    在這種場合敢這麼說話的,都是副市級以上的領導幹部,而且無一例外的,都是曾經實權在握,現在卻已經日薄西山,靠邊站了地老幹部。

    實職的黨委或是政府地主要領導,是不屑於這麼做的,只要在那個位置上,財政局長就得給幾分薄面,不大不小地事,只需要打個招呼就給辦了。

    張曉文儘管打心眼裡不想參加這種百無一用的應酬活動,也只得換上一副笑意盎然地臉色,十分親切地和人大政協的老幹部們握住言歡,他可不想還沒上任,就背上個翻臉不認人的壞名聲。

    見張曉文陷入到了人大和政協的包圍之中,楊正洪皺了皺眉頭,排開身邊的局長主任,快步走了過來,笑著說:「各位,李部長馬上就要到了,我們還是上車去接他吧,去晚了,那就失了禮數了。」

    讓楊正洪這麼一攪,眾人也都沒了興致,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就各自上車了。

    張曉文感覺到大家看他的眼神,與之前相比格外的不同,有股子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感覺。

    把李復生接到之後,先送他去市委小招稍作休息,大家說了一會話後,便到小餐廳吃晚飯。

    李復生不喝酒,眾人雖有酒量,也不好多喝,飯很快便吃完了。

    隨後,楊正洪問:「復生部長,今天晚上是先休息,還是聽我們把幹部人事情況匯報一下?」

    李復生說:「今天晚上只有一個任務,打牌。」高明河手疾——地,立即動手挪茶几。

    李復生平生最好來撲克,來撲克技術也不高,全靠違規作弊,好從中找點兒樂子。最要命的是愛找對門的錯,脾氣大得嚇人,漸漸的省委組織部上下沒人願意陪他玩,平常下基層,牌癮來了也只好同司機玩二人牌戲,要是冬天就通腿坐在被窩裡,在被面上打,司機小秦不比別人,從不讓他,就常常為一張牌爭吵不休,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很多人在鬧騰。

    當下,張曉文提議說:「我跟楊書記對門,李部長跟小秦對門,有一個規,不准賴牌,誰賴就罰誰蹲地。」

    烏紫一帶流行「打雙摳」,類似於外地的「拖拉機」,不過要更複雜一些。用兩副撲克,規則是每人25張,8張底牌,對子為大,得分分下台,餘者每1升一級(不足80,莊家同樣每十分升一級)。如果是一對牌摳底,底牌的分就翻番。

    坐下以後,李復生就先「叫頭」,他地「叫頭」也與人不同,不管是什麼牌,就說:「自手。」自己先起牌。惹得打牌地人又好笑又好氣,因為他是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手裡握著省管幹部的烏紗帽,大家也只好隨著他。

    第一局李復生先勝,仗著手氣好,風格倒也紳士,不那麼賴了。

    到了第二局,他的手氣一盤比一盤臭,作弊的本性暴露出來,又是偷牌,又是反悔,又是偷分,張曉文和楊正洪全當陪著他玩,也只好任由他,沒有讓他蹲地。

    即使這樣,仍然贏不了,司機小秦就成了出氣筒,出錯了要挨批,出對了也要挨批。明明司機小秦手中沒有王牌,也要責問:「你的大鬼呢,留著生兒子嗎?」「告訴你不要出分,偏要出,你不能墊張別的!」

    「你還會不會打牌?

    門牌我斷了你還出,你跟誰對門?這不是三打一嗎?機小秦哭笑不得,開始還解釋,後來就著頭皮讓他熊。

    張曉文和楊正洪在一旁幸災樂禍,牌打得更是得心應手,很快贏了第二局。張曉文微微含笑,不願多說,楊正洪卻嘴裡不停地說:「李部長,好牌在基層,你看曉文同志一來我們市,水平就提高很多。我建議你在烏紫多住幾天,我請幾個水平高一點的人輔導一下。」意在激怒對方,李復生卻知道他的用意,這時偏不生氣。

    第三局一開始,又是李復生用手一抓:「自手。」從第一張開始,一連起了幾個好牌,心中得意,以為勝券在握,說:「牌如其人,正洪同志,你的缺點就是魄力太小,作風疲沓,出手不狠,剛才那一局,要叫我打就不那樣,好牌打成臭牌,勝得拖泥帶水。這一次你看我,非你光頭不可。小秦,把水燒熱沒有?張曉文,你地頭要是剃成禿瓢,回頭葛書記可別說我手太狠。」張曉文說:「您儘管,還不知道勝負如何呢。」

