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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70 為誰開? 文 / 戒色大師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師傅鍾愛男子所作的曲子,除了她們師徒三人之外,就只有那個男子知道,為何王爺爹爹會吹奏?!二十一世紀的曲子,怎會出現在這個世界?是師姐嗎?王爺爹爹曾在哪裡聽師姐吹奏過?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好的解釋。舒榒駑襻

    兩隻耳朵抖得直直的,樓家小天籟僵立在古樹下,動也不動的猶如石雕,兩眼瞪得好似銅鈴,三個老男人都有發現,出現在樓天籟身上的震驚,太過強烈,很顯然,微生放雅此刻所吹奏的曲子,正是當日,樓天籟採摘雪顏花時,所聽到的,並且在樓天籟看來,這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能?

    奇怪的盯著樓天籟看了半晌,又一齊將目光投向微生放雅,樓易之與酈師白各有所思,都沒作聲。微生放雅疑惑不已,但卻沒有就此停下,仰起頭遙望著雲端,將整首曲子吹奏完畢。

    末了,樓易之問:「天籟那日聽到的,也是這首曲子?」

    樓天籟點點頭,心肝兒撲通撲通跳得極快,完全不受控制,望向微生放雅,激動問道:「王爺爹爹怎麼會吹這首曲子的?」

    迎上樓天籟的如企似渴目光,微生放雅不知自己在期待些什麼,心裡頭狂亂得,猶如有一萬匹馬在奔騰,「此曲是我所作……天籟曾聽別的人吹奏過?」他經常吹這首曲子,或許有人聽到了,記住了,然後學會了,其實並不足為奇,天籟為何這般神情?而他心中的悸動,那種強烈的,悲喜交織,五內俱熱,又是怎麼回事?

    「嗯!」樓天籟雙目含淚,水光閃爍,「我師傅閒暇時常吹奏的曲子,與王爺爹爹方纔所吹奏的,一模一樣,師傅說,這首曲子的名字叫『為誰開』。」

    像是承受著五雷轟頂,樓易之與微生放雅,刷的變了臉色,一個身軀巨震,往後倒退,貼在牆上,一個腳下不穩,如踩虛空,身軀飄搖。

    為誰開,乃二十多年前,微生放雅所作,並自己填了詞,這首曲子,或許有不少人,曾聽見微生放雅和尹魚寧吹奏過,但那首詞和曲子的名字,卻只有微生放雅和尹魚寧兩人知道,原本樓易之也並不清楚,不過,就在前不久,偶然聽微生放雅吹奏這首曲子時,樓易之隨口問及,微生放雅便與樓易之說了。

    樓天籟未滿十五歲,尹魚寧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兩人怎麼可能會成為師徒?除非,除非尹魚寧還活著!

    微生放雅癡了一般,熱淚盈眶,喃喃道:「為誰開、為誰開……」她還活著嗎?真的有這種可能嗎?如果她還活著,如果她還活著,她為什麼不來找他?她恨他?怨他?怪他?或是已經放棄了愛他?如果放棄了愛他,為何天籟說,她常在閒暇時吹奏這首曲子?

    「天籟,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明知樓天籟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但樓易之仍然忍不住這麼問,因為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天籟的師傅,不是名叫慕夕顏嗎?慕夕顏怎會吹奏這首曲子?並且知道曲名?慕夕顏是何許人也?樓易之從未聽聞過,會不會是尹魚寧有了什麼奇遇?當年並未真正的死去,而樓易之與微生放雅火化的屍體,其實並不是尹魚寧?

    天籟能識得尋常人和尋常大夫並不識得的藥物,天籟在藥房裡搗鼓出來的藥也都稱得上是絕物,這便說明天籟的師傅慕夕顏,必定是一位於醫術於藥術上,非常之高明的人物。尹魚寧被世人稱作藥神,而慕夕顏又有同樣的本領,難道尹魚寧和慕夕顏是同一個人?

    樓天籟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師傅對我很重要很重要,師傅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與美人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一樣,我不會亂說,也不會搞錯。」說罷,又望著微生放雅,哽聲問道:「王爺爹爹沒有必要撒謊是不是?『為誰開』就是王爺爹爹所作的對不對?」

    怎麼回事啊?王爺爹爹和美人爹的反應,很不對勁啊,通常美人爹如此這般時,都是因為想起了尹魚寧啊,難道王爺爹爹也想起了尹魚寧?可是這首曲子,跟尹魚寧有什麼關係呢?14671514

