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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眾矢之的 文 / 豬小小

    「你以為紫絡晶沒用,並不代表它真的沒用。」林冷沫淡淡道。

    「紫絡晶雖是八品晶石,但因為其特定屬性的緣故,價格還是比較昂貴的。」林冷沫徐徐道,「許多地階煉器師在調火,試溫時,常常會用到紫絡晶,因為紫絡晶太脆弱,對火焰極其敏感。」

    「物極必反,對真正的煉器大師而言,每一種礦石、金屬、晶體,都有其特定的作用。」

    「你應該想的是怎麼去認識它們,而並非否定它們。」

    語重心長的一番話道出,林冷沫卻也並非冷酷無情。

    身為導師,她自有為導師的責任——

    引導正途!

    「說的話發人深省,確實不愧為導師。」林風心忖。

    林冷沫這番話迴盪在腦海中,極是值得思慮,同樣的道理,修煉亦是如此。

    有時候陷入瓶頸狀態,不應該否定,而應該換個角度。

    「說的太好了,導師!」李浩第一個喊起來,猛的拍手。

    眾人此時一愣一愣,見到有人起頭亦是拍起手來,霎時間使得台上的柳伊開面色通紅,極感難堪。

    論學識淵博,論煉器閱歷,他比起林冷沫差遠了。

    一個是野路子,一個是正途體系煉器師。

    一個是煉器師學徒,而另一個……

    是三品煉器師!

    「試試吧,將這塊紫絡晶凝成半米的『長條形』。」林冷沫望著柳伊開,徐徐道,「提醒你一句,紫絡晶越細對火焰的承受能力越脆弱,而越長,凝聚就越難,這對控火的細微溫度變化很講究。」

    柳伊開頓時面色一青。

    將薄如銅片,指甲蓋大小的紫絡晶凝成半米的『長條形』?

    這需要什麼樣的控火技術才辦得到!

    心中躊躇,柳伊開頓感後悔。

    「怎麼。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林冷沫徐徐開口,言罷,環視眾人,林冷沫冰冷的聲音傳出,「你們也不用開心的太早,三個月後,你們同樣要接受這個考驗。而且不是半米。」

    「是一米!」

    聲音落定,眾人無不瞪大眼睛。

    開玩笑吧?!

    將那麼薄的紫絡晶凝成半米不止,還要一米!!!

    難度,何止增倍!

    「這…恐怕做不到吧,導師。」底下一個藍衣女子面色蒼白,駭然道。

    「連起碼的信心都沒有。還呆在這裡做什麼,趁早回去。」林冷沫毫不留情,帶著分淡淡的冷然,「不要以為我在為難你們,我們每一個林家子弟都是這麼過來的,而且…比你們更勝!」

    「他們通過考核的要求,是凝成兩米的『長條形』。或者一米的『針形』。」

    「對你們,我已經降低一大半要求。」

    聲音很輕,但落在眾人的心中卻極重。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完全不是同一個檔次的。

    「越高的基礎,越高的成就。」

    「煉器師家族果然不愧是煉器師家族,久負盛名。」

    「體系,確實不一樣。」

    林風心中暗道佩服。

    如何走出一條完美的煉器師之路。林氏一族顯然已經駕輕就熟。

    經過無數代族人的努力,早已形成一個模式。

    …

    「怎麼樣,試,還是不試?」林冷沫望著柳伊開。

    柳伊開此時面色難看,卻是陷入抉擇之中,緊咬著牙根。

    「騎虎難下,他不得不試。」林風暗道。如今這局面根本由不得柳伊開選擇,試過失敗了很正常,因為在場沒人能過的去。但他若是逃避,連試都不試便放棄。恐怕會顏面盡失。

    「好一招殺雞儆猴。」林風心忖。

    以排名第一的柳伊開,做祭旗。

    雖是好算計,但未免太殘忍了一點。

    「我試。」柳伊開咬著嘴唇,下定決心,望向林冷沫,「不過我希望導師你能先示範一次。」

    「聰明。」林風眼眸閃光。

    先觀摩一次,正好瞭解紫絡晶。

    而且,把自己的位置拉下來,從『逞強』變成『學習』,毋須成為眾矢之的,一舉兩得。

    確實高招。

    「好。」林冷沫罕見的嘴角一劃,卻也是讚歎柳伊開的急智,霎那間手中出現一塊同樣的紫絡晶。眼眸輕閃,幾乎在霎那間,雙手便是冉起火焰,同時迸發!

    快!

    「嘩!」眼眸璨光。

    「好快的速度!」林風心頭狂震。

    精神完美集中,瞬間,便是進入『複製』模式。

    眼下,是林冷沫最完美的基礎技術展現,自己怎能夠錯過!

    「轟!~」腦海中,一個人影霎時出現。

    雙眸閃動著極致光芒,注視著林冷沫的動作,手中火焰忽明忽暗,轉變在霎那間之間,兩隻手彷如幻影般不停的拉動,將原本薄薄的紫絡晶霎時形成『長條形』。

    動作極快!

