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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一章 賞雪宴2 文 / 紫小樂

    而何心瑩卻是沒止住腳步,仍就朝著莫靜怡的方向倒去,「咚」的一聲摔進了河裡。

    「啊——」隨著何心瑩的一聲大叫,二個正在爭吵的人也都齊齊望向何心瑩落水的方向。

    「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何心瑩掉入水中,不停地掙扎著,冬日的河水,冰寒徹骨。

    莫筱思也是吃了一驚,瞪了眼莫靜怡,又望向河水中的何心瑩,卻是站在那裡一點不動,心想這何心瑩怎麼這麼笨,撞個人居然還能把自己撞下去。

    何心悅臉色一慌,忙上前喊道:「快來人啊,有人掉水裡去了,快來人救命啊,心瑩,你堅持住啊。」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安天雅也是著急的邊走到柳樹林外去,邊喊著。

    很快便有小廝丫環來了,幾個小廝跳下水去救了何心瑩上來。

    此時何心瑩整個人已是濕透了,瑟瑟發抖著,不斷冒著寒氣,臉色蒼白,嘴巴也不停哆嗦著,衣物緊緊貼著身體,與頭髮一樣還在滴水。

    一群人忙的一片混亂,這是當今皇上親自擺下的安席,來的也都是達官貴人,或是他們的兒女,是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幾個下人都是關急的不行,不知該如何是好。

    莫靜怡眼光一閃,上前道:「你們快把她抬到房間去,準備一桶熱水,再準備一套乾淨的衣服,這樣下去她會被凍死的。」

    其中一個體形強壯的丫環聽了,忙背起何心瑩,另二個丫環也是在後面扶著,往柳樹林外的房間走去了,何心悅與安天雅也是跟著走了出去。

    莫靜怡走過莫筱思的身旁,輕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耍什麼花招,難道啞了還不夠嗎?如果你還敢生什麼事端,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就跟在安天雅後面走了出去。

    「啊…」莫筱思氣得想大喊,卻是說不了話,心中越發痛恨莫靜怡了,拳頭緊握著,狠狠地盯著莫靜怡的背影,她絕不能就這麼放過這個小賤人,想著也跟了上去。

    丫環們背著何心瑩到了屋子,馬上提了熱水上來,為何心瑩沐浴,然後為她換上了乾淨的衣裙,又給她捧了手爐,又給她上了薑湯。

    等一切弄好之後,扶了何心瑩坐在軟椅上,丫環們便都退了出去,今日宴會皇上與皇后,還有幾位皇子都會前來,為保安全起見,所有參加的人都不許帶丫環小廝,宴會上伺候的下人都是宮中的丫環太監嬤嬤,所以人手較為緊張,都是非常忙碌。

    何心瑩也是緩過勁來了,莫筱思立刻面露急色,上前,正對著何心瑩,擋住了其餘人的目光,拉起了何心瑩的手,不知道在她手上寫了些什麼。只見何心瑩目光微微一閃,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時來了一個穿深紅色宮裝的嬤嬤進了來,進了屋中朝著莫靜怡等人行了一禮,道:「老奴參見各位小姐,讓小姐受驚了,真是不該。這位小姐可是無大礙了。」

    這嬤嬤舉止得體、不卑不亢,在宮中應該是較為有地位,莫靜怡想著便上前回了一禮道:「有勞嬤嬤走一趟了,我表妹只是不小心掉進了河中,並無大礙了。」

    那嬤嬤微笑的點點頭,不知這是哪家小姐,小小年紀就長得如此清麗,舉止也是嫻雅有禮。

    「咳咳咳…」何心瑩突然咳了起來,那嬤嬤收了打量莫靜怡的目光,走到何心瑩面前問道:「這位小姐,可要叫大醫來瞧瞧。」

    何心瑩擺擺手道:「不須要了,只是那些下人是怎麼掃雪的,我只是被大表姐不小心推了一下便…」

    「對了,請問嬤嬤,此次聖上賜宴,請的是哪些人?」何心瑩話不未說完,莫靜怡便打斷了,突兀的問道。

    那嬤嬤稍稍愣了愣,畢竟是呆宮裡的人,馬上便反應了過來,道:「此次聖上賜宴,請的是三品以上官員與皇親貴族,用其主母和兒女。」

    莫靜怡似有若無的目光掃過何心悅何心瑩與安天雅,那三人都是一愣,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莫靜怡移開目光,一笑,又道:「哦,如此,那再請問嬤嬤,如若是三品以下的官員或者其兒女來此宴會,有何後果?」

