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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612章 盛宴 文 / 古城西風

.    在剛才,老關把林達讓到最前面的時候,林達瞥了眼見他暗暗點頭,林達又衝著陳風笑點了點頭,知道不是推讓的時機,就邁步當先而行。

    進了包間後,無論老關好說歹說,林達無論如何不肯坐上席,他笑著說:「曉文遠來是客,理應坐上上席。」

    張曉文壓根就不想往這座火坑裡跳,擺著手說:「我是客人,就應該坐客位。」不容分說地坐到了主客的位置上了。

    陳風笑順勢坐到了張曉文的左側,林達一個健步就佔據了張曉文右側的座位,老關望了眼左遠,左遠苦笑著攤開了手,那意思是說,局長,這人就這個脾氣,我也沒什麼好辦法。

    無奈之餘,老關只得緊挨著林達坐了下來,左遠也不傻,拖出了陳風笑身旁的一把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至此,因為座位而引發的禮節之爭,算是勉強告一段落,張曉文坐的客位,反而成了主位,老關暗暗搖了搖頭,心說,規矩全給搞亂了!

    三位負責包房服務的,穿著大開叉旗袍的女服務員,剛才一直站在門邊,等幾位貴客全部坐定後,她們很有禮貌地進了包房,又是端茶又是遞水,服務態度棒極了。

    老關笑著說:「不知道各位領導的口味,我也沒敢多點菜,只安排了熊掌、魚刺、眼鏡蛇羹、烤乳豬、鳳尾大裙翅、干燒網鮑片、金錢豹狸、鹿水鴨,這幾個菜怎麼夠吃呢,還請各位領導補充一二。」

    眾人都說,菜品這麼豐盛了,已經夠多了,再點菜肯定吃不完了,太浪費了。

    老關和幾個人推來阻去,反覆了好幾回,才沒多言語,吩咐服務員小姐,可以上菜了!

    陳風笑望了望老關。心想。單單這幾道大菜。還不算酒。就已經快要超過一萬了。省檔案局那是窮得叮噹響地清水衙門。這一頓飯還真是出大血了。

    在車上聽張曉文說過。老關並不知道陳風笑和林達過來。僅僅是為了請張曉文。就搞出這麼大地場面來了。他圖什麼?陳風笑一時間。還真沒想明白。

    林達地心裡卻是有數地。他長期待在葛雄地身邊。頗知道一些常人無法瞭解地官場內幕。

    檔案局地老關。準確地說。是個沒有後台地無根草。當初提拔他干局長地時候。金榮華確實幫著說過一句話。不過。那也僅僅是因為爭奪這個局長寶座地兩個人都大有來頭。

    組織部長宋子達既不想得罪張三。也不想冒犯李四。結果。金榮華摸準了他地心思。就提出了老關。宋子達正好藉機會脫了身。兩邊都沒得罪。

    現在提拔幹部。往往就容易出現類似老關這樣地喜劇性結果。有些很冷門地職位。雖然沒有太多地人去爭奪。但對於有些希望爬上廳局級跳板地人來說。還是具有很大地吸引力地。

    如果相爭的人都沒有後台,倒也好辦,直接下文宣佈決定就可以了。最怕地就是雙方都有靠山,而且靠山的地位和實權又大致差不多,都在暗中使勁,組織部管事的人,就很頭疼了。

    老關今天搞出了這麼大的陣仗,張曉文也確實沒有料到,平白無故地受了老關這麼大的好處,這俗話說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天知道以後老關會求他辦什麼事?

    就目前地形勢來講,張曉文心裡也有數,不太可能當面駁了老關的面子,陳風笑倒沒什麼,林達皺了皺眉,把視線挪到了張曉文地臉上。

    張曉文沖林達使了個眼色,林達馬上明白了,就沒說什麼,低頭端起了茶杯,小品了一口,讚道:「很香!」

    老關掃了眼左遠,這傢伙辛苦了一個上午,到了此時此刻,總算是獲得了不差的評價,倒也頗費了心思。

    頂級飯店地服務就是好,十五分鐘之內,所有的菜餚全都上齊了,左遠也把酒擺上了桌面。

    陳風笑瞅了一眼,發現這是一箱三十年地陳年茅台,心想,這可是大手筆了,算上這箱酒,這頓飯已經超過了三萬多塊了。

    老陳吃過的奢華宴席不少,但一頓飯就能過三萬的場合,並不多見,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敬尺還丈,一向冷面的陳廳長也放下了架子,待酒斟滿之後,舉起了手裡的酒杯,笑道:「感謝關局長的盛情款待,我老陳敬你一杯。」

    老關見陳風笑這麼給面子,豪爽地一笑:「陳廳長,這算什麼?不過是我老關的一點心意罷了。」兩人重重地碰了個杯,一口捫下了杯中的美酒。

    林達知道省檔案局的老底子,心想,這一頓飯,只怕是吃掉了老關好幾個月的招待費吧?

