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天氣終於轉晴。只是皚皚白雪仍然沒有融化的跡象。天氣亦是冷得刺骨。那明晃晃的太陽。在此時也只是一個裝飾物一般。沒有任何的溫度可言。
明黃的帷幔。柔軟的床鋪。只是她感到全身好痛。使不上半分力氣。皺了皺眉頭。終於緩緩睜眼。
映入眼簾的是南宮月緊皺眉頭。一臉嚴肅的面容。
「卿兒…」他見黎素卿醒來。忙上前輕聲喚道。臉上是止不住的欣喜之色。黎素卿望了他一眼。眼睛在屋中掃視了一圈。看見了站在一旁的易無涯。
易無涯神色嚴肅。與以往神情都不一樣。卻未有見到洛辰。心中不由一緊。想到洛辰在許凝那所受的遭遇。不敢再往下想。手撐著床沿就想爬起來。卻被南宮月一把按住。
「才醒來。為何要起。」
「洛君…」黎素卿被南宮月按了下去。嘴中不由喃喃喚道。南宮月聞言。眉頭又緊了緊。
「你放心。他已經平安無事。不過太醫說他刺激過大。需要好生休養。此刻正在後院房間養著呢。」
聽南宮月如此說完。黎素卿這才放下了心中的那塊石頭。洛辰無事便好。身體上好似還有一些隱隱的痛。但卻不像前幾日那般痛得那般刺骨了。
微微閉上眼睛。想起在許凝那所遭受的一幕幕。心仍然覺得有些膽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若不是她能衝破那鐵鏈。只怕此時。還不知道會被許凝折磨成什麼樣子。
還有洛辰。也許就被那群粗野的村夫給糟蹋了。一向心高氣傲的洛辰。如果當真遭遇那般待遇。他以後會如何。
一想到此。她便不敢再往下想。對於許凝。她們的帳是時候一筆一筆的算清楚了。
「早先就說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如此一位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以後都別找我救治了。」這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平時唯唯諾諾。卻在此時講出如此一番狠話的人。
「無涯。卿兒她…」
「她什麼她。經常豪言自己多麼厲害。一個人打十個也不在話下。如今是怎麼著。被人削了肉。扎滿了一身的針回來。若不是碰到我了。你覺得她還有小命麼。」
易無涯越說越激動。第一時間更新居然少見的動了怒容。臉上亦是粉紅一片。黎素卿心知易無涯如此說。也是因為太在意她的身體。所以此刻她不但不生氣。相反還覺得有股暖流緩緩注入心裡。
靜靜的看了易無涯半晌。只是眼神溫柔。嘴角含笑。易無涯見此。輕輕歎了一口氣:
「我去給她備藥。你先照看著她吧。」
易無涯一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屋中就只剩下南宮月與她二人。黎素卿這時候才細細打量這一間屋子。雖然不是那般的富麗堂皇。卻是裝修精緻。一切帷幔皆是明黃色。屋中放了好幾個暖爐。所以雖然是冬季。仍是不感到冷。
而她所躺的床鋪。柔軟非常自是不用多說。好像這床鋪底下還能透著股子暖意。再望向南宮月。一頭墨發高高挽起。頭頂一個金燦燦的皇冠。一身明黃繡著雙龍戲珠的龍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一切已然不用多說。南宮月該是登基了。看來以前所做的那些。卻是沒有白做。她抬眸望著南宮月淺淺微笑。靜靜的望著他。
以前一直在猜想。那張面具下該是一張怎樣的面孔。曾有幾次。都把他想得暴丑無比。不想真實的南宮月其實卻長得很是帥氣。
只是當了皇帝的南宮月。無形中那種帝王的氣質漸漸表露無遺。不過眉心那顆絳紅的美人痣。仍是光彩奪目。
「為何如此看著我。」南宮月被黎素卿看得久了。臉上微微浮出一抹紅暈。不由如此問道。黎素卿只是淺笑。伸手拉住他放在被褥上的手指。
「只是覺得我的月兒很是英俊。不想就多看了一會。」南宮月聞言。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反手抓住黎素卿的手指。緊了緊。
「卿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答應我。以後別這樣了。我會擔心的。見你這樣子受傷。我的心很痛。很痛。」
一向不善於講那些肉麻話的南宮月。竟然在此時講出這些話來。想起那一兩年的時間。黎素卿被迫在外遊蕩。敬瀟王府上下皆由他一人打點。
他原本只是一個深居宮中。不理世事的王子。為了她。他卻扛起了那麼大的擔子。與她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無妨。我身體好著呢。又有無涯在。不過是些皮肉之傷。休息個數日。自然就好了。」
說到此處。她頓了頓。再次抬眸時。眼中笑意更甚。
「況且。如今你已然繼承大統。我這傷卻也是受得值了。」
黎素卿說完。卻見南宮月眉頭微微一皺。心思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了。不過也是。她昏睡了三天。南宮月已然登基。那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發生的。
想到許凝。那日她見亞瑟等暗部成員來了之後。便昏迷了過去。許凝一干人等如何。她卻不知。思及此處。她神色一冽。問道:
「許凝此刻是否仍是稱病在家休養。」
南宮月搖了搖頭。眼神似一下子瞟向了遠方。他只是說道:
「沒有。許凝如今勾結朝中一些反對勢力。帶領十萬精兵。正把守在城外。逼我退位。若是不退位。她便攻進城來。」
黎素卿一聽。心猛然一跳。擔心的事情終歸還是來了。只是這許凝居然真的反了。以目前南宮月初登大寶。那兩位公主又在此前那般自相殘殺的情況下。如何抵擋得住許凝那十萬精兵的攻擊。
再者南宮月是一位男子。自古男子地位就比女子要矮上一截。那些朝中大臣原本就是見風使舵之人。以前讓他登基。為的也是讓他當冤大頭。名義上是主持什麼大局。實際上是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讓她們這些大臣受難。
只怕如今除了那些真正對於晉國。南宮一族忠心耿耿的老臣之外。其餘眾大臣都是抱著隔岸觀火之態。兩邊都不得罪。這樣日後誰當了皇帝。都不會找她們的麻煩。
「此刻皇城中。你有多少兵力。」
南宮月聞言。低下眉眼。輕聲回道:
「不到兩萬。還是御林軍。」以兩萬常年在宮中過慣了舒坦日子的御林軍。去對付許凝那十萬常年征戰沙場的十萬精兵。
誰輸誰贏。這不是明擺著麼。難怪南宮月會如此神傷。除非有奇跡。不然怎麼可能抵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