    「如若是三品以下官員,未得聖上特召,擅自前來,當屬欺君之罪。」那嬤嬤頗為有耐心的回答。

    「嗯,怡兒懂了,多謝嬤嬤解答。」莫靜怡恍然大悟般,朝著那嬤嬤答謝道。

    那嬤嬤一笑,道:「小姐無須如此客氣。」又轉向何心瑩道:「這位小姐,剛剛想說些什麼?」

    何心瑩早就傻眼了,身體好不容易不囉嗦了,又開始有些囉嗦了。

    「這位小姐。」那嬤嬤見她沒反映,又喚道。

    「啊,啊,沒事了,你可以下去了。」何心瑩反應了過來,急忙道。

    那嬤嬤看了眼何心瑩,斂下眼角,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等那嬤嬤退了出去以後,何心瑩眼光一掃莫靜怡,可惡,方才筱思在她手中寫了「推給她」三字,她便明白了筱思的用意,便是把她落水推到莫靜怡頭上,心悅定是會順著自己的話說,筱思也會在一旁做證,那天雅定也不會為莫靜怡做證,到時莫靜怡就是故意推她下水,這傳出去莫靜怡便別想在京城立足了。

    沒想到,莫靜怡居然問了那嬤嬤這麼一個問題。這次賞雪宴,安家與何家都是沒接到聖旨,也就是說他們二家都是不能參加的,可是一日前,祖父與父親到莫府與姑姑商議了一番後,便決定讓她和心悅,還有安家二兄妹跟著姑父一起參加賞雪宴,一來跟著姑父才能進入賞雪宴,二來也有個照應。可這莫靜怡居然會這麼問。

    莫靜怡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笑道道:「真是要恭喜何大人與安大人了,居然升到三品以上了。」

    「你…咳咳咳…」何心瑩抬頭盯著莫靜怡,一口氣沒憋住,是真的咳了起來。

    等何心瑩止了咳嗽,莫靜怡看了眼屋外道:「看這時辰皇上與皇后應該快到了,我便先出去了。」

    然後不顧幾人的眼神目光,朝著屋外去了出去。

    「怡兒姐姐,等等,我與你一塊。」安天雅從驚嚇中反應了過來,見莫靜怡要走,便要追上她。

    莫靜怡止了腳步,也不回頭,道:「不好意思,安小姐,我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你還是與她們在一塊吧。」然後便優雅的邁出了屋門。

