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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李氏的心思 文 / 沙糖沒有桔

    然這酒樓之事只要不會牽連夏長鳴,其經營夏錦到是不擔心,但是另一件事卻讓夏錦一直覺得不安,「長鳴哥,沈清風可是說他一月便歸的,瞧著昨日他便應進京了,為何一直沒有消息?」

    此事也一直在夏長鳴的心上,按他與沈清風的約定昨日確是最後一天,其實昨日等到深夜也不見沈清風過府尋他,他便深覺不安,想想他當初說過的話,本想今日把他交給自己的東西呈上去,但想想覺得也許是路上有事耽誤了,便想再多等兩日,只是沒想到錦兒也是如此記掛他。

    「許是路上有事耽誤了吧!」夏長鳴也沒想到什麼更好的借口,只得這樣安慰她。

    夏錦卻瞧出不對勁來,「長鳴哥你對我說,那傢伙走的時候除了與你約定一月之期,可還說過什麼別的沒有?」

    沈清風當時說他準備了兩年,此次進京就是為了洗刷當年他沈家的冤案,以他的性子在沒有洗血沉冤之前他根本不可能輕易離開,除非他去的地方有他非去不可的理由也或者與沈家的案子有關,而以他的性格不會走之前不安排退路,所以她敢肯定夏長鳴知道什麼。

    「他的確有交給我一樣東西,說若是他一月未歸便將此物上呈皇上!」既然錦兒都知道了,瞞她也沒什麼意思,索性便與她都說了。

    「那你可交了?」夏錦直覺此事必定與她有關,不禁問得更為急切。

    夏長鳴更是不明所以,錦兒似乎太過急切了,莫不是他與清風之間……

    「長鳴哥,不瞞你說沈清風上京之前找過我,我懷疑他交給你的東西與我有關,若是還在你手裡可否請你打開看一眼!我想他既然交給你便是不怕你看的!」夏錦這理由雖然十分牽強,然看到她那一臉急切的模樣終是不忍。

    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錦盒,這個早上讓他一直讓他揣在懷中一個早朝,仍是沒有下定決心交出去的東西,就這麼呈現在夏錦面前。

    錦盒沒有上封蠟,夏長鳴從裡面取出兩張薄薄的紙片,卻是越看越心驚,把看完的信件轉手給了夏錦,便做在一邊等著她的解釋,他不知道、他竟不知道當初在京城轟動一時的事,竟與他這遠在大興鎮的妹子有關。

    夏錦看完沈清風留下的信件,又拿起錦盒內的另一張紙,赫然便是自己當初靠訴他的關於種痘的方子,以有他自己的驗證結果,夏錦看完便又將信件與方子細細折好放回盒中。

    只是她並沒有將錦盒還給夏長鳴而是收回自己袖中,夏長鳴眉頭不禁一皺,不明白夏錦這是何意。

    「長鳴哥,便不必再管這事了,我相信沈清風會回來,這些東西也沒有上交的必要,沈清風能有這份心我便當他是履行了當初對我的承諾,他既然說他若回來這東西便還還於他,想必東西與他還有用處,我便替他收將起來,待他回來再還給他便是!」

    夏長鳴見夏錦這架式自己勢必是不能從她手中奪回來的,而且這信中也寫得很清楚,沈清風之所以要留下這些東西,必是因為她,她若說不交便不交了吧。

    「錦兒,你能不能告訴長鳴哥,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清風這信中寫的清楚,這種痘之法是夏錦先提出來的,而且這如何種痘也是夏錦傳授於他的,他實在搞不懂錦兒自小生活在夏家村,她是如何會這些的。

    「我師父便是杏林高手,他又喜歡四處遊歷,我只是把在他的一本遊記裡見到一些趣聞說給沈清風聽,順便說說自己的看法,誰知道沈清風便真的把這東西研究出來了呢?」夏錦與他說的與當初說與夏天聽的相關無幾。

