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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4最痛的領悟 文 / 方嫣

    蛙人潛出水面是因為需要支援,交代完人又潛了回去,木野望與上野稚從上面下來時,另外兩個蛙人正在穿潛水服帶著繩索準備下水。

    「怎麼樣了?」木野望心急如焚的問著一直扎守在岸邊的搜救隊隊長,視線落在深不見底的深潭裡。

    「還沒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水下情況很複雜,要等他們下去幫忙。」領隊皺皺眉說道。

    說實話,這種搜救已經是出於人道主義了,機上的人員,很大程度上沒有什麼生存的可能性。

    一行人只能站在岸邊心急如焚的等候著,每一秒,都顯得那樣冗長,用度秒如年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一點都不為過。

    十多分鐘後,幾名蛙人拉著一條繩索,把另一個人從水底上拉了起來。

    「不是他!」蛙人出水以後,就大聲的對著岸邊的人喊:「是個歐洲人!不是亞洲人!!」

    岸上的人全都鬆了一口氣,看著這搜救的力度,就知道這個失事至今還沒找到的亞洲人到底有多大的來頭,連當局都出動軍隊去尋找他。

    「不是他。」木野望與上野稚遂鬆了一下手,默默的互相交握了一下掌,幸好不是他。

    「水底都找清楚了嗎?還有沒有其他的發現?」領隊是個中年男子,說話辦事都很穩重,他掠一眼那個可憐的傢伙之後,詢問自己的手下。

    「沒,我們搜了三遍了,沒發現。」帶頭的蛙人邊涉水邊說,潭不大不小,但是水深,四個人搜了幾遍,再沒其他發現,這對於他們來說,未償不是一個好消息。

    下游是瀑布,事發時,水還沒漲起來,直升機在空中來回搜了好多遍,也派人下去找來,都沒有發現,說明人不在這裡。

    那麼,他到底去了哪兒?他們也很好奇。

    最上邊的上官琦一聽到下邊大聲叫著不是他時,整個人都跳了起來,要不是宇風鈴緊緊拉住她,她可能都要往下撲去。

    「風鈴,不是磔,他們說不是磔!」上官琦回過頭來,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不住的抖不住的抖,高興得聲音都在顫抖。

    「是,不是他。」宇風鈴也高興,剛才聽境生說了,他們在這裡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人,只差潭底沒有徹底的找,現在連潭底都找遍了,左野磔沒在那裡,說明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這算是一個好的消息,只是,左野磔目前人仍處於失戀的狀態,直升機失事的範圍內都找遍了,沒有發現任何的有用線索,這很可能說明,他當時沒在這架飛機之上。

    從直升機起飛的地方到這裡來,大約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機程,這一小時內,到達發生了什麼?左野克磔到底在不在這架飛機上?

    如果他沒上機,為什麼他的手機會在失事現場?另一方面,為什麼他沒有跟一直在等他的左野磔聯繫?

    這一切的未知之迷,都困繞著分身無述的安排救援的安德魯,伊籐雷他們也身在險境之中,那邊是跟惡勢力交戰,連上原堯,和田裕,以及伊籐雷這三個在世界黑幫組織之中,名氣響噹噹的人物,都受困在那,可想而之,他們現在的情況到底有多複雜。

    在這裡,人家根本不認他們是誰,他們來自哪裡。那些人只拿錢辦事,而上原堯直至現在,都不知道刑風拿到的東西是什麼。

    安德魯現在很頭疼,伊籐雷是他的得意門生,這群死小子中的哪一個又何償不是?

