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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5是有那麼一點狠 文 / 方嫣

    一時靜場。

    徐承哲逕自嚴肅了表情,半晌他他推推眼鏡,說:「程總與韓小姐門當戶對,他心裡最愛的,還是你。」

    上官琦笑了笑,淡若秋菊的看往他:「承哲你知道什麼才是愛嗎?」

    徐承哲挑挑眉,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沒作答,只微蹙了眉。

    像傳情達意這種差事,歷來不是好差辦的,但他沒有辦法,王叫臣死,臣不能不死,程致遠要他來,他不得不來。

    「我對致遠來說到底是什麼,或許你最清楚,他……」上官琦輕歎一聲,緩慢悠長的繼續說:「致遠,他對我的感情,永遠比不過他的生意。」

    「他不是……」徐承哲作為程致遠最忠心的部屬,本能的想為他說話。

    「你不用替他說什麼?我不怪他,男人應該當以事業為重,我與他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因緣際會,也只能走到那個地步,這對耳環,我找它……」上官琦彎身從桌上取過流蘇耳環,低著長睫,深看了一眼,遞了過去:「我那麼拚命的找它,是因為我生命中另一個重要的男人。」

    「什麼意思?」徐承哲顯然不知道耳環的秘密,除了上官琦和左野磔,以及他的一眾死黨,再沒外人得知這個秘密。

    上官琦也不想說,因為這不僅關係到左野集團旗下衛星公司的科研成果,還關係到很多複雜的問題。

    她想了想,還中淡淡的微笑著,似乎已經放下了一切。

    她說:「沒什麼意思,既然結婚的結婚,訂婚的訂婚,結果也就如此了,沒有必要再糾纏不休,你回去告訴致遠,在奧蘭多,他與韓寧在一起的時候,我也和磔在一起。」

    這聽起來很殘酷,但是,卻是殘酷的事實。

    人總是很奇怪的,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的時候卻用盡一切方式想要挽回,你想挽回,可別人已經不想回頭了。做盡一切一廂情願的事,只是徒勞了功夫。

    徐承哲沒想到在程致遠面前一向溫馴得沒個性沒脾氣的上官琦,重新回到左野磔身邊之後,變化竟這麼的大,他驚訝她的坦然與直接,決斷與決心。

    他張張唇,剛想說些什麼,西裝內袋裡的手機卻震動起來,他低眸拿出一看,接起,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程致遠在那邊已冰冷的開口:「你讓她到銀座來見我!就說,我要與她談合約的事。」

    酷冷似寒霜的聲音,彷彿要冰結大地一樣,徐承哲聽著都覺得脊背陰寒。

    他的訝異還沒收攏於口,程致遠已經啪的掛掉了電話,他看看斷線的電話,又看了看,微蹙的眉有些困惑。

    程致遠怎麼突然飛了東京?他事前沒有半點顯露他要親自過來的計劃,他身為他的特助真的是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何況,今天還是他的訂婚假期,本來計劃與韓寧出席記者會,回應此前給媒體造成困繞的一眾問題。

    突然就飛了東京,那記者會……

    他怔忡之間,上官琦瞥一眼他,又看著他手裡的手機,問:「致遠?」

    徐承哲回神,抬眸間仍深蹙著眉:「他來了。」

    上官琦沒說話。

    「他給我出了難題,他希望我能帶你去見他。」

    「我不會去的。」上官琦淡淡地說。

    「他說,你會去的,他要跟你談你與他之間的合約。」徐承哲右有深意的看著她,還有一些分辨不清的其他情緒,飛快閃過。

    上官琦靜默,手指微微的顫了一下,極力穩住。

    「他在銀座,東京是左野磔的地盤,你去見見他,也不會出什麼事。」王命難為,徐承哲儘管消化了兩人已經分別與他人訂下終身的事情,內心深處也覺得,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但是程致遠要執拗,他也沒有辦法。

    他現在,有些事情想通了,其實,只要細心一想,很多事情可以串連。

    上官琦還是沒動,只是微微變了臉色,佇在那兒,蹙眉思忖。

    徐承哲耐心等候,他知道她會去的。

    「耳環,你還是親自還給他吧。」他見她半晌不語,出言提醒道。

    上官琦天人交戰很久,才抿抿唇問:「他在銀座哪裡?」

    「一間咖啡館裡等你,如果你可以走,我送你過去。」

    上官琦點點頭。

    半小時之後,她在某間著名的咖啡廳裡的某個偏靜的角落,見到了二十多天沒有見過的程致遠。

    一如以往的清瘦,高高的顴骨突顯,給人的感覺仍舊高冷刻薄,一雙冷冷冰冰的眸子,自她進門以後,筆直的緊緊盯凝著她,直至她走到面前。

    「致遠。」上官琦神色無虞的徑直走到他的面前,微佇了一下,兀自坐落在他的對面,雙手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包,遮擋了某些懸而不安的情緒。