    「熱臉貼冷屁股。」何心悅諷刺一笑。

    「喂,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啊!」

    「你一個大家閨秀說出這樣的話,羞不羞恥,看以後誰會娶你。」

    ……

    莫靜怡出了屋門,正走在回亭子的路上,便看到蕭老太太與譚老太太、譚夫人往這走了來。

    「外祖母,譚奶奶,譚伯母,你們怎麼來了。」

    「怡兒,你沒事就好,嚇死外祖母了。」蕭老太太一把拉過莫靜怡,噓了一口氣。

    「剛剛我們在亭子裡聽到丫環談論,河邊有位小姐落入水中了,你外祖母擔心你,便問了丫環那落水的丫環在哪,然後就來了。你沒事便好。」譚夫人笑著道。

    莫靜怡點點頭:「落水的不是怡兒,是何小姐,已經沒事了,我們回去吧。」說著上前扶著蕭老太太,往亭子裡去了。

    到了亭子,正好有幾個丫環婆子來請各位夫人小姐移步去宣和廳。便又跟著去了正廳。

    入了宣和廳,莫靜怡驚歎了幾分,這裡說是正廳還不如說是宮殿,門口看起來很似普通,大門較為寬敞,門匾上揚揚灑灑的寫著「宣和廳」。

    而裡面卻是別有洞天,看去大約能容納近千人,大廳中間已是有長長的屏幕放著了,把大廳分成了二邊,二邊也都已是擺放好了桌椅,都是上等的紅木做成的,桌子上都擺了水果、點心與茶杯,每張椅子上也是都放著厚厚的坐墊。

    這些夫人小姐都是極有教養的,很是有規矩的步入大廳的右邊,紛紛入了坐。

    蕭老太太與譚老太太二人都是極有身份的,因此都被安排到了前排,莫靜怡與譚夫人與是跟著坐到了前排。

    剛坐定,莫靜怡正打量著周圍的人與廳中的擺設,感覺背後有人輕輕的拍了她幾下,回首,眼神一亮,是上官子玉。

    「怡兒,果真是你。」上官子玉輕聲喊道,她今日身著淡藍色的長裙,裙裾上繡著雪白的點點紅梅,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外披一件銀白色素錦風衣,將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支梅斑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莫靜怡清淺一笑,道:「子玉,你也來啦。」

    上官子玉點點頭:「我是與父親母親一塊來的,坐在第二排,方才看到你的背影,不敢確定,也不方便上前打招呼,沒想到碰巧坐你後面了。」

    莫靜怡聽了她的話,往後望去,正巧自己後面的座位空著,應該就是子玉的位置,而旁邊坐著一位中年美婦,樣子十分溫和,保養得宜,想來就是子玉的母親了,那美婦也是望了過來,與莫靜怡目光交觸時一笑,微微點了點頭,莫靜怡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門口忽而傳來一陣腳步聲,正是幾個太監引著一群男子進了廳來,都坐到了左邊,上官子玉輕輕一笑道:「怡兒,想來聖上快來了,我先回去坐著了,呆會若是有機會再聊。」

    「好。」莫靜怡一點頭,上官子玉便回到了位子上,端坐著,時不時與她邊上的美婦輕聲交談幾句。

    「皇上,皇后,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駕到!」隨著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廳裡的人急忙起身,跪了下來,高喊:「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把這屏幕撤了吧,放在這裡怪礙眼的,今日賞雪宴不設男女之防。」一陣哄亮深沉的聲音傳來,隨後又道:「大家都起身吧,今日無須多禮。」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都是起了身,規規矩矩的站著。幾個太監也是迅速的把屏幕給撤了。

    屏幕一撤,莫靜怡便看到了從廳中走著的幾人,最前面的穿著明黃底繡金龍的綢袍的男子,便是當今聖上夜風凌,今年三十二歲,三年前才登基。

    而走在夜風凌邊上一位女子,著大紅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艷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她便是當今皇后,前丞相之女,帝師之侄女景寶盈。天下人皆知皇后與皇上伉儷清深,十分恩愛,只可惜膝下無子。

    再往後跟著三個年輕男子,走在前的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繫玉帶,眉宇間有著尊貴和傲氣,如黑琉璃般晶瑩的眼睛,眼裡只有著冰冷寒冽,如深夜的大海一般,讓人覺得無情,這便是三皇子夜君浩,今年十七歲。

    走在夜君浩身後的是五皇子夜君炎,今年十四歲,他今日穿著帶白色錦服,內松外緊十分合身,少年姿態閑雅,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