    然夏長鳴不是夏天,仍究是半信半疑,內心極力爭紮了半天,最終還是說服自己去相信夏錦。

    陪李氏用過早膳夏長鳴便先行離開去了軍營,夏錦也與李氏約定初一一早便過府來接她一起去清葉寺上香,便也回去了。

    本來對沈清風還有那一絲絲的怨恨,也因為今早看到那封信後消失怠盡,他沒想到那人竟然在知道自己此去凶多吉少時,不是為自己安排後路,而是想著如何保全她的家人。

    袖籠中的錦盒一時也變的沉甸甸的,夏錦將手伸進袖籠之中細細輕撫著,他不知道當時他離京時是怎麼想的,閉目凝神好似看到那個紅衣招搖的人,一臉自嘲的笑意,翻身策馬、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絲塵埃。

    「小姐,到了!」紅袖清冷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將夏錦遠走的神思拉了回來,掀簾,就著紅袖的手下了車來。

    還沒站穩便有一道人影飛快的撲了過來,「娘親去哪了?怎麼也不帶寶兒!」

    夏錦被他這一撲差點沒倒到馬車上,還好紅袖眼急手快扶了她一把。

    「小少爺小心著點!」添香的聲音也隨後傳來,看到小傢伙抱著夏錦的腿不放手,也是一臉黑線。

    「喲,我家小豬起來了啊,娘親到是想帶你出去啊,可是某只小豬早上怎麼叫也叫不醒,娘親也沒辦法啊!」夏錦低頭捏住小家的小鼻頭,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之上,輕輕抵著。

    「人家哪是小豬,肯定是娘親早上叫的太小聲了,娘親要是多叫幾聲寶兒自是會醒的!」小傢伙反正就是不樂意承認是自己賴床才使得沒能跟夏錦一起出去的。

    「好、好,不是寶兒的錯,那以後娘親多叫你幾聲便是了!」夏錦牽著寶兒的小手,一起向著院子裡走去,「寶兒早膳可用過了?」

    「用了,許奶奶早上給我做了好吃的羊肉泡饃,寶兒還喝了一大碗羊奶!」說到最後小傢伙苦著一張小臉,想著自己都五歲了,別人家像他這麼大的孩子早斷奶了,就他還每天早上還被逼著喝奶。

    夏錦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這事沒得商量,便不在看他那苦瓜臉了,想想這幾天打聽的結果,卻仍沒能找到師父的蹤跡,就是連慕之和黎青也沒能提供一些有用的蛛絲碼跡。

    夏錦看著寶兒可愛的小臉,又擔心又著急,她從沒向現在這樣想念那個不負責任的師父。

    同時讓她放心不下的還有那個生死不知的沈清風,若是他在這裡或許會有線索也不一定,而那個一進京就失蹤的小木,就沒差被她列入黑名單中了。

    這傢伙一進京便不見蹤影,本還指望著他這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會有那麼一點線索,結果,根本就找不見他的人,然夏錦卻忘了他臨走時說過的讓她有事便讓沈慕之去他家找他的話了。

    這日子一日一日的過,轉眼便到了三月初一,夏錦一大早便把寶兒抱出溫暖的被窩,給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傢伙,穿衣、洗臉、順帶喂早飯。