    可這群死小子總是不太安份,老是弄出一大爛攤子讓他跟在屁股後邊收拾。

    ……

    「這個人身上有槍傷!」上野稚驚訝的發現從潭底撈上來的那人,腹部有一處槍傷,不細心看,還真的看不出來,因為泡的時候實在是太長。

    「槍傷?」木野望接過境生遞過來的手逃戴上,戴好口罩後蹲下去檢查,果然有一處傷口。

    「這麼說,當時機上發生過激烈的博鬥。」上野稚大膽的推測。

    「那磔少是不是……」境生很自然的想到不好的事情。

    「不可能,如果是被他們害了,我們不可能在這方圓數十里內找不到人,而且,他們早就動手了,為什麼還會飛到這裡?」木野望不覺得左野磔會這麼被動,危險接近而不覺察得到。

    「他們會不會臨時降落後……」境生不自覺的又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你能往好一點的方向去想嗎?」瀧澤蹙著眉走了過來,瞥一眼他說。

    境生張張唇,沒說話。

    「應該不可能的,因為附近地形很複雜,也沒有村落,他們不可能找到適合的場地降落,而且,這個人是完整的從機上跳下來的,而直升機失事的地點卻在上邊的水沼,這是不是說明,其實他們要去的方向不是帕爾米原始森林那裡,而是準備回c城?」門薩協會天才成員木野望的邏輯推理能力一向很強,上野稚聽了眼都亮了。

    直到現在,所有參與救援的力量,都堅信,直升機是往帕爾米原始森林的方向飛去的,所有的搜救力量都集中在上游,也就是c市跟這裡的連線之間。

    「下游最遠的搜尋距離是多少?」他轉首就朝領隊詢問。

    「這個谷口,怎麼了嗎?」領隊沒聽懂這些人的話,他們剛才一直用日語交流。

    「派人去下游找,可能會有線索!」上野稚剛說完這話,眉頭深再度糾結起來。

    也許,也許下一次來的消息,就不是那麼的好了。

    他想,他們該有心理準備。

    領隊狐疑看了他一眼,還是點點頭,拿起對講機跟上級請示。

    木野望直起身來,默默的摘掉手套跟口罩,抬眸深看了好友一眼,有些結果,總是讓人喜憂參半。

    「會沒事的。」上野稚堅信這個事實,既然這個人給他們帶來的信息是直升機上曾出過事情,而現場沒有找到槍械零件,那麼就有很多的可能,也許左野磔當時控制住一定的情況也說不定。

    如果是他,什麼都有可能。他相信,他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讓人控制了行動。

    「我想親自去找。」木野望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很嚴肅,他再也不能袖手旁觀的等在一旁,無論結果怎麼樣,他一定要找到他,把他帶回家。

    「我跟你一起去。」上野稚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他們三個一起長大,一起經歷這麼多事情,一個眼神一個舉動,都非常清楚默契。

    「我也去。」境生也不想幹等了,也許,他家的磔少正掛在哪顆樹上,等候他們去救。

    「瀧澤,你留在這裡照顧著小琦他們。」上野稚側轉過身,交代還沒開口的瀧澤說道,妻子來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上一句話。

    只是,看到她如水的眼眸那刻,他原本那顆焦灼不安的心,稍稍平靜下來。

    無論你有多強大,有些時候,也會感到彷徨無助。

    瀧澤歷來辦事穩妥,她們倆人交給他照顧,他很放心。

    瀧澤本來也想跟著去的,上野稚開口了,他也就沒再說,只是點點頭。

    一行人直接從水潭邊上過去,繞到一邊下山,沒再回指揮部。

    「他們要去哪裡?」宇風鈴低眸看著崖底裡他們往下游移動的身影,問身邊的士兵。

    士兵和她們一樣,一直在上邊,什麼都不知道,只能搖搖頭。

    瀧澤擔心上官琦,很快就從深水潭邊上上來,宇風鈴扭頭問他:「瀧澤,他們要去哪兒?」

    「去下游找,望少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推斷可能人在下游。」

    「我也去……」上官琦一聽,當即想跟著去搜救。

    宇風鈴忙拉住她:「小琦,他們已經走出好遠了,你追不上,不要擔心,磔一定會沒事。」

    「可是下游他們不是找過了嗎?為什麼還要去下游找?」她看著瀧澤。

    「是找過了,但是剛發現潭底的那個人身上有槍傷,他是在清醒的情況下跳機的,當時機上有三個人,他是其中一個,另一個是飛行員,這兩人都找到了,唯獨沒有找到總裁,這說明,當直升機飛到這兒時,只有他們兩人,然後,可能飛機在前邊就開始失去控制,望少推測飛機是往回飛……」瀧澤試圖清晰的解釋。