    林風幾乎快要跟不上。

    但,林冷沫顯然還是放緩了許多。

    以她的實力,原本還能更快,然而為了向眾人展示,林冷沫必須放緩一點。

    而這,正好成全了林風。

    原本全速煉製的話,林風根本無法複製,因為超出能力限制,就如『聚星刻紋之陣』一樣。林風的腦海中,有著一個**的自己,將眼中攝取的畫面換作自身,不斷的重複模擬著,不斷學習著,記憶著。

    不止腦海中記憶,身體亦是在記憶。

    一遍,又一遍!

    身體的動作再快,怎比得過思維變化?

    林冷沫短短時間內的施展,在林風腦海中,同一個動作恐怕已是模擬了千遍萬遍。

    自然熟練!

    一片屏聲靜氣。

    每個人都是瞪大眼睛,細細觀看著,包括柳伊開在內,連眨都不敢眨,生怕錯漏了一點。

    兩秒,四秒。六秒……

    火焰,彷彿林冷沫手中的精靈一般,操控自如,對紫絡晶的消熔和重塑,經由一雙手分工明確,不斷變化,最終成形。整個過程完美無暇。沒有一點點瑕疵,彷彿教科書一般。

    「嘩!」一條紫色透明的紫絡晶頓時呈現而出。

    足足三米長!

    而且,林冷沫神色如常,很是輕鬆。

    花費不到十秒鐘!

    便已是完成。

    細如蟬翼,那紫絡晶條彷彿輕輕一碰便要碎裂,但拿在林冷沫手中。卻如『棍子』般。看似脆弱,卻也不會輕易斷裂,彷彿為了證明似的,林冷沫便將紫絡晶條拋給柳伊開。

    柳伊開接過,目光凝聚,輕輕撫摸紫絡晶條,眼中閃動光芒。

    很完美!

    「多謝導師指點。」柳伊開輕輕點頭。旋即將紫絡晶條放在地上。

    目光凝聚的望著自己手中的紫絡晶,柳伊開面色凝重,沉沉的深呼吸,穩定心神。

    雖然沒把握,但他想試一試!

    考核,三個月只有一次。

    眼下,他無疑多了一次機會,而且……

    柳伊開也想知道。距離林氏一族的『合格線』,他到底相差多少。

    瞬間——

    「烀!!~」兩簇火焰,瞬間冉起在手中。

    緊抿嘴唇,柳伊開目光凝聚,心神集中在一點,全神貫注的開始煉製。

    而此時,林風眼眸重新恢復光亮。

    「看似簡單。實則深奧。」

    「單單是控制兩簇火焰的度,便非易事。」

    「而最重要的是,平衡。」

    「不止是火焰之間需要平衡,整個紫絡晶條也需要平衡。還有……」

    林風目光望向前方,此時柳伊開額頭上汗水不斷滴落。

    極限的控制火焰!

    疲累、緊張、他已是用盡全力!

    這裡的火焰,完全不受操控,極其的狂暴,糟亂,就是普通的煉器恐怕都難以完成,更何況如此『精妙』的煉製。看著林冷沫煉製隨心所欲,但一動手,方知差距有多大!

    極難無比!

    僅僅只堅持了幾秒。

    「叭嗒。」清脆的碎裂聲,落在所有人心中。

    柳伊開面色慘白,呆呆的望著手中粉碎的紫絡晶條,就好似他的信心一般。

    僅僅,才剛形成雛形。

    完全失敗!

    「收和放之間的平衡,沒控制好。」

    「就如招式之間的轉變,攻防之間的切換,這一點是最難的。」

    林風暗暗點頭,卻是明白為什麼柳伊開會失敗。

    場中,也只有自己一個人才明白。

    真的不容易!

    …

    沒有笑聲,只有擔憂。

    連排在第一位的柳伊開都失敗了,何況他們?

    每一個人面色都極是難看,三個月時間,看似很長實則很短。屆時,他們也將面臨同一個測試……

    能否成功?

    沒有一個人有信心。

    林冷沫目光粼粼,徐徐開口:「基礎,很重要,想要成為一個優秀的煉器師,『控火』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好了,還有人想要試試麼?和柳伊開一樣,只要能凝成半米長『紫絡晶條』,便能跳過第一輪,毋須經歷『無聊』的煉器師基礎練習。」

    場內,一片靜悄悄,沒人願意再去丟一次臉。

    連柳伊開都失敗,他們,能行麼?

    林冷沫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卻是很滿意效果。

    倏地——

    荊幽幽站起身來,指向林風:「導師,剛才你在示範時林風不屑一顧,他說這彫蟲小技他也能做到!」

    轟!!~霎時間,眾人無不轉過頭,望向林風。

    便連林冷沫亦是面色一寒。

    「不會吧。」林風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自己,霎時間成了眾矢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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