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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 口鼻劃傷 文 / 沐軼

    第91章口鼻劃傷

    袁鐵河低聲道:「後來,我扶她回房躺在床上,脫了她的衣服,結合之後,我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一覺睡到了天快亮才醒過來,那時候我娘子已經死了。我是真的記不得具體的經過了,因為當時我喝得很醉,我在外面敬酒就已經喝高了,回來之後,那一壺酒一大半是我喝的。所以我也醉了。」

    「既然你說你醉了,記不得是不是捂過你娘子的口鼻,那你又怎麼記得與她結合呢?」

    「這……這倒是記得……反正我印象中記得我和我娘子結合的時候,她並沒有掙扎抵抗,很順從的……」

    孟天楚盯著他的眼睛,只看出了迷茫,卻看不出慌亂,禁不住心裡嘀咕,難道他說得的確是真話嗎?難道真的是他將林思攙扶回來的時候忘了關門,而兩人都喝醉了,有人趁他們昏睡之際,偷偷潛入姦污了林思,害怕她呼叫而摀住她的嘴鼻,由於林思身單力薄,又被袁鐵河灌得爛醉如泥,根本反抗不了,因而被捂死?又或者有人與林思有仇,比如卓新,趁此機會潛入將她捂死?

    孟天楚沉思著,這案件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複雜了。問道:「你說你沒有捂你娘子的嘴,有證據嗎?」

    袁鐵河一愣:「證據?我那時候都喝暈了,完事了就睡著了,到哪裡去找證據啊?反正我的確沒有捂我娘子的口鼻,我不是個粗魯的人,再說了,新婚之夜,我娘子本來就要和我結合,就算我生氣之下灌了她酒,她也不會因此不願意與我結合的。怎麼會抵抗我呢,我又怎麼用得著捂她的嘴呢,就算她叫喊,我又有什麼可以害怕的呢?怎麼都用不著捂她的嘴鼻將她捂死啊。」

    孟天楚想了想,這胖子說得倒也有理,他穿越到明朝之後,對夫為妻綱這一點有了很深的理解,所以夫君要與妻子結合,敢說不字的妻子恐怕鳳毛麟角,從昨晚上的情況來看,這林思不像是一個敢河東獅吼的女子,所以,林思乳房和大腿內側的傷痕倒還有可能是袁鐵河干的,但口鼻處的傷痕,就很可能不是袁鐵河干的了。

    由於林思乳房和大腿內側的傷痕只是揉捏造成的皮下淤血,沒有造成表皮傷,而只有口鼻處才有表皮劃傷,所以,孟天楚決定檢查袁鐵河的指甲,看看有沒有皮屑殘留。如果有,就能證明是袁鐵河捂的林思的口鼻。

    經過對袁鐵河的手指甲逐一檢查,並沒有發現指甲裡有什麼皮屑之類的殘留物。由於古人並不知道指甲縫裡的皮屑殘留可以成為破案的線索,所以不可能通過有意清洗指甲來銷毀物證,看這袁鐵河蓬頭垢面的樣子,可以肯定他應該是還沒有洗漱過,所以也就沒有清洗過指甲。

    現在,如果認定袁鐵河殺死了林思,有兩個疑點不好解釋:其一,死者口鼻處有明顯的指甲劃傷,可袁鐵河的指甲縫裡卻沒有殘留皮屑;其二,袁鐵河是林思的新婚丈夫,結合的時候為了防止妻子喊叫而摀住妻子林思的口鼻,不慎將其捂死,這種可能在情理上說不通。其三,如果是袁鐵河殺死了林思,情理上袁鐵河會盡力掩飾,尤其是在門窗是否關閉這個關鍵問題上,他一開始的時候就應該會說忘了關了,甚至把窗戶打開,稱天熱開的,造成外人潛入殺人的假象。

    如果是姦殺,則林思的**內容物檢驗將是關鍵,可惜不能做dna鑒定,要不然,兇手是誰就一目瞭然了。不過,精液的血型鑒定,作用同樣重大,可以排除部分犯罪嫌疑人,從而縮小偵察範圍。