    牌起完,李復生掌握的隊伍空前強大:三張王牌,十五張主牌,副牌中還有兩張a。他一開始就大刀闊斧,把對方的主牌全部清完,又出掉了兩張a,剩下幾張小點的副牌,他地理想是由司機小秦得手後再支持一下,就可以實現他的光頭目標。

    於是出了一張小牌,想等司機小秦得手,不想被楊正洪橫空出世,用一張a攔住,一下子甩出三副「對子」,六張牌中有,對門張曉文也填了30,他自己手中偏偏也有15,加上司機小秦手中地,下台都有富餘,待到想混進牌堆中,卻被楊正洪發現。

    楊正洪因為李復生無意中說到自己牌如其人,魄力不足,作風疲杳,心中老大不高興,說什麼也不肯相讓。好好一個全勝的局面轉瞬大敗虧輸,李復生大約也從楊正洪的反常態度中意識到剛才的話不夠得體,扔下牌,對司機小秦說:「你怎麼不管?」

    司機小秦說:「我拿什麼管?你把我手中的主牌全部清干,副牌又讓老吳攔祝」李部長說:「你剛才主牌中不是有一張主2麼,怎麼不攔住,攔住再出幾張副牌不就了?」

    小秦辯道:「我也是好心,知道你的副2是大牌,還想臭。」小秦百嘴莫辯,張曉文和楊正洪相顧而樂,旁邊觀戰地人更是比局中人還急,七嘴八舌亂加評論,一時牌桌上熱鬧留著支援你一下。」

    李復生連連搖手,說:「臭,臭,技術太平常。」一連打了兩局,你吵我嚷,各有勝敗。到了第五局,除了李復生,三個人都疲倦得很,腦子好像由一個小人兒指揮著,紛紛出錯牌,最終讓李秦一方又勝了一局,三比二,李復生這才推開牌桌,精神矍鑠地站起來,一陣大笑,走進衛生間。

    再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臉上已沒了笑容,大家都知道,現在地李部長已經不是牌桌上的李部長了,便紛紛上前與他拉拉手告別。

    張曉文看出李復生還沒有要休息地樣子,就留下來說了一陣話,大體上是烏紫的一些新聞舊聞之類,也說了一些工作上地擔憂。說烏紫的工作環境特殊,老同志很多,群眾的覺悟都很高,擔心帥不起來。

    李復生說:「這不正好說明烏紫很鍛煉人嗎?有什麼好怕的?路是人走出來的。你工作要再大膽一些,不要怕老同志找錯,也不要怕群眾不買賬。」

    「這幾個工作都不可忽視,尤其是計生,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李復生說,「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昨天的《人民日報》的社論看了沒有?中央最近要有一系列的重大舉措,又要掀起一輪新的改革開放的**了。」

    張曉文故作興奮地說:「我看過那篇文章,改革的膽子再大一點。正在琢磨著這篇文章的意思呢。我來烏紫以後,看到這幾年經濟增長較慢,真的感到很著急,是需要來一**的改革了。」

    「前幾年國家經濟過熱,結構失調,這幾年調整一下是對的。經過幾年的調整、鞏固、整頓、提高,國民經濟中存在的問題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治理,速度問題又提到日程上來了,我想中央一定注意到目前的問題,應該來一個大的舉措。你們烏紫基礎不錯,省委主要領導想讓你在這次改革中為全省作出樣子,你們先走一步好不好?」

    張曉文說:「我們願意走在前面,不過想請省委對我們市多支持。」

    李復生搖搖頭,說:「你要抓緊時間把當前要做的事情做完,我想很快就會有精神下來,但是下一步究竟怎麼搞,還要等中央和省委的精神。我跟你說的這些,可不要向外人亂說唉!」

    張曉文站起來道:「好。天不早了,您休息吧。」同他拉拉手後出來。

    在走廊上看到市委組織部長還沒走,正背站吸煙,知道他有事情要找李部長,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逕直下樓回家。

    坐在車上,張曉文對李復生藏而不露的話,仔細地琢磨了一番,發現裡面隱藏了許多東西。

    說一千道一萬,李復生今天這麼親熱不拘小節,都是因為葛雄是省委黨群副書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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