    「是!是我所作,沒錯。」微生放雅靠牆站立,攥緊了碧玉簫,定定望著樓天籟,緩緩說道:「天籟可曾聽你師傅念過詞?」

    是巧合嗎?會是巧合嗎?天底下當真有這樣巧合的事?zyjk。

    酈師白安靜的立在那兒,望著樓易之父女與微生放雅三人,始終沉默不言。

    「念過的,不僅念過,師傅她還寫過無數遍。」樓天籟點了點頭,哽咽著,將深刻於心底的,十幾年來,一直未曾忘記過的整首詞,都默念了出來,「為誰開,紅塵中開滿了悲哀。是舊情難待,飛落如雪千遍千遍開。你我誓言不改,又豈會,無端憔悴了紅腮?誓言不改,又豈會,無端憔悴了紅腮?為誰開,為誰獨自淒涼頹敗?是舊情難待,飛落如雪千遍千遍開。萎靡下的感慨,有誰摘?黯然被歲月覆蓋。欲訴幽懷,有誰摘?黯然被歲月覆蓋。為誰開,為誰獨自淒涼頹敗?為誰憔悴惹塵埃,東風無奈。為誰盡紛飛,又為誰零落無人埋?一枝探過籬笆外,等你歸來。一枝探過籬笆外,等你歸來。總是東風無奈,為誰開,為誰頹敗,為誰零落,化為塵埃,寂寥依在。縱是先發,淒涼疏影,誰曾採摘?算無人過問,清幽絕俗,笑紅塵外。」

    微生放雅淚如泉湧,待樓天籟念完後,泣不成聲問道:「天籟的師傅可有說過,這首曲子是誰所作?這詞又是出自誰之手?」天籟方才念的詞,與他二十多年前寫的,一字不差!曲子和曲名有可能是巧合,那麼詞呢?誰能寫出一模一樣的詞來?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斷定天籟的師傅就是尹魚寧,因為還有個可能,是天籟的師傅,不知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從尹魚寧那兒得知了一切。

    王爺爹爹竟哭了,且還哭得這麼厲害!有句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王爺爹爹傷心了嗎?這首曲子究竟藏有什麼玄機啊?太異常了!真的太異常了!居然使得兩位爹爹均反應激烈不能自持!樓天籟的心裡不禁有些發慌。

    由於樓天籟也想搞清楚,這首曲子裡所藏的秘密,於是在微生放雅的注視下,咬了咬嘴唇老實回答道:「師傅說,這首『為誰開』,是她心愛的男子作的曲子,而且詞也是她心愛的那名男子填的。」

    微生放雅眼睛大睜,霍然直起身子,飛快的向樓天籟奔了過去,忽然腳下踏空,狠狠摔了一跤,畢竟年紀大了,擔心微生放雅摔傷,酈師白正欲上前攙扶,卻見微生放雅迅速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直撲向樓天籟。

    微生放雅給人的印象,一直是優雅從容的,如此失態,樓天籟還是頭一次見到,不由有些傻眼。

    微生放雅站在大石塊旁邊,兩手緊握樓天籟的肩膀,情緒激動不能自抑,「天籟,快告訴我,你師傅在哪?你師傅她現在身在何處?」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沒爺現三。

    樓天籟惶恐,「王爺爹爹……」

    酈師白出聲喚道:「王爺。」

    微生放雅意識到自己太過急切,忙鬆了抓住樓天籟的手,歉然的看著樓天籟道:「嚇著天籟了,對不起。」

    起風了,樓易之的暗紅色衣裳,被風刮得高肆意飄擺,樓易之面色慘然,「放雅。」

    微生放雅身子一顫,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望著樓易之,問道:「易之,是她嗎?」

    樓易之反問道:「你以為天籟的師傅,是她?」

    微生放雅道:「我總覺得她還活著,在一個我永遠觸摸不到的地方。」

    師傅心愛的男子,難不成就是王爺爹爹?那怎麼可能呢?!一個身在二十一世紀,一個身在這個古代世界裡,怎麼可能呢?這首曲子,跟尹魚寧又有什麼關係?!樓天籟有些不知所措,求助般望著酈師白,酈師白衝她微微笑著,輕輕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給予令她安心的溫度和氣息。樓天籟心頭略鬆,聽見微生放雅與樓易之的對話,不由說道:「雖然我師傅也是一位藥神,但我師傅不叫尹魚寧。」

    她不是故意使兩位爹爹誤解,從而產生希望的,不欲兩位爹爹心存希望,之後又狠狠失望。

    微生放雅沉吟良久,問道:「慕夕顏,慕夕顏呢?」

    樓天籟驚訝得長大了嘴巴,若非挽著酈師白的胳膊,樓天籟幾乎從石頭上跌下去。王爺爹爹怎麼會曉得師傅的名字?!是美人爹告訴王爺爹爹的?!再瞧樓易之,卻見樓易之抓住微生放雅的手臂,驚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瞧著樓易之父女倆的神情,微生放雅意識到什麼,顫聲重複了一遍,「魚寧曾告訴過我,她還有一個名字,不為世人所知,喚作慕夕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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