    林達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跟在葛雄身邊,他參加過數不清的奢華宴席,今天的這種接待規格,確實有點過了。

    張曉文見林達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知道他是擔心這麼大吃大喝,傳出去影響不好,藉著舉起酒杯的時機,小聲說:「你把心放肚裡,今天這頓。」

    林達以為張曉文是走烏紫市政府招待費的帳,心裡的包袱頓時放了下來,堂堂一市之長,只要不是把錢往自己兜裡裝,報銷這麼一頓飯錢,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張曉文卻知道,這麼大一筆餐費,只要他簽了字,報銷肯定毫無問題,也可能有人來追究這筆錢。

    可是,三萬多塊的奢華宴席,張曉文卻不想使用公款,現在,他兜裡的錢,多得用不完,還愁這麼點錢麼?

    左遠欠著身子,衝著張曉文一舉杯,很高興地說:「老班長,這麼些年了,我們這還是第一次重逢,感謝你博冗賞光,來,請乾了這一杯!」

    張曉文拈起酒杯,笑道:「咱們是老同學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來,干了它!」仰起脖子,將美酒一口喝下肚內。

    左遠瞥見老關望著張曉文有些出神,他心想,張曉文今天還真是給面子,相信吃過這頓飯後,他在局裡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左遠在剛才已經大致性地摸清楚了在座各人喝酒地稟性,就開始發揮曾經幹過辦公室副主任的特點,變著法地開始輪番勸酒。

    林達和陳風笑都是超過一斤的量,張曉文就自不必說了,僅僅看老關喝酒的架式,就知道這是一個酒罈的高手。

    左遠能夠幹上辦公室的副主任,沒有幾把刷子,肯定是混不下去的,再加上陳風笑和林達都看著張曉文的面子,沒有給左遠臉色看,這麼一來,席間的氣氛就熱鬧異常。

    大家推杯換盞,酒興很高,陳風笑見林達幾乎是來者不拒,酒到杯乾,他心想,這位小林秘書難道不擔心喝多了,會耽誤葛雄的正事?

    因為位置不同,陳風笑即使中午喝多了,下午不去上班,也沒人敢問他地去向。

    林達卻不同,他這個位置,說重要自然是相當地重要,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怎麼自由,他的時間得跟隨著葛雄的節奏,隨意性很大。

    見陳風笑衝著林達的方向呶了呶嘴,張曉文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舉著杯子和老陳碰了一下,說:「走一個!」

    陳風笑大致明白了張曉文地意思,分析之後,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林達的酒量很好,因為至今也沒見他紅臉。另一個則是葛雄下午沒事,林達放了鴨子,綜合起來看,以第二種可能性最大。

    老關喝高興了,把外套脫了下來,笑道:「大家別光顧著喝酒啊,吃菜,吃菜。」左遠及時響應關局長地號召,開始用公筷頻頻替眾人布菜。

    張曉文藉著上洗手間的機會,讓服務員小姐領著去了前台,找到收銀員,把包間號一報,說是要埋單。

    收銀員馬上面露難色,說:「老闆,關局長已經發了話了,今天這頓記省檔案局的帳上。」

    張曉文把臉一板:「關局長的錢是錢,我的錢就不是錢了?」

    收銀員十分為難地說:「老闆,我真的做不了主,這事得請示一下大堂經理。」

    「嗯,快點把你們經理找來,我地時間很緊!」張曉文虎著一張臉,盯著收銀員看,直瞅得她心裡直發毛。

    收銀員很快把大堂經理給找了來,張曉文打眼一看,發現是個三十歲出點頭的小嫂子,身穿一身天藍色地制服,整個人倒顯得很有成熟女性的韻味。

    「這位老闆,我是這裡地大堂經理,郭倩,請問您和關局長是……」大堂經理一口軟軟的江浙話,聽起來糯糯地。

    張曉文也懶得多做糾纏,就說:「湛江廳埋單!」說完就從兜裡摸出一大沓鈔票來,放在了收銀員的面前。

    收銀員有些尷尬地望著郭倩,郭倩吃的就是伺候人的飯,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就耐著性子解釋說:「老闆,關局長再三交代說,這筆帳記在省檔案局的帳上,要是收了您的錢,我們以後就很難再和關局長合作了。」

    張曉文笑了起來,說:「給錢都不收啊,沒這種事情吧?」郭倩嫵媚地一笑,「老闆,確實是關局長關照過,不然的話,哪有推錢出門的道理?」

    張曉文見郭倩的態度十分堅決,就板著臉說:「那把你們老闆叫來吧,我當面和他說清楚!」

    郭倩還沒開口說話,就聽一旁傳了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喲呵,老闆是你想見就能見得著的麼?龜兒子的,敢到這裡來鬧事,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麼?」

    張曉文扭頭一看,卻見是一個身材十分魁梧的漢子,穿著一身黑綢製成的褂子,左手端著一隻紫砂茶壺,右手夾著煙,眼睛裡閃爍著要吃人的凶光。

    視線所及之處,張曉文已經看見本來坐在大廳沙發上休息的周春,已經站起了身子,正夾著包向這邊走來。

    張曉文心想,這個周春還真是個妙人,轉頭對郭倩說:「趕緊讓他走人,同時把你們老闆叫來,我就當是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