    孟天楚提取了袁鐵河的血樣,找了一間單獨的房間,立即進行檢測。

    通過對**內容物的檢驗,果然含有大量精液,血型為a型,遺憾的是,經過對袁鐵河血型的檢驗,血型也是a型,這就是說,這精液很可能是袁鐵河留下的,如果精液血型與袁鐵河不同,那才有價值,那樣基本上就可以肯定是姦殺了,通過對嫌疑人的血型檢測,就能排除與精液血型不同的人的作案可能。可是,現在血型相同,這樣一來,林思體內的精液最有可能是丈夫袁鐵河的。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姦殺林思的兇手血型也是a型,這樣就麻煩了,因為孟天楚手上的設備,無法進行個體區別檢測。要確定是不是兩個以上的人對林思進行了輪姦,如果強姦犯的血型相同,就只能借助dna技術。

    多數y-str基因座的pcr產物只有一條帶,如果在**內容物檢測發現多個y-str基因座出現了兩條以上的帶,就能確定系輪姦案。不過,孟天楚穿越過來,只帶了一個可憐的法醫物證勘查箱,做不了dna檢測。

    除了姦殺這種可能之外,還有報復殺人等,因此,對**內容物的檢測,從目前來看,還沒有起到排除嫌疑人縮小範圍的作用。

    孟天楚檢測完畢的時候,捕頭王譯他們也回來了,進來稟報說周墨等人已經帶到,在客廳等候,派有捕快看守,嚴禁說話。

    既然有可能是外人趁袁鐵河、林思喝醉酒,潛入新房殺死了林思,那這些人都是犯罪嫌疑人了,必須逐個排查。首先要排查的,當然是與林思有瓜葛,大鬧新房的卓新。

    袁鐵河被帶了出去,卓新被捕快們帶到了新房。

    卓新被帶來的時候,捕快並沒有告訴他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裡,這個地方昨晚上他來過,知道這是林思的新房,此刻被帶了進來,臉上陰晴不定,四下看了看,問道:「思思呢?」

    孟天楚盯著卓新的眼睛,半晌,才慢慢說道:「昨天晚上三更時分,林思被人殺死在這新房的喜床上。」

    卓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望著孟天楚,不停搖著頭,強笑道:「師爺,你開玩笑的是吧?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孟天楚一直在觀察著卓新的反應:「我沒有開玩笑,林思的屍體此刻就停放在袁府的地窖冰窟裡!」

    「思思∼!不會的!思思∼!我要去看思思!」卓新臉色大變,轉身就要往外跑,被門口的王捕頭等捕快一把抓住。卓新拚命掙扎,可他乃是一介書生,又寡不敵眾,如何是這些如狼似虎的捕快的對手,很快被按翻在地,動彈不得。

    卓新大哭道:「你們放開我,我要去看思思。」

    孟天楚盯著卓新冷冷道:「會讓你去看的,不過不是冰窟,而是陰間!——等你被砍頭之後,就能看見她了。」

    卓新頓時止住了哭泣,也停止了掙扎,由於她被按在地上,臉也趴在地上的動彈不得,所以看不見孟天楚的神情,但他能從孟天楚冰冷的話語中感到情況不對,便掙扎著哽咽問道:「師爺,究竟怎……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嘿嘿,我正要問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孟天楚朝王譯打了個手勢,王譯拎著卓新的後衣領猛地一提,將他提了起來,然後在他後腿彎上狠狠地踢了一腳,卓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聽到孟天楚這話裡有話,卓新有些慌亂,張口結舌卻不知道說什麼。

    孟天楚道:「行了,姓卓的,不用裝蒜了,說說吧,你是怎麼潛入新房,殺死了林思的?」

    「我?殺死思思?你們懷疑是我殺了思思?不是我!昨晚上與袁鐵河在這裡發生衝突之後,我便和林天虎回到了前面酒宴,我們在外面酒宴上喝酒,一直都沒離開過,怎麼可能潛入新房行兇呢?」

    「你一直在外面喝酒,那之後就沒來過新房?」

    「是!孟師爺,知縣大老爺,求求你們了,讓我去看看思思吧……」卓新話語哽咽,連聲哀求。

    孟天楚想了想,還是讓他去看看屍體,或者能觀察出他究竟是不是殺人兇手。便朝蔡知縣點了點頭。

    在偵破案件方面,蔡知縣當然以孟天楚的決定行事,便道:「那好吧,帶你去看看,希望你看完後能如實回答師爺的提問。」

    在王捕頭等捕快的押解下,他們一行人來到地窖裡。

    林思的屍體躺在一張木床上,用白布單蓋著。卓新顫抖著手,輕輕揭開了被單,露出了林思慘白的臉,卓新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隨即身子一軟,癱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孟天楚皺了皺眉,上前掐他人中,好半天卓新才醒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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