    跟在最後的便是夜君然,今年十一歲,如同莫逸軒一般,還是一個未長大的小孩,穿著一身金色繡著白色竹子的綿鍛,披著淺銀色的披風,頭頂帶一個的無瑕的玉冠。

    皇帝走到正廳的上位,攜著皇后坐了下來,三位皇子也是先後在一旁入了坐,皇帝便一揮手道:「大家都坐吧,別拘謹,今日賞雪賞,都放輕鬆點。」

    「是。」眾人應了聲,紛紛入坐。

    「來人,都上茶吧。」皇帝話音剛落,丫環們便魚貫而入,為大廳內的人上了茶。

    等丫環們都退了出去,皇帝又道:「等過用了午膳我們在去屋外賞雪,現在就這麼坐著也怪無趣的,皇后有沒有什麼提議?」

    皇后朝著皇帝微微一笑道:「皇上,不如這樣吧,今日眾位大臣們都是帶了兒女來,就讓他們來表演表演吧。」

    皇帝一聽,點點頭道:「這主意尚好,只是未免還是有些無趣。」

    皇后又想了一會:「皇上,這樣吧,不如我們讓在場的公子,小姐自已把他們的名字寫下來,放在二個筒裡,然後皇上分別從二個筒裡抽出二個名字,讓這二人稍做準備一下,然後在一起表演給大家看,哪對表演的最好,皇上便賞賜他們,可好?」

    皇帝想了想道:「這倒是好主意,那便就按皇后說的去做,來人吶,準備筆墨紙硯,讓各位公子小姐把名字寫下來,然後分別放入筒裡。」

    很快便有十二個丫環走了進來,分成了六組,一邊三組,紛紛讓公子小姐把各自的名字寫在了紙上,然後放入了筒裡。

    莫正宇坐在位置上手心都出了汗,思兒的喉嚨啞了,可怎麼表演,這麼多人面前,他莫正宇的面子就要丟完了。

    莫筱思坐著也是著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現在就是這麼坐著,已是有許多公子哥注視她了,可是若是現在被大家得知她是個啞巴,那一切都完了,這皇后出的是什麼主意。

    莫靜怡在端正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卻是感覺到一陣目光一直注視著她,彷彿從屏幕撤開從未離開過,疑惑的抬頭向對面尋望著,瞬間與一道目光交匯,相視。

    一愣,是他,今日他穿著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烏髮束著白色絲帶,細長溫和的雙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白皙的皮膚,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即使靜靜地坐在那裡,也是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

    景亦楓沒有一絲被抓包的窘態,反倒對著莫靜怡璀璨一笑,眼眸閃著晶瑩的光芒,晃若風華絕代,臉上帶著寵溺的溫潤,就那麼靜靜的注視著莫靜怡,今天他的小怡兒很是漂亮呢,好似比上次見面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幾份成熟的韻味,一身淡白的裙子,顯得她如同仙子般脫俗。

    莫靜怡被她瞧得紅了臉,忙撇開了視線,佯裝注視其他地方。

    景亦楓很是愉悅的笑開了,她的小怡兒可是害羞了?想著對剛走到他面前讓他寫名字的丫環說了幾句話,那丫環聽了點點頭,景亦楓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頗為有興致的欣賞著他的小怡兒去了。

    「亦楓…亦楓。」司馬玄把手在景亦楓面前晃蕩幾下,叫道。

    「嗯?什麼事?」景亦楓看向司馬玄問道。

    司馬玄一哼:「你還問我什麼事,我才要問你什麼事,中邪了啊?叫你都不應?在看什麼呢?」然後順著方才景亦楓的目光望去,恍然大悟般:「哦,原來你在看莫小姐啊,怪不得呢,哈哈,咦?這莫小姐好像越來越美了!」嘖嘖讚歎道。

    景亦楓眼角一斂,他的小怡兒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盯著瞧的,一拉司馬玄,道:「你給我安份點,坐好,就要開始了。」

    司馬玄嘴一撇,看了眼景亦楓頗為嚴肅的表情,安份的坐好了。

    那幾個丫環已是讓在場的公子小姐都寫好了名字,其中二個分別拿著二個筒子走到上位上,把筒子放到了皇帝面前,其餘九個都退了出去,還有一個剛剛與景亦楓說話的,也是走到了上位,在皇后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什麼話,只見皇后輕輕一笑,眼光看景亦楓這邊望來,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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