    郭倩隱約感受到張

    裡有話,但出於對酒店後台大老闆勢力地絕對相信,了職業性的,虛偽的笑容,解釋說:「我們老闆出差了,得過幾天才能回來呢!」

    張曉文怎麼可能不知道郭倩玩的把戲,淡淡地一笑:「那就是說,這裡你可以做主了?」

    「也可以這麼說!」郭倩挺起了胸膛,淺淺地一笑,如果不是眼角露出一條魚尾紋,這副模樣還真是對一般的男性,頗具有殺傷力的。

    「還不快滾?」目露凶光的那個大漢,厲聲喝斥道,郭倩見張曉文的臉色陡然變得鐵青,她心裡暗道不好,可以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一樣,再也收不回來了。

    站在青牛大酒店這種地方,能夠不卑不亢說話地男人,會是個小人物麼?

    郭倩發現,張曉文地氣度不凡,看上去頗有些富商的架式,不是那種可以隨意欺壓的小字號。

    已經靠攏了過來的周春,見張曉文面色一片鐵青,他的心裡暗暗好笑,這家酒店地後台老闆是誰,他這個地頭蛇,自然是一清二楚。

    周春暗暗罵道:「自不量力,活該倒霉了!」剎那間,右手已經搭在了那條凶漢的肩膀上,輕聲道:「大熊,趕緊道歉,還來得及!」

    瞥了眼已經圍攏過來地手下保安,凶漢雙手抱在胸前,盯著周春看了一會,心裡並不怎麼害怕,換了副笑臉說:「周局,您來了啊,我正在處理一樁小事,讓郭姐先幫您開個包間,等我處理完了再過來陪著您多喝幾杯。」

    對於大熊的來歷,周春這個轄區的副分局長自然是瞭如指掌,張曉文是個什麼樣的大人物,他早已聽陳風笑講過多次,今天機會難得,正好表現表現,讓這位未來的頂頭上司,看看他周春的手段。

    周春冷笑一聲:「大熊,你小子犯混也得找準了對象,眼前地這位張先生,別說你,老郭,你們老闆,甚至是你們老闆的老闆,都是惹不起地。」

    郭倩聽周春叫她為老郭,俏臉漲得通紅,卻又不敢馬上發作,周春是陳風笑的嫡系愛將,對於這一點她是絕對清楚地,而且後台老闆也打過了招呼,不要去招惹周春和陳風笑的人。

    張曉文很滿意周春地處理方法,這裡畢竟是收銀台,距離大堂雖然有點距離,但畢竟人來人往的,真要是鬧開了,讓人家知道了是他大鬧青牛,說出去,名聲不好聽,影響也不太好。

    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太子爺了,而是烏紫市政府的臨時一把手,在官場上,形象還是要講的。

    現在,由周春出面來處理,他就比較好處理其中的關係了,陳風笑的這個部下,很有些眼力。

    換作是別人,大熊早就一耳光甩過去了,可是面前站著的是周春,轄區分局的副局長,屬於老闆嚴格禁止得罪的實權派。

    大熊忍了又忍,一張黑臉漲得紅裡發青,青裡泛紫,拳頭捏得死緊,卻終究沒敢當場爆發。

    郭倩看出了形勢有些不對,可是之前說了老闆出差的話,一時間又不好轉|u,只得陪著小心對張曉文說:「張先生,都是我們不好,這頓飯我們打個五折好了,您看怎麼樣?」

    張曉文還沒說話,周春黑著臉說:「老郭,你不會說話,就別亂說話,以張先生這麼尊貴的身份,還在乎你這頓飯錢?去,老闆不在,就把你們張副總找來。」

    郭倩面露難色地說:「我們張副總……」見她扭扭捏捏地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周春也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板著臉說:「老郭,難道說,還要我親自去請?」

    大熊剛才憋了一肚子氣,一直想找機會報復,不等郭倩發話,他就嚷嚷道:「我們張副總正在陪一位貴客,暫時沒空!」

    郭倩一聽這話,知道事情要糟糕了,周春平日裡也沒少來青牛大飯店消費,今天的態度居然這麼的強硬,很可能是因為面前這個姓張的富豪,大熊這個混小子,雖然是老闆豢養的一條猛犬,但畢竟只是跟班而已。

    周春勃然大怒,厲聲道:「老郭,」話頭卻被張曉文給攔了下來,他笑著說:「既然老闆不肯給面子,那就算了,把錢收下就行了!」說完話,從皮包裡掏出了錢,輕輕地放在收銀台上,然後拉著周春的手,就往包間走去。

    郭倩恨恨地掃了大熊一眼,埋怨道:「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遇事要多動動腦子,能夠讓周春這麼尊重的人,輕易惹得起麼?就算咱們老闆惹得起,多一事還真不如少一事啊!」

    大熊一雙牛眼一鼓,大咧咧地說:「郭姐,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這就叫人廢了那小子。」

    「你敢!我現在沒工夫和你多說什麼!」郭倩抓過對講機,急匆匆地走到了一旁,開始呼叫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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