    「這麼說,磔他不在這架飛機之上?」上官琦急問。

    「至少是,失事的時候不在。」但是失事之前,他到底經歷過什麼,現在人又人哪兒,大家心裡都沒底。

    真希望你境生剛才說的那樣,總裁是掛在那顆大樹上,正等著他們去營救。

    遠處,一輛吉普車巔菠著開了過來。

    瀧澤抬眸一看,便看見坐在副駕座上面容憔悴的女子是安琪。

    車子駛入戒備區,安琪低著頭從車上下來,一路由士兵帶著過來。

    人還沒走到上官琦跟前,眼淚便撲漱漱的直掉下來。

    「安琪。」

    「琦姐姐……」安琪未語淚先流,撲的一下跪到了上官琦的面前:「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們開這個玩笑,我不該讓你們擔心,我不該耽誤磔的行程,如果不是為了找我,他就不會被滯留在c城,都是我害的……」

    她跪在地上失聲痛哭,等了一天一夜,還是沒有一點消息,這種內疚折磨,比死還要難受。

    如果左野磔真的找不到了,她這一輩子都得背負沉重的心理包伏。

    「安琪,別這樣,別這樣……」上官琦眼眶一酸,一些什麼湧了上來。

    他也難受,她知道這件事的發生,多少與安琪有些關係,可是,望說,機上發生過博鬥,這說明整件事情是有預謀的。

    機上究竟曾發生過什麼事,現在無從考究。安琪的事件,只是其中的一個因素,她沒有理由去責怪她。

    儘管,她非常難過非常焦灼,也很想找個人來發洩一下,可是她不能。

    左野磔一直把安琪當作妹妹一樣疼愛,她不想他不在的時候,自己沒替他做好這件事。

    「安琪,快起來,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磔會沒事的。」宇風鈴彎腰去扶她,這兩人哭得她心裡也發酸,眼眸也湧了上來。

    安琪卻搖著頭不肯起,她知道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因為她的任性,今天的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她打電話回去求一直視她為掌上明珠的爹地,救他去救磔。她把事情的始始末末都完整說出,被一向把她捧在手心的爹地罵了個天昏地暗。

    她知道她闖了大禍,她一語不發,只是握著電話在那裡哭。

    最後,安東尼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終於在半小時之內,說服了當局調集了當局的軍隊深入搜救。

    她一直等著消息,希望會有奇跡,可直至現在,人還沒找到。

    瀧澤深蹙著眉,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終於開口:「起來吧。」

    安琪不肯,她沒臉見他們,只咬著唇在那裡拚命的哭。

    「安琪你起來,磔他只是暫時沒法跟我們聯繫上而已,他不會有事的。」上官琦邊哭邊拉起安琪。

    是的,他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他還有女兒要照顧,還有一個事業王國要管理,只要他平安回來,她再也不會跟他吵,他去工作,她就在家裡等他回來,像很多年前一樣,替他照顧他的家人,讓他無後顧之憂。

    只要他平安,叫她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什麼也可以。

    只要他平安。

    安琪終是被上官琦跟宇風鈴攙扶了起來,三個女人互相拭著臉上的淚水,眼淚卻在不停的流。

    瀧澤背過身去,心裡一直壓抑著的情緒也是傾巢而出。

    左野磔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太重要了,失去他,對誰都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

    他們現在,既期待消息,又怕聽到消息,怕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這種心情,複雜而矛盾,讓人非常難受。

    上官琦再沒說話,只是一直站在崖邊,遠眺著谷口的方向,期待她心中所愛,平安歸來。

    從前從未想過的事情,今天真實發生,她才知道,顧惜及好友們勸說她時說的話,是劫後餘生的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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