    這小傢伙最近的狀況越發的讓夏錦不安心,這早上一通折騰這小家仍是睡得一臉沉靜,直到夏錦把他抱上馬車這小傢伙就一路睡到了將軍府才清醒過來。

    夏長鳴一大早便在廳裡等著,聽到下人通傳大小姐的馬車快到府外了,便急忙趕到門外迎接,親自將寶兒抱下車,小傢伙看到他長鳴舅舅那叫一個親熱,看得夏錦嫉妒不已。

    不過也很快釋懷,寶兒必定是男孩,這孩子長大了親近一些男性長輩也是正常的,就像在大興鎮時他喜歡粘著小木一樣。

    夏錦這甫一進門便有壽寧院的小丫頭候在那邊,說是老夫人早已等候多時了,請大小姐過便去壽寧院去。

    待夏錦一行人剛進院子,便見路媽媽早早的守在門口,夏錦搶前一步,拉著她的手笑著道,「路媽媽,我來接你回去了!」

    路媽媽眼圈紅紅的要給夏錦行禮,卻被她給攔住了,只道,「這些日子辛苦媽媽了,以後若是沒有外人,媽媽便不用與錦兒如此客氣了!」

    路媽媽聽小姐竟在她面前自稱錦兒,言語之中更是透著親近之意,更是讓路媽媽欣喜,這小姐是真的要把她當成心腹了。

    見將軍抱著小少爺竟在一邊等候,不好意思的抹抹眼角,給夏長鳴見了禮,便對裡面通傳了一聲,聽裡面的人應了,便撩簾請幾人進了裡屋。

    夏錦細細打量著這屋子,裡面的裝飾不變,但裡面的人除了李氏可都換了個遍,李氏身邊立著一個年約五旬的老媽媽,雖說年紀偏大但是眼神清亮,可以看出不是那種詭詐之人。

    待夏長鳴和夏錦向李氏見了禮,那老媽媽便領著一眾丫頭給他們見禮道,「奴婢等給將軍,大小姐請安!」

    「起吧!」夏長鳴免了眾人的禮,在李氏的下首的椅子上坐定,然李氏卻招招手讓夏錦過去他身邊坐,本來想讓寶兒也過來,只是小傢伙一臉愜意的窩在夏長鳴懷裡的樣子,便算了。

    然這心裡卻想著,要是能早能給長鳴娶個媳婦回來說不定再過兩年,自己也能抱著孫子了,也不用每次看到寶兒這孩子便眼饞的緊。

    夏錦笑著依著李氏身邊坐下,李氏笑著指著剛剛那位老媽媽,「這位是宮媽媽,也是我這院子裡的管事!」

    夏錦含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只是夏錦不明白李氏為何特意為她介紹身邊的人,便又轉頭看向李氏。

    這幾人坐下還不過一刻鐘的時候,院外便有小斯通傳說這馬車準備好了,請老夫人與小姐移駕。

    夏錦與李氏共乘一車,而夏長鳴則還著寶兒騎馬隨行,丫環婆子們則置了兩輛車跟在身後,這一上車李氏的話匣子便打了開來,絮絮叨叨的和夏錦說著這幾日發生的事,夏錦也含笑聽著,只是在說到那宮媽媽時,李氏卻不由得感歎起來。

    「宮媽媽和這一屋子的丫頭都是路媽媽幫我挑的人,宮媽媽也是個可憐人聽路媽媽說,她以前本是宮中的老嬤嬤,得了恩典放出宮的。

    哪想到子侄不教,哄騙了她所有的傢俬又不願奉養她還把她賣給了人牙子,宮媽媽本來這年紀就大了,再加上在宮中幾年這規矩也大,這腿腳便有點不便當。

    當初便與路媽媽一起在人牙子那裡住了近半年也無人肯買,這牙婆便讓他們做一些粗重的活貼補他們日常的嚼用,此次正巧我身邊也缺一個管事的,路媽媽便向我推薦了她。

    這宮媽媽是宮裡出來,這規矩自是周全的很,在這調教小丫頭方面也有一手,而且這京城之中的貴夫人她也基本都認識,這以後我要出門帶上她也不至於會衝撞了貴人,我便把她留在了身邊。

    要說這院子裡的事宮媽媽也打理的緊緊有條,這閒來無事也可以多陪我聊聊,我也與她說了,只要她老人家願意,以後便留在這將軍府中養老。

    這院子裡的丫頭小斯她要是能看上哪一個我便做主讓她讓了干親,以後讓她多培養著接她的班,以後也好給她送終,要說這事還是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我現在哪能如此輕省。」

    夏錦靜靜聽說李氏與她詳說的有關宮媽媽的事,夏錦只是含笑聽著也不與置評,李氏卻將夏錦的手緊緊抓在自己手中,「丫頭,我與你說這些,是因為你也是將軍府的一份子,嬸子有什麼事也不瞞你。

    長鳴也與我說過,他這條命多半是你給保下來的,不說其它的就他身下的那匹馬就不知多少次把他從死人堆裡駝了回來,更別說臨走時你給他準備的那些傷藥了。

    聽與他一起從戰場上回來的那些個人說起戰場的那些事,我這心裡都揪著疼,這軍營裡本就缺醫少藥,若不是很重的傷基本上不會給用藥的。

    而我家長鳴便是靠著你給的傷藥一次次的熬了過來,若不是你想的周全,哪有如今將軍府的榮光,這將軍府的大小姐你當得,就是這將軍府這家你也當得。

    嬸子就長鳴這一個孩子,也沒有閨女,嬸子想把你當親閨女疼,也希望你別把這將軍府看外道了,就算以後你長鳴哥成親了,這將軍府他娘子手中,這裡也是你的娘家,也是你的靠山,沒有人能越過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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