    程致遠還是冷漠的直視著她,眼眸飛著凌厲的光,緊抿著的薄唇讓人分外的感受得巨大的壓抑。

    「你怎麼會來東京?」上官琦感受到壓力,仍舊聲線冷靜,她把手包放到桌上,抬眸看他。

    程致遠壓低的視線自她右手的無名指上,一掠而過。

    「什麼時候結的婚?」他問,聲音異常的平靜,平靜得,就像是風雨欲來前的那種。

    上官琦停滯了很長時間,她看了看自己的婚戒,雖然不是左野磔親自挑選的,卻是他親手戴上的,她緩緩開口,說:「你訂婚的那一天,沒來得及恭喜你,抱歉。」

    「我問你是什麼時候結的婚!」程致遠對她,永遠能有辦法輕易動怒。

    「前天。」她也平靜的說。

    「就因為我與韓寧訂婚,所以你才與左野磔急於成婚的嗎?」程致遠帶著最後的一絲希冀,有些控不住的問道。

    她拚死跳下湖裡打撈他送給她的耳環,這說明她還愛他的,如果不愛,就不會那麼的重視那對小小的耳環。

    他知道自己做了一個錯誤但不得不做的決定,他知道自己的心是有那麼一點狠,他做事從來毒辣,不毒辣,根本不可能在金融商圈站得穩腳。

    他是利用了她去打擊左野磔,他是利用了韓寧來試探她的心思,他是在利益面前兩次選擇了利益而非她,那又怎麼樣?

    他會回來找她的,只不過是順序調了一下而已。

    但他沒有允許她可以嫁給別人,他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實施一些方案,然後,他就會回來帶她走。

    可是,她沒有等他來,就把自己嫁給左野磔。

    上官琦搖搖頭:「你與韓寧結婚很適合……」

    「是訂婚!」他急切的打斷她,更正道。

    「致遠,」上官琦默然的看著他半晌,說:「在你們h國的上流社會,訂婚與結婚沒有什麼差別,訂婚只是為了把關係確定下來,結婚是為了再次引發矚目,你們商人,都喜歡錦上添花,因為一場盛典,很可能會帶來無限商機,不是嗎?」

    「上官琦。」程致遠狹目微瞇,帶著隱隱的警告意味。

    「耳環,我是出於某些私人原因,才下湖去打撈,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我不想你誤會。」

    「你一再提及耳環,把耳環讓人親自飛一遍h國給我送回來是什麼意思我想你很清楚。」程致遠至今仍堅持認為,她是因為他與韓寧的訂婚,才會這麼生氣的。

    「你還不明白嗎?我與他有十一年的感情……」

    「我不想聽。」

    「那麼你來是為什麼?是要帶我回去繼續當你的小三,還是來告訴我,你仍舊很愛我?」上官琦也冷了唇。

    程致遠無名火起:「遊戲規則我決定!」

    「原來我只是你遊戲中的一部分!」上官琦嗤笑一聲,繼續冷眉冷眸的說:「合約的事情,我相信我先生能夠還你一個公道,無論他怎麼對我,他永遠比你愛我!」

    她直起身來,從手包裡拿出那個裝著流蘇耳環的盒子,推給他的面前,壓下眉睫對他說:「我拚命的去找這對耳環,是因為他與它,有些你不知道的故事,你永遠不可能知道因為什麼!」

    程致遠臉色黑沉得快要滴水,眼中帶著不可抑止的怒氣,他使勁的收緊著僵緊的手指,用力至發白:「我得不到的,你覺得我會讓他得到?」

    上官琦靜了一靜,低低眸看他:「我感謝你一年來的照顧,也衷心祝福你與韓寧幸福美滿,合約的事情,我相信你也不會拿出來暴光,你要多少開個價。」

    她的聲音淡寂,這讓程致遠的火氣更盛,只有真的不在意,才會做到如此淡然。

    他監聽了徐承哲與她對話的整個過程,耳環的盒子裡,他早已放置監聽器,她每一句淡無波泊的話語,都讓他的心口裂開,微微刺痛。

    他終究是忍不住的撥通了徐承哲的電話,他必須要見到她,馬上見到他。

    他為此,準備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從他尚在倫敦的時候開始,不停的部署t國裡的一切。

    左野磔既然用t國期權合約來跟他換她,那好,他會讓他嘗到失敗的滋味。

    他在昨天,引爆了那顆埋在t國的威力巨大的炸.彈,左野磔不是喜歡撲火嗎?他讓他撲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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